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你的风格与你的性格相一致时,别人才没办法模仿。因为每个人的性格本就不同,性格怎么能模仿?
夏远操盘时用的风格,都是前人们用过的,它适合前人自己的性格,可并不适合夏远自己的性格,他模仿使用起来,自然会留下一些漏洞,被对手察觉。
古昭通,金手指,陈笑云,沈进他们几个的操盘风格也是与各自性格相一致的。虽然金手指操盘稳健,脾气火爆。但他真实的性格一定很稳健,否则的话,他决不可能发掘小徐哥这样的人才,宁波基金也不会被他越做越大。
夏远想通了,他在笑。冷公子陆枫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他是否也把他自己的问题想通了呢?
夏远不知道,除了冷公子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2006…10…07 11:38:24
'58楼':
下午开盘了,八个人再也不像早上时那么等闲视之了,都严阵以待。
小徐哥手放在键盘上,刚要动手,冷公子道:“我想一个人试试。”
陈笑云惊讶地道:“一个人,不管水平怎么样,一个人是绝对攻不破华尔街三剑客的严密防守的。”
古昭通看着陆枫,脸上略带欣喜的神色,说道:“就让他先试试吧,反正华尔街三剑客是只防守,不进攻的,让他和那个魔鬼操盘手在他们防线外搏一下吧。”
陆枫的手指在键盘鼠标间飞快地动了起来。他仿佛已经非常适应了谢林的风格,几下操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跟风的散户们在他精准的时机把握下,全部看准了方向,尽向鲁泰基金的防线扑去。
谢林连同华尔街三剑客连忙撤退了一个价位的防线,现在只是防守,不反攻了。
大家脸上都带着惊愕的神情。陆枫凭他一个人,竟能逼退他们一格防线,这样的水平,与上午的作风,已经截然不同了。只是等这一波散户群过去后,对方的防线却固若金汤,陆枫已经没办法再前进了。
小徐哥道:“现在我和夏远也一起上吧。”
小徐哥一上场,没几下操作,华尔街三剑客的防御又倒退了一格。
夏远也再没有像上午那样变化着不同的风格,他已有自己的风格,虽然还不成熟,但这毕竟已是他自己的风格了。
他把握住每一次机会,向谢林攻击。而谢林对他的每一次反击,他都抓准时机全盘向后撤退,虽然也有损失,但主要还是后面跟风的散户们承接了反击。资金弹药损耗有限,接着又会发起下一轮攻击。
看着夏远的表现,每个人脸上都表现出难以言状的惊愕。一个操盘手,在中午短短的一个半小时里,水平进步如斯,谁能做得到?
夏远,只有突然间想通了的夏远。
小徐哥在早上时,还要时常照顾夏远那边的情况。现在夏远已完全足够自己应付了,他更是少了约束,凭借着自己娴熟的技巧,不断进攻。
陆枫更是不放过任何时机,打得魔鬼操盘手没办法反击。
小徐哥、陆枫、夏远三人占尽了时机,人气,优势,三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个合击,又攻破了他们的一格防线,跟风的散户瞬间也再攻破了一格防线。
华尔街三剑客一边承受着攻击,一边更换布置防线,无法避免地会留下漏洞。
漏洞只有一个,但已经足够。
再小的漏洞又怎么会逃出小徐哥,冷公子,夏远三个人的视线呢?他们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攻进这个漏洞。后面的散户跟风冲击,鲁泰基金的所有防线顷刻间崩溃。
跌停了,他们再也没办法收复失地了。
四大基金高价卖出股票后,低价买了回来,都赚了一笔。虽然这些钱对四大基金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但胜利岂不总是比失败令人快乐?
小徐哥在笑,可他笑却带了几分看不清楚的迷惑。
金手指和小徐哥离开后,小徐哥道:“金总,你有没有觉得下午太顺利了点?”
金手指点点头,道:“是顺利了点,冷公子和夏远发挥得这么好,真是出乎意料。尤其是夏远,似乎水平比上午上了一个层次,夏国标的儿子果然是夏国标的儿子。”
小徐哥道:“不止是这样,下午的顺利出乎意料了。”
金手指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
小徐哥笑着道:“你不觉得下午散户们都帮着我们吗?”
金手指道:“那是因为你们利用散户利用得好。”
小徐哥摇摇头道:“确实利用得好,可还不至于好到这么好。”
金手指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徐哥道:“有高手在暗中帮助我们。”
金手指奇怪地道:“实时操盘记录上没显示出来。”
小徐哥道:“我也只是感觉到这样一个人存在而已,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这个人的存在。如果这个人存在,那一定是一个藏在散户里的操盘手。”
金手指愣了一下,道:“能用这种风格操盘的只有夏国标。”
小徐哥道:“我也听说过这种方式很困难很困难。一个操盘手怎么可能躲过操盘记录呢?这也是我总是想不通的。”
金手指沉思一下,道:“如果这个高手真的存在,那我们就要小心了,如果那个人在股神大赛里作弊,是没办法查出来的,现在不清楚的就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还是仅仅是个人行为。”
2006…10…07 11:39:41
'59楼':
第二十九章 古老师和金手指
(46)
夏远躺在酒店的床上。他在想两个人。
一个是杜晓朦,往常的现在,她应该正呆在这屋子里嘀咕个没完没了,但是她现在回家了。有时候多个人在耳边罗嗦岂不也挺好?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想的第二个人是顾余笑。一个人空虚寂寞的时候,还有什么比找个朋友聊天更好?一个人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呆得久了,总是会怀念起半夜和朋友坐在湖边草地上聊天的时光。
可是顾余笑现在一定不呆在上海了,他是不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的。现在他要么呆在学校捡易拉罐,要么跑去城市的角落,看望那些生活在贫困,疾病中的轻微的人们。
他只是怀念顾余笑而已,他不会做顾余笑,绝少有人愿意做顾余笑的。他只和顾余笑去过一次那种城市的角落,可他再也不会去了,他是不敢去了,绝少有人去了一次之后还会去的。
当你喝完一罐饮料,随手把瓶子一扔,旁边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妇人如获至宝地把它捡起来,这种情景你是否见过?一对失去儿女的老年夫妇,回忆起他们的孩子时,坐在床头无声地哭泣,这种声音你是否听过?一家几口,晚饭桌上等待做小贩的儿子归来,却突然传来儿子被城管抓走的消息,这种心情你是否感受过?
如果你去了一次这样的城市角落,你也会像夏远一样,再也不会去了,因为再也不敢去了。
只有顾余笑才会去,才敢去。这样的人格,是不是足够伟大?
夏远不去想顾余笑了,他叹了口气,吸了口烟。
门铃响了。他开了门,进来的是沈进。
沈进坐了下来,说道:“今天你的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了。我很难想象得出,一个人的操盘水平可以在短短几个小时里,突破一个层次。现在的你,即使和小徐哥,冷公子交手,也未必一定会输了。”
夏远道:“那对于那个魔鬼操盘手和华尔街三剑客呢?”
沈进道:“对于谢林,既然冷公子能够赢他,你就未必会输给他。对于华尔街三剑客,更加不用去理会。他们三个配合虽然完美,但股神大赛是把他们三个分开来比的。对于他们其中任何独立的一个,我几乎都可以赢得了,何况你呢?”
夏远道:“你应该不是专程来夸奖我的吧?”
沈进笑了起来,道:“我来是为了一件事,有两个老朋友,托我请你明天单独谈一谈。”
夏远道:“古老师和金手指?”
沈进点点头,道:“你打算先见哪一个?”
夏远道:“我如果先去见古老师,你觉得金手指会骂我不给他面子呢,还是骂古老师故意和他对着干?”
沈进笑道:“当然骂古老师了,在华东,金手指觉得有资格让他骂的,大概只有古老师了。”
夏远笑道:“那我当然先去见古老师了。”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门铃又响了,夏远打开门,门口偎依着一个骚到骨子里去的女人,姚琴。
沈进笑着站起来,识时务地道:“既然你晚上生意上门,那我就先走了。”
姚琴用胸口挡在沈进面前,细声道:“进三少也在这儿,那我同你回你的房间。”
沈进淡淡地笑道:“我可不想同夏远抢生意,况且我房间里已经有一个女人了。我的体力,也仅够对付一个的。”说着走了出去。
姚琴关上了门,现在房间里就剩夏远和姚琴了。夏远还是躺在床上,看着她。
姚琴开始脱衣服了,夏远把被子盖上了头。
姚琴问道:“你为什么不看我脱衣服?”
夏远道:“我怕我看了今晚就要留下你了。”
姚琴问道:“你难道不想让我陪你睡觉?”
夏远道:“不想,一点也不想。”
姚琴问:“为什么?”
夏远躲在被子里道:“因为你太老。”
姚琴其实很年轻,27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有吸引力的时候,可是她的年纪比起夏远来,确实是老了。
你可以说一个女人不要脸,可是你不能说她老。女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老了。姚琴气得脸色发紫,突然又转为绯红,道:“我就脱光衣服坐在这了。”
夏远道:“你是不是刚刚去过冷公子房间了?”
姚琴道:“你怎么知道?”
夏远道:“像冷公子这一座冰山,你一定想试试你的身体有没有能力把他变成热公子。可是我知道,他只对你说了一个字,滚。”
姚琴“哼”了一声,突然又柔声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叫我滚。”
夏远道:“我当然不会叫一个美女滚,我只会叫你走开。我推荐一个既不会叫你滚,也不会叫你走开的地方。花花公子小徐哥。”
姚琴果然走开去找小徐哥了。她进了小徐哥的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2006…10…07 11:41:06
'60楼':
(47)
福气岛,住在岛上的人无疑是有福气的。
中国有钱人很多,但要像古昭通那样买下整个小岛,做岛主的,也并不太多吧。
许多人以为享受生活就是吃饭店,开名车,住酒店,睡美人;可是只要他们见到古昭通的福气岛,才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享受人生。
每天早晨,仆人都会把岛上圈养的奶牛身上挤下的最新鲜的牛奶,送到他面前。他吃完早餐,如果天气好的话,他会去浦东工作。他旗下的基金有许许多多高级人才,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他亲自去做。他把很多时间放在了岛上的跑马和高尔夫球上。
岛上绿树红花,虽只是个小岛,却别样精致。每晚伴着海浪拍打着海滩的节奏入睡,每天一推开门,就能看见无穷无尽的大海,这是怎么样舒适的人生?
花香满屋,海风过窗,古昭通的会客厅总让人觉得这已经是生活的极致了。
夏远望着窗外的海岸线,叹道:“在福气岛上住的人,真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了。”
古昭通笑道:“如果你愿意,那这个世上最有福气的人愿意分一半福气给你,划半个岛给你。”
夏远问道:“古老师的这个岛花了不少钱吧?”
古昭通道:“确实不少钱,六千万。”
夏远道:“那古老师为什么能这么慷慨,愿意送我半个岛。”
古昭通道:“因为你是夏国标的儿子,夏国标是让我尊敬又佩服的朋友,你知道,在我这个位子上,朋友就已经不多了,更不用说尊敬又佩服的朋友。”
夏远笑道:“那如果是金手指问你要,你也会给?”
古昭通笑着道:“当然会,不过我最多只给他四分之一个岛,呵呵。可是金手指一贯的风格是只会抢,他决不会向我要的。”
夏远道:“可我毕竟不是我父亲,我只是他的儿子。”
古昭通笑着道:“你的智慧已远远超过了你的年纪。不仅是因为你是夏国标的儿子,更因为你有与你父亲一样的智慧和才能,你到你父亲的年纪时,成就一定会比他更大了。我非常欣赏你!”
夏远看着古昭通,道:“如果我父亲真的有智慧,那就不会被人举报坐牢,坐牢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毒死了,被人毒死后也不会查不出谁干的了。”
古昭通脸沉下来,道:“你怀疑是我干的?”
夏远道:“我可以怀疑很多人,包括金手指,进三少,陈笑云,还有另外三个五虎将成员,可是我没有理由怀疑古老师。你一直都是我父亲的朋友,而且你团队运作股票的方式,与他团队的运作方式完全不一样,股市上也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你没理由这么做。”
古昭通微笑地点点头:“你年纪轻轻,但分析事物的缜密性,已经不亚于我这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六年前的事我也派人调查过,但是你父亲操纵股价的举报信是匿名的,查不出来。不过那个举报人既然能拿到你父亲操盘记录的原始文件,那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当时正值严打股价操纵者,政府自然要抓一两个出来做典型。当年我也去联系了一些人求情,最后还是判了一年半。对于他在监狱里被人毒死,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相关部门查了很久也查不出来,甚至一点线索也没有。我想在你父亲既然在股市上做,不可避免地要和人结下矛盾。虽然金手指总是一次次挑战他们杭城基金,输的一向又是金手指,所以大家私底下都怀疑金手指做的。但以我个人对金手指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沈进就更不可能了,你父亲死后,杭城基金一夜间土崩瓦解,沈进是靠他自己组建了一只新的杭城基金,才慢慢自己发展起来的。他要是这么做,一点好处也没有。陈笑云,我倒是真的搞不懂他,如何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做了深圳红岭中路的基金龙头,但是也一直没查出什么线索。”
夏远道:“对于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我没兴趣去关心,因为在某些时候,某些人会自然而然浮现出来的。”
古昭通笑着叹道:“我真高兴夏国标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他又接着说道:“这次股神大赛的胜负,关系到入主华东第一基金。无论哪个基金入主第一基金,都将成为股市里绝对的王者。虽然我是很希望冷公子能赢得比赛,但是如果你有这实力,赢了比赛的话,我也会觉得高兴的。”
夏远道:“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无论和冷公子比,小徐哥比,还有那个魔鬼操盘手比,都存在着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