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去。
阿顺敛起笑声,对着季璃风的背影吼道:“你确定如果浔小姐还活着,你去找她向她表明你的心迹吗?”
季璃风头也不回的说道:“人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阿顺急道:“浔小姐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季璃风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一顿,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你说南浔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吗?那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我要去找她!”
阿顺被季璃风摇晃的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阿顺有些无奈的说道:“少爷。您再晃就真的找不到她了……小的被您晃的什么都快记不起来了!”
季璃风一听阿顺这么说,连忙撒了手。
“我的好阿顺,我不晃了。你赶快想想她在哪儿?”
阿顺待看眼前的季璃风不重影了才缓缓开口道:“她人现在在一个山谷里面,具体在什么位置小的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里有一张地图,这是素小姐留下来的,她说若是您真心喜欢浔小姐又想去找她的话,按照这个地图上所画的就能找到她……”
阿顺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素白留给他的地图。
谁知这地图刚一露面,季璃风便疯抢了过去。
季璃风只是匆忙瞥了地图一眼。便很是利索的塞到了怀里,不等阿顺把要交待的话说完。季璃风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阿顺望着季璃风消失的背影,感叹道:“少爷,你可知她现在不仅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话都听不见说不得,您就是去,只怕也是徒劳!”
季璃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会跑这么远。
要知道他以前不管是去哪里都是不是坐轿就是骑马,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畅快的奔跑。
他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那个曾经走了很多遍的山谷,站在山谷脚下望着那熟悉的景象,季璃风不禁苦笑连连。
当他看到素白留下的那张地图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曾经无数次的去过那里。
他经常对着那片山谷大声的喊着南浔的名字,若是南浔真的是住在山谷里面的话,那她一定能听得见他叫她的名字。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始终都不出来见他呢?
难道她还在生的他的气,还在恨他当初毅然决然的退婚吗?
其实当初根本就不是他想退婚,是因为他的父亲季敏忠说南浔是个扫把星所以才执意退了这门婚事。
后来老太太去了季府把事情挑明了,季敏忠才腆着脸说只要南浔愿意,这门亲事还是会如期举行。
可还没等他亲耳听到南浔的话,就得到了南浔死去的消息。
季璃风忽然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明明知道南浔就在这个山谷里,可他却木然的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
山谷里的风温柔的朝着季璃风拂面吹来。
许是被这风吹得,也或许是因为跑了这么远的路,季璃风忽然变得清醒起来。
他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要说些甚么,他不知道南浔是不是也在期待着这一刻。
有太多的未知数,有太多的不确定,让季璃风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又惊慌失措起来。
他先是低下头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身上的穿着。紧接着又闻到自己身上那刺鼻的酒气。
季璃风更加的不敢迈步。
他若是这个样子出现在南浔面前,说不定还没等他开口,南浔就直接把他给赶了出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急呢?最起码也要先换身衣服。然后用盐水漱漱口,这一身的酒气至少也要先沐浴等酒味消退了些再来。
他却如此着急着跑来,他现在这个样子若是真的被南浔看到的话,只怕他要羞愧死了。
正当季璃风在不停的自责的时候,周大娘同南浔一道背着竹篓往季璃风这边走来。
眼看着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季璃风索性面色潮红的迎了上去。
今日的南浔穿的是一件藕黄色的衣裙,随意绾了一个斜云髻。发髻上只斜插了一支茶花。
虽说没有刻意的去装扮,可见惯了大红大紫。浓妆艳抹的女子,看到南浔这清新脱俗的打扮让人眼前猛地一亮。
季璃风盯着南浔,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南……南浔,我……我……我很想……”
季璃风刚一开口。周大娘便拉着低下头的南浔往后退了好几步。
还没等季璃风说完,周大娘便连忙摆着手,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位公子,麻烦你先让一下,能不能先让我们过去!”
季璃风听到周大娘这番话,竟然鬼使神差的真的给周大娘她们让开了路,自己则躲在远处漠然的看着南浔从他的面前经过。
待南浔同周大娘走远了些,季璃风才反应过来。
刚才站在那的真的是南浔,他真的没有看花眼。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南浔,可是他怎么能让她们过去呢?
他还有好多话要对南浔说的,他不能放南浔走的。
想到这里。季璃风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
“你们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季璃风刚一开口,南浔便捂住了嘴,一脸的厌恶。
季璃风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站住身子,故意离她们稍微远一些。但又不至于说话的时候对方听不到。
周大娘见这个虽说穿着不俗,但一身酒气的男人又折回来招惹她们。心里很是烦闷。
怪不得她今天出门右眼就一直跳,果然是碰到灾星的缘故。
周大娘不等季璃风开口便直接说道:“你缠着我们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开,别在这耽误我们采药的时间。”
季璃风刚想往前迈一步,遂又看到南浔眉头紧锁,厌恶的表情更加的深邃,便索性又后退了一步。
“大娘,我来是想找您身边的这位姑娘,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她说说,不知道您能不能先避一避。”
周大娘歪着头看了一眼始终低垂双眸的南浔,心里思量了一番,然后对季璃风说道:“正所谓七岁男女不同桌,这里虽说是荒山野岭但毕竟是男女有别,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就行了。”
季璃风一听,“这……这样……”
周大娘见季璃风吞吞吐吐的,直接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娘子我们走……”
周大娘说完便去拉南浔。
季璃风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也忘记了他身上现在还飘散着浓重的酒气。
“大娘,大娘,您别走,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与您身后的这位姑娘是认识的,不信您可以问问她。”
当周大娘的目光落在南浔身上的时候,南浔摇了摇头。
季璃风急了,“南浔,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呢?我是季璃风啊!就算是我做了惹你生气的事情,可你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呀!这些日子我一直到处找你,就是希望等找到你了,好好的向你赔礼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伤了你的心,可是你总要听我解释不是,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同南锦素是一伙的,你要相信我……”
南浔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木然的看着周大娘。
☆、第一百零四章 见死不救
万圣节快乐!
周大娘实在是不想与季璃风缠下去,索性拉着南浔的手便走。
季璃风见南浔要走,便硬撕扯着她的手臂不肯放。
南浔吃痛,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一味的向周大娘求助。
周大娘厉声道:“光天化日的拉着人家姑娘不放,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季璃风听了周大娘的话又见南浔脸上亮晶晶的,忙撒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心急,大娘,我真认识她,不信您问问?”季璃风说完可怜巴巴的盯着南浔,希望南浔能帮她说说不让周大娘继续误会他。
谁知南浔除了一脸的惊恐之外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她见季璃风把她的手放了,连忙躲在了周大娘的身后。
周大娘冷哼道:“认识什么呀,她又聋又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这种富家子弟,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调…戏良家妇女的地方。”
季璃风愣神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又聋又哑,南浔,你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季璃风啊!”季璃风边说边想凑到南浔身边,南浔见状似是老鼠见了猫一般除了躲闪还是躲闪。
季璃风见状只得尴尬的收回了手,“我虽说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我是不会放弃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不管以前的事情谁对谁错。毕竟都过去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话都不会说。那我从今天开始便好好的照顾你,再也不许你受一点的伤害!”
季璃风说完又对着周大娘恳求道,“大娘,求您把她交给我来照顾吧!我季璃风发誓今生今世一定会对她好,对她百般呵护的!”
季璃风刚把话说完,周大娘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不由分说的直接拉了南浔就走。季璃风见周大娘竟然不通一点人情。虽说心里有些生气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他相信他一定能通过实际行动来感化南浔。让南浔重新接受他,并且喜欢上他。
山风一阵阵的吹来,南浔只觉得仿佛恍若隔世一般,自从她与周大娘从山上采了药材回来之后。她便独自一个人坐在了山头上。任由风吹散她的发髻,吹起她的衣裳。
季璃风的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此时的她心里很迷茫,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以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最终都落了个惨死的下场,现在她心里没有恨,只剩下波澜不惊。
季璃风对她的执着,从素白那些细碎的言语中以及季璃风刚才的表现,南浔都看的很清楚。或许季璃风是真的爱她的,可是这份沉重的爱会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根本就没办法去接收他。
周大娘对她说,“世间的情爱本就如此,你所需要做的就是遵照你的本心。不让心中有憾罢了!”
可是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本心呢?原本她只是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没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可偏偏事与愿违,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南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死的死,嫁的嫁。到最后一大家人只剩下大太太同南邵泽二人相依为伴;她原本是想死后重新投胎。喝了孟婆汤,忘了所有的往事。然后重新开始。可她却连死都死不成,难道说上天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不成。
南浔有些想不明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山顶上一直坐到天黑,坐到周大娘在山脚下喊她用饭她才下山。
时间似是手中的流沙一般慢慢的逝去,起初季璃风一天三趟的往这边跑,被周大娘赶了很多次之后便变成三天一趟,再到后来便是十天半月才来一趟。每次季璃风来的时候,南浔都会避着不见,时间长了,季璃风来了把拿来的东西一放,连停下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便转身离开,约莫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个多月,季璃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随着季璃风前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南浔也渐渐地忘记了他这个人,只是安心的随同周大娘学习在山中生活的本领。就这样一晃便到了深秋。
在跟着周大娘的这段日子里,南浔跟着她学习了不少的药理知识,好在南浔一点就透,没过多久她就把周大娘的医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一般小病根本就不需要周大娘出手,南浔便能直接办妥。后来南浔寻思着眼看要冬天了,总是要屯一些吃食好准备过冬,便同周大娘在空闲的时间去山上打猎。好在周大娘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每次出门她们都能满载而归,渐渐地南浔也就喜欢上了这种山上的生活并没想着有一天她会再下山。
这日南浔和周大娘像往常一样从山上背着刚打来的猎物回来,两人说说笑笑的刚走到离家不远处的地方,便看到她的家被官兵所包围了。
南浔与周大娘二人对视一眼,便慌忙往自家宅院里跑。
看这官兵的数量,只怕前来的一定是个地位显赫之人。可她们这段时日很少外出,再加上山上比平原地带冷的缘故,外面的人很少到她们这里来。既然如此那这些官兵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群官兵见南浔与周大娘朝着这边走来,猜测她们又可能就是这茅屋的主人,其中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接到下人的报信后便忙转身迎了过来。
他先是拱手道:“在下是杨武,今日陪着左王爷在此处打猎,没想到王爷却遭受到了野熊的袭击,现在人还处在昏迷之中;我原本是派人去请大夫,可谁知派出去的人却接二连三的迷了路。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找到了这里,此刻王爷正躺在里面,还请大娘能够帮忙找一下大夫,事成之后,王爷一定会重重有赏。”
周大娘与南浔先是一愣,这才明白了其中原委。
南浔原本以为周大娘会帮着左王爷治疗,谁知当周大娘看了躺在那一脸苍白的王爷之后,愣是婉转的告诉杨武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来到这深山之中从未出去过,平日里也只敢在附近的一些地方转来转去,根本就不敢走远,若是愣要问她出路的话,她还根本就不知道。
南浔知道周大娘撒了谎,虽说这里的确是道路曲折,错综复杂,但是凭借着周大娘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若是说她连下山的路在哪都不知道,根本就说不过去。要知道就在前段时间她还随同周大娘一道去山下的镇子上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可对于周大娘不但不肯帮王爷治病又不肯去找别的大夫一事,南浔颇有些疑惑。但她又不敢问,只能任由着杨武在那里急的团团转,而王爷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
杨武对周大娘对王爷的不咸不淡的态度十分的不理解,纵然老妇人在这深山之中久不出门,可眼前躺在榻上的毕竟是当朝的王爷。若是她能把身份尊贵的王爷给治好了,只要王爷一句话这往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这老妇人却迟迟不肯出手相救,而且这老妇人还对他说自己不会治病,这分明就是在撒谎,若是她不懂医术,这院子里以及房屋里又怎么会放了那么多的草药。可既然周大娘不肯相助,杨武也不便强逼,毕竟人家又没有这个义务。
这阵子杨武蹲守在屋外没少生闷气,要他把刀架在周大娘脖子上硬逼她,他又实在是做不出来。
眼看着王爷就要归西,南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对周大娘说,“大娘,您平日里不是一直教导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怎么今日你却见死不救呢?”
周大娘赌气道:“我为什么要救他?我与他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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