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啊?”于好踮起脚,企图看到盒内的东西。
言穆则帅气的转了个身,“你刚才不是偷偷瞄过了?”
“喂!刚刚因为太紧张了,没看到!好吗?”于好伸手去夺盒子,却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幸好言穆直接丢了盒子,抱住了她,不然……
言穆将她打横抱起,“真不知道你自己的时候是怎么保护自己的。”
说罢,将于好缓缓放在沙发上,俯身拾起盒子递到于好面前。
“拿去看。”言穆精壮的身躯向后一靠,“只有你们女人才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于好白了言穆一眼,用两只手指嫌弃的拿起盒子内的锁链。
“谁这么没创意,没思维,居然送锁链?!”于好叹了口气,“居然比我还没脑子。”
“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我深表欣慰。”言穆笑着揽过于好。
“哪一点?”于好靠着言穆,翻过来调过去的研究着那锁链,“有什么与众不同吗?没有啊!”
“你没脑子。”言穆淡然答道。
“你才没脑子!”于好立刻反驳。
“刚刚你自己承认的。”
“……”
“我还是没看出来这链子有什么与众不同啊……”于好顿了顿,“不就是有几个字母么……啊,不对,还有点数字……”
言穆突然夺过于好手中的链子,仔细看起来。
“喂!我还没研究完呢,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于好把手心摊在言穆面前,“哝,还给我!我说,还!给!我!听见没?”
“别闹。”言穆没有看她,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于好的头,“乖。”
“Dforsp14……”言穆眸光微敛。
恍惚间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他被铁链牢牢锁住,从桥上纵身跃下。
后来他醒过来,再看那条锁链,便发现那条锁链上有这样一个标志——Dforsp09。
随后的几年,他跑了很多地方,都没能找到能解释或者知道这标志的人。
虽然这两者上面的数字并不一样,但前面的字母完全一样。当年他出事刚好是09年,如果不是碰巧,或许那数字只是生产年份。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言穆只觉得脊背生凉。
如果不是呢……
“这东西,你从哪拿来的?”言穆握着锁链看向于好。
“我……不是我拿的啊。我回到化妆间,就看到它好好的放在茶几上了啊。”于好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吗?”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时隔这么久,他突然送这样一份礼物过来,到底是什么用意?
半晌后,言穆把锁链放回盒子中,直接丢到垃圾桶中。
“没事。”言穆笑着牵起于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我们回家。”
“把别人送的礼物就这么丢掉,真的好吗?你甚至都没看是谁送的……”于好的一双眸一直盯着垃圾桶中的礼盒。
“有什么不好?不是你送的,我都不想要。”
于好突然觉得心头暖暖的。
原来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她刚才却纠结了那么久。何必让这些外来因素扰乱自己?她真是太笨了!
于好突然意识到什么,“诶?你这算是在求礼物吗?”
“其实不是。”言穆顿了顿,“不过,你要是送,我当然会欣然接受。”
“滚蛋啊你!谁要送你礼物!”于好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开始想着要送他些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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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浴室时,便看到言穆靠在靠椅上小憩。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外面便是满天星斗。屋内只开了盏壁灯,月光和那暖黄色的灯光在他身上融合,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像是一幅画,美得她不想去打扰。
言穆,你一直太过绚烂,而我则是如此平庸。很感谢老天爷让你在茫茫人海中看到我,却也怕稍稍松开手,就会被你甩得好远。
现在你又要回到属于你的人生,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走丢了,你还能在人海中找到我吗?
“累不累?”
不知什么时候言穆已经醒过来。
于好被他突然的这一问惊回了神。
“不……不累。”
言穆坐起身,看向于好,“过来。”
“恩。”于好缓缓走了过去。
走近了,还未等言穆说话,便俯身趴在了他的腿上。
言穆眉头微皱,抚上她的长发,“怎么了?”
“没什么。”于好顿了顿,“Jason明天给你安排工作了吗?”
“明天没有,说是看看节目效果再说。你有心事?”言穆稍一用力,便抱于好入怀,“说来听听。”
“没有心事啊,怎么说?”于好搂住言穆的脖子,把一张脸埋在他的胸口。
“真不说?机会只有一次。3……2……1……0。9……0。8……”言穆缓缓倒数着。
“喂!怎么还有0。9;0。8?你以为我书读得少就能骗得了我?”于好直接笑场。
“你要是再不说,可能还会有0。09;0。08,要不要试试?”
“算了算了,我相信你。”于好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慢慢褪了去,“我怕我说出来,会影响你的决定,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别想那么多。”言穆浅吻了下于好的头。
于好坐起身,直视言穆的双眼,“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不再做魔术师?”
言穆闻言却沉默了。
于好故作轻松,却还是垂下眸去,“好啦好啦,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你想我退出?”
于好抬眸看过去,“也不是……我只是不太喜欢有那么多人围在你身边……”
言穆笑了,抬手掐了下于好的鼻子。
“喂!疼啊!”于好捂住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
“这么快就醋了?”
“……”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于好撅着嘴,“你可以去问问啊,有几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朋友成天被一帮小丫头围着,还爱来爱去的。你去问啊?”
她吃醋了还要强词夺理的模样,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言穆突然吻住于好的唇。
半晌过后,他松开了于好的唇,抵上她的额头,“我言穆发誓,决不会让你一辈子为此担忧。有一天,我会退出,心甘情愿的陪你过白开水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什么好呢,啦啦啦,不造呢,那就神马都不要梭好啦,亲爱的们快给茶茶留言,茶茶有时间就会回复的哦,我们一起来互动好啦~
☆、心猿意马
屋内开着空调,室内外的温差在那满是雾气的窗户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于好已经在床上窝了快两个小时,就像是一个贪婪懒惰的肉虫,她在被窝里左拱拱右蹭蹭,很快被子便在她的蹂躏下化作一坨……面团。
一墙之隔的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稀稀落落的水声。无聊至极的于好,居然开始自动脑部里面的场景。
“他会用左手拿花洒,还是右手?”于好举高两只手,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一侧嘴角微微勾起。
浴室中,男人身上流线型的肌肉线条分明而诱人。与很多人不同,他虽然有肌肉,皮肤却白皙得很。可即便如此,沐浴露的泡沫沿着他的肌肤一寸寸滑落时,于好还是觉得呼吸急促而困难。
男人顿了顿,浴室内流水声突然消失。他的双手依然揉着头发,带有磁性的声音却飘了出来。
“带着雾气的玻璃会降低视觉美感,不如进来看?”言穆背对着于好,双眼微合,嘴角却隐匿着笑意。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有回应。回过头,才发现身后早就没了人影。
这就逃了?
想想平日里,他每次对她有意无意的挑逗,她的脸都会立刻浮上红晕,不过多久,整张脸便红做一片。连白嫩的耳垂也会微微泛红,偏偏那般的红,不似其他,倒是些粉嫩的感觉。让人垂涎,贪恋。
于好一溜烟的跑到落地窗前,一张脸像是刚被炭火烤过,红的可以,也足够烫。
怎么办,她不能让他看见她脸红!不然就真的没法抵赖了!想想自己也真是够丢人的,居然垂涎美色,还跑去偷看……不不不!她只是想知道他用哪只手拿花洒而已!仅此而已!
不过……脑海中浮现出浴室中的一幕,于好的心突然偷停了一拍。他貌似没有用手拿……
管他呢,死不认账就是了!
多年以后,于好想到那一天,还是老脸一红。如果她知道死不认账后会换回什么,还不如当时就厚着一张脸皮承认了算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认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有一种题目是,怎么绕都会走到一个结果。有一种人,不论你选择哪条路,都会被他带到他想要到达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
于好干脆用手拂去玻璃上的雾水,借着手心的凉度为自己的脸降温。被擦去雾水的玻璃露出了窗外的景象。
于好凑近了些,“欸?下雪了。”
于爸刚出院,四月的天都飘雪了……这是再替谁喊冤呢?
毕竟是四月份的天,雪花飘下来,落在地上便瞬间消失在一片潮湿中。
于好讨厌落地即融的雪,明明来过,却只留下一片潮湿,一种似乎是另一种存在的痕迹。但转而又想,水和雪不过是同一种物质的两种存在形式罢了,或许是换了环境,它们也想换种方式生活。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言穆不在的数个寒冬,她几乎整日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飘雪,甚至还患过雪盲。
那时,他在哪里?换了环境的他,是不是也换了生活方式,甚至隐姓埋名的活着?
可雪化了就再回不去,人变了,还能变回去吗?从他回来,她一直在催眠自己,不去想他走的那段日子,到底如何,又遇上了什么样的人。直到于志和残忍的把一切摆在她面前,让她陷入两难的抉择,她才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在那里,她深深担心着,怀疑着,徘徊着,却又尽力安抚着自己。
腰间一沉,夹杂着湿气的温暖环绕着她,她却在惊回神时,狠狠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逃了?”言穆的声音有些低沉,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径直扑在她的脖子上,由那一点,炙热的温度在她的皮肤上一寸寸蔓延开来。
“什么逃?我一直站在这里看雪景!”于好有些心虚,却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连腰杆都不觉间挺拔了几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不逃?”言穆凑近了些,温热的唇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摩擦着。
“当……当然。”于好白了言穆一眼,“我又没做亏心事。”
“嗯,应该算是顺从心意。”言穆嘴角的笑容深了些,薄唇微启,含上了嘴边的软嫩。
在于好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于好下意识的揽住言穆的脖子,眼底的惊恐不觉间流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在言穆看来却是无声的挑逗。
他笑着吻了下于好的额头,却吻得于好浑身一颤。
“乖。”
他准备觅食时的声音总是带着特有的磁性,让人有那么一丝的恍惚,陷入爱与挣脱的纠结中。这种麻痹作用一直持续到于好的身体陷入她刚刚揉好的面团中……
于好惊回神,一双手抵上言穆的胸膛,“等等!言穆,我爸今天出院,你一定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些许人气,被你这次的迟到给毁了吧?”
言穆怔了怔,看了眼挂在一旁的钟。深深叹了口气,坐起身的同时将于好拽了起来。
大难不死的于好,心情格外晴朗。
“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幸运。”言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于好,起身朝衣柜走去,“以后绝不能再让你赖床,后患无穷。”
她怎么觉得这句话从言穆的嘴里说出来,此中的赖床就变了味了呢!
数分钟后……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于好刚踏出门口,便被灌了一脖子冷风,不自觉的掖了掖衣领。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于好转回头,便见言穆摘下自己的围巾缓缓绕上了她的脖子。
“同身体比起来,其他的都该靠边站。”言穆微垂着头,把围巾的尾端掖进于好的大衣中。
于好想起刚刚下楼前,言穆让她围围巾,她死活不肯。言穆叹了口气,最后自己默默围了一条。那时于好还嘲笑言穆围围巾丑到爆,一巾毁所有。现在才知道,他这是甘愿做她的活体衣架。他总是知道,她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虽然这一切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会知晓。
于好只觉得围巾上他留有的温度,带着一股暖流小心翼翼的包裹住了她的心。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为了不让他看到,她连忙转回身去。
“风真大,风真大……”于好一边仰头,一边有意无意的抹着眼角。
却不知何时,被言穆捧住了脸,眼前一阵温热的触感,是他吻了上来。
于好狠狠愣住,心头有些阴霾也随之淡去。
言穆轻轻拂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语气像极了幼稚园的老师,在哄着一个小娃娃,“哭什么,不喜欢?”
“嗯哪!我不喜欢,你围围巾的样子丑爆了!”于好嘴上抱怨,却还是破涕为笑,“所以以后我来围就好。”
“不跟你抢。”言穆笑着朝她伸出手去,“再不走,我辛苦积攒的人气可真的就要毁于一旦了。”
于好白了言穆一眼,握上他的手,“你以为你自己能搞定我老爸?还不是我的功劳!要不是我……”
爱情是个伤人的东西,爱对了是伤人,爱错了是伤己。
此刻凉亭后的应知鸿看着他们两个人恩爱,却没有身份,没有资格闯入画面。这么多年,他也是
这般,没资格。有他言穆在,他永远没有资格,或许这就是命。可他不信命,他只相信,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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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于好看见不远处的Jason时,还是狠狠地惊讶了一番。彼时,Jason正靠在他们平时乘坐的那辆车的车门上。乌黑的……头上散落着些许雪花。黑白的色彩冲击经过Jason的演绎,总是带着些喜剧色彩。
“Malik,你明知道我讨厌雪。”Jason白了言穆一眼,拉开门上了车,“上车吧,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