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凭什么,自己依旧这样的悲惨,她却那样的幸福。说穿了,他就是无法接受林子晗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那样幸福。
因为他曾经那样执着的以为,她的幸福只有自己可以给。
打开车门,他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火苗烧得很旺,冷不防地却被旁边的人拿走。他转头,沈杏娟正站在打开车窗外边,一脸了然的神色。
“被我逮个正着了吧?”
他哑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前女友应该就是酒店里的那位吧?”
他不语。
“聂向寒,你还是不是男人,不就一个女人嘛?人家已经是瓜田李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他半天没说话,也不想回答。沈杏娟说的是事实,连他都无法辩驳。
“聂向寒,这不公平?”
“什么?”
“我说这不公平,凭什么她瓜田李下,你却要这样的折磨自己,我一定跟她讨个说法。”
公平。
爱情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只是他陷得更深而已,深到她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杏娟,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无论怎样,那都是我跟她的事。”
沈杏娟冷哼一声。
“我再说一句,杏娟、那是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聂向寒冷冷的警告。
沈杏娟不容置否,无语的耸肩。心里却想着,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呢!那又怎样。
销假后的林子晗刚一上班就接到陌生电话。接听。
“不好意思,林经理。我是沈杏娟、聂向寒的未婚妻,可不可以麻烦你个事?”
林子晗楞了一下,“你说。”
“我们房间的床头柜上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是我未婚夫急用的,可是怎么办,我这边塞车赶不回来,麻烦你给送一下,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说完就收线。
林子晗想到没想的很快的上了楼,他急用的不是吗?
开门、拿文件、下楼打车用跑的速度。
拐角边上,沈杏娟狠狠的看着林子晗。“我不怎样,但让你当众难堪还是可以的吧。”
彼时,聂向寒正在向一众的哥们们解释:“不好意思,我忘带了,不过我给杏娟打电话了,应该很快就到。”
“哎,我说向寒,你怎么和杏娟在一起了。”一个哥们调侃,这哥们刚从外地回来。“不是原来的林子晗呢?”说话有些不知所谓。
屋子里顿时一片静寂。
“为那样的女人,不值。”张旭在一旁接茬。对于聂向寒和林子晗之间,他门清、从头至尾。
正说着,包间外在敲门。
“可能是杏娟到了。”说罢,聂向寒就起身。门外林子晗正扬着手的手,一下子急忙收料回去。
“你的文件。”递过去一个袋子。
“怎么是你?”
“你的未婚妻给我打的电话,她因为塞车赶不了,所以。。”林子晗说完准备转身。
聂向寒知道一定是杏娟在搞鬼。
“谢谢。”
“林子晗、果然是你,今天还真邪乎,我们哥几个正说你呢?你说这地怎么这麽邪性,说谁来谁。”走到门前探看的张旭挡住了她的去路去路。
聂向寒不悦的看向张旭。
“既然来了,进去坐坐,你大都认识的。”张旭并没有让开。
林子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进了屋子。抬头环视屋子,全是大学里和聂向寒一起混的一众哥们,有几个自己还不认识。
“说我什么呢?张师兄好、好久不见。”
“师兄不敢当,但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张旭的语气里透着不耐。“说你现如今的日子过得可逍遥?”
林子晗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的回答:“挺好的,劳师兄们挂记。”
话语刚落,屋子里好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侧目,都看向聂向寒。聂向寒的面上明显的一凛。她,还真的是过得挺好的。忽然就有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冲动。
“你这样的女人还真的是没心没肺啊!我很奇怪你竟然没有被天打五雷轰。”
林子晗很无辜的看着张旭,自己好像不曾得罪这尊神吧!怎么话一出口就这麽让人觉得人神共愤呢!
“张师兄,我好像没怎么你吧?”潜台词是:你的嘴巴怎么这麽烂呢?
“得嘞,我可不敢和你有什么瓜葛,你这动辄就让人伤筋动骨的我们可不敢招惹。
“什么意思?”
林子晗原因不明的看向聂向寒,可是后者明显的表现得并不想搭话。并且,林子晗明显的感到聂向寒的浑身瞬间镀上一种冷咧的感觉。
“林子晗,你可真行,有人为你苦守寒窑18年,你却这样不以为然。”其中一个哥们张口了。“你还真忍心啦。”
什么和什么,苦守寒窑的明明是自己好不好。
“这没你什么事了,走吧。”没容她细想,聂向寒寒着脸上来撵她。
“聂向寒,他们都怎么啦?见着我就像见着仇人似的。”
“走吧!我想他们没人想看到你。”聂向寒几乎是冒着火说出这个字,耐心全被磨完。
林子晗几乎是被撵着出去的。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看着那样充满恨意的聂向寒,林子晗理不出一点头绪。
她抢步出了屋子。
“林子晗、做人要厚道。”远远地张师兄的声音还在飘着。
林子晗觉得心里沉重的无与伦比。
“子晗,你怎么啦?脸色这麽难看?”宁远刚从另一个包间里出来,看到她问。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问。
“和同事在这里吃饭,你呢?”
“办点事。”林子晗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见了自己都恨得牙痒痒,自己没做对不起人的事吧!甚么时候自己的人缘竟然那样的差劲。还落下骂名了。
“子晗,你的脸色好差。”
“宁远。借个肩旁让我靠一下。”她很是委屈。
正要搭过去,就被后面的人扯过来。她回头,不是聂向寒是谁?
她当时愣住。干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没事吧?”宁远问。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她回一句,努力的给宁远一个笑脸。“我正要回去呢!”
宁远狐疑的看着林子晗和旁边的聂向寒,因为后者的爆戾的情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子晗,要不我送你?”
没等到回答,因为聂向寒已经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直到看不到宁远的影子,她才挣脱开来。
“聂向寒,你要干嘛?”
聂向寒已经打开一间房门,一扯一拉,林子晗就顺势进去。刚一进门,聂向寒就扑上来,他的唇已经落在她紧紧蹙起的眉峰上,那样温暖,那样缱绻,那样带着迟疑的惊宠和爱怜。她的身子猛然一颤,像是被这个吻给吓着了,她转身要跑,聂向寒已经抓住了她,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带着血腥的、强横的味道。
她的聂向寒,在这一刹那,就像五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重新劈开时空的阻隔,再次亲吻着她,就像所有的往事重新来过,就像他们从来不曾分离,就像生命中最契合自己的一部分,就像最初失去的那一半灵魂,重新找了回来、越挣扎越深刻。
然而林子晗忽然脑子里就重现了沈杏娟美人出浴的画面,她挣扎着挣脱开,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聂向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聂向寒难过地闭上眼睛,五年时间,改变了一切。他早就已经失去了她,如今,他再也找不回来。刚刚那个吻,让一切往事排山倒海般朝他袭来,挟裹着他,吞没着他,他近乎绝望了。
五年苦苦压抑的相思之苦,就像是洪水一般冲垮了理智的堤岸,林子晗并没有拒绝他,她甚至主动地回吻他,旖旎的记忆此刻都成了一种折磨,他做了件错事,林子晗现在嫁人了,有丈夫有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
现在的这个耳光直面了他所作的一切。他的不堪、他的羞辱都是这样很直白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愤怒立刻就升上来了,应该说是恼羞成怒。
“怎么,你刚刚不是快要靠到那个男人的怀里了吗?跟别人行,跟我就不行,我还真就见识了,你竟然这麽水性杨花,换男人换的够快的。。。。。。”
一出口的语言就难听而恶毒。
“我在你的眼里就这麽不堪?”
“我这麽说还是好听的。”
“聂向寒,我到底怎么你了,你的哥们们不待见我也就算了,连你也要这样你羞辱我?”
“你怎么我了?你说你怎么我了,还是你林子晗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聂向寒,你把话说明白?你这样子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吗?还是你对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习惯的麻木了?”
林子晗看着这样的聂向寒不敢相信,那时的聂向寒,他温和、阳光。现在的他呢:冷漠,安静,拒人千里,甚至,带着一种戾气。她深吸一口气。
“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林子晗。”聂向寒忽然暴厌的来了一句。
“聂向寒,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她忽然觉得没有一丝力气的疲软。
“我是没有,那是刚才的男人有、还是以前的男人有?”他终于狂怒。
林子晗微闭一下眼,然后大口的喘气。
“聂向寒,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质问我都可以,但你、却没有这个资格,因为在这世上唯一没有资格来评论我的人,就是你!”
说完她拉开门跑出去。
聂向寒无力的低下头。是的,他再也没有资格来纠缠她,因为她早就已经不是他的了。
早就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了,想着多更几章,我也要去过节了。
☆、那个男人回来了?
言子墨接到宁远的电话,几乎是没有耽搁的出门。从宁远的电话里他大概估计到那个拉林子晗走的男人大概就是聂向寒。因为这麽多年,林子晗在对待男人的问题上一直都很小心,甚至有一些神经质,除了自己她一般不会让陌生的人碰触自己,更何况是拉手。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莫名的担心。
车子开到急速,刚一到宁远说的地方,就看见林子晗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他急忙停下车,跑上前。
“子晗。”他叫。
林子晗忽然就停住自己的脚步,匆忙的想要擦干自己的眼泪,可是仿佛怎么擦都擦不完。
“你怎么来了?”她泪流满面的问。
“宁远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放心,你怎么了?”
“小墨,”她扑在弟弟的怀里大哭,眼泪就像崩裂的湖,再也止不住。
言子墨无力的拥住她,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能让她不哭。
“子晗,告诉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子晗还是一直哭,没忍住。
良久。
“我们回家吧!小墨,我好累。”林子晗说道。言子墨拉开车门,拥着她走进车里。
言子墨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宁远说过的那个男人,他看看林子晗,后者却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流眼泪。于是他开车、打火,疾驰而去。
随后而来的聂向寒看着那一幕,就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她哭了,他会哄。只是她不再是他的林子晗,她那莫难过让他总是觉得,自己才是做错的那个。
自己说过不想让她好过的,可是真的她不好过了,他却觉得痛的是,而且会越来越痛、越来越愧疚。
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是他把她弄哭的,看到她那样难过的哭,可是疼的却是他、难过的还是他。他渴望自己是那个男人,至少可以阻挡她哭。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为难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她不哭。
林子晗在言子墨的车子里很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言子墨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带她到了湖边。风景很好、很幽静、微风轻轻的吹着。
“他回来了,对吗?”言子墨烦躁的问。林子晗这样的流泪仅有过二次,第一次是聂向寒不明原因远渡重洋;这是第二次。这样的情况自己是干看着,却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她是自己的姐姐,他除了静静的陪着,什么都不能做。
这才是让他最抓狂的事情。
他有时候甚至痛恨自己和她有这样的血缘,让他生生的止住自己心地里的那份渴望,也是这样的一份血缘让他明白,林子晗只是他的梦,一个永远都无法达到的梦。他终其一生只能远望、守候,以一颗树的姿势站在她的身旁,这是他能为她做的全部,也是家人的全部。他卑微的隐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他明白如果一旦被林子晗发觉,那么他会连站在她的身边都是一种奢望。
他在自己的爱情里纠结,无法承认自己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姐姐。他只是记得,当年她义无返顾的抓着自己的手,用最美好的微笑来接纳自己时,他受伤的心灵在那一刻得到填补,从那时起他的内心就开始有阳光照进来。也是那个时候起,他想一辈子守护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
“小墨。别问了,姐姐累了,我们回家吧!”
一回到家的林子晗倒头就睡,连一旁的小夏天的呼唤都置之不理。
“夏天乖、妈妈很累,别吵着妈妈!”言子墨抱起外甥。
小夏天乖乖的点点头。
“舅舅、妈妈有些不对劲,是吗?是太累了吗?”
言子墨揉揉外甥的头。连小孩子都看出来的事情,那就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安顿好夏天,他陷入沉思。
一大早、林子晗出门就看见这样的言子墨,她索性坐下来。
“小墨,你一夜没睡?”
言子墨血红的双眼证实,但他一语未发。
“对不起、小墨,姐害你担心了。”
“他回来了?”
林子晗没说话,但面上的表情却是肯定的。“不过小墨,那个人和我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翻篇了。”
言子墨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他有未婚妻,挺漂亮的,就住在我们酒店,我知道虽然那个忘记的过程很漫长,不过我想我已经走出来了。徐志摩不是说过一句吗:一个人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