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初夏微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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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初夏微芬奇-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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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这个说法,属于一种‘羡余现象’。”
  “嗯?”
  “比如说,‘虽然’中的 ‘然’原来本身就有‘如此’、‘这样’的意思,现在作为后缀,意思不明确,所以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出现了‘虽然这样’、‘虽然如此’这样的羡余形式,也算一种惯用形式,像‘出乎意料之外’这样的表达方式,不少名家当年也是用过的,用得多了,社会上也普遍接受和理解。类似的用法还有‘凯旋归来’、‘亲眼看到’、‘一致公认’等等,词义反复还起到一种强调作用。
  “不过,其实语言还是挺复杂的,那天我看的书上说,像‘各自分道扬镳’、‘提出质疑’又属于叠床架屋的病句形式…”皓夏感叹着喝了口茶。
  “说到底,什么是权威的、什么是公认的,确实还得看每个人的接受程度…尽管媒体有时候会引导公众盲目跟风、灌输一些根本经不起考据的内容。”我无奈地趴在桌子上,又想起了刚才大伯的话:“包括那些号称是经过严谨实验的科学报告,依旧是片面的…比如研究某些成分的作用,100例实验,99例失败的因为毫无成果无法发表,唯一1例成功的得以发表,但别人看到的只是发表出去的那一例…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断言这种研究的成功率就是1%了,万一失败的人都多多少少出了差池呢?”
  “确实,数据样本无法详尽地反映最真实客观的情况,不过算是个经过实验的参考。关键出在使用这些数据的方法上。”皓夏摘了眼镜放在手边。
  “没错,很多时候像一些方法、知识本身倒没什么问题,我也不是想否定它们的存在,毕竟我也觉得他们是有参照意义的,如果合理使用能带来正面作用,但是也可以不正当利用来牟取私利、歪曲事实,唉……这么多人,真的很难教育和管理。现在知识碎片化严重,传播消息的途径又多、速度又快,很多东西难以判断真假,好复杂啊…”我摇了摇头,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头一次把这些心理的想法告诉别人,还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
  “想了这么多,是不是有点乱?”
  我没顾及自己被皓夏揉了揉发顶,回答他:“是有些…可是你说,就算是全世界的实验,也取决于他们当时的心情。不是one…size…fit…all,我是不是有些太极端了?”
  “很少有什么绝对的事情。你能想到这一点,就不算是极端的人。”
  “说起来也有趣,你看,‘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这句话本身是绝对的;而‘我不喜欢给自己加标签’这句话本身就是个标签。有时候尽力想要避免的反而会更在意,就好像每天提醒自己要努力去忘记的反而记得更牢了一样……”因为我们聊天的声音都很轻,所以我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屋外的雨仍然未停,我们在屋子里悄声讨论了很久,时不时谈到新的话题,最后竟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原以为很漫长而难捱的一个夜晚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过去了,除了半夜迷迷糊糊感觉到有点冷,便无意识地向暖的地方又靠了靠,熟悉而安心的气息传来,我再沉沉睡去便是一觉到天明了。
  空气清新,阳光轻散,林间的鸟语欢快而生机勃勃。
  我睁开眼,虽然应该没有睡很久,却精神还不错,大约是山里的环境适宜所致。发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有些酸,我略微转了转头,才意识到一绺头发被压住了。肩上好像搭着被子,快要滑落,我便伸手掖了掖,忽然感觉头顶着的地方像是松了,接着一空,我便转头过去看皓夏,他已经抬起了头,我们居然裹在一条被子里,像一只粽子的两半似的面面相觑。
  “昨晚…”
  “昨晚…”我们同时开了口,又同时停下来一起把脸转向门口。
  “哟,小姑娘小伙子醒了,天气不错,喝了这碗小米粥,赶紧下山去找同伴吧?”大伯从门外走进来,我连忙丢了被子想站起来,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脚也还是麻的,差点又跌下去,多亏被皓夏扶了一把。
  “小年轻人感情真好。”大伯感叹着,目光有意无意往我脸上飘,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虽然嘟囔着一晚一早没有刷牙洗澡,但是用还没丢掉的瓶子借水漱了口之后,皓夏还是感激地喝了小米粥,把他的折叠刀具送给大伯。而我才发现自己喷了半天防蚊露,却还是被蚊子找到了可趁之机,居然在我的嘴唇上咬出一个包来。实在没有别的东西,想了想我就把镜子留给了大伯。问清了方向,感激地告别了他,我们便在晨光中又踏上了返程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各显神通决高下

  “…‘有毒’这个概念用英语解释更清晰些:像毒蛇、蜘蛛、蜈蚣等等,说他们有毒指的是venomous,即通过蛰咬将毒液注入敌人体内;而河豚、箭毒蛙一类属于poisonous,指的是敌人食用了它们会中毒。”踏进服务中心的时候,我们刚好聊到这个话题,也不知道为什么,迎面走过来的两个同学神色怪异。
  “大侦探终于回来啦?看这样子,昨晚过得很不错嘛?”正准备去找霏林他们,白茹秀和几个大概与她同组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我停下脚,想问她些什么,又不太高兴开口。
  “还想当什么侦探呢,让我们等了这么久,还带错路,要不是碰到工作人员找过来及时带我们回到正确的路上,肯定全都要在山上被淋成落汤鸡了!” 
  “哎你看,我就说他们不靠谱吧,昨天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牵着手,现在连嘴都是肿的,带错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果然我是带错路了,可是那个门也太误导了罢!我闷闷不乐:“是我错了,很抱歉带你们走错路。不过,我并不想当侦探,不要想当然。虽然我喜欢侦探小说,但做侦探除了要有足够广的知识面,对勇气、体能、应变能力等等要求都很高,非常不容易。”
  “抱歉,对不靠谱的人何必多费口舌。”皓夏抓起我的手,离开了他们。
  对哦,奇怪,我跟他们说这么多干嘛?
  终于回到大本营与“森林”的其他人集合,又接受一顿数落之后,菲仪才将手机还给了我们。
  “姐姐,你知道吗?你们身陷囹‘吾’,我心急如焚…咦,你的嘴巴怎么肿了?”风哲熙正捧着心一脸深情,突然一头凑过来仔细地观察了我的嘴,然后又莫名其妙去看皓夏,说出来的话更加莫名其妙:“阿夏,你下手好狠啊。”
  “啊?身陷囹圄(yǔ)。”我很诧异,顺便解释了一句:“这是被蚊子咬的。”
  “这样啊…”风哲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故作惋惜,大力地拍了皓夏一掌:“我还以为你俩……”
  “?”我用眼神询问皓夏。
  “。”他的眼神我并没有读懂。
  “好了好了,折腾了一天,我还担心灵儿这回又要感冒了,幸好没有。你们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 霏林走过来,把她手中的平板给我看:“反正上午还有点时间,不能辜负你们给我们赚了那么多分,剩下的任务我们去完成就好了。”
  屏幕上原来有一把锁的位置已经被开启了,看来那个密室果然是隐形关卡!而且居然还是双倍的分数呢,这…也算因祸得福?
  “好吧,谢谢啦~”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觉得确实应该躺一会儿,便欣然回到我们自己的帐篷里去拿早餐吃。吃了又不能马上休息,索性到比较僻静的后门外随意地转悠一下。
  说起来,刚才风哲熙和皓夏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一边走一边思索,没留神走到一棵大树后面,赫然是两个身着雅风校服的人相拥着正在亲吻。
  “抱、抱歉。”我连忙退出来,脸颊一热,打扰人家的好事了。
  …诶?!等一等。
  又回味起大伯的、白茹秀队友的、风哲熙的话来…
  我好像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都是什么思想啊?!!> <
  最终,这次有些凌乱的春游总算是在我们两个组并列拿下第三名的欢呼声中落幕了,而属于第三名的所谓的什么神秘大礼居然是由专业团队打造的一套纪念艺术照……
  所以待大巴载着大家回到学校后,下午其他同学都放学回去了,我们六个人还得根据奖券地点来到摄影棚,根据摄影师的要求穿神奇的衣服摆各种造型和表情,听了一下午快门声。
  “姐姐姐姐,我们两个单独合个影罢?正好作为决赛的海报嘛。”在好不容易拍完六人、三人合影以及单人写真后,风哲熙迫不及待地凑过来。
  “姐弟两个啊,正好前两天新到了一款衣服你们可以试试。”我才换回自己的衬衫裙子正闭着眼睛补妆,造型师走过来让我举起手,把什么有些绒绒的东西套在了我的身上。
  “哇,这个好棒!”菲仪在一旁惊叹,我等补好了妆一睁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绒马甲,背带处刚好是兔子耳朵,整个正面都是一张兔子脸。
  下意识地去看风哲熙,他是一个灰色的兔子,高大的身躯在衣服里显得相当滑稽。
  “好、好,效果不错,来过来。”摄影师一声唤,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一个草房子造型前。
  …穿这个拍宣传?怎么都感觉怪怪的:“决赛海报穿成这样好像不符合主题罢?”
  “你们先拍一点,我再去给你们找找合适的礼服啊。”造型师丢下这句话走开,摄像师又在那边对我喊:“风灵,注意表情,不要这么淡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成语,就是要笑‘厌’如花,笑成一朵花一样美丽的感觉。”
  “是笑靥(yè)如花。”
  “对对,”风哲熙点头:“梦‘厌’那个字才念厌呢。”
  “那是梦魇(yǎn)。”
  “…”
  在我和摄像师一次次互相表示抓狂之下,千盼万盼,终于等回了造型师,她居然是直接推着一个箱子过来的:“这一套绝对符合你们的宣传效果,我还顺便给你们其他人也找了礼服,来来来都去换上我看看。”她将衣服分别塞到我们手里,就这样又折腾了好久,天黑的时候我们才卸了妆走出摄影棚。
  “好累啊…”菲仪舒展了一下双臂,“虽然还蛮好玩的啦,不过感觉这种事情我不会想再做第二次了。”
  “摄影师还蛮负责的,最后一个、两个、三个、六个人都拍了照片,还有他们要求摆的那几个小情景,还挺有意义的。”霏林喝着奶茶感叹。
  “反正我觉得自己不擅长拍这种…我也对那个摄影师感到抱歉,可是我实在是没法按照他说的笑成一朵花那样好嘛…我承认自己没什么夸张的表情。”我一想到摄影师气急败坏地亲自给我示范,就觉得哭笑不得。
  “同感。”小风也接了一句,不过对于我们已经习惯的他的常年低气压,摄影师好像也有点招架不住,所以对他都没有什么要求。
  此时,大家都还不知道,这套写真,日后还会发挥出怎样的作用。
  春游过后,我们稍作休整便迎来了艺术节决赛。
  我和风哲熙准备的弹唱歌曲是原创的,叫做《记忆里的海边》。我们花了一个星期一起作了词曲,他以吉他、Ukulele和弦、口琴加上一点海浪的音效简单编了曲,打算呈现出一种闲适、宁静、悠扬的氛围,立志打造出一手在夏天听起来心旷神怡、没有负担的那种歌。上回菲仪他们听了都说觉得很纯净美好来着。
  海报总算也是在决赛前印好了,后来造型师给我们的服装是纯白色的,背景就是海滩,所以很符合主题。一切准备就绪,我虽然紧张,但毕竟彩排过很多次,所以还算有信心。
  坐在候场休息室里看现场直播,正放到齐妙的节目,这一次她表演的是钢琴弹唱,依旧是类似的曲风,由缓渐急,唱到动情处,她甚至落下泪来。
  “姐姐不喜欢这么悲伤的歌吧?”风哲熙一边练和弦一边问我,“还是我们的歌听起来比较轻松。”
  “我不懂钢琴,她是不是确实挺有实力的?”我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因为想要突出夏日海边的简约风,我穿的是一身棉质白裙子,水蓝色的凉鞋,还配了一顶茶色的宽檐帽,除了“风之旋律”外,唯一的点缀就是腕上的贝壳手环;而风哲熙则穿着清爽的白色图案T恤和茶色中裤,一边手腕上是“风之旋律”,另一边佩戴着一块水蓝色防水电子表——除了一直戴着的手链,其他都是我在无意坊里赶制的,这么看来,我们两个还真的挺有团队相的。
  “我们也是有实力的!”风哲熙打断我的出神,背起大大小小的乐器,“下一个就是我们啦,姐姐,不要紧张哦。”
  “嗯。”我戴上帽子,在齐妙如泣如诉的钢琴尾声中走到台侧,看到准备帮我们搬道具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
  初入高中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多出一个同年级的弟弟,现在居然还将和他一起登上学校的大舞台,表演我们一起创作的歌曲。
  真是,世事无常,不可思议。
  安语晨报完幕,投影背景已经换成了海滩,在舒缓的海浪声和悠然的鸥鸣声中,我们两个出场了。
  我握着话筒,坐在背景前的乳白色凉凳上,随着第一段风哲熙口琴演奏结束,稳着声音开口:
  “蜻蜓和风筝羡慕着对方
  同一片蓝天下各自翱翔
  倒影模糊着欢快的海浪
  光脚奔跑在沙滩上”
  将余音延到合适的位置,收音,轻轻将话筒放下在膝头。下一段是弹吉他的风哲熙独唱,我便闭了眼静静地听,等待着下一段我的部分。
  轮替、合唱、换伴奏乐器……随着这首歌的演绎,我们最终站到了一起,最后一遍副歌部分结束后,还有一句清唱,然后风哲熙口琴solo结尾。我们鞠了一躬,退至台后,听见了热烈的掌声。
  “呀,忘记让小风给我们多拍点照了,刚才姐姐你注意到了吗?”风哲熙才下场就一拍脑门,显得很遗憾。
  “没有啊…我表演的时候什么都没注意到…”看到那么多人在台下,我还是会有些拘谨,所以很快眼前就被一片大海替代了,表演起来才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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