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间内的南浔自然将这两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别说别人不信就是连她自个都不信,左凌天在王府如此得宠,左秉若是舍得动手才真是一大怪事。
浇花的丫鬟一脸神气,“你还别不信,昨天二公子真的挨打了。”
她说完朝着南浔的窗子努了努嘴。
“昨个就是因为她二公子才被打的,老爷打他的时候还说若是二公子以后再敢招惹她的话就把他赶出王府。”
“老爷真是这么说的?”
浇花的丫鬟见她信了自己的话。索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拉着那丫鬟同她一起坐在廊下。
“可不是嘛,昨天的事情你是没看到。二公子把南姑娘压在身子底下还一个劲的朝姑娘脸上亲呢。当时好多人都瞧见了,两个人不但嘴对嘴,二公子还对她动起手来了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情,姑娘当时就气哭了。”
南浔一听这话,脸皮涨红,恨不得从房间里出来撕烂这丫鬟的嘴。
这些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她几时与左凌天做那种事情了,他们那是意外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扫地的丫鬟一脸不信的表情。
这也太扯了吧。他们两个倘若真是两情相悦的话怎么可能会选择在那种地方,早就偷偷的躲起来了,怎么可能还明目张胆的让人看笑话,云儿素来说话都是这么夸张。她才不会真信她。
云儿自顾自的说道:“南姑娘毕竟是老爷的义女,她与二公子那样岂不是**,更何况当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爷不能打她自然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到儿子身上,不然的话这事传扬出去岂不是让老爷脸上无光。”
南浔将手中的布一扔,气鼓鼓的出了门,他们真是越说越过分,竟然敢编造出这种不堪入耳的混账话。
她要是再不出手教训她们一下,指不定她们下次又编出多少荒谬的事。
又冬见南浔满脸通红的拿着鸡毛掸子出来。忙道:“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啊?”
在廊下说话的两个人见南浔气势汹汹的连忙一溜烟的跑了。
南浔将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扔,生气的扭头进了屋。
又冬将鸡毛掸子捡起来随后也进了屋。
“您何必跟丫鬟置气。捕风捉影的人大有人在,您今日若是真的打了她们,保不齐到时候又会有多少难听的话传出去,您又何必呢?”
又冬见南浔不说话,又补充道:“老爷说今日请安就免了,他怕您在家里心烦还特意让奴婢去账房领了银子。一会吃过饭奴婢就带您出去走走消消气。”
南浔只觉得心烦气躁,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就是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离开这里算了。
左涵柔听说左凌天挨打的事之后便坐在屋里一整个早上都拉着脸。
“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这才来几天就把王府弄得鸡飞狗跳的,父亲和母亲因为她差点没分开,二哥因为她还挨了打,往后指不定还会闹多大动静呢,这女人是断然不能再留了,一定要把她给赶出王府。”
左涵柔心里虽这么说但她也知道眼下她自个根本就没那个实力。
她在王府的位分虽说不低,却一点都说不上话,这些年若不是府里的下人忌惮她是个主子,她过得日子同那些仆妇根本就没多大区别。
左涵柔不满的瞥了秦楚兰一眼,人家的娘都知道争气为自己的孩子挣个好的前程,她倒好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被撑死。
一会的功夫,秦楚兰便将面前的糕点吃光了。
左涵柔瞧着已经胖了一大圈的秦楚兰,厉声对旁边的丫鬟道:“把这些吃的给我收起来,若是再让我看到她吃,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秦楚兰将掉在桌子上的糕点渣舔了个干净后,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子准备进屋里躺着。
左涵柔这才瞧见秦楚兰还穿着上回那个已经烂了的衣服,“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差的,上次我不是说了让绣房那边把衣服再做一件吗?怎么你们都给吃忘了。”
站在她身旁的一个丫鬟怯怯的说道:“已经跟绣房那边说了,夫人说这阵子给二夫人添得衣服够多了,让凑合着穿穿”,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左涵柔,见左涵柔没多大反应又道:“夫人还说若是以后二夫人的衣服再被撑破,就让二夫人自己去缝,反正她也只是在屋里待着不去别的地方,用不着穿那么好。”
看着活脱脱变了一个人的秦楚兰,左涵柔不禁悲从中来。
从前就算是秦楚兰再不得势,尚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吃穿上克扣,可是如今却连这样的话都敢说的出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南浔,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怎么可能会落到这般田地,她若是一辈子都这么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倘若有朝一日她能够飞黄腾达的话,一定不会轻饶了南浔。
左涵柔抬手抹掉脸上的热泪,然后把秦楚兰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坐在那缝补了起来。
王妃赶到书房对左秉道:“老爷,妾身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天儿好,可是这事又不是天儿一个人的错,若不是她勾引天儿在先,天儿怎么可能会当众做出这样的事情!您如今不问青红皂白把天儿给打了,您就不怕外人耻笑。”
左秉将手中的毛笔一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也知道被人耻笑?若不是你平日里宠他,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打他还是轻的,照这样不成器就该活活的打死!”
尚琴嘴角一撇落下泪来。
“就算天儿再不好,那总归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袒护一个外人打自己儿子呢?”
左秉瞥了一眼尚琴愈发觉得心烦,懒得再与她多说索性直接出了书房。
尚琴见左秉走嚷嚷道:“你要是没借口把她赶出去,我就把她给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反正柳家那边已经来催好多次了!”
左秉在听到尚琴说这话的脚步一滞,他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但一想到又要面对尚琴那张早已看厌烦的脸,一句话没说又走了。
反正自从周丹娘离开之后,他也心无挂念,既然尚琴想发疯就让她去发疯好了。
虽说是出来闲逛,可心里有事,就算外面再怎么热闹,这一切对南浔来说都是了无生趣。
又冬见南浔神情怏怏的,便提议道:“姑娘想必是走累了,正好前面有个茶馆,不如先进去坐会歇歇脚。”
南浔点了点头。
茶馆虽说不大却胜在屋内布置,因此狭小的茶馆里还是坐了不少的文人雅士。
南浔一看屋里人这么多,便想换一家店。
“两位姑娘,怎么刚来就走啊?不管怎么着也要坐在这喝碗茶再走吧!”
南浔丝毫没有将这人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朝门外走去。
这人见南浔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个快步便绕到了南浔面前。
“姑娘,您还是里面请吧!”
南浔今日出门本来心中就有气,正好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正好这人撞了过来,她岂能便宜他。
她凝眉道:“怎么,你这里难道还想强买强卖不成,我今个还就不在这,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茶馆原本就小,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甚至有几个客人还特意离了座凑近了看。
那人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敢与他这个长久在这里混的地痞较劲。
这人的斗志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不过碍于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坐个欺负弱女子的主,因此便把茶馆的规矩给说了。
“本店凡事进来的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老弱病残,只要人进来就要花了银子再出去,这是本店的规矩。”
又冬扯了扯南浔的袖子然后指了指门口上贴着的纸,南浔看了看这才知道这人说话不虚。
南浔撇嘴道:“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是刚贴上去的,若是真像你所说的这般,这屋里坐着的这些人岂不是都是被你给骗来的,我说这么一个寒酸的小店铺怎么可能会来这么多人,看来这些人都是被你给骗来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
☆、第132章 吃味
季璃风原本只是打算出来散散心,后来他的朋友说这边有间很特别的茶馆,这才来这里吃茶。
若不是他听着外面争吵的声音有点像南浔,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接这个茬。
自从上次在王府与南浔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碰巧在这里见到,而且又见她有难,出于本能季璃风这才上前帮忙。
“这位姑娘的茶钱我替她给了。”
店家本也不像把事情闹大,此刻见有人出来解围也乐的见好就好,便不再为难南浔。
南浔原本只是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难免火药味十足。
此时她见有人肯出来替她解围,也不想再继续与店家纠缠下去,便寻思着对帮她的人道声谢。
谁知她不看还好这一看气的脸当场就绿了,帮她的人竟然是那个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季璃风。
南浔瞪了一眼季璃风之后转身便出了茶馆。
又冬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季璃风,难免有些欣喜,上次季璃风去王府求亲的时候,她当时也在场。
季璃风当时说的是情真意切,只是不知为何南浔没同意这门亲事,今日想来许是姑娘家面子薄,毕竟这男女之事也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又冬朝着季璃风行了礼,然后尾随着南浔出了门。
屋内的人见南浔对帮她人连个谢字都没说便纷纷说道:“如此不懂规矩的人真是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样貌。还不如身边的丫鬟懂事。”
季璃风收回目光重新落座,心里多了一分失落。
原本他想着今日能够有幸见到南浔可以邀请她坐一会,谁知南浔对他恨意依旧这么深并没有因为他帮了她而对他的恨有所减少。
季璃风很是苦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南浔,以至于过了这么久她还恨他。
又冬喜滋滋的对南浔说:“姑娘,奴婢瞧这季公子挺好的,最主要的他是真心喜欢你,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这么巧碰上,依奴婢看这一切都是缘分。”
南浔冷笑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又冬知道南浔肯定是误会她了,解释道:“姑娘。奴婢真不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他,这真的只是巧合。”
南浔懒得与又冬争辩。她一想到季璃风刚才的嘴脸就气的胃疼,眼下又听又冬这么说更是气愤难当。
什么巧合,分明就是又冬拿了人家的好处,故意引她去的茶馆。
南浔越想越气很快便把又冬给甩在了后面。
又冬在后面边跑边喊:“姑娘等等。姑娘等等。”
依窗坐在酒馆二楼的轩辕彻见左凌天愁眉苦脸的喝闷酒,便打趣道:“说你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你还不信,你若是不喜欢人家怎么可能会坐在这喝闷酒。”
“她不过是个木头,我左凌天根本就不会喜欢上一块木头。”
左凌天见轩辕彻说完后一直憋着笑,气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楼下扔。
轩辕彻忙制止道:“别扔,砸着人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左凌天手里的酒壶就掉到了楼下。
“砸着人才好了,正好打一架。”左凌天喝的是摇摇晃晃的。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
轩辕彻生怕左凌天砸到人,忙探着头往下看,这一看不要紧真的有一个姑娘躺在地上。
“真砸到人了。”轩辕彻见有人朝上面看。忙老实的坐在凳子上不敢动。
左凌天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么好运,不过是随便扔个酒壶罢了,若是真的能砸到人,那我就去考科举,保证一举得中。”
轩辕彻见左凌天不信。便道:“不信你自个看看,这会人还躺在地上呢。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左凌天见轩辕彻说的很是冷静,忙探头一看,楼下此时闹哄哄的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在人群的中央的确有一个姑娘瘫坐在地上被人搂在怀里。有几个人正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吓得他连忙缩了回来,整个人也变得清醒起来。
倒不是说左凌天怕事,只是这打伤了人可是要吃官司了,左秉已经对他很是失望了,若是再加上这事,他以后在王府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还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你刚才怎么不拦着点。”
轩辕彻见左凌天此时急了,”我哪里能拦得住你,你刚才不还说要要是砸了人正好打一架吗?怎么这会子怕了。”
“若是砸了个男人我自然不怕,只是我从不打女人,更不欺负女人。”
左凌天边说边往楼下跑去。
虽说他平日里做事毫无章法,但一旦遇到事他还从来没想过要逃避。
轩辕彻在背后拆台道:“不欺负女人?你可没少欺负人家!”
左凌天回嘴道:“都说了她不是女人,她是块木头,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思提她。”
又冬边哭边摇晃南浔,嘴里不停的说道:“姑娘您醒醒,姑娘,您醒醒,您可不要吓奴婢啊!”
过了半晌,南浔摸着疼痛欲裂的头才幽幽转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又冬快扶我起来!”
又冬见南浔醒了过来,破涕为笑,忙把南浔给扶了起来。
刚才已经有人将左凌天的面貌看清了,这会子有人看到他出来,在人群里喊道:“砸东西的人出来了!”
此时就算是左凌天想往后缩,面对这么多人他也不敢了。
左凌天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又冬见人群散开挤进来一个人,不由得抬头看了看。
随后惊喜万分的叫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左凌天先是楞了一下,过了会才想起来又冬是南浔身边的丫鬟。
“你怎么在这,你家主子呢?”
又冬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道:“姑娘刚才被楼上扔下来的酒壶给砸了,少爷您来的时候可备了马车?”
众人一听这些人认识便四下散去。
左凌天见南浔一脸难受的样子气的不行,“你好端端的站在这楼下作甚,看到酒壶掉下来都不知道躲,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
轩辕彻一听扑哧一笑,看来被砸的人就是左凌天一直说的木头姑娘了。
这姑娘模样倒是不错,左凌天这小子还真有眼光。
左凌天一把把南浔搂在怀里对又冬吩咐道:“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来。”
又冬应声忙不迭的跑了。
轩辕彻见左凌天一脸的担忧,更加确信了他的猜测,这小子对这姑娘真是动心了。
南浔待清醒了,才发现她此时正被左凌天给搂着,气的她一张脸涨的通红。
她狠狠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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