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红晕。冬奴已经回过神来,眼中水光濒滟,衣袖翩翩,泛出无限流离光彩,胭脂红的灯似一盏玲珑剔透的梦。
他们一直走到了床榻旁,冬奴有些说不出话来,问:“你这是要与我做夫妻么?”
“旁人说结发夫妻,你跟我虽然与他们不一样,没有媒妁之言,没有拜天拜地,可是在我心里,也是生生世世的夫妻。阿奴,今生能得到你是我的福气,我一定爱你护你,无论病死生老,都与你不离不弃。”
冬奴心里想,以后自己的一生再好,也不会比此刻更好了。他经历过数次的生死之后,得到这样的结局,竟也让他觉得很圆满。他对于生活的要求,原来也这么低,或者说这么高。
他的眼眶有些潮湿,理不清自己是喜悦更多一点,还是感慨更多一些,他抹了抹眼睛,语气依然高傲而倔强,说:“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现在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男人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却有些火热。他红了脸,昂起头说:“怎么,你不出去?”
男人抱着他就亲了上来,边亲边呢喃说:“做妻子的伺候丈夫睡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呢。”
冬奴想要挣扎,难耐男人吻的细腻。这一场鱼水之欢细腻而缠绵,冬奴舒坦的仿佛要死掉,男人轻轻顶弄着他,柔声诱哄说:“说,谁是你的男人,你的身体,只准谁来碰……”
他被逗弄的意乱情迷,什么都依了男人的话,男人又说:“谁在疼着你?”
“……姐夫……姐夫……石坚……”
“你的男人是谁?”
冬奴便不再说话,他的舌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满脸泪水地去追逐男人的舌头。火红的衣裳脱在地上,他的舌头与汗水都在数年的光影里头翻滚浮沉。他纤细而柔韧的腰身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姿势,鲜嫩的乳头,灵活的腰身,饱满的翘臀,他将自己的全身都奉献了出来,给了男人一顿饕餮盛宴。他在欲海里头浮沉,和他最爱的男人,做着这世上最原始的事,每一个进出都是灵与肉的结合,每一声呻吟都是爱的乐章。他将自己手里的红线收着往前走,终于找到了红线那头的人,并且跌落进他的怀抱里面。
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脱掉“男生女命,血缘之宠”的宿命,堂堂一个公卿之子,最后还是做了他姐夫的男人,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情”字,薰神染骨,误尽苍生,没了人伦。
他抵死缠绵,呻吟说,“姐夫,我好爱你。”
一个“爱”字让男人射进了他身体的最深处,那是他才能到达的福地,那是他才能包容的快活。
石坚拥着他,说:“等我交代了手上的事情,陪着你一起回去。”
冬奴急着要回京城的计划却被打乱了,第二日的时候,石府里头却发生了一件事情,叫冬奴前往京城的计划就此搁置。
他的姐姐,燕双飞,不告而别了,只留下了一个字条,说:“甚好,勿念。”
冬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他姐姐的笔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叫孙达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他姐姐自己离开,那个孙达追了上去,还是那个孙达劫持了他的姐姐,就此销声匿迹。那是太平元年夏末的事情,石坚派了许多的人前去查探,也查不到他们的消息。那个夏末还有许多的事情发生了,陈爷爷安然辞世,关信和关槐闻讯赶来石府,终于和冬奴重逢,还有连州城里的新一轮的花开。
冬奴也踏上了寻找他姐姐的道路,他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不能知道她的消息,总让他心里不安。旁的事石坚或许还敢拦着,可是事关燕双飞的事情,他知道这是冬奴心里头第一等重要的事情,便一句话也没有过问,反而给了冬奴很大的支持。他们对燕双飞的亏欠,即便没有说出来,也是今生今世都还不清的债。冬奴从连城出发,一路往南走,终于在一个叫做永安的村庄里头见到了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已经怀了孕,孩子的父亲是那个叫孙达的男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那过程是怎么样的,他的姐姐如今过的很满足。他便什么都没有追问,只嚣张跋扈地对那个男人说:“你要敢欺负我姐姐,我可饶不了你。”
那是他从前曾想对石坚说的话,如今他终于可以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小舅子,替自己的姐姐撑腰,他也终于得到了一个爱他如兄弟的姐夫,在他以为自己今生罪孽深重的时候,上天竟然这样轻易就宽恕了他。这一切因果轮回,人生显得那么奇妙。
孙达回答的很诚恳,说:“必爱她如至宝。”
冬奴心里头最重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样的结果叫他在背地里大哭了一场(最喜这一句,胜千言,冬奴百般心肠,谁能理解)。他给石坚写了一封信,说他要在他姐姐这儿住一段日子,等他玩够了再回去。这封信经邮差一程又一程地送到石府里头,石坚二话不说,当下就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追寻冬奴的道路。他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实现自己的承诺,带着冬奴游遍这天下大好山河。
等赶到永安村口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山路崎岖,很不好走,远处又起了乌云,翻滚着像要下雨。他下了马,牵着马继续往前头走,走到村口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冬奴一身薄薄的秋衣衫,坐在前头的树枝上,得意又骄傲地瞧着他,眼睛好像是要哭,如同挂了日月的彩。
也不知道他自从知道了他要来找寻他,在这里坐了多久时候。更不知道他为了等待这样光明无忧的时刻,又等了多久。
他晃着脚,轻轻地念道:“山之高,
月出小。
月之小,
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
我心悄悄。”
石坚愣了愣,便上了马,骑到了树底下。那树枝本就不高,他伸出手来,几乎触到了冬奴素白的衣衫,笑着说:“就要落雨了,还不下来?”
天地间起了雨前的风,很大,冬奴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他们一个骑在马上,一个坐在树上,俯看仰视,一如他们初时的姿态。正在他要将冬奴抱下来的时候,冬奴却弯下腰来,吻上了他的额头。
白马老树,彼此亲吻的一对爱人。细雨蒙蒙,终于是落下来了。
那是笔墨不能形容的美景。
太平一年,九月初九,微雨。
全文完。
(刚刚写完了《姐夫宠》的大结局,有被自己写的内容感动到,这感动细水长流,也不知道看到的大人们能不能体会。或许冬奴是自己笔下人物的缘故,自己对他最后的结局,更觉得感慨喜悦。
其实还埋下了许多的伏笔没有写,还有许多人物,或许将来会陆陆续续写成番外。
最后两人相遇的场景,修改了无数遍,从语言顺序到词语表达,不过最后一段“九月初九,微雨”却是在姐夫宠刚开文的时候就已经决定的结束语。
因为姐夫宠的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嘉和四年,九月初九,微雨。”
《姐夫宠》行文结构,无论细节伏笔还是主题走向,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轮回。从色到欲到情,转到从情到欲到色,每个人都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了代价,并影响到了他的最终结局。
《姐夫宠》其实是一个应该更加惨烈的故事,血缘纠葛,伦理束缚,但《姐夫宠》毕竟一如开始所言,是一篇向连城文风靠拢的文(虽然写到后期还是我行我素了,汗),做了适当的克制,整体上走的路线,还是一个“宠”字。
明日会更新一章《姐夫宠》背后的故事,一些漏掉的伏笔,一些原本写好,但在后来删掉的段落,一些原先设定的结局,贴出来给大家看。
接下来要写的是《控制欲》(原来的《占有欲》被迫改名),这个是歌本身老早就想写的文,有信心会写的很好看,走的是平淡温馨的路线,现代真实风,以细腻动人为宗旨,下个月要参赛,希望喜欢公子歌的大人们能够在九月的第一天就过去支持。如果名次比较好,会多更些《坏男人》和《姐夫宠》的番外回报大家。
谢谢大家。
最后,还是那一句,如果愿意,看完了,请写出你读完全文之后的感想,与我与大家一起分享。)
你所不知道的《姐夫宠》
以下内容,都是些和正文不同的内容,有些是写的太快,结果忘了写的小细节,有些是一开始写好又改掉的语句,大家慎看哈。
1
一开始写的文中,冬奴第一次露脸出场,不是他在大街上骑马与石坚擦肩而过那么惊艳,而是这样的:
走到青竹林的时候,头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阿和!”
阿和吓了一跳,她慌忙仰起头来,只见前头青翠的竹子遮住了高高的山石,稀疏的竹叶当中,露出了一个少年的身影,白服罩着紫纱,足蹬长靴,头上的薄纱帽却已经斜到了一边,对着她调皮地一笑:“阿和你站着别动,我这就荡下去!”
她吓的失声叫了一声少爷,那少年已经抱着一棵青竹荡了下来。竹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危险的弥度,在她担心那竹子要折断的时候,那少年却直直朝她身上撞了下来,两个人都惨叫了一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少年“哎呦”一声抱住头,纱帽滚落到地上,少年恼羞成怒地吼道:“都怪你,你怎么不躲开?”
2
原来的构思中,冬奴并不是一开始见到石坚,脸上就不戴面具的,那面具他还戴了一段时间,以至于石坚每次潜入他房间的时候,都会趁着他熟睡偷偷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看他的容貌:
察觉少年已经睡熟了,他便伸出手,轻轻摘掉了少年脸上的面具,少年的肌肤光滑如玉,摸上去很有触感,像最好的丝绸一样。燕家果然出美人,这个燕来,虽然是男孩子,长得却比他的姐姐燕双飞还要美貌。
3
一开始设定的催泪对象不是冬奴的死,而是石坚,冬奴四处寻他而不得:
你有没有遇见一个人,他叫石坚,是连州城最厉害的人,他曾给我送过一山坡的野菊花,还说要带我去游遍这大好河山,如果你遇见了他,请告诉他我爱他。
4
原本有着燕来与顾横生在踏歌秋宴上斗才艺的戏,顾横生是作为第二主角出来的:燕来俯首作礼,顾生笑而应之,道:“燕少今日可不要手下留情。”
燕来抿着唇挑起了眉毛,那神情分外得意。
5
燕来当初劝石坚与他姐姐燕双飞和好的时候,曾经在墙头上唱过一曲《金缕衣》,其实这首《金缕衣》在以后还是会出现一次的,算是一个小小的伏笔,即在石坚第一次和冬奴H的时候,会提到这首歌:
少年一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恨恨得望着他,可有经受不住情欲的折磨,轻轻呻吟出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来,嘴唇咬的发红,看着更加妖媚迷人。
石坚低声叹道:“你教我的,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6
原文中一开始,冬奴从宫里头看完贵妃娘娘出来,看见外头黑漆漆的一片,说他希望有一天,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一盏灯笼,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当时关信说他将来长大了就可以做到,冬奴说:“自己做哪有旁人为你做有意思。”
这个也是有伏笔的,即在后来,石坚为他实现了这个梦想:
冬奴站在船头,看着十里红灯笼,温馨场景,动人至极。
7
在经历了京城的生死之劫后,冬奴并不是一开始就去投奔了石坚,他是出家了一段时间的,后来逼不得已,才跳了崖:
他站在佛寺门前,回头看去。
8
第一次写的文段中,石坚第一次在大街上见到冬奴,冬奴戴的不是面具,而是面纱,他们第一次的见面是这样的:
刚才那队马车旁边,跟着几个步行的小丫鬟,他立即跑了过去急声问:“几位姐姐,能不能借你们的手帕一用?我并没有唐突几位姐姐的意思,这真是救人性命的事,恳求几位姐姐行行好。”
他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两张银票来:“我用这个买!”
不料那几个小丫鬟怯生生地看着他,竟然都扭过头来看着前头站着的那个男人。关信知道她们是惧怕主子,赶忙跑了过去,还没等他开口,那男人就点头说:“把帕子给他吧,夫人还在车里睡着,不要惊扰了她。”
那几个小丫鬟一听,一个个全将袖子里的手帕递了过来,阿蛮千恩万谢,赶忙将那几个帕子系在了一起,然后快步跑到燕来跟前道:“公子快围上!”
……不知道是他太兴奋的缘故,还是他脸上的面纱本来就没有系紧,他一张嘴,面上的青纱竟然脱落了下来,被风吹的老高,他吓了一跳,急忙“驭——”了一声,马还没有停稳,他就慌忙捂住嘴巴,着急地喊道:“关信关信!”
关信一看,吓得魂都丢了一半,眼看着那条面纱飞了过来,勾住马身就伸手去抓,可惜只差了那么一点,面纱从他指尖划了过去。他慌忙扭过马头,那条面纱已经落在了刚才站着的那个男人手里。
9
原来的计划中,冬奴并不是被刘弗陵鞭打一顿就扔出去的,他还受了牢狱之灾:
“帮他解开脚腕的枷锁,男子披散着头发,美的不像凡间的人。”
最后一些忠义之士护送他逃离的时候,他是坐船走的,还有一段很唯美的回头:“将他护送至渡口,他将帷帽摘了下来,怅然回头看。”
10
原来的构划中,苏墨芸是第一女主角,她在被抄家的时候是希望燕来能救他一命的。
“燕少爷,你救我出去,我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
只是后来冬奴没有救她,导致她沦落风尘,她本身是喜欢冬奴的,因此由爱生恨,最后经过一系列波折,下场十分凄惨。
“他凑上去,亲了亲苏墨芸的额头,苏墨芸闭着眼睛,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11
刘弗陵这个人是可恨又可怜的,他鞭打冬奴,有着更深刻的原因,而且已经写了好长的一段,但鉴于还要写他和明石的番外,就不贴出来了,只贴出来最后一句话:
刘弗陵突然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