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小女相貌丑陋,不识礼节,有伤大雅,还是免了吧。”姚玉奎推辞道。
孙知县反驳道:“嗳,姚庄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是你大寿之喜的日子,大家前来祝贺,乃一家人所为,人家戚寨主都连自己的儿子带来了,可谓心诚之至;令爱既然与戚公子同庚,见见面又有何妨?再者都是些孩子,快将令爱请出来,我们一睹芳容。”
“这……”姚玉奎左右为难地道:“小女子有娇惯,不识礼教,恐怕……”
孙知县挖苦地道:“恐怕什么?恐怕我们见笑啊,都是我们的孩子,就是有所不是,我们也不会见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依我看,要见笑得是我们,是我们不识礼教,硬要见人家的女儿……”
王庄主激将道:“姚庄主,你也不要犹豫了,我们不会把令爱抢走的,还是给孙大人一个面子,毕竟他是我们的地方父母,让令爱出来一见。”
话到了这个份上,姚玉奎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去了,只好万般无奈地道:“这……那好,请诸位稍候,姚某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出去。
姚玉奎来到绣楼,把事情经过向妻子秋菊和娇玲一说,娇玲爽快地道:“原来戚尽善也来了呀,来的正好,我正要寻他羞辱一番,今日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爹,我陪您去。”
秋菊疑惑地道:“且慢,我且问你,这个戚尽善你认识?”
娇玲冷冷地道:“何止认识,而且还是天大的冤家,他是我小时候的同窗,从小就是坏事做尽的家伙,元宵节的时候,我去看花灯,正好碰上他,被我羞辱了一番。今日我再羞辱他一番,看他怎么见人。”
秋菊急忙阻止道:“这样说来,你更不能去,与这样的人认识,哪是我们大家闺秀所为?你还是在此等候,待为娘前去应付,就说你生病不起,再作计较。”
“娘,你怕什么?什么大家闺秀啊,不能见陌生人啊,今日那个曾经羞辱你女儿的人近在咫尺,你说我能坐得住吗?您不要管我,我去去就来。”娇玲说完,抬腿边走。姚玉奎见状,无可奈何地跟随而去。
娇玲娉娉婷婷地来到大厅,环视了一下众人,急忙万福施礼道:“民女姚娇玲见过大人、伯父、叔父大人。”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她宝靥偎霞,蛾眉缺月;目澄秋水,浅笑轻颦;体态依然,丰姿如昔;冰雪为肌,琼瑶做骨;西子捧心之态,太真出浴之妆;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众人均被眼前的清秀丽人惊呆了,嘴里发出了不同的感叹声,有的“啊”,有的“哇”,有的“吆”,有的“嘘”。确实,娇玲长得太美了,美的令在场的恨不得将两颗眼珠子挖出来,扔到娇玲身上看个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她个一百二十眼,然后再把眼珠子抓回来,塞在眼眶里,再继续看。特别是戚尽善,一见到她,那酒糟鼻子由红色立即变成了紫红色,并且,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方才张开嘴巴喘气。
娇玲在父亲的介绍下,分别见礼。姚玉奎道:“这是窑州县令孙大人。”
娇玲急忙万福道:“民女见过孙大人。”说着,抬眼望去,只见他身着官服,正襟危坐;身长七尺,干瘦如柴;褐色的脸上留着一缕山羊胡子。双目深邃,蓝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一副奸诈刁钻之人,心中暗道:“此人不得小觑,留心防护。”
孙知县见娇玲施礼,心中暗道:“见的绝世佳人,真是自惭形秽,可恨老娘早生自己年岁,早配两房妻子,不然,以我一州县令之职,换做此人为妻,死而无憾。”想到这里,他咽了一口唾沫,欠了欠身子,扯着公鸭嗓子道:“免礼,免礼,姚小姐果然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呀,本官算是开眼了,哈……”他由于激动,笑声没完,一口痰涌向喉咙,咳嗽起来,只把个公鸭脖子憋得通红,青筋暴跳。
等孙知县咳嗽完了,喘平了气,姚玉奎方才再次介绍道:“见过青龙寨寨主戚寨主。”
“民女见过戚寨主。”娇玲万福施礼后,抬眼望见戚国文,见身长八尺,体态魁梧,眉目之间映射出一股隐隐冷气,加之神态傲慢,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心中暗道:“怪不得戚尽善如此下流,原来有这样的一个父亲,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相反,你有这样的儿子,你能好到哪儿去?”
最后,姚玉奎介绍娇玲见过戚尽善。娇玲冷冷一笑道:“他呀,我认识的,小时候就在一起念过书……”
戚国文闻言,饶有兴趣地截住娇玲的话道:“是吗?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娇玲斜睨了戚国文一眼,不无讥讽地道:“是啊,我们小时候就认识,小的时候就凌强欺弱,蛮横霸道,长大了更是一个在街上专门调戏女孩子的少爷了,这样的一个人,在我们青龙寨可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啊。”
戚国文霍地站起身来,惊愕地道:“此话怎讲?可有实据?”
娇玲昂了昂头,大气凛然地道:“众位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元宵节那天晚上,有一个人肩上扛着一只猫头鹰,带着一个叫周三,一个叫边四的人,在大街上横行直闯,招摇过市,看那气派,非名家公子莫属……”
“玲儿,切勿胡言,还不退下。”姚玉奎急忙阻止住娇玲,然后,躬身施礼道:“小女年幼无知,冲撞各位大人,还望看在姚某的份上,宽恕与她。”
娇玲对爹爹的话置若罔闻,仍然讥讽地道:“戚公子确实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我爹阻止与我,是想隐瞒贵公子的才华,其实,众位大人都是市面上的人物,肯定对戚公子的丰功伟绩很感兴趣,如若如此,小女就道出一二,不知众位大人愿意听否?”
孙知县见娇玲翘舌伶俐,胆识过人,心中大为喜欢,忍不住道:“姚小姐说话犹如黄莺南妮,婉转动听,有新鲜故事,不妨讲来一听。”
娇玲道:“那晚,戚公子三人见到良家女子拦住去路,语言污秽,龌龊不已;放浪形骸,态度专横;不仅调戏民女,还厚着脸皮当众摸姑娘的脸,这样的人才,实乃我青龙寨之福呀。”
此时,戚国文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变化无常。戚尽善的酒糟鼻子则是红一阵,黑一阵,黑红分明。
娇玲转身对孙知县道:“孙大人,民女问您,我们平静的青龙寨,是不是有了这样几个人,就很热闹了?依我看,元宵节再热闹,也没这几个人水准高,将来,整个青龙寨会因为这几个人变得更热闹,您说呢?”
“啊?这……”孙知县早已思绪如麻,方寸皆乱,支支吾吾地道:“如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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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娇玲被迫嫁恶人
第9章、娇玲被迫嫁恶人
戚国文万没想到青龙寨一方精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数落的哑口无言,无地自容。便狠狠心,横着眼睛对孙知县道:“孙大人,今日前来为的什么?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还是清醒些好,快将您要说的话说出来吧。”
孙知县闻言,如梦方醒,急忙清了清公鸭嗓子道:“刚才……刚才听了……听了姚小姐讲故事,有些离奇,至于戚公子所为,实属年幼顽皮,不足为怪,哪个男人年幼之时,不有此冲动?你说是吧?”
众人急忙随声附和地道:“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不足为怪。”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树大自直挡风雨,我想,戚公子稍微老成一些,会是地方豪杰的,对不对?”孙知县见众人频频点头,把话锋一转,对姚玉奎道:“姚庄主,令爱聪明伶俐,胆识过人,可曾许配人家?”
姚玉奎不假思索地道:“小女年幼,还不曾下聘订婚。”
孙知县正色地道:“如此尚好,我看令爱聪明伶俐,美貌可人,且与戚公子同庚,可谓两株玉树,一对璧人;加之,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本官就做个月下老,望戚姚两家结为连理,成为亲家;众位庄主在此也可做个证婚人,这是天大的喜事。戚寨主,可曾带来聘礼?”
戚国文闻言,急忙掏出礼单,呈给孙知县。孙知县接过来,朗声念道:“今有青龙寨寨主戚国文携子戚尽善向姚家庄庄主姚玉奎之女姚娇玲下聘,纹银五千两,绸缎三百匹,黄牛十头,山羊一百只。”
姚玉奎目瞪口呆,此时才明白他们前来祝寿的真正意图;名则祝寿,实则逼婚;这将如何是好?他正在万般无奈之际,抬眼观看女儿娇玲的神色。此时,娇玲也慌乱起来,原本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将戚尽善羞辱一番,以雪元宵节调戏之恨,可万没想到孙知县会当众提亲,犹如晴天霹雳,闷头一棍。惊讶之余,银牙一咬,柳眉倒竖地道:“众位大人,小女子虽然年幼,但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还是懂的,岂不知婚姻大事不得儿戏,要想让我嫁给戚尽善,除非日出东山,东海枯干,不然,小女子定以命相抵,望各位好自为之。”说完,愤然离去。
姚玉奎这才从迷茫中恍悟过来,急忙上前对孙知县深鞠一躬道:“大人,此事万万使不得,小女刚烈,万一使起性子来……如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性命休矣,还……还玷污了戚公子的名声,还望大人收回成命。”
孙知县道:“这……这怎么成?”说着,抬眼观看戚国文的神色。戚国文见状,急忙道:“姚庄主,你我在这青龙寨也算得上头面人物,做事都是泾渭分明,条理清楚的;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答应这门亲事,小孩子执拗,那是枉然。今日,由孙大人做媒,众位庄主作保,难道这婚姻还不美满?还望姚庄主从长计议,且误伤了众人的面子。”
孙知县接过话茬道:“姚庄主,你就答应了吧,总不能不给本官一个面子吧。”
“岂敢,岂敢,只是……”姚玉奎话还没说完,戚国文步步紧逼地道:“姚庄主,聘礼都在院子里,快请人收起来吧,只是牛羊数量繁多,不能进宅,待到明日,令人给你圈到你的农庄便是。”
姚玉奎惊恐地道:“使不得,使不得,还望戚寨主……”
戚国文不耐烦地道:“姚庄主,你放明白点,老夫做事你不是不知道,这门亲事,你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现有孙大人做媒,各位庄主作证,老夫也下了聘,可谓明媒正娶,你仔细想清楚,假如有任何差错,你可要小心,然日后来迎娶,你看着办吧。”
说完,戚国文对众人道:“孙大人,各位仁兄,要庄主的寿宴我们就不参加了,还是到舍下用膳,我们走。”说完,与众人纷纷离开姚府。
姚玉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好难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唉声叹气,顿足疾首。要让自己花容月貌的女儿嫁给一个地痞流氓,他是一万个不同意;但是到如今,他该真么办?心下大骂戚国文狠毒,他不仅请了孙知县做媒,还让四位庄主作保,这种逼婚的方式可谓狠毒至极;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而是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让他们牵着鼻子走,以此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若不答应就将所有人都得罪了;自己庄主的位子保不住无所谓,重要的是怎么能保住一家三口人的性命却很难说。
妻子秋菊更是一筹莫展,不要说自己生气和犯难,单看丈夫唉声叹气的模样就够他心疼的;再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除了摔打东西,就是卧床哭泣;茶不思,饭不想,使得梅姑揪心般地疼痛;她一会儿看看丈夫,一会儿看看女儿,还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最后,只得跪在观世音菩萨神像前,焚香祷告,祈求全家平安。
第二天早晨,家人来报:“启禀姚庄主,昨夜姚府四周已有官兵把守,今早小人外出,官兵阻止,严禁姚府人员外出。”
姚玉奎蓦然一惊,大骂道:“好你个戚国文,你这是将我姚玉奎全家囚禁起来呀,防止我们逃跑,你好恶毒啊。”
骂归骂,恨归恨,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如今,自己三口人犹如困在笼子里的黄鹂,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把个姚玉奎急得团团转。
上午时刻,家人来报,说整个青龙寨早已贴出告示,言说戚姚两家喜结连理,特请戏班子巡回公演大戏,供百姓欣赏,演期共计十天。
姚玉奎闻言,大骂道:“这是戚国文先声夺人的逼婚手段,如顺利成婚,全寨百姓皆大欢喜;如不成婚,全寨百姓失望,我姚玉奎失信;不仅如此,更为狠毒的是,有婚约在先,就是玲儿不嫁戚府,今后你也没法嫁人。”
梅姑焦躁不安地道:“老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姚玉奎恨恨地道:“总的想个办法摆脱这个困境,让我好好想想。”
梅姑没有办法,只好再去跪拜观世音菩萨。
娇玲更是一筹莫展,不要说嫁给戚尽善,就是比他强十倍的男子,也不一定令她满意;她理想中的男子,休说要生的白皙丰颐,身长玉立;起码要有胸罗星斗,倚马万言的才气;要有海阔天空,山高月朗的胸襟;要有蛟龙得雨,鹰隼盘空的义气;哪怕你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只要你有这样的才气,自己也愿意与他长相厮守,绝对不是那种纨绔子弟游手好闲之人。可命运却偏偏捉弄人,偏偏将一个从小就讨厌的戚尽善安排给她,这怎能让她接受?尽管她性情刚烈,意志坚决,可以以死相抵,但考虑到可怜的双亲,自己没辙了。自己要是一死了之,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双亲怎么活?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己还没尽到星点儿孝心,就让父母受此煎熬,实在不忍心啊。娇玲也想到过逃跑,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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