“怎能会这样”她和啾啾同样错愕的表情就能看出,他们和我一样,根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该惊慌的人是我,现在反倒是他们比我更慌了,于是淡淡笑了笑“莫要太惊慌,兴许是我身上的灵气过甚,这阵兴许自行保护,便将我灵气封了起来”
夜筠诧异道“真的吗?”
我依旧笑着对她说“猜的”
夜筠楞了楞,忽然叹息,撇撇嘴不满道“小姐如今情况不一样,你若是想要报一嘴之仇,改日也罢,你可知若你不能使用灵气,若是遇见鬼魂攻击你,我们不在身边,你有多危险么?若是不小心被鬼魂附体,你还能回来么?你若不在了我就算死一千次,都不够陪葬的,可懂?”
我伸手,握住了她端着杯子的手,静静看着她,几近可能的温柔道“夜筠,我没有拿你们的性命当玩笑,你也不用怀疑我的真心,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如此紧张我,不过就是不能使用灵气,我还能看得到感知得到鬼魂,如今的我就如一开始你认识的。那时候我不是什么都不会么?我不一样还是活的好好的到现在?”
她抬眸,闪烁不定的火光灼热之中,零星的火光落在空中,面色冷静道“我去写信告诉公子,我们明日就起程去其他地方,我并非为自己性命不保着急,而是小姐你在我心中地位太重要,我不想你受到一丝伤害”
皱着眉,抬眼看着夜筠满是担忧的神色,竟然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她的反应实在与婧儿如出一辙,道“夜筠,莫要惊慌,不过就是个鬼魂,没必要如此紧张,我叫你过来不过就想把事情了解清楚,不要再说要走的话,师兄既然将我安排在这里定有他的目的,我相信他不会把我留在危险的地方,还有,你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第二百三六章 厮守
窗外冰雨越发激烈,不多时带着窗子和门发出阵阵巨响。【敚В桑眩洠洌。f|免|费|下|载|小|說】
此事萧玄身上已经被雨打湿了大片却也不显得狼狈,面上一片倏然,眼眸之中似有话要说。
夜筠起身让出了自己的凳子,好在雨水只是打湿了他的外衣,不一会便会烘干,雨水夹带着阵阵寒意甚浓。
他半脸眼眸,低低道“方才闪电劈开了阵中的一处似有鬼魂穿行,我追着出去,却又寻不到任何踪影”
抬眼看了看我“你灵气被封住了?”他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让我有一丝恍然。
淡淡点头道“是的,不知为何不能使用灵气,只有我不行”
萧玄见我目光刻意避闪,转头看向火炉中,若有所思道“难道和那个逃窜出来的鬼气有关?”
相较于萧玄的疑惑我更想知晓师兄让夜筠告诉我的全部因由,遂问萧玄道“你可知师兄让夜筠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
萧玄微微一愣,转头掠过一眼坐在身旁的满是愧疚的夜筠,似乎只那一眼便将所有事都了然于胸,才缓缓将所有事详尽地告诉了我。
苏墨辰原先是学士院顶尖的学生,一般丞相或者重要大臣都的从这之中出来的,所以很多人在苏墨辰身上压下了不少赌注,自然与其可以相交甚好,以为以后留个靠山。
这样的状况与皇子利用外戚氏族关系拉拢自己的地位和势力从而不断壮大自己,最终多数会走上谋权之路很是相似。
但偏偏苏墨辰非但不喜旁人与他可以交好,厌恶之更甚,每每遇见有人可以对其示好,便会避之不及,久了便少有人问津,并非他的学识越来越浅薄,而是众人眼中如此冥顽不灵之人日后即便进了官场,定也不会有好的结果。身在官场中又有几个是不收风气影响的人呢。
于是苏墨辰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以至于他在一段时间里审视自己是否合适走做官这条道。
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遇上了同样为自己身世地位困苦的师兄,两人虽一主一仆。却分外投缘,于是在师兄的建议之下,他果断放弃了学士的生活,到处游山玩水游历人间,知道十八之后才在京城安定下来,他自己家中本就是豪门。因苏墨辰自小就不招人操心十分懂事,家人对其也没有太苛刻要求,久而久之任其自由,苏墨辰游历期间去了不少红楼,觉着此处简直就是人间仙境。遂想与家中筹资,建几座红楼,
苏墨辰家中虽富有也并未到愿意拿闲钱来投资红楼生意,他祖上其实是经商,在黑市起家的。如今显然已经洗白了自己,苏墨辰显然是转型最成功的骄傲,然后自从他说了要开红楼开始,家中父亲定是觉得自己太放纵自己儿子,做这等损阴败德只是审视恼火,那些时候,他们父子只要见面他爹爹见着他就要打。
所以二十岁以后苏墨辰便执意离开苏家。自己过活,此时师兄发家,便出手投资了红楼交由苏墨辰管理,苏墨辰起先带着雪耻的心打理这些红楼,之后燕燕尔尔到处勾搭之后,勾起了他的本性。便又回到了逍遥快活之中。
但那时候的他,是真正的不得志,苦苦郁郁心中,才会抛开一切逃离尘世,只流连于花草丛中。他的名声一时在各大花楼躁起,师兄也只有着他去,反而之后红楼的生意越发好做,只是一年时间不仅本钱赚回来了,盈利还翻了倍。
苏墨辰依旧我行我素,终于有一日,在红楼中一眼就看见了,雪白粉嫩,嗲声嗲气的女扮男装小女子薛家三小姐,薛曼青,丞相对她从来就是不闻不问。
自小薛曼青就用自己使横这一招经常热火,其实我觉得那时候的薛曼青多数是因为丞相不理睬她,才会故意做这样惹人烦的举动,只为了他爹能够注视到自己,因为我对这样的心情也感同身受,小时候由于热货受了伤,爹爹听闻消息,一回来就跑来看望我,虽说只是看望,却在小小心中留下个小错觉,以为只要这样一直惹火下去,他每天都会来看自己。
薛曼青的惹是生非并没有人管教,之后便演变成,换了男装出去调戏女子,听说那段时间在路边哭倒一片的女子比比皆是,此事被苏墨辰听到耳朵里,心想竟然有比殿下更有魅力的男子,他实在不信,于是便设计想让那个誉满京城的薛曼青叫到了红楼。
怎么治她已近红楼便于苏墨辰为了个故意装哭的女子起了冲突,之后薛曼青不知为何三五不时就会故意找苏墨辰的麻烦,苏墨辰真真是个读书人,虽说风流倜傥,但那之中却透着说不出的温雅。
显然薛曼青第一眼就看上了苏墨辰,否则不会故意又来找他的茬,而苏墨辰在薛曼青故意找茬的同时非但没有嫌烦,而更多是对她每天的到来显得更加期待。
当然这之中的矛盾肯定是有的,最终苏墨辰以交友为由安慰了自己只是惜才而已。
有一日等到临近午时,薛曼青也未出现,所以苏墨辰莫名的焦躁了起来,第二日便按耐不住想要去找她,寻得十里八里,迂回曲折终于发现了这个女儿身的薛曼青。
待到薛曼青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压抑已久的感情便不能自已地抱着她再也没松开手。
两人一直相约在一起,终于这事让丞相知晓了,虽然自小就没有管过甚至极少见到这个身份卑微的三女儿,在关系到家族颜面的时候,这个做父亲的终于端出了自己的架子。
苏墨辰这人他肯定是知晓的,他的才华也是丞相所需要的,这之中自然是有缓璇的余地的。
丞相是什么人,若没有那些官场的手段,自然是不会爬到今日的地位,在一番叙旧回忆往事之后,便直接和苏墨辰开除了条件。
大致不过也就是让他重新回到学士院,做个官,且要分得清帮派,最重要的是,不仅要有番成就,还得事事听他安排,如此才能同意他和薛曼青在一起。
在心爱的女子和自己秉持的原则面前,苏墨辰显然是十分苦恼的,后来这件事被薛曼青知道以后,一直是鬼精灵的薛曼青想到了法子,自己炸死,然后要和苏墨辰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碰巧师兄就为他们找到了这一处世外桃源,苏墨辰就在这之中看到了两人永远在一起的希望。
而师兄并不知晓苏墨辰的这个想法,遂没有与他说起关于离落谷的诅咒,因为常人而言,即便真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即便是一日便能过四季这种天气,也无法改变苏墨辰的决心。
终于一番苦心演戏,他们终于连夜奔波来到了离落谷。
起先他们在这里过得分外幸福,比较只要是女子,就会被眼前这些美景迷倒,而且这里很安静,没有多余的旁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人轻易会发现他们,这种蔽塞的地方反而是他们祈盼之中的天堂。
两人一起去采食材,女子做家务,男子写诗作画,或者劈材烧火,男耕女织便是这样的,只是好景不长,忽来风雨,苏墨辰惊醒发现身边的薛曼青不在了,身边空荡荡的让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份焦躁,在这四下无人的山谷之中,只能靠他一人找寻薛曼青。
他跑遍了所有他们平时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都无法找到薛曼青的身影,山影如魔爪一样深处尖锐的支脚延伸进黑暗的暮色之中,落在他心里,在这冰冷的风雨之中慢慢吸去了叫希望的东西,最终在一抹金亮照常地照在广袤的大地上,山谷里也透着一抹平静。
他一处山洞里发现了已经浑身僵硬冰凉的薛曼青,不论他怎么唤,她再也没有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
而师兄知晓这个消息之后,却没再把这消息告诉他,只由着他在这山谷之中久住怀念,寻找能让他沉浸下来的一丝安慰,虽然那个叫薛曼青的女子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但更离奇的事并非就此结束了,其实发现苏墨辰寻思已经不是一次了,师兄没有空闲来谷里,所以才让我亲自跑来这一趟,因为我在丰城的表现让他觉得我越发可靠,才放心将此事交给我。
他没想到过我身上的灵气会被封印。
外面依旧风雨大作,屋内我们却是一片沉浸,当风气时,我以为这是一场疾风骤雨,来的猛烈往往走的也快,只是这越发急促的雨幕,席卷而来的不仅是不安,还有隐约见不到心底的恐惧。
这长大雨为几日干燥炎热之下的桃树浇灌上了饱满的水分,那半矮的池塘明日应该又会满了。
一切好似都只是染上了一层冰雨之寒,却也叫人心跟着渐渐冷了下去。
最让我没底的是,完全不知晓,薛曼青到底是怎么会半夜一人跑去莫名的山洞里,又是什么法子要了她的命,她死于非命,鬼魂为什么没有浮于尘世里游荡,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如此让她牵挂的人。
第二百三七章 夜谈
山间云雾缭绕,一夜风雪落在山谷间,由着渐生的暖意,腾升而起了轻纱薄雾,随意穿行于山谷之中。
地面浅草生的几层鲜嫩翠绿的新芽,破开厚重的花瓣,迎着阳光嫩叶闪烁晶莹珠光,一切并未因夜间的风雪显得落魄,而是从容倔强地拼命泛着新的生机。
夜间睡得并不踏实,萧玄在屋里布了结界,啾啾便一直窝在我身侧感受得到的地方浅眠,夜过半,外面的狂风寒雪终于渐止,不多时便有银色月光落在窗子上,像是要敲开窗门洒进来。
地面不如晚间那般寒气逼人,披上外衣开了窗,月光便迫不及待钻了进来,楼面高低交错,恰巧我这间是最能收的到光亮的地方,自此望去分外宁静,月光照着整间山谷,为万物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味道。
踮起脚尖向外看去,一袭玄衣立于暗处,倚栏望向山谷深处的桃树林立,转头眼眸清澈,嘴角似有似无地看着我,微微笑了笑,礼貌点点头。
不禁有一丝怅然,我与嫡仙好似几乎不期而遇都是在夜间,风中寒意渐隐,远处他目光中分明透着一股不情愿的忧郁。
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温柔含笑,举手投足之间温文尔雅,君子风度翩翩,总也无法想象那些言语之间无不透着潇洒风流的人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犹豫着出了屋子,在狭长的步廊闲闲朝他走去,玄衣沐浴在银月之下显出出彩的光亮,锦缎在银光中闪烁着微微点光。
他看着我而来,微微轻柔道“乐小姐莫不是和我一样,喜爱夜半赏月吧?”
我顿了顿,看着挂在高空中的漫不经心映照着大地的银月,清浅道“我自小体寒,受不得凉,但却独爱月光。夜间噩梦惊醒,空荡漆黑的屋子里,找不到旁人依靠,能见得清亮的月光照在床畔才有了一丝宽慰。久了就生了感情”
苏墨辰衣角微微飘起又落下,眼下片片相拥而簇的桃花树间落的朦胧一层雾气,彷如过眼云烟,我们浮生于世,分明是落在这尘世里,却又挣扎着想要脱离,最终冷眼旁观世间万物变迁,想着实在有些荒谬。
他嘴角微微上扬,温诺如玉,周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道“寻常人家的孩子怕是也都害怕夜半惊醒,不过却甚少有你这样,光是看久了月光,就会生的非同寻常的情愫”
他说是孩子,并未只说女子。转头低低扫过他的眼眸淡淡笑道“如此说来,苏公子而是也是怕过了?”
狭长的眼角眯成一条缝,嘴角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被你发现了”
我意识中的任何男子都不像他这般坦率直接,本以为他故作否认的姿态,我便想着顺势嘲笑他一番,反倒我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显得有些局促。
他依旧是微笑浅淡。不疾不徐等我回他话,便随口道“当初我看你写的书的时候,以为你是个满腹诗书的大叔”
“噢?”此话题他倒是显得分外有兴趣,诧异道“满腹诗书这话倒是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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