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气若幽兰肌肤如雪,随着微风轻动下摆,看的我顿时身心舒畅。
此时风忽然停了,她小心的从袖口拿出一块血红色手帕,那颜色真不是一般燃料能染出来的,用手小心打开手帕,在花田里摘了几朵白色花瓣。
她抬眼,对着我笑,对上清明略带笑意的眸子我就沦陷了。
好在我这修仙几年心经最拿手,嘴边念了几段遂立即抽了身。
眼前女子掩口而笑“我当是哪家迷路的姑娘,原来是有些道行,你可知入我结界的人都没能再出去过。”
说话间手上的帕子颜色减退红色被白色的花吸收,那花逐渐变成血红色,结出了带刺的果实,那女子徒手剥开果子里面一片黑色的籽,挑出了一颗塞进嘴里“我在这里八百年,也很少人能闯我结界,你若是留下陪我,我便不杀你。”
我定是不想留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梦里,梦里醒不来不就等于活死人“这位姐姐,我是今次赶路累了,无意冒犯,闯入此地也是不想的,姐姐您这般貌美,心肠定是一样好,您让我回去可好?”
那女子顿了手上的动作,又走进我拉着我的手略有激动“你是异灵体?你娘亲可是那灵风山上的素月?”从她紧张的情绪来说素月貌似是她的故人,如此我是不是也能逃过一劫?此刻我手心渗出了好多汗水,不觉抓紧了衣袖。
她又独自喃喃“定是素月的,素月这等修为才能生出这样的,她以前时常说要生个女娃。。。。她果然生了。来给姨娘看看,眼睛像你娘”说罢搂住了我,她身上有股淡淡檀香,我就这样迷迷糊糊。。。醒了。
婧儿刚好推门进来,见我满脸虚弱的样子也是吓到了,在梦里感受那么真实。
我娘亲好好的怎么又有个八百年的鬼姐妹,这事让我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思索这一切的同时我根本没注意,婧儿已经出门去把隔壁易云笙找过来,等我感受到他们目光的时候,易云笙握住我的手腕说了句“得罪”便自顾给我把起了脉。
确定我只是旅途劳累,婧儿才稍稍安心,送走易云笙之后在下方搭上床铺,准备入睡。
我们都是被颠簸的太疲惫,睡觉的时候也早了些,婧儿准备捻熄油灯之时,方才听见外面狼叫般的哀嚎,夹在风中吹进屋里,震得窗子框框作响。
这刚入秋的季节定然不会有如此大的风,此处必定是有鬼作怪。
我跟婧儿也是有些紧张,屏住呼吸看着这窗子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开。
这时候有人敲门,我们都是被惊吓到。
敲门声并未停止,婧儿小心下床,在桌边抽屉里找了一个破旧的灯架,小心的去开门。
门开了一小缝隙,婧儿转头用眼神暗示我没见着人,我也紧张了。
听掌柜说这些诡异的事情时候我就看见客栈大堂到厢房每间都有贴符咒的黄纸,平日也未经常有事传出应是这些符咒都有用的,这样一般的鬼怪是不会来的。
婧儿准备关门时,一人影突然冲了进来,婧儿也是迅雷不及掩耳拿了灯架就扑上去猛敲,谁知来人竟然是那胖墩的杜掌柜。
易云笙又再次被请进房替人看伤,一边清理掌柜的伤口一边皱着眉“婧儿你这下手太狠了,以后成亲了,你若还是这般凶狠,我可是要治治你的,以后对胎儿影响也不好。”
我是深知易云笙有种颠三倒四的性格,没想这般无耻。
婧儿更是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这脸红的程度从耳根能滴出血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次情绪波动甚大。
若是生气这易云笙也是活不到明天公鸡打鸣啊。
再说这杜掌柜,脑袋上包着白色绷带看着气鼓鼓的样子,像很滑稽的圆饼“杜掌柜夜深为何来敲乐瑶的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杜掌柜听我说话也忘了生气,神情严肃“姑娘,方才外边忽来大风,我刚巧关店门,平日你可知这街上虽然冷清,夜间也是有诡异嚎叫声,这个时节却很少来这么大风的。我就胆子大了些,迈出店门,看见这股风穿过店门前去了你屋外的窗边,我就赶紧上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谁知你这丫鬟只开了小门,又要关上,我情急就推门进来了”说着又是一副气鼓鼓。
听掌柜一番话,婧儿就拉着我收拾包裹,大家也都是一脸茫然。
不等我说话,易云笙一把拉过婧儿“婧儿,别怕为夫在鬼怪也别想伤着你”我不懂这人变化是不是太大了,难不成真是对婧儿动情了。
这番感动他自己肺腑的话,听的婧儿嘴角抽的厉害,婧儿提着包裹站定我面前“小姐,我们同易公子换个房间,他说鬼怪也不怕想必这闹鬼的屋子他睡是最好的。”
我应是万分同情易云笙的,这房间我也是很迅速赞同的换了,杜掌柜笑眯眯的看着易云笙那张欲哭无泪的脸说了句早些休息便离去了。
后半夜窗外的哀嚎声渐行渐无,却是隔壁偶尔会有几声明显带着不满的呜咽。
第十一章 墓地
第二日清晨,在客栈大堂里吃早饭的人无一不在议论昨晚那诡异之事,伙计见我们下楼也是热情的领我们落座,擦着桌子“几位客官,昨晚睡的可好?”
明知故问,在一旁满脸怨念的易云笙大吼“大爷好不好,你是看不出来么,你们这什么鬼地方,大半夜闹鬼,这地方没个官差衙门管管这事么”说罢用了大爷似的姿势稳稳的落座了。又瞬间狗腿样的“婧儿是不是没睡好,要不要吃点什么,让小二多给你做几样。”
“当官的是有,就是这月受不了惊吓辞官了,换了任新的还没来上任”楼上下来的正是昨晚被婧儿打伤了的掌柜,脑袋上的纱布刚巧被帽子遮了看不太出来。
昨日那个愤慨的大汉,大口喝完米粥,抓上那把大刀,额。。有点微颤走出了大门,那人也不看脚下的门槛,险些摔了出去。
这大堂里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听说清水镇,早先就有女鬼作乱,后有人请了个道士想把女鬼给收了,女鬼怨念太深,道士收不住只能把她先封了。”
大堂一下乱哄哄,又有人说“百十里村都知道这女鬼,生前是住在清水镇里的寡/妇,恋上了路过买药的郎中,郎中便留了下来。还开了医馆,时间久了,肚子里都有了孩子。不想这郎中在家乡还有个媳妇和孩子,居然一路找到了清水镇。郎中没脸呆在清水镇,带着原来的媳妇离开了,小寡/妇成天被人指指点点,在家找了根绳子上吊了,肚子里孩子也一起死了,定是又回来报仇的。”
不时有人偶尔说“听说这吊死鬼的面相极为恐怖,舌头外露,眼珠突出眼眶随时都能掉出来”“这多少年了,怨念还是这么重,看来不是道行高的收服不了她”。。。我瞅着掌柜还是笑眯眯的拿着账簿打着算盘,想来也是听多了这些流言。
差不多过了早饭时间,该走的走了,该出去备货的出去了,大堂只剩下我们这桌。这全是因为易云笙,阔公子当习惯了,早饭也要摆的满桌,品种也真是只有白粥,馒头,菜包子,几盘咸菜而已,但是这量足够四个壮汉吃的。
想着方才那些人议论吊死鬼的长相,还真是那么回事,我们灵风山到处都是这样的。
不过他们都说生前都是被逼死的,死后做鬼都得吊着也甚是不自在,说下世投胎再也不去吊死了。
掌柜的账像是算完了,来到我们桌前“几位,昨日后半夜睡的可还好?”明显是过来搭话了,易云笙又是一肚子脾气的样子,见婧儿抬手给我送了个包子,眼睛瞟了他一瞬,他就彻底正常了“掌柜,这镇子闹鬼多久了,看这些人的样子,怎么也没个人害怕。”
“因还没死过人”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话,说出口之后我也是被自己吓到了。易云笙眯了眼看着我,嘴里咬着包子一脸若有所思,从他眼睛里我有种感觉那个包子是我,在慢慢地被咀嚼。
门口进来一位黑衣男子“掌柜,一间上房,两个包子,一碗白粥”说罢在门旁的桌边坐定,手中的长剑放在桌子上。
掌柜转身招呼小二安排房间,我同易云笙一起抬头打量起了这个黑衣男子,他的话不多,只说关键,从刚进门身上就带着一股不想别人靠近的意思,显然是来此有目的的。
他剑鞘的纹样普通,从剑柄摩擦痕迹来说这把剑用许久了,常用剑又习惯独自行动,书里说过那一定是个杀手,杀手都是一副只同自己的剑作伴,看淡红尘的样子。
《江湖小志》里说杀手总会遇见个小女子,然后过不了情关,相爱又不能在一起,不知这位大侠是不是已经遇见了那样的小女子,遇见真人,真是想听听。
清水镇这种邻近关外之地真是什么人都有。
等我们吃完早饭,有陆续有客人来店里吃午饭了。我们走在清水镇这条唯一的宽敞街道,这街道东西向贯穿整个清水镇,街道中间有座桥当地人称日月桥。
走在桥上,易云笙拍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小嗝“现在有什么打算,你是没打算现在就走吧,我看你们这些修道的,别人越避之不及你们越要去探个究竟。看你。。。像是只学到皮毛的样子,确定这事你有把握?”
我是深知自己连皮毛都不懂,扶额“易云笙,你是不是在路边挂摊学过算卦,我就这么容易看穿么。”
易云笙一脸鄙夷“乐小姐,你可知道你现在都是婧儿在扶你走,你说你都这样了,瞎子都看出来了,还用算卦么。”
哎哟,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客栈易云笙问我去哪里转转,我就中了邪的说先去这附近的墓地,那里阴气较重,死后未投胎的魂魄平日应该是聚集在那的。
虽然在灵风山我都称王了,可是毕竟是头一次下山,心里并不知民间鬼魂的厉害
以前常听师傅回山说起自己收的哪些厉鬼,真是随便哪一个都比咱这灵风山里的鬼厉害的样子。
想着就腿软了,然后婧儿一直扶着我出了清水镇的城门,绕过镇子前的一座土丘,在土丘的后面就是墓地。
那里的鬼魂很少,而且都只是一些未结成鬼魂的魄,根本不能行动,更不可能夜间去镇子里。
说来神奇,出了清水镇就觉得这阳光比在镇里温暖了许多,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转头想向婧儿问及此事时,易云笙不知从哪里变了几朵白色的牵牛花,用手帕捧着那花扭扭捏捏的准备送给婧儿的样子。
靠近之时我方才清楚到我看错了,这是那晚我梦中见过的白色花朵,我在医术上见过此花,那天夜里我就想起了那花的名字是醉心花又名曼陀罗花。
这花从花到茎到叶子再到果实每处都是有毒的,果子的毒最为厉害,那梦里的女子,竟是掰开果子食用。
易云笙是药仙之子定是认识这花的,医书有记载,白色醉心花入药可有部分麻醉作用,也可止咳,只是药剂的用量是极为谨慎的。
“易云笙,你可知此花有毒的,这样送给婧儿是想她死么”趁婧儿没收下之前赶紧打住。
易云笙眯着眼,把醉心花收入帕中,忽然一脸委屈朝着婧儿“婧儿,人家就是想给你看看,这白色醉心花你定是没见过的,这花虽然有毒可是白色醉心花在我们药界也称情花,表示。。。”
婧儿也是听不下去“易公子,天气甚热,您可否找一处阴凉之地让小姐歇脚。”
这天气确实是怪异,在清水镇真是初秋时节,这会天气却似到了盛夏。且这醉心花也生的不寻常,医书说此花应该是在长期天气炎热地区方能长成,清水镇可是四季分明,想到此处也是心里一凉。
第十二章 迷阵
前面找地方的易云笙,不多久黑着脸回来,肩上落了许多叶子,神情很是严肃“我在前面山洞里发现了许多白骨,初略看了下,不少于二十多具,骨架大小来看基本都为男子。我们必须先行回去镇上,找官差来查此事为好。”
只怕是我们能进来却不一定能走的出去,这地方也不是很难找,我们第一次来就遇到了,必有蹊跷。
梦里那白衣女子说过她的地盘没有人出的去,莫不是这鬼魂是靠食人修行,那岂不是同厉鬼无异。
我们误闯了此地,还得知墓地里的秘密,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样,她怎么能放我们回去。
但愿我想的这些不是真的“易公子说的对,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得先告知衙门。”
这一转身,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我天生应该就是有预知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向卦摊师父学算卦,想什么来什么的。
本应该通往墓地两边都是杂草的小道,此刻身边骤然起了雾,出现大片的醉心花,中间有一条弯曲的鹅卵石花径,通往远处雾里隐约可见的竹楼,楼前有一处水上亭台,四处观望这里更像是一处宅院,这处住宅里的景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小姐,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婧儿的声音显然是害怕又着急。
我也害怕,但是作为提议来此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心”易云笙拉住了刚迈出一步的我,我低头一看,弯曲的花径,自动排出了许多分支。
“此处应该有人设了阵,现在还不知道这阵里有什么,我们也不可妄动,先弄清楚情况。”易云笙一脸紧张。
我们脚下是一片草地,同那鹅卵石花径小路入口只有一步,路旁都是醉心花,站在原地不敢移动,易云笙也是满脸愁容,因为婧儿此刻脸色惨白。
不能随意走动,时间就显得十分漫长。
我只是进过师父布的阵,并未有过空间里物体移动,更不用说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