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不想被贴上失败者的标签,也因为没有作为大韩民国上层5%之外的95%生活下去的自信,更因为没有马上可以做的事情,所以才必须从学习开始,睁大眼睛,一窝蜂地参加各种任用考试。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我们,在埋头苦读几年之后逐渐荒废。这难道不应该感到悲伤吗?
我们这些从事艺术工作的人,要有十年内连生活费都挣不到、把恋爱和结婚抛在一边的决心,更要在节假日全家团聚时做好迎接亲戚们“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
整天想着要能爬进那5%的话,就别无所求了。因此一点儿都不为自己想踩着别人的肩膀爬进那5%的阴险欲望而感到羞耻,也都不为自己的庸俗和势利感到惭愧。这难道不应该悲伤吗?
胜利者拿走了全部。获胜的人不管放什么厥词都可以,说谎不是罪,说了谎而处于挨骂的位置才是罪。如果你能继续往上爬的话,就什么罪过都没有了。
女人们被告知,如果不漂亮不苗条的话,就只能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男人们被告知,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宅男是人生的失败者,会没办法结婚,孤独地老去;有孩子的父母则被告知,如果你的收入不能提高的话,你的孩子就会比不上别人,最终变成失败者。
孩子们被培养成竞争的机器,把踩着别人往上爬当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学生们必须密切关注社会的变化,恋爱的时候讲究投资,想着怎么用现有的资源占有尽可能上层的异性。这样的时代,这样的一代人如果不值得悲伤的话,还有什么可以悲伤的呢?
我也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去死,更不能剃光了头躲进深山。不仅如此,以后也应该会继续去赚钱,为了活下去而继续奋斗。虽然装得很优雅,装得很鄙视那些俗不可耐的人,但当我发现每天挣钱糊口的地方的那种俗气已不知不觉地入侵了自己身体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噤。我明白了,我无法置身事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化,就是变成大人的过程。
但即便这样,我唯一不能抛弃的,是悲伤的权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对我而言,悲伤是能够进行微弱抵抗的唯一的手段。悲伤的权利是我可以行使的唯一的权利,是谁也无法夺走的、完整的权利。全社会都患上了该死的酷(cool)病。在这个悲伤的地方,身为下层的95%中的一员,想不被饿死的话,就只能努力地奔跑。即便如此,也请你留给自己一些悲伤的时间,因为这才是你真正拥有的东西。如果连悲伤的权利都无法行使的话,弱肉强食的游戏就会被认为是正常的了。
有句话说得好,“我们即使做不了人,也不要成为怪物”。如果连悲伤都看不到、都放弃的话,我们也许就会在瞬间变成怪物,变成不知道悲伤的怪物。我们,即使做不了人,也不要做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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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拒绝也能毫发无伤的办法
世界上有喜欢被拒绝的人吗?人们在生活中最不喜欢碰到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拒绝。被男人甩了是拒绝,没有被公司录取也是拒绝……要在这么多的拒绝中坚持下来,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习惯被拒绝。下面是关于我在拒绝中坚持下来的故事。
经过两年的休学时间再重新复学的时候,我把档案放在了休学期间工作的公司。不是因为很爱那个公司,而是因为如果不拼命保住这可怜的饭碗的话,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就会没有着落。于是,我把一周的课程安排在了三天里,没有课的日子就一天到晚待在公司里,即便有课的日子,上完课之后也会马上赶到公司。还好我在公司的工作是写剧本,所以不用天天坐班,工作进度也能勉强跟得上。但事情总是会有改变,突然有一天,穿了很久同一套衣服的公司,开始大刀阔斧地整改。
我们小组来了一位新的组长。他多少有点儿油腔滑调,喜欢女人,甚至有时候会对女职员动手动脚。他总认为我这个既不漂亮也不顺从、既不年轻也不文静的女孩子,每周只上三天整班,其余的时间必须在上完课之后才会奔过来,这样做既不符合商业道德,也不符合职业道德。
一段时间内,日子过得还算平静。某一天,我被某个男人在胳膊上咬了一口,又恰巧穿了短袖去上班。组长便油腔滑调地说:“哎哟,昨天晚上可够激烈的啊,留了这么深的牙印。”
我一听立马就火了,站起来冲他大发雷霆。结果我被公司劝退了。不过还算幸运,至少还能领到失业补助。
失业补助对我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不由得感慨“祖国原来也在发展啊”。在每个月的指定日子里,我都会去就业安置中心领补助。但不能就这样耗着,必须每两周去中心一次,证明你正在进行求职工作才行。因为国家是不可能出钱让你吃喝玩乐的。
中心职员们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跟你说:“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领着公家的钱玩的。”把通过电子邮件求职的证据打印出来拿过去,他们会用鹰一样的目光仔细确认,让你绝对不敢用虚假的材料去糊弄他们。稍有疑问,他们就会用公务员特有的死板语气细细盘问:“这是什么啊?那是什么啊?”虽然很想发作,但只能咽下去,告诉自己“先忍忍,钱哪有这么容易到手的”。旁边窗口,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正在说明自己的求职经历。职员大声地呵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去申请、有没有去求职啊?如果你真的去面试过的话,难道不能让他们给你盖个章,证明一下吗?”大妈用颤抖的声音解释着,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嘛,谁还能在面试的时候让人家给盖章啊。
“那你就应该问问负责人的名字,或者问他要张名片。”女职员就像老师一样大声地训斥,看她的年纪不过只比我大个三四岁,而那个大妈看上去比我的母亲还要大两三岁。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冲上去破口大骂:“猫抓老鼠都要比这慈悲得多!”不过这好像既不是大妈的错,也不是女职员的错。即使在这里大动肝火,也不会有任何效用。最要紧的是拿到可以存入账户里的那几十万韩币,我只能闭嘴不言,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到职业安置中心去领补助的那些日子,永远是那么苦不堪言。
几天之后,失业补助就会存入账户里。怀着“庆祝一下”的想法,拨出5000韩币,去超市买几瓶啤酒喝。当时我还在上学,但又不想总去就业安置中心领救济金,所以只能更加卖力地找工作。可由于年纪尚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找到愿意雇我的人非常困难。发了几百封的求职信,只获得了几个面试机会,而接下来的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似乎听到这个世界在试图告诉我:我们不需要你,这里不需要你……我越来越没有自信,我的心就像被抽干了一样,缩成了一团。后来好不容易和一家公司签了临时合同,工资没几分钱却足足过了四五个月才支付给我。
不管我经历了什么,结论是大家都还活着。曾经把我送到就业安置中心的那个公司依旧在经营,公司里的同事们也都活得很好,就业安置中心的职员们应该也还都活着。我在内心祈祷:用颤抖的声音询问怎么能让人盖章的大妈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而剥削我们生活的人要是都死了就更好了。但是对于活生生的生命而言,这么说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从几年前开始,我看开了很多,也学会了如何对抗贫穷。这全都归功于在就业安置中心进进出出的几个月以及面试官无情的拒绝。这无数次的、让我受到很大伤害的、出了很多丑的拒绝汇集起来,变成了我的财富,使我勇敢地站立起来,敢于面对任何的伤害。可以说,我是在无意之间,接受了拒绝的严酷训练。这是就业安置中心提供给我的唯一的“安定”。
即使有人讨厌我、骂我,我一事无成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拒绝,几十次,甚至上百次,它们足以满满地支撑着我。虽然当时我非常讨厌拒绝,但是它们却保护了我,教我学会了坚韧,这就是把拒绝生活化的效果。
所以,遭到拒绝并不一定是坏事,不必过于伤心。反正生活中,拒绝之类的事情总是无法避免的。这次被拒绝的话,下次一定能对拒绝嗤之以鼻。哼,又被拒了?来吧,我不怕,因为我是把拒绝生活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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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不必太酷
现在,谁都不会怀疑“酷”就是“帅”。我曾经为了想装得酷一点儿或者帅一点儿,痛苦了好几天,但最后还是没能“酷”起来。现在有太多人觉得只有“酷”了才好,以至于我一听到这个字眼就打不起精神。事实上,主张酷东西就是好东西,并因此得到好处的,是那些不负责任、成天只想着花花世界的“君子”;而因此受到伤害的,是那些容易为人际关系而受伤的“小人”。
在恋爱或者性爱中,“酷”也变成了大势所趋,似乎只有擅长信口雌黄的人才叫酷。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酷”就是帅。总觉得应该表现得酷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帅一点儿或者有品位一点儿,却不知道怎样装扮才叫酷,总是盲目地按人们说的去做,感觉却像穿了不合身的衣服一样不舒服。还总有人笑我“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酷啊”,这更加激怒了我的内心,大喝一声“我也是酷女孩”,并努力尝试各种改变。后来才知道,他们所说的“变酷”,其实就是在说“别来烦我”,或者“别惹人烦”。
我最后的结论是,一旦怎么怎么“酷”的话头开始出现,千万不要回头,立刻全速逃离现场才是上策。因为只有狠毒的人才可以酷,而心地善良的人不但不容易变酷,即便勉强酷酷地恋爱、酷酷地做爱,也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只有在感情关系中处于优势的一方才可以酷,只有游刃有余的一方才可以酷。
也就是说,在恋爱关系中可以酷的一方,是爱得不那么深,对爱情不怎么关心、不怎么珍惜的一方。因此,责备在恋爱或性爱关系中不酷的一方,是非常卑鄙的事情。那其实就像是在夸耀:“我比你受到的伤害小耶!”“酷”这个字眼一旦出现,其实就是使用这个词的当事人在说“别跟我纠缠”,或者“拜托你别来烦我”。其用法可以解读如下:
?酷一点嘛。=我讨厌死你了。
?我好失望,我还以为你很酷呢。=以为你不黏人才钓你的。失算啊失算!
?让我们爱得酷一点。=我只做爱,所以忘了接吻和前戏吧。
?我们分手得酷一点吧。=不要纠缠我,你这个贱人。
“酷”虽然有这么多罪名,但这个字眼用得最恶劣的,主要是在男人怂恿女人和自己上床的时候。不仅如此,在怂恿女人和自己睡觉之外,有时大发雷霆说“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睡啊”也很有用。在写给女人们的礼仪书和励志书中,经常有“男人需要什么的时候都很理直气壮地提出来,你也应该这么做”之类的内容。即便是向来不相信自我启发书这类东西的我,这种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书的洞察力。
男人们在提要求的时候真的很理直气壮。当他们发火说“为什么不和我睡觉”时,他们的愤怒看上去是那么理直气壮,超越了正当,恍恍然近乎某种神圣,以至于会让女人们不由得心生愧疚——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由于大部分女人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我检讨的习惯,如果长时间面对这种愤怒的话,即便是我,也会感到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我们常常会追问男人们:“怎么?难道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好像要给你什么东西而没有给你吗?我一直在给你我会陪你睡觉的期望吗?”而男人们会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还以为你是个很酷的女孩,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一起睡觉吧”的男人反而显得更可爱一些。而那些一边想着一起睡觉,一边唠叨怎么酷怎么酷的男人,是多么的无耻和卑鄙啊……应该没有男人会比他们更“酷”了。他们的理论是这样的:
?今天晚上让我们一起酷一下吧。=明天早上别缠着我。
?我还以为你是个酷女孩,没想到你这么保守。=我还以为你不用像其他女人一样要哄要骗才能上床呢……
就像如果女人带着“今晚就OK”的暧昧眼神抚摩男人的大腿内侧,或者用火热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任何男人都会有所期待一样,只要看到很酷的、很开放的女人,男人们就会充满遐想。就像有位朋友的妈妈说的那样:“所谓女权主义,就是男人不仅不想努力赚钱照顾妻儿,还希望女人也出去工作,同时帮他做饭,帮他养孩子,而男人对此只表示深切的同情而已。”同样,对于某些男人来说,所谓“进步”和“开放”,就是“在我面前把腿张开”。
当男人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与觉得“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够关心我”或者“不够爱我”相比,女人们更愿意相信“那个男人也许太忙了”“也许是把手机弄丢了”“也许是不小心把我的号码删了”“刚要打电话的时候被恐怖组织劫持了”等等借口。同样,当我们没有爽快地同意和他睡觉时,男人们则更愿意批评我们不够酷。他们从来不会去怀疑或者反省是不是自己不够优秀,抑或是不是自己性方面的魅力不足。
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形,唯一的方法是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认识还没多久”“我们相互还不了解”等等矜持的说法,会让男人们觉得你是在半推半就。他们会说:“那好,你还想了解什么,现在就问吧。”这一瞬间,你的拒绝就变得毫无效果。对于那些你不想和他睡觉的男人,要想避免稀里糊涂的一夜情之类的糗事,就要学会断然拒绝。如果每次都用“我就是不酷,那又怎样”之类的略带挑衅的话胡乱对付,会让那些男人们觉得女人们就吃这一套,从而继续用这一套来对付别的女人。所以,就当是为了所有女人着想,如果再有男人用“干吗,一点儿都不酷”之类的话来怂恿你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