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君主,既要是凶狠无比的饿狼,也要是满肚鬼心思的狐狸,必要时还必须使撒泼打滚的无赖。
“这次刚非方面负责签署协议的是军务部长鲁宾撒克,一个一辈都在为刚非皇室鞠躬精粹的老人,这个计划就是他负责制定的,如果失败了。。。。”胖嘴角微微上扬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目光看了李月华一眼“我不认为你还有能活着回来的机会!”
“男人,都不是东西!”李月华翻了一个白眼,媚态横生
”好了,说说你的祖国比亚帝国吧,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胖在沙发上翻了一下腰,冷冷说道,对李月华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好脸色看,这个女要是知道这次签署协议是其次,真正目标是七岁刚非皇帝的老师,刚非帝国最强大的一根支柱,老帅鲁宾撒克,估计就不会表现的如此轻松了!“你对比亚帝国提交购买铁矿的协议如何看?”胖眼睛转了一下,开门见山的说道“不怕告诉你,北部长墙之外出现了东庭帝国的骑兵,对方同样派出了使者,不客气说,帝国是选择站在比亚一边还是东庭人一边,将是帝国三年之内的国策”
提到比亚帝国,李月华的脸色顿时阴冷下来,走向附近的柜取出一份整理好的件,恭敬的放在胖面前“比亚的情况都在这里了,东庭人已经攻到了京都百里长庭,很快冬季就会降临,按照惯例,草原人是不在冬季作战的,但是如果草原人适应了冬季作战,加上物资日渐缺乏,百里长庭只怕支撑不过这个冬季!
”其实,答案不是已经在陛下心了吗?“
”哦?‘胖故意装傻,李月华抬起头看了胖一眼,说道“在帝国攻破高卢帝国之后,是面对一个被严重削弱的比亚,还是面对一个强大的东庭帝国,哪一个更加符合帝国的利益所在,我相信陛下会做出决断的!”
”果然是一点避讳之心都没有的女人,竟然拥有不输于男的气概“
胖看着在自己面前陈诉的李月华。内心暗自叹息了一声,从西南情报部出来,胖内心已经有了打算,在看见李月华递呈上来的那份报告时,他就曾想要知道李月华递交这份比亚帝国的外务协议时是什么心情,
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看来,这个女人私心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公心!胖不认为一个完全仇恨自己族群的人,能够成为一个忠诚的下属,一个连一点牵挂都没有的人,只会成为无所忌惮的疯!
出于帝国的利益考虑,胖已经决定提供比亚帝国急需的铁矿,但是作为交易条件。猎鹰帝国需要取得能够在比亚帝国内地贸易的权力,而对于长墙之外的东庭二王提出的要求,胖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特意派去接待的是西庭的草原骑兵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长墙之内同样有着一位汗王,那就是这一代黄金家族四大分支之一乌璐雅吉尔黄金一族的当家,从长墙方向传回的消息表明。东庭人的目标并不是长墙
“草原的土地辽阔无边,就算是长满了蔓草的美丽草甸,也需要有牧人开阔的脚步才能变得兴盛!”那位二王殿下表示黄金家族分支的支持对其很重要,与之相比,对于长墙之内幅员辽阔土地的窥视反而显得并不在心上,只需要一个表示支持的态度,就可以介入到东庭帝国的高层纷争去,又不需要花费一兵一卒的代价。这样的好事为什么要拒绝呢,对于生性彪悍的草原人,胖一直认为山观虎斗才是对待草原人最好的办法,有了黄金家族的尊贵身份,帝国反而可以放开手脚,大张旗鼓的向着长墙之外扩张。
当然跟东庭人相比,让胖最上心的是斯拉夫人的妥协。
发觉在高卢北方已经被逼入绝境的斯拉夫人,在得知猎鹰帝国在与东庭人的战争收留了十几万同胞后,开始选择了依附,斯拉夫人各族愿意归入帝国的领导。要求就是猎鹰帝国能够尊重他们的习俗,他们愿意成为猎鹰帝国皇帝的私人附庸部族,胖毫不客气的答应了,并且向在高卢京都地区作战的撒隆和胡科奇力下达了的接引斯拉夫人南迁的命令,
晨光,高卢北方城市安图拉的牧野,随着秋末之风刮过旷野上的荒芜,被高卢名将亚尔德围逼在北方之地,物资已经变得难以维持,越来越举步维艰的斯拉夫人终于做出了决定,
迁徙,再次从高卢北部向着距离猎鹰帝国控制区域迁徙,做出这项决定的斯拉夫族长们满心苦涩,他们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强大的王国,成为欧巴罗大陆北部新的主人,但是他们的被残酷的击破了,安拉克之战扭转了北方的局势,随之而来的北方战争,令雄心勃勃的百万斯拉夫人在前面的短短半年内损失了百分之十的男人,百分之四十四的女人,百分之三十七的幼儿,百万人口锐减到现在的不到三十万,高卢军队已经彻底控制了北方地区,对于斯拉夫人的报复同样是残酷的,如果继续坚守在最后的几座城市里,当残酷的寒冬降临,即使高卢人没有继续推进,大部分斯拉夫人也会陷入困顿的死亡边缘
在晨曦,以最后七万斯拉夫男性组成的护卫军团分成三路向南方开拔,里边包含了十岁以上的孩和七十岁的老人,在族群面临生死的边缘,任何男人都是战士,他们穿着残破的的铠甲,手里握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脸色饿的布满饥黄之色,但是脸上的决然都是一样的,如果需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慷慨赴死,冷冷晨光照耀着这支拖出二十几里长的庞大集群
黎明即起,经过森林、果园和平整的农地,穿越小村落、拥挤市镇,以及建筑坚固的庄园,有老有少,有大有小,有赤脚的女孩,还有怀抱婴儿的妇人。有人驾着马车,或是坐在牛拉的板车上颠簸行进,但更多的人骑乘动物:犁马、小马、骡或驴。只要能走能跑能打滚的都行。有个女人牵着一头奶牛,并把她的小女儿放在牛背上。一位女人艰难的推着轮车,车上装了他丈夫的全套工具:铁锤、火钳,甚至还有铁砧。
另一女人推着轮车,不过躺在里面的却是两个用毛毯包裹的小婴儿。多数人徒步,肩膀扛着家当,脸上挂着疲惫而警戒的神情。他们都向南去。朝着能够活下去的方向,不少人多少都带着武器,匕首、短刀、镰刀和斧头,有时而还看到有配剑。还有的人把树枝削成棍棒,或做成粗手杖。
猎鹰军队的一部分兵锋打到了高卢京都,这有效的牵制了高卢北方军队的视线。原本压制的斯拉夫人不敢动弹的高卢名将亚尔德被调往高卢京都,随之还带走了八万的高卢北方军队,听说是高卢京都方面出了一些问题,另外一部分猎鹰军队则从高卢京都侧翼向着北方进军,打垮了三支高卢的北方地方军,在这道包围圈上撕开了一个缺口,这才给了斯拉夫人敢于冒险南下的决心。
他们要花费十一天的时间穿越五百里的路途,横穿高卢的两个行省,在如同蚁群般向前蠕动的护卫军团形成的巨大四方行列,将斯拉夫人最后的二十多万人的妇孺安全护送到猎鹰军控制的土地上,斯拉夫人迁徙的人流滚滚向南,声势巨大,高卢北方军队虽然反应慢了一点,但负责的指挥官还是迅速派出骑兵堵截。斯拉夫人的护卫军团开始与陆陆续续出现的高卢军队交战,
在第一天,双方的损失并不大,
高卢骑兵的任务是拖延斯拉夫人南迁的步伐,所以袭扰的性质居多,
他们就像苍蝇一样被拒挡在护卫军团之外,但也难以驱离。面对这些来去如风的轻骑兵,斯拉夫人里边的北方射手表现很差,箭簇射出去,不是在骑兵的身后吃土。就是被风吹得不知道射哪里去了,只要是因为大部分的优秀射手已经阵亡在以前的战役里,临时配备的护卫军团真正是军人的不到三万人,其他的五万人都是毫无战争经验的平民,而近战步兵对于轻骑兵只能干瞪眼,
在第二天清晨,战争的伤亡开始扩大,
岁的莫昂来多因为年纪没到十岁,加上有些发育不良,没有被挑选入护卫军团,
他站在一辆牛车上,枯黄的就像秸秆一样的头发,目光焦灼的看着远方,想要寻找父亲和哥哥的身影,什么也看不见,激战的地区与间大集群,有一道茂密的森林阻挡了视线,外围军团的责任,就是拼死守护这道森林形成的防御线,高卢人的轻骑兵不敢进入森林,多岔的树枝会让骑兵们无法奔跑,如果下马与强壮的斯拉夫人对砍,他们不占任何优势
同一天,莫昂来多发现路边有个小土堆,是专用来埋葬小孩,这是他上路以来见到的第一座坟墓。软泥堆上放了一颗水晶,一般情况下,斯拉夫人的风俗是在坟墓上插上一串毕卡离树的树枝,那是北方寒冷地区最常见的针树木,尖细如针的树,令其可以在任何寒冷地区生长,对于同样在寒冷地区生活的斯拉夫人而言,就像是看见了自己,
斯拉夫人相信,毕卡离树枝会给死者带来温暖的安眠,不再受到寒冬的侵袭
夜里,莫昂来多被一阵风声突然惊醒,只觉一种莫名的恐惧。头顶,斯拉夫人最为喜欢的“北极星”与千颗繁星装饰着夜空。营火的哔啪,甚至远处驴的骚动,觉得夜晚奇特地宁静,莫昂来多才发现,除了他以外,还有更多的人没有睡,他们站在原地,彷佛全世界都屏住了气息,
远处的天空,红光耀眼,黑色的浓烟在远处直上天空,激烈的厮杀声随着风传来,
第二天早上,莫昂来多往前走十里,发现了一整排新挖的坟墓。高卢轻骑兵突袭了一支护卫军团的部队,有一千三百名斯拉夫人战死,战争的序幕从这一天才真正拉开,
随着追击的高卢军队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直面战争惨烈的情况出现在在第五天午,路过一处布满鹅卵石的浅滩,暗红色的血从上游飘下来,正在向前艰难挪动的人群一下慌乱起来,
水浪滚滚,白色水花里漂浮着尸体,从装束来看,是斯拉夫人,这具尸体被浪花打到了滩涂上,
莫昂来多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同时一个疯女人在路边对他们尖叫:“笨蛋!他们会把你们杀光的!笨蛋!”她瘦得像稻草杆,眼神空洞,双脚踩着不知道是水还是血的河边。I
1833 牧野晨风(六)
前面在死人,一路都在死人,为什么还要继续向前,岁的莫昂来多不懂这些,他的神经在渡过河滩时第一次见血时就坚硬起来,他的父兄在战斗,只要这样想,即使内心升起面对死亡的恐惧,他的脸上也没有出现过软弱
越往前面,出现死人的情况越多,如同蚁群一样被维护在心队伍也开始骚动起来,再也无法保持最基本的队列,漫长的迁徙队列散漫,就像划过夜空的彗星尾越来越散乱,冲击外围的高卢军队在遭受了一次重创后,开始不再浪费兵力在全面攻击力上,而是就像闻见了血腥的狼群一样,开始重点袭击那些从大部队散落下来的人,斯拉夫人的护卫军团对是无能为力,护卫军团出现的大量减员让护卫圈持续缩小,激战的隔离带从最初的二十里变成了十五里,十里,再下去,会变成五里,最后会是屠杀。
“大人,该启程了!”
清晨,雨点飞落,
一名身穿皮甲的斯拉夫战士推开半边门,里边蹲坐着一个男人,横放膝上的那把剑映着雨水,刃缘微微闪亮,灰风在厉声长嗥。透过道路旁的石墙和木门,所有人都清晰的闻出了血腥的味道,体会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类似死亡和破灭的气息,
斯拉夫人护卫军团第五队指挥官亚德里,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从坐了一晚上的地方站起身,身上铠甲发出哗哗的声音,手坚定的拿起十字头盔戴在头上
“命令大家集结吧!”嘶哑的声音坚定无比,疲惫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出房门,身上染血的铁甲在白色雨幕散发出昏暗的光,撒下阴影,遮蔽了他艰难不去回想的情景,昨天。他失去了两个儿,一个十七岁,已经能够熟练的挥舞北方重剑将木桩一剑切开,另外一个十二岁,刚刚接触到剑术,两人都被配属在他的护卫团里,面对高卢人的长剑。大儿的脚下躺下了不少于三具尸体,
在他们倒下的地方,皮肤在雨水显得苍白,但掩盖不了本身的俊俏,令人震颤的血红配上白皙柔软的皮肤让人不忍目睹。金发大儿的下巴上才刚长出几点浅黄色的胡须,胡须下面就是匕首割开的红色伤痕。他长长的金发依旧湿辘。就象刚洗过澡,死得如此沉静,如此平和,想必还在睡梦之。他的棕发表弟却为生命搏斗过,手臂全是格挡留下的剑伤,而红色的液体依旧从胸膛、小腹和背部的伤口缓缓流出,好象全身上下许多无牙的嘴巴在淌唾沫。幸好夜雨将其他部分冲刷干净,**的冰冷躯体看不到一丝生气。
“大人,是后勤官!”有人突然发出声音道
“见鬼,都是些孩,这可怎么打仗!”也有人恼羞成怒的抱怨,高喊着部队集结的亚德里的目光,也微蹙了一下,军团后勤官带来了一百名新血。都是尚未达到标准的孩,亚德里本想拒绝,嘴张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到两个失去的儿,拒绝又能够怎么样?这些孩一样会补充到其他队去,只有活着走下去,一起才有希望。与其无声无息的死掉,至少在这里,自己还能够坚持到不到最后一刻不动用他们
雨,哗哗地下。远处能够听到狼群的嚎叫声。“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战士了!”一直瞎了右眼的老兵将一堆染血的武器丢在脚下的泥水,高声对着站成一排,被雨水浇淋发颤的斯拉夫儿童喊道,战争的残酷让这个族群别无选择,岁的莫昂来多也在其,他拿起泥水的剑,目光却看着雨幕远处的高峰上盖着白雪,潮湿的树林缄默无声,仿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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