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疑似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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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疑似故人来-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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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珍惜在非常工作室的日子,工作卖力认真,每天我都是第一个来工作室上班的人,在整洁工作室时,将设计师们通宵制作出来模型设计仔细研究一番。
  我很怕亘古这个人,不仅是因为敬畏,还有她非常清楚我尴尬的身份。她很刻板,不苟言笑,对每个学员她教育都很认真严厉,在她工作室实习久了,才知她教书育人之心十分责重。工作室里几乎全是她的学生,在她与学生交流间,浓郁散发桃李的芬芳。我非常羡慕他们能成为亘古老师的学生。而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亘古身后,不放过她每次教学的机会,她哪!似我为无形人。”
  有个晚上我最后一个离开她的工作室,在依循检查电源的时候,发现花园茶吧区,亮着一盏灯,我走进一看,见到亘古老师,坐在那里发呆。
  “你怎么还在这儿?”她怔怔问我。竟然对我微笑,跟平日里横眉冷对的她判若两人!令我惊讶,也惊慌,她向我颔首,示意我过去。
  在她面前我无法伪装我的身份,只有赤裸裸的面对。我卑微的低着头,不敢正面看她,只有安安静静的等待她发话。
  “你跟他多久了?”
  她一开口就问我这个问题,这几月来我那样啃噬英华,发奋表现自己才干,竟得不到她一点赏识!这种某名的身份,始终是带给不了我荣耀,只有尴尬。
  在寂静的空间里,似有一把无形锁困住了我。我慢慢伸出两个指头,意指两年,她的眸光迥然的看着我,犹如无声的审问,令我坐立难安,我缓慢的又伸出一根,再一根,如实告诉她四年。
  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讲我的身世,我怕会成为我爱慕虚荣的一个借口,再者获得她怜悯的同情,这些都不是我所想要发生的,我只希望她把我看成她的一个认认真真,刻苦学习的学生。”
  那晚,我们只有沉默而对,交流很少。感觉到她的呼吸,知道她在。好久,我抬头起头来,发现她用目光流连我每寸肌肤,见她一幅神圣师表样子,我更加感觉到自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说:“我不为别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亘古问:“父母哪”
  心底深处长噶伤后再次被生开:“我被遗弃在山村里,是山村一名老师把我收养的,后送我上大学,在后……他也去了,现在我只有…………只有他了。”
  “只有他了”亘古一声叹息,久久不语,似对我的话产生质疑。再度开口,竟是一种忧伤“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孩跟我说过,她这一生只有他了,不惜下跪求我让宇涵不要离开她!”
  彼此沉默在夜色中,只有听到不远处汽笛声,呼啸而过。
  过了很久,我堪堪问:“后来哪!”
  “ 他们是青梅发小,感情积攒的深厚,本以为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想到………。。”她又沉默很久,象似不知道如何往下给我讲,最后掷淡淡的说“原来我对他是那么的陌生”
  她说的是谁,我质疑的看着她。
  她脸上的乌云散去,又是一幕和煦;“知道吗,林宇涵的国文很棒,学识已经超越了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教了一辈子的国文,看见儿子学识高过自己,他一直很欣慰。没想到……。。”
  我脱口问:“没想到什么?”
  我没有捺住性子,可知我是如此关切林宇涵的过去
  亘古莞尔一笑;“他抛弃原有的生活,弃文从商了…。我们家三代书香,教学育人为传宗根本,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决绝。”
  我关切那个女子命运,她牵系我此刻爱情的命运。
  “那个……。。女孩哪?”
  她当时一愣,凝视我的脸。好像我问错了问题。
  我小心问:“他的青梅……”
  “出国了,没联系了,后来他娶了香港运输大王的女儿,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她话语脆利,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字突出,就如刺青,在最后几笔,刺扎非常狠,让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印记将永远的跟随着我
  她有话语低沉的跟我说:“她你是个好女孩,应该给自己找个好的归宿,我不忍,再看一个女孩被林宇涵伤的体无完肤”
  我很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知道她最终结局,仿佛要知道自己宿命如何。她说的体无完肤,有多痛?!
  她说完起身而走,掷我于黑夜中。
  今夜,她的话象是对我提示,更确切的说是对我的警告。
  我带着沉重的心回到酒店。本以为他已经睡下,听到客厅电视机响,见他倚沙发上看电视。我疲惫的走过去,连身上挎着的包也不卸下,枕在他膝上,静默无语。
  片刻后,感觉他的大手插入我的头发,又慢慢捋顺。似爱怜,似宠爱,似乎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能清清楚楚的闻到他手指烟草的味道。
  我终于抵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忧伤,轻轻的说:“就这样一直跟你走下去,是我最大的幸福”
  他没有回语,抚摸在我头发的手停止了动作。只管吞云吐雾,烟雾浓重,看不明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句句警示之言,在脑中徘徊,挥之不去,骚动我心。
  “你是个好女孩,应该给自己找个好的归宿”
  “我不忍,再看一个女孩被林宇涵伤的体无完肤”
  临离开台湾,林宇涵欲要设宴与家人告别,并携我出席,如此安排实则感谢自己姐姐对我的教育。我又惊又喜,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家人来看,那日在书房的承诺他是当真在做。可因台湾公司业务的问题,他不得取消了此计划,我只有硬着头皮单独执行我的谢师宴,结果亘古果断的拒绝了,临行只给我四个字“好自为之”难以启齿的尴尬,令我灼灼不安,毕竟我的存在有失林家的体面。
  临离开台湾那几日,林宇涵突然很少回酒店,我的忧郁与惶恐甚嚣尘上,整日在自我安慰中度日。想到那日与亘古老师谈话,我猜度这是许是她所为,她在维护自己弟弟家庭的和睦,所以想法让我这第三者自动离去。这么想我虽然难受,但很心安。
  有一日林宇涵带着微醺的酒气回来,我正在浴室间洗漱,他上来就拥抱我。一时的浓情爱抚,驱走了我内心多日的阴霾。
  子夜惊醒,发现我依恋的人还在,发着轻轻鼻鼾,可见睡的香甜,倚过去枕在他胸前,胸膛的温暖,这一夜我终于恬静的睡去。
  台湾桃仙机场候机厅再次广播飞往南京的飞机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起飞了。我焦急的向安检处张望,不见林宇涵的影子。昨夜他又没有回酒店,一通电话通知明天在机场见,便算交代了一切。一夜的牵挂也就这么的了了。飞机即将起飞仍不见人,不知又有何变故。电话始终是在关机。
  这是身后听到有人似在唤我,转身竟见一男子对着我笑,是林宇涵在台湾的专职伺机。
  “刘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先生已经登机了”
  “什么”我立即飞奔进入登记甬道。
  VIP机场只有他一人依靠机窗阖目沉睡。我一下扑过去:“登机了怎么不告诉我?让我干等”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淡淡的说“不都说好了吗”
  那你也没有说你先得登机啊!本想突出的话,让我咽了回去。见他穿着西装革履的,里面的衬衫有些皱,想必台湾分公司有多少繁重的事情让他抗压。昨夜定是辛苦了一个晚上。
  我拿起毛毯给他盖上,又向乘务员索要一个枕头,让他舒服睡一觉。
  他拍拍我手,温和的说:“要熬很长时间,你睡一会儿”
  我依在他肩上,见他脖子上的领带死死紧扣,实在让人看了难受,伸手就要解开。他却突然拽住我的手“我习惯了,睡吧”他的手再也没有松开过。我心荡漾,更加与他相依相偎。
  一出南京机场,南京潮湿天气,伴着烈日,如将整个城市放进了蒸笼里,闷热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伺机周师傅迎到我们,开口就咒南京的天气,只在外站不到一分钟,浑身已大汗淋淋了。
  我也有些难以适应,跟台湾那清爽的空气比,真是糟糕透顶的天气了。
  林宇涵沉默不语,快速的上了车,伺机见状,以为他有要事处理,麻利放好行李,快速启动车子。我从车上的小冰柜里取出一瓶依云矿泉水递给林宇涵,见他目光凝视着车子后视镜子,那里照着一辆红色小跑车,款式设计独特,市面稀有。我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住,而这颜色的红一时让我内心悚然,再望向那辆小红轿车,已经拐向旁侧行驶路。心中惶恐也消失了。
  我把水瓶盖拧开,递给林宇涵,见他解开领带,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终还是受不了这闷热的天气。他接过水仰头就喝,仰瞬间突然发现他侧颈有块红色的胎记,怎么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他此处的异样。仔细去瞧,是血色慢慢渗出肌肤,像吮吸出来,并有凹凸痕迹,那是齿印!
  我浑身顿觉得冷,甚于手中冰冷的矿泉水,身体温度许是到零下摄氏度了。
  伺机通过反光镜瞄了我两眼说:“刘小姐,是不是空调太冷了”
  我无力的摇摇头说:“累了”
  回到那栋别墅,我径自上楼,吴姨见我一人而归,随之上来问:“不是跟先生一起回来的吗”
  我匆忙的回答:“他回公司处理些事情”推开卫生间门,扑向便桶开始呕吐。
  吴姨顺着我的背说:“这是怎么了”
  我强压着腹中酸呕,简单明了的说:“中暑了”
  吴姨紧张道:“我告诉先生去”
  我嘶喊道,几乎歇斯底里:“我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吴姨愣愣的杵在一角:“这又是怎么了?”
  月色如水,倾泻整个房间,弥漫一种难以忍受的荒凉感。我自始自终保持一个姿势,俯卧在床上,望着寂寞的夜空,空空如已,如我此刻失掉的心,也许还在!只是千疮百孔后,麻木不仁了。
  房间投进一束光,我知道定是他站住门外边看着我。
  我咬着下齿,等待他给我一句话,让我能够有知觉的面对他。
  而那束光渐渐消失,门关上了,我再次被遗弃到黑暗之中。
  林宇涵日日归来,相触是云淡风轻,这般的宁静似山崩之前的预警。我屏住呼吸等待。有一日深夜,我睁开眼睛,看见吴姨坐在我的身旁,我怔怔的问:“干嘛不睡觉”吴姨淡淡说:“天凉了,看你盖的厚不厚”说完起身要走,我不假思索问:“是不是他回来了?”
  吴姨点头,说:“你不用起来,我已经帮他放好洗澡水”她随手帮我掖好被子,起身离去,黑暗中见她的影子行走的是那样缓慢,似一瞬间上了百岁。
  次日早餐,见到林宇涵,顿时明白吴姨昨夜异样是为何故。
  他是晨跑归来,白色运动衣V领敞开,那刺眼之物暴露无疑,虽然一条白色毛巾搭在脖子上,隐隐遮掩,红红的吻痕隐隐若现,更加的刺目。
  看来已经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所幸一目了然了。
  眸光接触到吴姨正哀怨的看着我,见我凝视她,慌乱躲散开。
  我心似利爪攫取,被狠狠的践踏。
  那激怒我的人,依着惯例,悠闲的看着报纸。看似无声胜有声。
  “哗啦”餐桌上的碟子碗滚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九、美人无泪

  哗啦啦的脆响,惊动房间所有的人。大家的目光都偷偷瞥林宇涵。
  动静一下切换,气氛更加的紧张,似谁要不小心触动一下,整个房子就会坍塌。
  片刻,才见林宇涵缓慢方下报纸,于我置若罔闻,只是轻松的交代一句:“叫周师傅备车吧”起身便离去。
  “我到底作错了什么?”似有一千张利爪在撕裂我的心,血液在慢慢的渗透,我痴痴的想问个明白。
  他淡淡的回眸,乜视我一眼,似乎我在大题小作。
  “还是我本就错了”看他那安静的眼神,也质疑自己很莫名其妙。
  “跟着我是你自己选的”他轻轻的拭去我腮边的泪水。“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他黑曜曜的目光凝视着我,离得是那样的近。
  他在等我答复?
  “我现在就走”我哽噎的说,便挣开他的手掌,预要上楼。被他一把攫住,声音轻缓,气息平润“晚上有个酒会配我出席,伺候完我最后一次,我们就一了百了”
  我狠狠推开他,结果他依然稳立,我却差点后仰倒地。
  “我发过誓,这个世上只许六个人知道我跟你关系,他们都关在这栋房子里。不会再有,再有……”话已经说道绝处,再无退路,可他那副样子,似乎还是不肯饶了我。
  他贴近我身,再度擦拭我脸上泪水,哄着我说:“把你养的那么好,我应该让我的朋友知道,我对女人有多么的好”
  我如被激怒的野兽,怒吼道:“我不去!”
  他把我狠狠的置到一边,冷冷的说:“那你就别想上学”
  他终是抓住我七寸肋骨,让我生便生,死便死。我无力还击。
  我回到房间继续发泄,砸碎了许多东西。
  我将那本《简爱》小说一气撕烂。这个世界上跟本就没有简爱,跟本没有什么罗切斯特,都是为世间的丑恶而遮掩、辩解。
  烟一根一根燃尽,我迷津自己人生,为什么会走到这里,那怀揣梦想的我仿佛早以已经离开了我的躯体,此时只剩下腐烂的躯体,要他何用。
  于是,那地上玻璃碎块,闪闪发着光芒,蛊惑我的心。
  我真的想解脱。
  就在我拾它的时候,吴姨推门进来“囡囡,周师傅来接你去时装店了”
  我呆立不语,吴姨没有察觉,静静的关上门。
  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我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不,我根本就放不下他。
  高级成衣店门外挂着“停业”牌子。门内十几个店员亲自为我甄选礼服。我带着黑色墨镜,漠视她们的殷勤,实则是将我痛不欲生的表情遮住,我不想被人视作可怜的怪物。
  “小姐你身材高挑,体型又好,这件黑色礼服很能凸出你的身材”
  “小姐紫色礼服,在宴会中很抢眼的”
  “小姐你这么年轻,白色的礼服很适合你的年龄”
  我置若罔闻,径自走到一处衣架前,随意拿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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