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天撇了撇嘴,“若真是其丑无比那还好了呢,我以后见着她躲着就是了,何故还会受数落,你是没瞧见,她长的虽说算不上倾国倾城,可若是把她放到京城里那些女孩子中间那也是出类拔萃的,特别是那一双能读懂人心的眼睛,若是被她盯着看的久了,那感觉就像是没穿衣服站在她面前一样。”
末了左凌天又补充道:“我就奇了怪了,你说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干嘛非要穿那么素净的衣服,若不是因为她的那身装扮我怎么可能会把她认成是个丫鬟。”
轩辕彻一脸好奇道:“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被你说的这么奇怪,我还真想去看看!”
左凌天一听轩辕彻要去看南浔,便忙摆着手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那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好,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轩辕彻见再接着打猎也没意思,便提议,“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今晚就留下别走了,一会打发了小厮去府里回话,我们来个一醉方休好不好,这会没有你母妃管着你可要敞开了喝。”
左凌天听了轩辕彻的话,这脸上才有了笑意,“好,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好好的畅饮。”
………………
左涵柔见秦楚兰坐在贵妃榻上半眯着眼,便小声的吩咐屋里的下人退下去在门外候着。待她做完这一切才栖身坐在了贵妃榻的另外一边,然后将旁边茶几上的盘子里的葵花籽剥了皮放在帕子上。
“娘,父王昨个新认了一个义女都这会子了您不过去瞧瞧吗?听说王妃刚去厨房吩咐了把上次你一直想吃的桂花椰奶水晶糕赏给了她呢!”
秦楚兰闻言这才睁开眼睛瞥了左涵柔一眼。
对于她这个女儿,秦楚兰心中最多的是恨意,她不止一次的想若是左涵柔是个男儿该有多好。虽说这府里如今只有她同王妃二人共同服侍王爷,可母凭子贵,若不是她没福分生了个女儿又怎么会日渐不得王爷的喜欢。
“我去做什么,不过是个义女有什么好瞧的又不是义子!”秦楚兰说话不免有些冷冷的。
左涵柔自然知道秦楚兰对她的厌烦,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她变成男儿吧。对于秦楚兰的变相指责她只当是听不懂。不管怎么说秦楚兰都是她娘,她不指望秦楚兰难道还去指望王妃不成。
“娘,您这说的是哪里话,不管是义女还是义子,总归是府里的人,既然是府里的人您总是要去看看才好些,不然的话若是父王知道您一直不去看岂不是对您更加的不好。再说了这阵子父王生病您都没去跟前伺候着,已经让王妃占足了便宜,连王妃都知道去讨好她,您又何必在这生闷气不去呢?”
许是被左涵柔说动了心,秦楚兰伸了伸懒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吩咐下人让她们帮她更衣。
左涵柔见她的说辞起了作用更是喜滋滋的忙前忙后,更是亲自挑选了一些首饰给秦楚兰佩戴上,秦楚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扬了扬嘴角笑了笑。
☆、第一百一十章 嫉妒
南浔微微皱眉,秦楚兰不但贪财而且还这般粗鄙不会掩饰,王爷看人的眼光还真是特别。
站在一旁的左涵柔面上五官早就挤在了一起,此时正满脸的悔意。
早知道就不该带她一同前来,她本来是想让秦楚兰来这里试探一下南浔的口风,可谁会知道秦楚兰竟会这么丢人,先是拿着人家的抱枕不放不说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她真是后悔让她来,早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
其实南浔房里的这个蜀锦的抱枕并不算是什么稀罕物,左涵柔房里也有,不管秦楚兰的出身如何,毕竟左涵柔是左秉唯一的一个女儿,就算是王妃对她再不待见也不敢在吃穿上面克扣她。不过每次分到左涵柔手里的东西都只是一些稍微次一点的东西罢了,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不是。
左涵柔在心里腹诽了一阵,便满脸的歉意的对南浔说道:“你来的这几日我一直都没来看你,怕忽然来打搅到你,三姨娘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是没把你当成外人才这么说的,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你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吧,若是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你尽管说出来就是,母妃她一定会吩咐下人帮你办的!以后在这里可别客气,就当是自家一样,千万别据着。”
南浔礼貌的笑了笑道:“姐姐说笑了,三姨娘这么说不过是在责怪我没去瞧她罢了。这事怪我。”
左涵柔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待下去只会更加的尴尬,她便想着去拉秦楚兰一同回去。可谁知秦楚兰竟然又鬼使神差的拿着抱枕不肯撒手。
这屋里的摆设以及用的东西皆是出自王妃的手笔,既然秦楚兰喜欢,索性她就借花献佛把东西送给她。若是这事传到王妃那里她就说是秦楚兰喜欢自动要去的,反正对她来说不管是东西好与坏,用途总归是一样的。
南浔笑眯眯的说道:“若是三姨娘喜欢,这抱枕就送给三姨娘好了,这屋里的东西若是三姨娘有瞧着喜欢的不妨也拿去。”
秦楚兰一听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忙把嘴角溢出的水光用帕子擦了擦,她许是怕南浔反悔。忙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真拿了,别到时候你又去我那要回去。”
南浔不禁苦笑。“不会反悔的,您直接拿就是了。”
左涵柔这会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今天的脸都被秦楚兰给丢光了,若是再待下去就算是南浔什么都不说,她都恨不得当场就咬舌自尽死了算了。
秦楚兰见左涵柔两手空空的要走颇有些不满意,她今天好不容易来藕香榭一趟,不管怎样也要搜刮一些东西再回去。这左涵柔竟然一件东西都不拿真是不会过日子,怪不得一直不得宠。她把抱枕以及青花嵌珠翠的铜镜交给跟着她一起来的一个丫鬟手里,然后又环顾了房间一圈见没什么可拿的了。才满意的扭着腰肢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浔把秦楚兰送到门外,在她背后行礼道:“三姨娘慢走,有空常来!”
又冬瞧着秦楚兰走出藕香榭忙猫着腰从廊下走了进来。
“她可算是走了!”又冬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南浔坐在了软榻上。晃动着两条酸麻的腿道:“怎的,她走了你倒是高兴了,你就这么不喜欢她?”
又冬嘟囔道:“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不但是个财迷说起话来一点涵养都没有,看到这种人就觉得心烦。”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半个主子,你就怕你这么说被有心人听去告到王妃那里给你穿小鞋。”
又冬索性搬了个小矮凳坐在南浔的脚边帮她捶腿。南浔起初有些不愿,遂又一想若是她拒绝了又冬的好意。又怕又冬多想因此便由着她轻轻的捶着,南浔则是拿了另外一个寻常的抱枕放在了背后枕着听又冬说话。
“就怕没有那个有心人去王妃那里告状,若是真有的话最后也是她倒霉,您刚来王府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秦楚兰能够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不过是因为她命好罢了,当年王爷醉酒随意在一个农户那里歇脚,不曾想到竟然与她发生了关系,事后她有了身孕偏说是王爷的,后来王爷无奈这才把她接到了家里,好在她生的只是一个女儿,不然的话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动静呢!”
南浔有些惊讶,怪不得秦楚兰说话做事这么粗鲁,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又冬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当着她的面连三太太的名讳都叫了出来,就算秦楚兰在不堪,她背后所代表的可是王爷,若是真的被多嘴的人传出去,只怕她也会跟着遭殃。南浔想到这里忙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屋里只有她与又冬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她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惹上大麻烦。
“你以后还是快别这么说了,这话到我这里就算了,千万不能在外面也这么说,不管怎样她都是主子,就算主子再有什么过错那都不是奴婢该说嘴的。”
又冬觉得南浔有些小题大做,她这样说能怎么着,在王府里头这么说的又不止她一个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既然南浔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南浔不禁有些心烦,便吩咐又冬帮她去拿大氅,她打算出去走走,虽说外面冷可在房里憋了这么久,出去透透气也好。
两人收拾好之后便出了藕香榭。
又冬笑提议说:“小姐不如去翠锦园走走,到了冬日就数那里有看头。”又冬说完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南浔只作没瞧见,反正她只是随便走走也不拘去哪里,便同意了又冬的提议。
又冬见南浔答应下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在进入翠锦园的时候还特意在园门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与头饰。南浔抿嘴一笑,不过是去个园子罢了,又不是去见什么人,何至于这么注意衣着。
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别有一番情趣,南浔没想到在王府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大的园子。更可喜的是在花园的南面还有一个圆形拱门,拱门上两个草书‘梅园’写的苍劲有力,南浔看了不禁心喜。不等又冬提议,南浔便走进了梅园,此时梅园里的梅花尽数开放,红的、粉的、白的、黄的看的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南浔喜滋滋的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她索性把手里的手炉交给了又冬,不时的攀着这枝头上的梅花闻闻,扯扯那边的梅花,若是碰到喜欢却一直未曾见到过的品种,更是欣喜的不停的向又冬介绍这树的来历以及如何栽种。
又冬没想到她整日见到的梅花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不禁对南浔敬佩有加,她缠着南浔不停的问,南浔也乐的回答她。
两人只觉得逛得有些累了,身上也因为来回的走动有了热意,便转过微红的脸颊问又冬,“又冬这梅园还真是大,看的有些累了,不知这里可有什么能歇息的地方?”
又冬一直在等南浔说这话,这会子听到南浔这么说早就喜笑颜开的,丝毫不避讳忙扯了南浔的手往梅园的更深处走去。
南浔任由又冬扯着根本就没有打算抽回手,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虽说身边的梅树上的枝头不时的勾到她身上的衣服,但南浔丝毫不介意。直到南浔看到亭台四角的飞檐以及站在梅树后面的一个白影,南浔才恍然想起又冬初来时的紧张。她扯着又冬然后帮又冬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髻,然后把她身上的斗篷披在了又冬的身上,又冬扭捏着想拒绝,南浔在她耳边说道:“你陪了我这么久,我还没谢谢你,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南浔说完又冬脸上红了一片,面上有种说不出的羞态。怪不得南浔要到梅园来,看来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又冬见状低着头承认了下来,便与南浔作别去了亭台。
南浔望着欢快的又冬,心里泛起一阵甜意,既然事情已经完成了便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她独自一人回了藕香榭。
眼瞧着那人近在眼前,又冬心中万分的紧张,她深怕自己一张口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学着世家小姐的样子装作不经意的上了亭台。
其实梅园的这座亭台若不是对这里熟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这种地方,亭台四周全是茂密的梅树,更有树枝伸到了亭台里面,坐在亭台里面便能伸手够到梅树枝。那白衣男子见有人闯进这里来,先是微微蹙眉,然后才转身朝着身后的脚步声望去。
这身穿红色斗篷的女子虽说面容不是很出彩,但那股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惹人怜爱。
又冬显然注意到了看向她的目光,脸垂的更低了。
左凌豫见状以为那女子要给他行礼,便站在那等着,可谁知你姑娘竟脱口而出一首诗。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其变
一丝风吹过,梅花随风而落,纷纷洒洒煞是好看。
不管是眼前的人还是景让左凌豫一时间看的竟有些痴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摆脱是非寻常,不经一番寒冬彻骨又怎会有扑鼻芳香。姑娘当真是好才情,凌豫实在是佩服!”左凌豫原本想问一下又冬的名字,遂又一想若是问了姓名怕是唐突了佳人,因此便住了口,寻思着他等会私下里打探一下,今日是谁携了家眷来王府后花园。
又冬抿嘴一笑脸上露出娇羞的姿态,她原本以为这首诗俗气,却没想到左凌豫竟然会因此而夸赞她,面对左凌豫的赞赏她的心暖烘烘的。
这首诗还是刚才南浔随口吟出来的,她当时只是觉得这首诗念着好听又爽口便用心记下了。碰巧前几日她与左凌豫相见的时候,左凌豫曾说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倘若会那么一点诗词自然是更好,这样的女子也最能吸引人,因此她才处处留心,想着能有朝一日让左凌豫对她另眼相看。
“公子见笑了,奴婢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左凌豫微微蹙眉,这人竟然自称奴婢,难道说她是王府中人,怪不得她能够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想到这里左凌豫把又冬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这样貌倒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有些记不太清了。这府里头就只有他和二弟左凌天以及小妹左涵柔。这丫鬟既然不是他房里的,想必有可能是左涵柔屋里的。
不过左涵柔虽说在诗词歌赋上有一定的造诣,但是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并不多见。难道这丫鬟的心竟然比天高不成,说出的诗句竟然这么的豪放。左凌豫心里有些不相信所以才决定问一问。
“就连王府里的丫鬟都这么的有才华,看来你伺候的主子更加有才情了,不知你伺候的是哪位主子?”
又冬见左凌豫三言两语便扯到了别人身上,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她今日之所以这么想表现自己不过是希望能够以此来吸引左凌豫的目光罢了,谁知他竟然这般无视她。难道就因为她是个下人所以才会被这般无视吗?
又冬心有不甘。她扬起倔强的小脸对左凌豫道:“公子,奴婢是奴婢。主子是主子,奴婢自然不敢与主子相提并论。这梅园里虽说种着名贵的龙游梅、美人梅、多子玉蝶、雪海宫粉以及红千鸟,但若是所有的梅花齐数盛开您又能如何区分。”
又冬说完这些梅花的品种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品种她不过是刚听南浔说的。具体哪一棵是什么品种的梅树,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她见左凌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