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嗯了一声又拎着一块土砖往上摞。院墙已经修复得小有成就,大门框子已经竖起来了,虽然难看了点儿,但是很结实,看来就算不是泥水匠和木匠出身也不怕,有一身蛮劲干起活来也很方便。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摞出来的院墙,这下应该没多少人会撞得破了吧?
慕九回头打量了一圈,看见李不正坐在屋顶上,跟个走了财运的包工头似的一边喝酒一边眼望着这边,不由扬手招呼起来:“李不!别老是端着个酒杯不放,跟我去上菜地里干活去!”
李不还没说话,段小邪就已经箭也似地冲了上来:“你可不能带他走!他要走了我怎么办?”
“你怕啥?”慕九一甩被他揪住的袖子,怒道。
那家伙哭丧着脸:“那女魔头还没走呢,李不跟你走了,万一她来了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我已经是你手下的人了,要是她把我剁成了七八块,丢了面子的人可是你!”
慕九鼓着眼睛瞪着他,好半天后才呲牙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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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跟吴大爷的赌约
慕九一个人出了门,根据那天吴大爷指过的方向出门往右,径直朝着那个开着李子花的农家小院走去。
田野里已经有农夫在赶着耕牛垦田了,那大牛背着木犁,缓慢地在前面爬行,旁边有不干活的小牛跟着时不时地哞一声,嘴巴里还嚼动两下子,除了嚼草之外,表情肌基本不动,也看不出来是觉得很悠闲还是不乐意。慕九很可乐地冲着田埂下一只正忙活中的牛吹了声口哨,引得农夫很不满地送过来一个白眼。
吴大爷家门前也有口小池塘,水面伸出了几支小荷尖儿,两只鸭子正在欢畅地划拨着水。慕九顺着长满了嫩草的池堤上走到篱笆前,里面有位五十多岁的大娘正端着糠盆儿在喂鸡,三四岁的小男孩见着鸡们一窝蜂地围上来,于是捡着地上的小石子“咯咯咯”地笑着丢过去趁机作乱。
“大娘,请问吴大爷在家吗?”
慕九隔着柴扉,双手自然垂下,很有礼貌地跟大娘打着招呼。那大娘抬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哦,我是隔壁坡上那座宅子新搬来的住户,我叫宫慕九,你叫我慕九就好了。”
大娘脸上顿时绽开了花,手里的糠盆儿放下,十分热情地走上来开门,“哟,你就是咱家老头儿说的那个小伙子呀?快进来快进来!我家老头儿昨儿还念叨你来着,说你们两个小伙子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也不容易……”
慕九微笑点头,跟着她进了院子。大娘冲着小男孩道:“狗子,去看看你爷爷出门儿了没有?就说你小九哥哥找他来了!”吴大娘跟所有印象中的乡下大妈一样热情而不见外,一点没有城里人那套不分白天夜里的提防人的劲儿,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回屋倒茶去了。
狗子说:“爷爷扛着锄头已经出门啦!”他指向田野里的手指头和嘟着嘴的脸蛋儿都一样胖乎乎的,看来这小家小户的日子过得也还挺殷实,吃的喝的也没缺了这孩子的。
大娘端着杯茶出来,脸上抱歉地:“老头子一定是去了对面坡上薅红薯了,真是不巧。”
慕九接过茶说:“不要紧!大娘,我今天就是过来帮大爷干活的呢!——对面坡上是吗?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她把喝了一口的茶放下,转身就出了院门。
吴大娘在后头搓着围裙,追着喊:“阿九啊,那山上有野狗,不要去……”
开封一带都可算是大片平原,就连隔着两百余里外地处开封以南的黄石小镇,虽然是偏僻的穷山沟沟,可也没有什么大的山头,只有散落着的几个山坡,绵延着在一起秀木林立,还算有些看头。吴大爷所在的山坡是山脉(说山脉实在有些便宜它们了)当中稍为较高的一个,可是凭着慕九这样的三脚猫体力,一口气也能冲上半山腰。
朝南的这一面是老大的一片红薯地,红薯这种作物引进来已经有十来年,在贫苦人家渐渐已代替起主食,尤其是在河南这一带雨水少的地方。吴大爷正挥着锄头在薅地边上的杂草,看见山下冲上来气喘嘘嘘的慕九,山羊胡子顿时翘得几乎比鼻子还高:“混小子!你来干什么?”
慕九手扶着膝盖,弯腰咧开嘴喘了一大口气,笑着说:“大爷,我不是来给你除草了么?”
“除草除草!等你来除草,我就得吃草了!”吴大爷哼了一声,白着眼把锄头往土里一扎,吐了口唾沫在手心里搓了两搓。这年头是还没有烟,要是有烟,慕九立即就猜得出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愣着干什么?那边还有一块土的草没薅呢!”
吴大爷这人就是见不得人好好喘口气儿,慕九这才刚刚在地边儿蹲下来查看薯苗的生长情况,他就在那头乍乎。慕九说:“大爷,你这红薯苗该提蔓了!”她边说边把手上长出了根须的苗往上提起,那些白根本来已经粘住了地表,这会被她一扯,啪啦啪啦一响,那两尺余长的婀娜的藤蔓就软软地随风飘荡起来!
吴大爷两眼一瞪,立即打起几个猫纵快步冲上去:“混小子!你想干什么?不会种就不要动!瞎捣什么乱?这苗被你一扯还能结薯实?你给我呆一边儿去!”
慕九揉着被他扼得生疼的胳膊,揪着眉心说:“可是你不把杂根扯断的话,那样很可能会生出小薯来的……”
“生小薯怕什么?我就是要生小薯!不多长些薯出来我们吃什么?!”吴大爷气得冲她一吼,心疼地弯下腰把被她扯断的藤苗又小心地拿土覆上。
慕九这时候就显出了她刚强果敢的一面,她毫不畏强权地绕到他面前,苦口婆心地说:“大爷你就听我一回吧!我上大学的时候……呃,反正,薯苗藤上要是侧长了小薯,不但提高不了产量,而且还会吸走地下主根茎的营养,到时候质量一定不高的。大爷我问你,你每年种的红薯最大的是不是也就这么大个?”她伸出左手将拇指和食指弯起,比了个茶杯口大不了多少的圆。
大爷一哼:“是又怎么样?那是咱这地里雨水少,长不了大的!”
“大爷!”慕九急得什么似的,一拍大腿,站起来:“得,您就是我亲大爷!这要不,你在这地里划给我两棵苗,咱们打个赌,薯苗成熟以后你看看我说的对还是你说的对!”
“赌就赌!”吴大爷也不服输地起了身,“我种了一辈子菜,还会输给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成!——喏,”他指着方才被她扯掉了根须的那棵苗,连着旁边一排过去五棵苗一起,“这六棵苗我全划给你,可别说我老吴头小气!到时候你要是输了,给我上地里白干三个月活那是没跑的!”
慕九拍着胸脯:“好!一言为定!这六棵苗就我来照顾着,到时我若输了,不止三个月,我给您白干六个月活!”
吴大爷“桀桀”地叉腰笑着,也不怎么厚道地眯眼望着慕九:“小子哎,这可是你说的!”
014 英雄救美
除完红薯地里的草,天色就已经近正午,慕九要回家吃饭去,被吴大爷强拉着进了小院:“怎么啊?干了这么一会儿活就想溜啊?好不容易抓到你,下午跟我去菜地!”慕九没法子,只好被这倔老头半威胁半强拐地尝了吴大娘的手艺——原生态的粗茶淡饭,自然是呱呱的。
菜地在村里河边上的一溜儿土块上,一共五块土,大约半亩地。据吴大娘说,这村子里因为人不多,只要肯出钱买,土地倒是不太缺,她儿子在南阳县衙里当捕头,每个月拿着公府俸禄,所以日子勉强还能过得下去。
饭桌上听到这里,慕九适时狗腿地谄媚了一句:“原来是捕头的爹啊……怪不得大爷您说话的时候都跟县太爷似的呢!”结果吴大爷的筷头没怎么客气地落到了她的头上。
大娘轻骂了大爷一嘴,接着往下说。吴大爷向来勤劳,就多买了两块地种起菜来,老两口并媳妇儿和狗子四口人吃得足够,偶尔还能拿点上街去卖卖。
只不过当真正到了地头的时候,在慕九眼里,那“多买下的两块地”也就只是几块巴大的地儿而已,她握着锄头和菜蓝子站在菜地边偷偷嗤笑了两声,很有些拆吴大爷的台的意思。
不过吴大爷没看见,他正在掀菜苗上的棉布。这回并不是来除草,而是来掀菜苗地里上罩着的棉布的,菜种在播种的时候为了催芽,都需要在事后拿些长长的竹篾条横插在菜地两边,一溜儿排下来,排成跟鱼骨头似的一条长龙,然后要做成拱起的形状,上面覆布,以保持里面有较高的温度。
现在已经是农历三月中,菜苗都已经成形了,丝瓜苗、黄瓜苗、豆角苗等等应季菜什么的,都跟喝过了观音净瓶里的杨枝露似的十分精神地挤满了菜畦。吴大爷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拔去里面的杂草。,接着把从密集的菜苗里很有规律地疏了一些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手边的竹篮里,这些是要拿去别的土里栽种的。
他种红薯的技术在慕九眼里看来虽然不行,不过那也是因为红薯传入中土的时间还不久,对于这种新兴作物的习性和方法还不甚了解所致。而种瓜种菜这种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活儿,他却是使得很地道,这回慕九也没什么话说了,一声不响地乖乖跟着他做。
劳动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活儿也差不多完毕了。吴大爷瞅了瞅仍在做着最后功夫的慕九,说:“我看你这娃儿倒还有根基,活儿干的还挺不赖,手脚挺麻利的,以前给别人家里种过菜?”
慕九扯了扯嘴角。先不论他猜得对不对,他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武林中遍地开烂了的情节?比如武林中某位开派宗师偶然间遇到了一个傻乎乎又莫明其妙会些内功的后生小子,然后就会捋着银白的长胡子说“老夫看你根骨绝佳,是个练武的料,我这就把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什么的。于是她傻乎乎地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下一句他怒道:“傻笑什么笑?看把苗都给扯死了!”
慕九低头一看,手里正抓着一把菜苗尖儿呢,于是立马跟摸到了毒蛇似的把手撒开。吴大爷一哼,走上前拿过了她旁边的空竹篮,把地上码着的一堆菜苗每样匀了一些放进里头,塞到她手里:“拿回去!你那后院儿地那么多,荒着也是荒着,自个儿种点菜吃,比在外边买的强!”
慕九愣愣地接过,想起自家后院那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她搔了搔头,那不知潜伏了多少种虫鸟走兽(仅指老鼠)的地方,跟硕果累累或者绿油油的菜地有关系吗?
但是既然是吴大爷交付的任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推拒的,李不不在身边,她可没胆子跟这地头蛇对着干。
“谢了啊大爷!”
回家的时候一道走了一段,到了村口的水渠边就得分路了。吴大爷给慕九指了条近道,“从那山上一翻过去,就到家了,省得绕老大一个弯儿。”
慕九手搭凉棚望了望那坡,——有点高。回头看看大爷不容置喙的脸色,立即点头告别了他,跟个挽着一篮子羊骨头的狼外婆似的一摇一摆走上了坡道。
其实她心里老大不愿意爬这个坡,足足一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下地干过活了,她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开始泛酸了,指不定到了山顶上她就能睡过去呢。
她一步三停慢悠悠地上了山坡,快到山顶时,见到有块石头,还不马上坐下歇着,却一脚踏在山石上,一手叉腰一手在额头前搭着凉棚,对着下方的镇子作指点江山状,又浏览了一下四周的风景。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她吓得滚下山去!
就在略高于她的山顶上,在那处疑似是悬崖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神色凄然的美人儿!她站在“悬崖”边上,侧面对着慕九,大概也是扮着男装掩人耳目的,她身穿一袭宽松的男装白衣,头发也梳成了一个华丽的公子髻,下方留着一部分青丝出来,这样就更加显得她的侧面轮廓柔媚无比了。她这散下来的长发和白色衣袂随风一飘,简直美得像仙女,可更要命的是这个仙女此刻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跌下山去!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每个年代都有像这样喜欢选择跳崖跳楼跳桥等等方式自杀的人?
慕九瞪大眼睛,好久都没能呼吸。
没能呼吸的缘故有两个,一个当然是因为自己居然碰上这种不要命的事,二个就是因为这美人儿生的实在太美了,美得连她也几乎移不开目光。
但是,美色当前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忘记她是根还能动还能跳的葱,——她必须阻止这个美人儿跳崖!当然跳下这崖能不能摔死又是另外一回事。
“喂!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她把菜篮子放下,双手拢在口边一边往前面挪一边扯嗓子喊道:“我告诉你,选择跳崖死是最笨的法子了!下了黄泉你会在判官那里看到自己的脸就跟个瓜饼脸似的,鼻子都挪到眉毛上去,嘴巴也能分出好几瓣儿——不!是比瓜饼脸还要难看!被车撞死都没这么难看!……”
瞧这话说的,就好像她自己曾经就跳过崖下过黄泉照过自己的脸一样。
美人儿本来正在忧伤之中,猛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叫,不由转过了脸来。
要说慕九这人在关键时候心理素质还是蛮过关的,最起码这会儿她只是瞄了一眼那忧郁中又带着几分英气的绝美脸蛋之后,就趁着她失神的机会使了一个饿虎扑羊扑了过去——
悬崖边英雄救美,多么狗血而烂俗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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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小绵羊
“别撞我……”
小绵羊晕晕乎乎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的声音是有些微嘶哑的中性音,又有些像是“不胜娇羞”的低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话还没落音,慕九就已经抱着她在坡上连打了好几个滚,还是先前被用来指点过江山的那块石头阻住了两人往下滚的去势,这才停止下来。
慕九先从地上哼哼叽叽地爬起,然后也把她扶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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