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唠叨的来劲,外头突然一阵喧杂,婆婆皱起眉头,谁那么大的胆子,竹林苑也敢进来吵闹?
一个青衣的侍从陡然冲了进来,一边慌乱的帮婆婆整理药箱,一边焦急的说,“主上抱着一个男子进了竹楼,让所有医师过去,一个都不准落下,前辈快点包扎吧!”
他说话期间,东西已经整理好了,满满一个药箱,提起来,婆婆听了这话,顿时好奇的盯着残墨。
残墨脑子当机,男子?什么男子了?会是哥哥吗?他脑海突然升腾起这么一个恐怖想法。
“你来包扎,我先过去。”婆婆接过药箱,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残墨赶紧站起来,纱布牵扯的伤口一痛,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又坐下,“我能跟过去吗?”
他慌慌张张的说着,婆婆站在门口,转过头来,扫一眼他的额头,“现在急什么,你这样是能过去看的?再说主上喜怒不定,竹楼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遭殃。”
青衣侍从听着也点点头,拉住残墨,“小公子好好呆在这里吧!青雉为你包扎,别过去添前辈的乱。”
婆婆推开门赶紧离去,青衣侍从说着,已经接过纱布,看着残墨焦急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主上能抱着人直接冲来竹楼,就一定是很在意那个男人,你过去是做什么,主上那个时候心情可是很暴躁的,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我,我只是想?”
残墨听得出来青衣侍从,青雉的意思,脸红的更加厉害,但是,他的意思真的不是那样的,涨红了脸想要辩解,却只看到青雉眼底的嗤笑越来越深。
“我劝你还是好好让我包扎,等伤好了再去主上面前晃,眼下过去献殷勤,就是去送死。”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想去看看那个,那个男人。”残墨越说话越小声,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欲盖弥彰,越抹越黑,干脆低下头来,坐下了。
青雉冷哼一声,“人家有主上关心,要你在这操什么心思,还是好好坐着吧!不是你的,羡慕也羡慕不来。”
残墨彻底无话了,抱着头,让纱布一圈一圈缠在头上,他真的只想要去看看,受伤的人是谁。
竹楼上来来往往,忙着一大堆的医师,阴炙没有叫秋绾过来,她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不是废物,等到那个在来的途中,昏迷过去的人,再次转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和秋绾差不多。
残影体质太虚。
可是也虚的太不像话了吧!让一堆人检查来检查去,结果始终是要靠养,阴炙没办法,让一堆人散了,养吧!
药熬了上来,滚烫的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一看就恶心,还有足足三碗,一天三次,这还用吃饭吗?
一个医师的回答是,尽量吃一些偏甜的东西,最好是流食,也就是粥,除此之外燕窝也不能乱碰,人参更不能入食。
阴炙听完所有的注意事项,头都晕了,她重新怀疑自己养了一堆废物。
可是她不懂医,无法反驳什么,再说残影的确是看上去,身子太虚的样子。
床上的人昏沉沉的,药必须现在就用,阴炙把人扶起来,靠在怀里,老医师把药碗端过来,阴炙皱了好大一下眉头,才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乖!醒来,把药喝了再睡。”
她诱哄着,一边把药碗凑近,残影半梦半醒的,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盯着她,然后看向药碗,果断的别过头去。
“把他喝了,你不是想要见你弟弟吗?他现在就在外面,喝了,我就放他进来?”
阴炙很有把握的把人的脑袋扭过来,她向外面轻轻瞟了一眼,残影马上也要看,可惜只看得到药碗。
“喝了。”
她再次劝着,并没有得到拒绝。
只是低估了那药苦的程度,才一入口,就差点吐出来。
残影又想呕了,死死的抓着人的衣服,才没有失态,他不能暴露,不能!在心底催眠着自己,他重新凑向那一碗药,一口气喝的看见碗底。
阴炙拍了拍他的背,满意的笑出声,看着他重新扭过头,极力忍着什么的模样,手里接过新的一碗,在他耳边说,“还有了,听话哦!”
残影面色难看的看回来,却并没多话,眼皮一掀,看着外头。
“怎么?觉得我会骗你?”
阴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外面都是医师,残墨在哪里,她不知道,不过想要看到人,只是吩咐一声的事而已。
残影却很沉默,收回视线,但很快抬起头来,将剩下两碗药,都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阴炙捏过送上来的蜜饯,一股脑塞他口里。
残影被嘴里甜的感觉,差点甜的吐出来,他从小喝药,都没吃过这玩意,不是没的吃,而是不愿吃。
天知道他最讨厌这种甜丝丝的玩意。
阴炙果断封住他的嘴巴,瞟了他一眼,要他吃药这么听话,吃颗蜜饯就翻天了?
残影别过头。
阴炙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好笑,手顺着他的背抚了抚,“要见你弟弟吗?”
“他好吗?”
“恩?”阴炙低头,看着他躲闪的眼睛,“不好怎么办?”
残影反射性瞪向她,不一会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幼稚,赶紧收回视线,“他看上去饿了?”
“是啊!觉得我这妻主虐待小叔子了?”阴炙语气带笑,把他话里面淡淡的埋怨听进心里,然后就被瞪了一眼,才好笑的改变语气,“会有人送东西过去的,你不用急,要见吗?”
“不用。”听到阴炙这么说,残影有种淡淡的安心,他靠在这人怀里,想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是先别见墨儿吧!免得让他担心。
阴炙这么说,墨儿生活的就应该不会差了,只是这样始终不是法子。
秋绾那天的话不停地在脑海回响,要说吗?怀孕的事?阴炙?会是那种,把不确定性抹杀掉的人吗?
他无法忍受任何失去的可能,他也不能赌,这一点上,他不能赌,绝对不能。
想清楚后,残影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把阴炙都看呆了,手指触摸上他的唇瓣,“怎么了?”
如果没有事情求她,怎么会对她笑的这么开心?
阴炙把人抱好,看他毫无意料的开口,“我想回定阳?”
阴炙怔了怔,按理说那对残影不是个好地方,回去?召集旧部下吗?不说在鸳鸯血境的杀戮下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单单残影现在的状态?
“那里不好养伤,留在这里?”
阴炙试图纠正残影的奇怪念头,可惜他不领情,摇了摇头,随后冷笑,“留在这里干什么,和人争宠?”
阴炙愣住,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过说的也算正确,她按住他的唇瓣,突然笑了,“吃醋了?”
要是乖乖听话一点,谁吃谁的醋还说不定了。
阴炙这一刻里没有掩饰掉,自己对怀里这个男人的在意,高兴的又亲了亲他,对上一双一瞬间灿若星辰的眸子。
“我会本本分分的呆在定阳,和残墨一起,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你要不要来看我也好,就这么忘了我也随便。”残影说到这里顿了下,又笑了,两手圈上阴炙的脖子,其实他的视力这么长时间反反复复,都没有怎么好过,甚至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甚至恨不得干脆一点,直接瞎了。
也好过接着折腾。
阴炙心里衍生出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残影身上那种突然放下了一切的气息,让她的心思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只好摸摸他的头,“理由了?理由是什么?”
残影闭上眼睛,没有挣扎,感受着头顶上的温柔,是啊!理由?
仅仅只是为了孩子吗?他笑了笑,“累了。”
“?”
“我累了,我想回去,就住在竹园,那里应该还没有损坏吧!你的人现在占据着那里,你也大可以再多派些人过去,我只是想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可能没多久,就会觉得不好玩回来。”
残影平静地叙述着,心里希望她答应下来,又不要答应,反正也复杂得很,阴炙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来看着他,“就是这样?”
“恩。”
“你觉得我会放心?”阴炙琢磨着这男人的意思,要回定阳?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人争宠吗?
所以她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给你一个单独的院子,以后不会让任何其他的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还愿意走吗?”
残影似乎猜到了她会这么说,睁开后的眼睛恍惚了一下,又被阴炙贴着耳朵说了一句,“你真的就不想再看见我?”
“躲到定阳,我可能一年都未必会过去一次了。”
残影沉默下来,想说自己,就是不想看见她了!这话,却始终没能吐出嘴巴。
阴炙贴着他的耳朵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很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残墨的待遇真的很好,一日三餐照顾极佳,就在竹林苑内给他安置了下来,当天晚上,他都还在觉得现在遭遇的一切不可思议。
青雉古怪的眼神看得他不舒服,就早早找了个理由安歇了,这一晚上,残墨就一直在想,他现在的安排,是那个神秘主上的意思,还是哥哥的原因。
残墨一会儿希望是因为哥哥,一会儿,又觉得,应当是那个主上,总之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觉,干脆坐起身,隔着窗子,远远的看着竹林苑包围在中心的竹楼。
她?是不是在里面了?
和哥哥同床共枕?还是别的,就像那天那个美如天仙的男子,一样漂亮的哥哥?
残墨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他远远的看着那边,一直没有熄灭的灯火,心底痒痒的,最终穿下衣服下了床。
竹林苑夜晚也依旧有人忙碌,他走出去后,同样的侍从着装,一点都不显眼,偷偷的朝着竹楼那边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哎哟,不长眼睛啊!”
那人好像撞到了鼻子,甚至借着昏暗的灯火一看,都流血了,差点没一巴掌扇到残墨脸上,他的声音很小,像是怕被别人听到,随着他的惊呼,还是又跑过来了一个人。
“呀!你怎么了。”
“别管我,先把东西送过去。”
“你这样子怎么送,你,你,说的就是你,看哪了,把这些抱着。”
残墨还没弄明白什么状况,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大篮子,篮子里满是大红色的花瓣,带着一种奇异清香。
“傻着干嘛!还不跟上来。”
一个同样拿着篮子的侍从,拉着他就走,残墨还能听到身后的哎哟声,“真是的,便宜他了。”
“你别闹了,快回去上药吧!不然明天就得王妈骂了。”
残墨紧紧抱着手里的篮子,茫然无措,暗恼自己不该出来,可是心里又有那么几丝好奇,会是谁要这些个东西了?他额头上的伤口被头发完全遮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然,按理说就不会把篮子塞给他了。
前面的人停下的时候,残墨才敢抬起脑袋,四处看了看,是一座不算高,却很宽的竹屋。
前面的侍从拉着他,脚步匆忙的进了偏屋,然后站到了一排衣架前,将篮子放下,就开始脱衣服。
残墨被他的动作吓傻了,眼看着那人麻利的脱得身上只剩短短的肚兜与里裤,然后把衣架上的红色轻纱衣拿过来一件,披在了身上。
这样看,十五六岁少年的身上,全身上下几乎要一览无遗。
残墨羞得脸通红,后退了一步,换好衣衫的侍从回过头,一看到他什么都不做,当即恼火的低声吼了句,“你想死吗?还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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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的亲都是真爱,可惜作者已不在,从此往后所有章节均为早晨七点定时发布,有事烧香,无事留言,我走了,提起未来的行李箱,从此该忘记小说的存在。
嘛!说起来打工,作者也不能算打工,作者是去做学徒,以前总是自负的觉得,只要靠小说就能养活自己,但事实证明,作者还是太幼稚,现实哪有那么好的机遇,嘛!所以,也该醒了。
望一别不为永别,我还是想留下,还是想要,有一天,可以再回来。
哥哥,墨儿喜欢她
“我。”残墨做不到那样,他后退了一步,那侍从逼近一步,气势汹汹的,说,“快点换上,小心被王妈知道,有你好受的。”
残墨不知道王妈是谁,但听这语气,就明白不是善茬,吞了吞口水,突然想起自己额头上的伤,赶紧露出来,“我,我不能。”
侍从愣了下,马上火了,“这样你还跟着我来干嘛!出去,赶紧出去。”他抢过他的篮子,把人往外赶。
残墨赶紧松开手跑了。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的侍从都往这边赶来,手里或多或少,拿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全部进了刚才那个偏屋,接着再出来的时候,就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身红色轻纱的着装了。
他躲在旁边,隐约听到一些兴奋的嘀咕声,主上什么的!
残墨很快想起白天那个温柔的女子,那是去伺候她的吗?
一堆穿着红色轻纱的人进去了屋内,外面再没有多余的人,残墨看着那间偏屋,又看了看大门。
他忍不住努力去想,那个女子的模样,却发现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些的记忆,心里就有了那么点失落。
只是,进去看一眼,应该行的吧!
残墨想着,挪动步子,毕竟那么多人都是这样,没什么好羞得,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这样想着,他已经脚步慌张的,重新进了那间院子,两手哆嗦的把头上的伤口遮好,看着架子上还剩很多的轻纱,迟疑的去脱衣服。
一件,两件,等到那轻的要没有重量的衣服披在身上,他冷的一个哆嗦。
把衣服叠好,和那一大堆衣服一样,摆在一起,残墨逃一样的跑出了屋子,不管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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