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指责她。只想不要在这滞留片刻。
我走到门口,她突然攫住我,死死不放,往我手中塞进一个化妆品盒子,然后一脸神秘的对我说:“拿着,好好学学,把男人血都榨光”
我推谢,她就不放手:“为你好,今天我,就是明天你,见不着人,更等不到人,随时有被扫地出门的恐慌,你有没有过这种恐慌?”
说实在,虽然有了他的孩子,我的心一直还是过得恐慌,这种尴尬的身份,难求岁月静好,只不过我让自己活的没心没肺些。有一个片段在我脑中划过,令我黯然颔首:“有一次,空空房子里只有我一人,不过他还是回来了”
她嘿嘿一笑:“证明他还没有玩腻你。你还有机会。”她转身踉踉跄跄的回到客厅,嘴巴还是不甘心抱怨着:“玩腻了,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把你打趴下,更别说像沈姿儒那样商界女强人了。现在我还能干什么吗,就等着跟那王八蛋同归于尽哪。”
无声了,也许心倦了,人麻木了,我不去理会,转身离开。看着手中化妆品盒,决定借花献佛,转给家里佣人了。
外面竟然白雾茫茫的,根本看不清道路,有人唤我,是吴姨的声音,我回头见吴姨渐渐的消失在白雾中,是回到别墅去了,我赶紧跟随着,可到了别墅门口,竟然见别墅也渐渐消失在白雾中。我大声唤着吴姨,喊着林宇涵的名字,没有人回应我。周遭一片白茫茫的我迷途的走着。
终于白雾散去,我看到一排简陋的平房,周遭围着篱笆,这是养我育我的山村小学。我欢喜唤着康南老师的名字。康南老师手持书本从平房走出,见是我回来了,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我说:“若男毕业了吗?”我一怔,表情又是很尴尬的摇了摇头。见康南老师还是那么慈爱的对我笑:“那就回来,老师养你”我依偎在康南老师肩上点头。突然我身体一阵震动,是康南老师在咳嗽,越来越用力,只见血不停的从他口中流出,我赶紧擦拭,越是如此,血流得就越多,最后康南老师倒在我的怀里。我拼命的唤着他名字,直到我睁开眼睛。
一场梦,窗外还是黑漆漆的,辗转难入睡。睁着眼睛又开始想着曼丽那发癫样子。
“什么是贪,你知道吗?就是千万不要对男人动感情。”
“这证明他还没有玩腻你”
“见不着人,更等不到人,随时有被扫地出门的恐慌,你有没有过这种恐慌?”
“哈哈哈”
她的狞笑、讥讽话语如梦魇般,在我脑海挥之不去。等想尽办法睡着了,又看到是一片白雾茫茫的,我依然是在迷途中,不知所措,心慌慌的。等我醒来时,见窗外真的真是白雾茫茫,我心有所不安。
吴姨为我送上一杯热牛奶,喝完后定了神,才彻底摆脱那阴霾的笑声。
我把杯子递给吴姨,见到放在梳妆台上曼丽给的化妆品盒子,此时我不想看见周边有任何曼丽的东西,随口就说:“吴姨,那有盒化妆品你看给张妈也好丹丹也好,你自己做主吧”
吴姨从小茶几上,拿起那盒化妆品看了看,谨慎问:“是先生给你卖的吗?”
我还没有回答,就见吴姨打开了盒子,咯咯的笑了,我走过去一看,里面那有什么化妆品,放着一沓涩情的光碟。我真相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夺过盒子,立即把它塞进抽屉里,慌乱的说:“我拿错了,是这几个”随便从梳妆台拿几个化妆瓶给她。
吴姨静静的看着我说:“男欢女爱,怕什么。你懂得这些,省得我整天为你费神了”
我不作答,都低得像个鸵鸟。直到听到关门声音,我才一下扑到床上,将头埋在枕下。想到那化妆盒子里的露骨艳情影片的封面,我就想永远躲藏在枕头低下不见人。
曼丽悲惨的面容,总是忽远忽近的出现我的眼帘,那从走在白雾茫茫的我总是令我心生迷茫。我抚摸着圆圆鼓鼓的小肚子,突然很想知道我妈妈长得什么样子,她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午睡的时候我突然梦见了她,她竟然长着跟曼丽一样的面容,凄凄掺掺戚戚的看着,面对她我没有任何留恋,慢慢的走向白雾中。
梦醒了,我突然清醒的意识到,我活着的最大意义,就是一定要给我孩子幸福,莫过于是一个完整的家。
我从化妆品盒子里拿出一张A片,放在笔记本电脑里,插上耳机,手蒙住了脸,指缝张开,如此心慌不定的看完一张。终明白何谓肉体交易。
在知道林宇涵回来前一天,我做了个决定,往他坐便里扔了许多的卫生棉。
吴姨抱怨的跟我说新来的佣人在整理先生的房间时,将整理出的垃圾倒入坐便池里,导致洗浴间下水管道堵塞,要找物业大修了。
我哦一声,点点头,这意味着林宇涵要回家洗浴,就得在我房间里了。
我惶了下神,咔嚓,折断了手中的铅笔。
林宇涵坐在我的床榻上,用浴巾擦着他的头发。我在一旁犹疑许久,才决定靠近他。心里打着鼓拿过他手中浴巾,帮他擦干头发。他仰靠在的怀中,沉重的叹出一口气。
活色生香画面一幕幕出现在我脑海…。。
柔软的芊芊玉手,扶过男人的胸肌,萦绕,挑逗。
柔软的唇吻着男人耳垂,脖颈,锁骨,呼呼。
电光石火,我被反压下面,被吻着,揉着,我唯一的反应是我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让他对我更加热情似火。香艳画面仍然在我脑中萦绕,在这时候应该嘤咛两声,更能促进男人欲望。
DV是这样演的。
于是我模仿DV中的色女调调,叫着。
于是,我看到一双黑森森眸光,凝视我的脸。
一切都静止了。
他用虎口掐着我脖子。我的呼吸慢慢的紧凑起来。
“跟谁学的这些”他话语平淡,眸光却如鹰凖,盯得我心颤。
我们几乎是鼻尖相对,他鼻口喷出的气息,抑扬顿挫般扑在我脸上,他在生气,这令我更加慌张错乱的看着他——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终于下狠了手,我感到窒息,用力的挣扎。
我不相信他要杀了我。
“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手指向梳妆台的方向,沙哑的几乎无声说:“光碟”
他松开了手,从容的走到我的梳妆台前,找寻光碟。我咳嗽几声后说:“在倒数第二个抽屉里”
他看着那些*的光碟封皮,饶有兴趣的一笑,目光乜着我,好象我做了一件有趣的恶作剧被他发现了。可我却是怒视于他,狠狠的在质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听说家里来过人”
突如其来问这么一句。我一怔,不知如何应答了。而他依然是从容淡定,把光碟放入远处后说:“她害过你一次,你还想让她害你第二次吗?”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泛起疑问,他是指曼丽来这栋大房子的事情,还是指我去找曼丽的事情。
他指的定是曼丽闯入这栋大房子的事情,吴姨是事无巨细都要向他回报的,再深入去想,我心泛起了芥蒂与恐慌。
他笑容宴宴,跬步从容的朝我走来,我凝睇他双眸。他把我搂进怀中,端详我的脸“干干净净的干嘛要跟她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这话听着让我心虚,又令我胆颤。我脸颊一麻是他吻,耳畔听到他的低语:“喜欢看,哪天我给你拿套日本拍的真实又刺激”
我脸一红一下窜到被子里去,把整个自己罩住。
这一夜出奇安宁,他去了书房,又短刻间复归,倒在床上背对而我入睡。
次日,决定清洁自己生活,把那些光盘归还给曼丽,以免烙下什么口实。顺便在她面前把林宇涵的态度摆明,算彼此关系做个了断,从此泾渭分明,老死不想往来。
我放学一回家,吴姨便开了晚饭,我知道林宇涵今晚又不回来,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晚饭过后,见窗外暮色泛起,我换上一件休闲裙,显得一副闲散惬意的样子走下楼去。
厨房里传来电视声响,踱步过去见吴姨捧着茶杯专注的看电视。我本要张口告诉她自己要出去散步的事,可却被一个人的名字给制止住。
“沈姿儒与唐文凯的恋情越演越重,沈姿儒声称不会做第三者,可记者频频偷拍到二人从酒店出来的照片,这位商界美女不得不三缄其口了”
娱乐文化报道的主持人,正在播放曼丽金主儿的花边新闻,女主角正是我在她家杂志上看到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
吴姨一下把电视关了,蔑视道: “狐狸精”
见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手掌触着额头,似有千金重的烦恼在纠缠着她。
我甚为担心,关切问:“吴姨,你怎么了?”
吴姨回头见我,先是一愣,再说:“老了,肩膀有些酸”
我走过去,帮她捏捏肩膀,吴姨温和一笑。我怕耽误时间,加重了力道,迅速收手。
吴姨见我手里拎着个下包,便问:“要出去啊”
我说:“去会所里SPA馆做个美容”
吴姨说:“把他们叫到家里来不就行了吗”
我说:“吃多了就想散散步”
吴姨看着手腕上的表说:“太晚了,就别出去了”
我看着厨房的落地窗说:“外面还是红霞漫天哪”
吴姨也看向落地窗外,叨念着:“好奇怪勒,怎么今天天黑的这么晚哦”
我也觉得外面景色诧异,怎么那天上的红是从地面发出,直到看到浓浓一股烟我才大叫“吴姨,是谁家的房子着了”
吴姨也惊叫起来“天哦,可不是啊”
丹丹匆匆跑进来说:“社区保安说B区有人家失火了,说整个房子都烧起来了”
我怔怔的看着阿月,念叨“B区”
“对,B区”
我不顾吴阿姨的阻止,匆忙的跑出去。来到b区域,果不其然是十二栋别墅在烈焰焚烧。
社区保安设立安全围栏,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与失火现场隔离开。安全围栏内停着两辆消防车。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
我在人群外拼命的往里钻,团团浓烟随风要卷走这里一切,我只想在此之前,看一眼我那曾*恨把我美好青春泯灭的人容颜,是否含恨而终。
突然发现一个熟悉身影在我前方,似高莉筠。高挑曼妙身姿,白衬衫,牛仔裤,着装朴素平凡,可掩饰不了她盛气凌人的傲气。
她怎么会在这里?由她让我联想到林宇涵,前夜他对我致命的粗暴,那是一种警告,要我远离曼丽。是否他知道曼丽是个危险人物,她今日的下场林宇涵是否早知道?他们是风月场上的,相互间的诡秘,彼此都心照不宣的。
我带着解不开的疑问,偷偷靠近高莉筠,查看她的一举一动。近在咫尺了,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因为那个女人比高莉筠还要漂亮十倍。只是她的背影与侧影与高莉筠十分的相像。
这时我竟然看见丹丹,直奔她走去,拍下她肩:小姐…
见那女人回头,丹丹立即尴尬的说:认错人了。
这丫头怎么能把那女人看象我,我低声唤丹丹,那女发现了我,看了很久,不严也不语,一动不动的看着,好像认识我一般!
跑过来的丹丹解开了我疑问,她说:我以为她是你那,打眼看你和她真相。
奇了怪了,我觉得她长得象高莉筠,丹丹说我长得象她。见她看我那么就,我想她也是那么认为的。
突然来了一群记者,不知他们是如何伪装混进这严禁社区的。只见他们一到这里亮出自己吃饭家伙,菲林、闪光灯不停闪烁。事情好象变得凝重而热焦起来。
那个女人扶了下脸上带着那副墨镜。那墨镜形状有些浮夸,超级大方块形状,几乎遮住了她一半的脸,虽看不清五官,可她确实长了一张跟我一样的鹅蛋脸。从她整体气质及可观外型来断,她定是美中尤物。她从容的上了一辆红色跑车,扬驰而去,我猜想她是哪栋的住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我窜到那女人的站的位置,这儿离警察最近的地方,能够旁听到这场失火案的细枝末节。
见一名警察认真严肃对一名保安人员说:“我把你刚才的口供在重诉一遍”
“在你巡逻B区十二栋的时候,你发现这栋房子着了火,你赶紧用对讲器通知保安中心报告这里情况,由保安中心拨打119电话,同时调遣人员过来提前救火。人员感到要冲进十二栋别墅的时候,发现门、窗、车库门、后花园门都紧锁着。但你们看见别墅二层有两个人在,一男一女在厮打,似这房子的业主。你们就高呼开门,但他们不应理会,依然厮打。后你们保安队长决定用砖头扎了一层窗户,带领你们冲了进去,可见里面火势大得无法控制,你们又都逃了出来。在你们逃出来的时候,你们见那男业主用什么扎了二层玻璃窗,而后由二层跳了下来。你们赶快去相助,这时候120救护车、救火队,警察都已经到了现场。对吧?没有遗漏吧?”
那名保安摇摇头说没有。
“玩腻了,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把你打趴下,更别说像沈姿儒那样商界女强人了。现在我还能干什么吗,就等着跟那王八蛋同归于尽哪。”
那日恨言历历在耳,随着那即将熄灭的火焰,慢慢消逝于尘风之中。
又一名警察过来说:“女的已经被医生验明当场死亡,男的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你在这儿留守,我去医院盯着”
当场死亡,我心一沉。她的咒怨实现了,也咀咒了自己。
一片灰烟,从我头顶飞过,尘风,风尘,本都是要随风即逝的。
这也是风尘之人的最终的宿命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想着曼丽这句嘲讽的话我心就不停的颤抖。
见那名录口供的警察朝两名男护工正要抬起的担架走去,担架已被白布遮盖,他掀开白布,拿起卡片相机拍照。
凝视那张烧焦了脸
曾经风月场上长袖善舞。
曾经不知疲倦的欢歌笑语。
曾经以为她是风尘侠女。
曾经对她恨与怨……。。都随着此刻迎来的风即逝。
我的胃抽戳了一下,不停的干呕起来。
丹丹见状,紧张的说:“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继续观望,丹丹却拽着我要离开“我忘了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