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瑟不可能会连自己的亲姐姐都陷害。
难道这一切只是她多想了。
越想越有些食不知味,梅花糕落在嘴里竟如同嚼蜡,南浔把嘴里吃剩的梅花糕吐在了帕子上。
玉坠见状,有些惶恐,“浔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这梅花糕有什么问题?”
南浔没吭声。
玉坠拿起一块梅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拧着眉道:“这糕点是四小姐托厨房那边送的,婢子闻着倒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不对胃口。”
又是四小姐,这南锦瑟到底想说什么?
罢了,不管南锦瑟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想法,她都不想知道。
前生已经被她们折腾的够呛,今生再不会让那些悲剧重新上演。
“我没事,只是这甜食吃多了,不免牙疼,你先去替我谢过厨房那边。”
玉坠垂着手应了声便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 族谱
屋外华灯初上,屋内因为被厚厚的帘子格挡着,稍显昏暗。
屋内只点了一支红烛,虽说映照着屋子不算亮堂,但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老爷,您来了。”
二夫人学着以往三夫人走路的样子,虽说有些不自在可还是摇晃着腰肢走到了南邵泽面前。
南邵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闷声‘嗯’了一声。
他心里有事,今个布桩那边的生意出了纰漏,生产出来的这一批次的布料,刚卖到市面上不过几日,退货的便层出不穷。
南邵泽在布桩里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喝上,如今好不容易才稳住那些客人,这才抽空回了趟家。
他在花园背着手踱步的时候,碰巧遇到南锦葶。
南锦葶劝他说二夫人在襄黎苑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正等着他一同用饭。
南邵泽想着他这段时间是很少踏进襄黎苑,便不好弗了南锦葶的好意,抬脚去了二夫人的房里。
外面还算亮堂,如今到了屋子里觉得灯光猛地一下子黯淡了很多。“品竹,去再点几根蜡烛,这府里头什么时候穷到要靠节约蜡烛过日子了。”
苏敏瑞暗生闷气,都怪南锦葶,若不是因为她说点一根蜡烛会朦胧一点,这样诱/惑男人的机会才大些,她才不会这么傻。
品竹进来后偷瞄了二夫人一眼,见二夫人脸色涨红便没敢吭声,立马按照南邵泽的指点点上了好几根蜡烛。
南邵泽见屋子里亮了很多,心头的烦闷暂时舒缓了一些。
二夫人这才瞧见南邵泽面色灰白,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原本是想给南邵泽乘碗汤,谁知手一抖,汤勺没拿稳,汤撒在桌子上,她手忙脚乱的去擦,谁知这一擦又打翻了好几个菜。
南邵泽看着一桌子的狼藉,顿时没了胃口,他起身冷冷的说道:“你别忙活了,我还是去西苑吧。”
二夫人一听南邵泽要去西苑,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若不是南锦葶出了这么个坏主意,她又怎么会惹得南邵泽对她更加的厌烦。
她这辈子就是欠南锦葶的,要不就是南锦葶根本不是她亲生的,不然为何南锦葶每次给她出主意,到最后她都是惨淡收场。
二夫人越想越觉得憋屈,眼眶不由得红了。
“老爷,你已经有一个月又三天没有来我的襄黎苑了,我知道我笨手拙舌的不招人喜欢,论贤良淑德我比不上上大姐,论聪慧伶俐我又比不上梦瑶妹妹,就连伺候你,都不能让你心情愉快,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好久都没来了,我……”
说完二夫人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南邵泽。
南邵泽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今日她直穿了件抹/胸裙,外罩一件淡紫色的外衣,南邵泽记忆中的苏敏瑞甚少穿这种裸/露的衣服。
他环顾四周又见屋内没有婢女在旁边侍奉着,心知她穿成这样是为了等他来,又想起南锦葶在园内同他说的那些话,南邵泽觉得有些对不起苏敏瑞。
南邵泽见二夫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原本烦躁的心被她的眼泪一冲,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敏瑞,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深明大义的,这阵子是我委屈了你,你别生气。”
南邵泽宽慰好苏敏瑞,又吩咐下人重新上了一份菜,苏敏瑞这才破涕而笑。
两人和气恩爱的吃完这段饭。
南邵泽便迫不及待的同二夫人行了周公之礼。
二夫人浑身湿热的倚靠在南邵泽的身上,抬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二夫人脸色红晕,娇滴滴的说道:“老爷,南浔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今个在迎宾阁,老夫人竟当着众人的面说要让她入族谱。”
南邵泽拿掉二夫人搭在他肩上的手,把她的手塞到锦被下。
“她不过是老夫人在外面捡的无父无母的孤儿,老夫人觉得她可怜才把她接到府里住上一阵子,不过是一个族谱,老夫人这么做许是希望她能安心的在府里住着,入就入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二夫人仍旧不死心的问道:“老爷,她不过是个捡来的,老夫人对她好,众人不反对;可这入族谱毕竟是大事,再说这事又不是老夫人一人能说了算的,这也得族里面的人同意才成。依我看南浔入族谱的事,倒不如算了,族里面若是不同意,到时候弄的老夫人面上无光就不好了。”
南邵泽帮二夫人掖好锦被后,打了个哈欠。
“老夫人一旦决定的事,又有谁敢反对,族里面的那些叔伯们对老夫人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早点睡吧,不要瞎想了,我明天还有事呢,睡吧。”
二夫人听了南邵泽这番话,虽说听话的闭上了眼,可脑子却依旧清醒。她在心里飞速的盘算着,族里面的人对老夫人的态度她心里清楚。
别说是族里就是南邵泽自己都没有办法反对老夫人的决定,她今日之所以低下头问南邵泽,不过是想听听他的意思罢了。
南浔虽说入了族谱到最后也分不到半点东西,可是南浔若是出嫁的话,南府就要陪送好大一笔嫁妆。
老夫人又这么疼南浔,只怕到时候这笔嫁妆不会在少数。
越想二夫人的心里越是不忿,凭什么南浔这个野丫头要分她们南府的东西。
心里有气,自然这觉就睡不着了。
……………………
这一夜,南浔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她前前后后把她重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她重生后所遇到的事情竟没有一件是前世发生过的,难道是说她根本就没有重生。
前世直到她死的那一刻,老夫人都没有提让她入族谱的事情。
今生她不过刚来府上不过十多天,老夫人怎么会忽然间提这件事情。
南浔越想越觉得烦躁,越想脑子愈发的清醒,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打算去外面走走。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南浔见外面月光清透,院落里被照的明亮,便连灯笼都没提。
夜风很凉,南浔打了个寒噤,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狐皮大氅。
走在这夜色下的院子里,那些烦心事似乎经这月色一吹一扫而光。
沿着石板路,穿过回廊,不知不觉中南浔走出了东苑。
南浔暗自后悔,她适才走的太心急,忘了拿手炉,这会子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身上愈发的冷了些。
南浔正准备回身,忽的听见从假山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二公子,你猴急什么?”
☆、第二十三章 撞好事,惨灭口
耳畔响起那娇滴滴的女声,南浔听的身子都酥软了,更何况那个被称为二公子的男人。
只是这府里除了老爷南邵泽之外并无男子,那这二公子到底是谁?
心下好奇,南浔顾不得身上的寒冷,蹑手蹑脚的朝着躁动的地方走去。
“公子,我已经都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回了老爷娶我啊?问你好多回了,你总说等一阵子,这眼看着快过年了,也该提提了吧。”
女子虽然一直压抑着娇喘声,可那勾人的**依旧从唇齿间传了出去。
她见男子只顾着贪/欢并不回答她的问话,这女子有些急了。
“你轻点,轻点,上回被你咬的到现在还没好呢?”
那男子含糊的回答道:“你急什么,跟着我还能亏了你不成。”
边说边伸出手往女子的怀里探去,手掌覆盖住那团柔软,女子吃痛又是埋怨了他一通。
男子挑了眉,对女子的责怪不以为意,依旧加大手里的力道。
只是不住口的称赞道:“你这身子真是愈发的酥软了,嗯,好香啊,快跟我说说你这身上抹的是什么香?”
南浔听到这里不觉面红心跳,似是那男子的手往她怀里探去一般,她不自然的打了个寒噤。
她想抽身离开,可谁知鼻子这会竟痒痒的,她虽极力的忍耐,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秋哈秋”。
那对男女听见这一连串的喷嚏声,连忙分开来。
女子一边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一边小声的责怪道:“你不是说这周围没什么人吗?”
男子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一点都不慌张。
那女子似乎是急了,推搡他道:“你还不快走,若是被人撞见,我这清白可该怎么办。”
南浔连忙闪身,打算快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男子却被女子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歪倒在南浔的怀里。
南浔此时再想走,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那男子转身一把抓住正要逃走的南浔,南浔腕上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浔想到刚才她看到的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臊的满脸通红,如今手腕又被这男人抓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
“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南浔越想挣脱,手腕便被男人抓的更紧,几经折腾,南浔几乎都想放弃,只能在心里把这男子诅咒了一番。
那男子扬了扬眉毛,坏笑的在南浔耳边低声道:“是吗?你当真是没看见,吆,我只觉得这南府里头就数葶妹妹的手软,没想到你这小手竟也这么软和,看戏看这么久,你看你这小手这么凉,来我给你暖暖。”
南浔满脸羞得通红,虽说被这男子握着的手在逐渐的暖和起来,可她这心里却觉得无比厌恶。
“你这个混蛋。”
南浔扭头,抬手就是一巴掌。
声音响亮,那男子一愣神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手臂一带,南浔身子一转竟钻到了他的怀中。
男子紧紧的扼制住南浔的双手,使她动弹不得。
站在一旁的女子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如今她见男子制服住了偷听的人,才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她栖身向前,早没了刚才的软浓细语,声音斗转凶狠同男子商量了起来。
“既然被她撞破,不如就此了解了她。”
女子说完这话看了眼面前的荷花池。
南浔心想这帮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被人撞见,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想着要杀人灭口,心肠真是歹毒。
“难道你们之间还真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竟如此怕被人看见。”
南浔抬起头大有一番视死如归的决心。
抬眼的瞬间,南浔这才看清眼前男子的模样,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羊脂玉的发冠束缚住,鬓间凌乱着散发,更显衬他面容的俊俏,眼睛里露出一丝丝的戏谑,嘴角上扬,似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只是这副模样,即便是化成灰南浔也认得。
前世被这男子折磨的含恨死去,如今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怎不叫她有恨不得把眼前的男子挫骨扬灰的冲动。
季璃风你真是无耻,你比前世还更无耻,前世你说你对我是一心一意,别的女子根本就无法入了你的眼,可如今被我撞破,竟还恬不知耻,还真是不要脸皮。
南浔扭头见站在一旁的女子果然是她恨之入骨的南锦葶,一丝快感席上心头。
你们这对狗男女既然生前狼狈为/奸,今日我便送你们双双去死,让你们到了地下好好的勾结。
南浔趁季璃风不备,一脚朝着他的裆下踹去,季璃风吃痛自然一把将她推开双手护着他的命根子。
南锦葶见季璃风这个惨样,忙上前去查探,南浔瞅准机会,使劲一推,愣是生生的把南锦葶给推进了池塘里。
南锦葶落水,也不敢大声呼喊,只是伸直双臂使劲的拍打水面,企图让季璃风去救她。
可季璃风却弯着腰护着下面,对南锦葶视而不见。
直到南锦葶几经沉浮便消失在池塘里,南浔才拍拍手掌心满意足的离去。
季璃风见南浔走远方直起身子,嘴角划过一抹邪恶的弧度,身子并未感到有任何的不适。
他朝着池塘望了一眼,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抬起手闻了闻掌心。
这香味倒是特别,看来这香一定是刚才那女子留下来的。
这女子做事不拖泥带水,干净利索,倒是不错,特别是脸红起来的样子,他还真想一亲芳泽,顺便把她扑倒的冲动。
南浔一口气跑到东苑,然后倚靠在东苑走廊大红柱子旁停下来喘口气。经过刚才那一连串的变故,她如今细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虽说杀的是她恨之入骨的敌人,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看到南锦葶在拼命的拍打水面,露出惊恐的眼神的时候,南浔竟有一瞬间想跳进去救她。
可她一想起前世她把南锦葶救上岸后,南锦葶竟然装死害的她白白懊悔了三天三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南锦葶她先说要把她杀死的,她顶多算得上是自卫过度,并不是杀人犯,都是他们先招惹她的,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季璃风,真希望那一脚让他彻底断子绝孙。
南浔心里愤愤不平,待情绪缓和了一些,才进屋。
☆、第二十四章 死了活该
“啊,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落水了,不好了,快来人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南府往日的宁静。
一个身穿藏蓝色的婆子瘫坐在地上,正用手指着水塘里飘着的一团衣服大声的嚷嚷着。
在水塘附近的人听见她的呼喊都齐齐的朝她这边跑来。
尤大婶子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冬日天寒,池塘里的水自然是冰冷入骨,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下去打捞。
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见状不由分说脱下棉衣便跳下去捞人。
尤大婶子也不喊了,她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对着那小伙子说道:“铁柱,你小心着点。”
铁柱此时冻得直打哆嗦,早知道水这么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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