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人!此人与谢王爷交情匪浅,定是朝廷的内奸,还请夜大人明断,不可着了逆贼的道啊!”潋滟继续在一旁插口道,直把那云炉气得七窍生烟,对着假山‘你、你’个不停。
夜大人权衡了一下云炉的举动,以及潋滟的说法。也觉得这位道长确实有些怪异,暗卫的事明明不关他的事,他却偏偏要在今晚前来相助。已经确定了凤神公子就在刺客手上,还要出手伤人,更是令人费解。
“十一、十二”夜大人向后方打了个招呼:“看住云炉道长!”
两条漆黑的影子应了一声后,跃到云炉的身边,将他严密地控制住。
“小公子!还请放了凤神公子才是!公子既有先皇令牌,鄙人也不敢相拦,放了凤神公子,鄙人定当为小公子开路,送公子出宫!”
潋滟向其他人看了看,示意他们从地道快走,众人点了点头,先把夭红送了下去,紧接着一个一个跟着下去。
“夜大人!大人的话恕我不能答应。先皇令牌在此,夜大人要人,就亲自来拿吧!”
夜大人‘这!’了一声,就是不敢轻易冒犯。
又过了半晌,夜大人出声问道:“小公子?凤神公子?”
无人回应…
夜大人皱了皱眉,再次问道:“凤神公子?”
“叫什么叫!人早就走了!”云炉道士蹲在原地朝夜大人讽刺地一笑。
夜大人脸色一变,又向后挥了挥手后,又一黑衣人朝着那假山之处快速奔去。
“大人!人不见了!这里有地道,入口封死了!”黑衣人从假山里传出话来。
夜大人脸色一变。这下如何是好!凤神公子不见了,皇上定不会轻饶他们。
“全部出去追!”夜大人厉声喝道。
潋滟一行人在地道里穿梭来去,十分容易就从出口出来。亥勍惦记着凛冽的安危抱拳行礼之后就朝着王子府跑去,花世语自然是跟着亥勍一同前去。
潋滟看着亥勍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放心不下。小王子到底在不在王子府还是个问题,而且,潋滟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一切好像已经偏离了他们的预想,往另一个方向发展去了。
“滟哥哥!快走啊!”鄞儿在前面招呼着潋滟。
潋滟又跟上去几步之后,停了下来。不放心啊!他该把手上的令牌交给亥勍的,若是遇到燕国人为难小王子,也可拖延一些时间。
“鄞儿!你们先走吧!我去王子府看看!”潋滟对着鄞儿说道。
“哥哥!”鄞儿跺了下脚,“你去做甚么?这么危险!”
“我、我把令牌给亥先生就走!”潋滟回了一句,就朝亥勍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唉呀!”鄞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咬牙也掉头往潋滟身后追了去。“瑾瑜!你们送红哥哥先回莫宅!”
“鄞儿!”其余几人看了看诸葛瑾瑜,又看了看鄞儿,“诸葛兄!你一人行么?”
“跟着鄞儿!他们俩没什么功夫!别让人伤着了!”诸葛瑾瑜掉头抱着夭红就跑,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韩洋他们相视一看,诸葛瑾瑜他们倒不担心,倒使鄞儿与潋滟。。。。。。!几个大男人当下施展轻功沿着街道的暗处就往王子府方向狂奔。
不一会儿,韩洋他们就追上了鄞儿与潋滟。他们几人捎带上两个不会功夫的少年,在黑夜中迅速地移动着。
到了王子府周围之时,潋滟顺势看了看一旁的定北王府,整个府内一星火光都没有,格外的阴冷。这府上不会出事了吧?潋滟在心中想着。又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谢聿桢如此聪明的人,怎会不为自己的家人安排好后路的。
转入那处亥勍挖就的地道之时,潋滟见地道入口已被打开,就知晓亥勍定是入了王子府了。他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鄞儿看了看其他几人,说道:“宪武!你留着守候,其他人跟我进去好不好?”
男人们怎会拒绝鄞儿的话,几个人先后连着入了那地道。
这地道以往潋滟曾走过一回,且没有任何岔路,因此众人只管沿着一直朝前走。到了尽头跳上去一看,整座王子府也是寂静无人。
潋滟向四处看了看,发现亥勍正在王子的寝室里呆着,花世语就站在他旁边,可是寝室里也没有王子半点影子。
“亥先生!”潋滟小声开口叫道。
亥勍转过头,见潋滟与鄞儿他们都来了,感谢地点了点头。“凛冽不在这里!”
“有找人问过吗?”鄞儿开口道,“我明明听到说是送他回王子府的啊!会不会被人带走了,那天送他进宫的就是鹤声!”
“鹤声?”潋滟惊讶了“鹤声也来了!……我大概知晓王子去了哪里了!”
众人一致看向他
“今日皇觉寺的刺客也许就是鹤声,他定是将小王子随身带着了。”潋滟喃喃地说着。
“刺客是鹤声?”
“嗯!应该是他!。”
“‘皇觉寺’!”亥勍低语了一声之后就往大门方向冲。
一行人还未来到大门口,就听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了兵器相撞的刺耳声音,以及‘抓刺客!’的吆喝声。
“是暗卫追过来了么?”潋滟问道。
亥勍回头拉了潋滟行动迅速返回前厅地找了处地方藏了起来。
“不像!好像是军队!”不知是谁答了一句。
鄞儿他们也都各自藏好了起来。
大门‘啪’地被撞击开来。潋滟悄悄探头一看,却是鹤声与虎俱,还有一帮刺客装扮的人。他们进了王子府后,赶紧将大门用门闩抵死,那群手下们分散开来守住各个角落,以确保不被人从外面轻易攻进。
“放开我!放开我!大胆鹤声!你竟敢如此为难本王子!”人群中又传来了一记熟悉的声音。
“是凛冽!”亥勍伏在潋滟耳边低声耳语,“他恢复神智了!”
“殿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虎俱出了‘云霞楼’之后直奔‘皇觉寺’,刚好遇上行刺完成的鹤声,还来不及多说话,就被大内侍卫追着打着,一路给逼回了这街头深处的王子府。
“虎俱!你去了哪里?为何不早到?”鹤声一面听着外面越聚越多的士兵,一面责怪着虎俱。
虎俱无话可说,只能愤愤地捏着手指,作弄的手指嘎嘎作响。
鹤声吐了一口气:“边疆那边军队动了没有?”鹤声问道。他见虎俱点了头,也轻轻颔首。见凛冽王子还在他手上挣扎,他一拧手将张牙舞爪的凛冽王子一把推向虎俱,“看好他!若不是他,燕帝定然当场毙命!”
“虎俱!你也敢!”凛冽王子见自己在鹤声面前丝毫逞不得威风,又向虎俱发难道。
“王子!别再多言了!这次你我都是在劫难逃了,省着些力气到下面再骂吧!”虎俱没好气地说着。
凛冽王子一听‘在劫难逃’四个字,当即就傻了眼了。他不过是迷迷糊糊像做了个梦似的,醒来就要让他面对死亡?他不要死!他不想死!
“呜呜呜!。。。。。。迪云!我不想死!。。。。。。救救我!”凛冽王子口中胡乱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亥勍听到之后脸色一下变得阴森。
小王子不合时宜的哭声将鹤声与虎俱烦了个透彻。真是任性的小王子啊!这种时候也不让人安生。
门外已经有相当多的火把聚集在整座王子府四周了。还有人带头喊话了,不过喊话之人均被鹤声的手下从墙上用箭给射了。
“王爷!康王爷!刺客已经全部赶进府邸内,要用火攻吗?”门外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潋滟一听到康王竟然也来了,康王不是被夺了兵权了吗?难道说,关键时刻,皇帝又启用了康王的势力?
“火!火!不要!”小王子本来都已经被吓得够呛,这下听到自己可能被当作乳猪一般给烧死,怎么还曾受得住。
“虎俱!让他安静!”鹤声此时是一丝对小王子的敬意都没有了。如此吵闹下去,还让其他士兵如何迎战?这不是乱人军心吗?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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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俱看了一眼吓坏了的凛冽王子,将他拉至一旁安慰道:“殿下!不要添乱了,再拖延些时辰,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凛冽慌乱地哭着,看了看一脸不善的鹤声之后,渐渐闭上了嘴巴,偷偷的啜泣几声。
门外动静越来越大,可以想象的出许多士兵团团围住王子府的情景。
鹤声在门口席地而坐,解下自己身上的兵器,稍稍喘口气。至此,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失误的。明明布置好了一切的。反倒像他们入了别人的陷阱一样。不过,他总算是没有白忙活,自己刺向燕帝的那一剑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那剑上的毒可是难解的,燕帝怕也是难逃一死。
鹤声长长地吐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们只能坐着等待了。若谢聿桢逼宫得逞,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鹤声凝神听了听远处城门方向,那处依旧杀声连天,喊声阵阵。
今夜,可真是个漫长难熬的夜晚哪!鹤声抬头看了看满天的繁星,突然心中涌起一抹无力的伤感。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感觉疲累过,他看不透当下的局势,也想不到自己的最终之路。在这一刻鹤声突然感觉所有以往自己追求的权利、野心,也变得不重要了。鹤声想着想着,回想起惊鹤城里与潋滟共渡的日子起来。
潋滟!那个总是低眉顺目,温和柔韧的聪明少年?不知今后还能否再相见?鹤声对着闪耀的星子默默想着。
黑暗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几缕焰火,把鹤声的思索瞬间击碎。
“将军!!是信号!城外有人发了信号!”鹤声的手下指着天上的焰火惊喜地说着。
鹤声朝信号方向看了看,果然正是谢聿桢发的信号!谢聿桢成功了!
虎俱也看着那信号‘呵呵’笑了两声!“姓谢的还有两把刷子!回信号!”
王子府上空顿时也有两枚特制焰火直冲夜空。鹤声看着那焰火散开,又重新站了起来,拿起地上的兵器。估摸两三刻钟后,谢聿桢就能派援兵赶来了吧!鹤声在心底计算着。
鹤声一行人刚刚重见了希望,门外又传来了燕军清晰的说话声。
“王爷!北门失守,逆贼攻进了帝京城了!”
“慌什么!”燕崇南看着头顶上绽放的焰火不紧不慢地说着,“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一亮,一切就结束了!守好这些人就行!”
“王爷………不攻进去吗?这群刺客应是有同党的,若等到接应之人到来。。。。。。”
“不忙!人还未齐,急着开宴作甚!”燕崇南最后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
鹤声紧靠在门内将燕崇南的话是听的一清二楚。城门失守,这燕崇南为何一丝慌乱都没有。他说的话到底是何用意?鹤声开始怀疑起来。
王子府大厅内的各个角落,隐藏在暗处的潋滟众人也是对目前这参详不透的形势无可奈何。他们互相传递了视线,最后决定再等待一番再作定夺。此时若冒然行动,对于寥寥几人的他们来说十分不利。亥勍看了看立在虎俱身后依然捂着脸偷偷啜泣的凛冽一眼。他心底挥之不去的是方才凛冽在危急时刻口中叫着的人的名字!那人是谁?凛冽为何呼唤他来求救?潋滟紧挨着亥勍,他可以感觉亥勍从方才听到凛冽大叫陌生人的名字之后,气息反而比之前平稳了一些,就是这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啊!潋滟又看了看鹤声,鹤声坐在地上仰望夜空的时候,潋滟清楚地看到了鹤声那一瞬间的脆弱。而此时,鹤声虽说又恢复了冷静坚定的表情,潋滟却总是想到方才那一幕的鹤声。若是能够的话,他想帮帮鹤声。鹤声对他还算不错了,就当作回报吧!
两刻钟后,鹤声与虎俱还在等待谢聿桢的援兵,他们很是奇怪,为何燕崇南不派人攻府,以他们极少的兵力,燕崇南强行攻打,最多一个时辰就可将他们拿住。
鹤声心中一直在怀疑,他觉得答案已经隐约在他心中了。
这时,门外又一阵吆喝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还夹杂着马蹄与脚步声。
“将军!定北王到了!”站在墙壁上负责观望的手下冲着鹤声汇报到。
谢聿桢?他亲自前来?
鹤声觉得自己的担忧已经呼之欲出了。他连忙走至墙角,使力一跃,也攀上了墙壁之上,借着房檐的掩饰向外观望。
果然,从正十大街主街道上踏马而来的正是打着‘谢’字大旗的谢聿桢和他的亲兵。这群刚刚攻完城门的兵士浑身带着肃杀之气,一身的脏污血迹,却是队形整齐地往王子府聚来。
鹤声向近处看了看燕崇南。燕崇南正坐在他自己的马上,调转了马头迎向谢聿桢,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不对!燕崇南的表情太不对了!鹤声看了看已然到了府门前的谢聿桢,又看了看从容不迫的燕崇南。
鹤声一瞬间全都明白了!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缓缓摇了摇头。
输了!全都输了!
谢聿桢高坐在马上,缓缓催马前进。迎面看到燕崇南时,他微笑着向燕崇南点了点头,手不自觉地去抚摸尾指上的那枚金戒。
燕崇南环看了一下四周,他带来的人都被谢聿桢的人团团围住了呢!燕崇南见谢聿桢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眼底赤裸裸的嘲弄也浮现了出来。
“康王爷!燕帝已殁,王爷何必再作困兽之斗!”谢聿桢朗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得意。
燕崇南轻哼一声,盯着谢聿桢的眼睛渐渐抬起头来,嘴角讽刺的笑意越扩越大。
谢聿桢皱了皱眉!燕崇南死到临头为何不乱?还笑得如此张狂?
“来人啦!好好伺候康王爷!”谢聿桢一字一句地冲着燕崇南说着。他倒要看看,这燕崇南还能笑到几时?
谢聿桢的命令一下,燕崇南身边的侍卫纷纷亮出兵器,护住燕崇南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