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我知道你是被控制的,但当时我……”
“够了。”雪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出声打断。
104|坑深一零三米 她喜欢他
雪奈想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止水的好脾气,自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没少刁难这个在精英辈出宇智波一族中仍旧顶有天才盛名的他,她有些记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大概喊他‘宇智波家的讨厌鬼’了,或者好像装病装受伤偷懒让他背了?
但不管她如何过分,他似乎都淡然接受,那时相熟的女忍者背地里还讨论说,宇智波止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浑身包裹着‘吾等凡人不要打扰我修仙’的气质,虽有点遗传宇智波一族特有的严肃认真,却不会给人一种距离感。
雪奈喜欢看止水被自己逼得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样似乎给她错觉她在他心中很重要。
而现在……
明明距离这么近,近到能够清楚地看到面具上细小的纹理,她却感觉到少年浑身上下包裹着一层淡薄的寒冰,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
这是她第二回从止水身上感觉到冷漠,第一回便是在知道带土牺牲时。
到底是女孩子,尽管在凑过来之前已经告诉自己,这回真的是她错了,不管止水对她都得接受,可是被这样直接地打断,心理还是有点尴尬过不去。
雪奈有些害怕这样高冷形象破功的止水,想要说的话被梗在喉间,又深深地咽了下去,瞪大的异色眼眸映出笼着阴霾的面具,感觉自己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出现一道裂纹。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深色的眸光微潋,还是抿唇不语。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能够接受老师和鹿凑对自己的置之不理,对止水却想要得更多,这种诡异的感觉与占有欲在她心甘情愿地选择死在他手上时已渐渐清晰——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雪奈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扭头走开,身体却是绑了磁铁般被吸引到,单单只是这样坐在他身边就感觉好心安,有些自讨无趣刚要垂眸,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抱歉,雪奈。”雪奈是叛忍,名字根本没有资格被刻在慰灵碑上,尸体也坠入悬崖连个墓碑都没有,能够用来怀念的除了一盒子的纸条与那只用来联系的乌鸦外再无其他。尽管喜欢独自揽责任的方面,止水与卡卡西很像,但与卡卡西相比,止水更看得开,知道他该做什么,所以两年的时间里他很少想起雪奈,亦没少梦到过她。
尽管被山中家的忍术控制,作战经验丰富的他仍旧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手中忍具刺进心脏皮开肉裂的感觉,他毫不怀疑她已经死了,用了漫长的时间才接受自己伤害同伴的事实,就在他以为自己看开了、走出了,她却这样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这不公平,凭什么她可以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看到雪奈的那一刻,已分不清心中是震惊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亦或者第一回感谢爱捉弄的老天将她送回。然而短暂的喜出望外到手足无措后,更多的则是说不出的别扭难受、后悔内疚。
自己真是差劲,没有见到尸体为何轻易判断她已死亡,这两年里都在做什么!
雪奈眸光一怔,下意识地抬眸对上面具后面红光一现的黑眸,正愣神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后又摇了摇头,又觉得此时不管是点头或者摇头不太合适,只能抬起右手抓了抓柔顺的红发,傻笑起来。
然而少年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黑如点漆的夜幕倾下,令他半个人隐于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眼,雪奈却觉得他在看她。
气氛有点诡异,雪奈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抓着红发的手垂下,换上可怜巴巴的神情,小声撒娇道。“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老师和鹿凑都不理我,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见少年不为所动,雪奈有些着急地解释道。“那时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能让……”鸣人死,九尾人柱力只能有一个,而她则是公认地最合适人选,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带鸣人离开火之国,她能够做的便是‘自杀’。
只要她死了,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才能够保鸣人一命。
“不能让什么?”雪奈突然噤声,止水秀眉皱紧,等待她的解释,人有时就是很奇怪很别扭,只要她能够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他便能够接受她逼不得已的理由。
不能说……
鸣人是四代目之子的事情,村内人鲜有知道,其九尾人柱力的身份更是除了高层外无人知晓,不能够告诉止水……
“不、不能……让……”雪奈在最关键的时刻脑子卡了壳,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糊弄过去,待看到冷下来的眼神下,急中生智,小声开口道。“我好饿……”
“……什么?”止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笨拙地转移话题方法。
“我好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雪奈瞟了眼不远处的岚,确定注意力不在他们这边时,把最后一点节操踩到脚底,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揉了揉肚子,鼓起腮帮继续道。“止水,我好饿,你有没有吃的?”
“……”止水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像之前少女无数次对自己那般,扭头转身就走,然而对上那双流光熠熠的异色瞳眸,心冷不丁地紧了下。
雪奈的眼睛很大很好看,这在他第一回见她时就这样认为,不像宇智波女忍者清冷中透着傲气,更多的是溢着一种灵气,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而现在……止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恨极了这双笑弯了的异色眼眸,偏偏少女还不打算像卡卡西一样用护额或者眼罩遮挡,每每看到都令他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答应过要守护她的,却令她受到这种伤害,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睛,却在对视的瞬间,仿若沉入泥泞的沼泽般无法自拔,快要溺死在这双含笑的眼睛里了。
心理矛盾了半天,止水叹了口气,如果相信特上级别的木叶忍者以比急行军还慢点的速度行进一天,竟然会感觉饿这才有鬼,但手却不听使唤地摸向忍具袋,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拿出储物卷轴,结印解封后取出两粒兵粮丸。
而后,想了想,又放回一颗,只递给她一颗。
兵粮丸并不好吃,这两年里虽然跟着纲手东躲西藏躲避债务,然而无论是在饮食还是住行上都没有受到亏待,已有些吃不惯毫无味道的兵粮丸。
但她还是开心地接过,而后笑容更加灿烂,咬唇小声道。“止水,你真好。”
像宇智波族人拥有着优良的遗传基因一样,漩涡族人的长相皆很出众,不知是否错觉,止水觉得明显比离开时瘦了很多的少女越长越好看,尽管异色的眼眸看起来有些怪异,仍旧掩饰不住清秀与灵气,只是笑容有些假多了一分牵强。
相比于这样小心翼翼、近似讨好般的笑容,止水更怀念那个坑了自己却丝毫不以为然微笑的她。
雪奈只嚼了两下,便一口将兵粮丸咽下,抬眸却看到少年抬起的右手在渐渐靠近自己,更确切得说是在靠近她的左眼,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抿了抿唇强行自己不动。
待止水反应过来时,右手已伸出,少女温暖的体温隔着空气传至指尖,就要碰触到眼眶时,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撞入噩梦般场景——左眼淌着不知是血还是泪的女孩,被鲜血染红的唇角微弯,对着他微笑,而后留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话。
止水一愣,距离少女额角只有一公分的五指猛地收紧,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颤抖,而后在少女迷茫不解的眼神下收回手,胡乱地拿起储物卷轴往忍具袋一塞,起身就要离开,雪奈眼疾手快,从地上跳起来拦住他的去路。
此时薄云散开,暗色的月光倾下,雪奈看清了那双隐于面具阴影后面飞快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记得自来也大人曾说过非战斗状态宇智波族人开启写轮眼通常是因为情绪波动。
是因为生她的气,还是因为不能够释怀伤害同伴一事?
眼看少年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雪奈咬咬牙再次快走几步拦住他的去路,抬眸面露坚定认真神情,垂于身侧的小手微蜷,因为紧张溢出细汗,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止水,对于我成为叛忍,又在明知道你是被控制的情况下还选择被你打伤一事我很抱歉,但……我、我真的很喜欢……”
“雪奈!”止水潜意识里似乎知道少女要说什么,却又害怕听到她的话,不待她说完就出声打断,而后双手搭上单薄的肩膀给了她一个不算拥抱的拥抱,留下一句‘欢迎回来’便跃上树梢,与放哨的队友交换了任务,像是鸵鸟般躲了起来。
他不能够靠近少女,哪怕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单纯看着她,就令他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应该是还没有走出来,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死而复生的她又闯进自己的世界,止水这样想。
直到暗部忍者跳下树梢,雪奈还在刚才情形,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止水的三勾玉写轮眼飞快旋转为四角风车的形状,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感受到少年不亚于她听闻姐姐与姐夫牺牲消息时的痛苦绝望,然消失得很快,快到令她分不清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现在不是在意少年眼睛形状的时候,竟然没有给她表白的机会……
105|坑深一零四米 最终裁决
如果鸣人有印象,便会记得在自己两岁半时遇到过一个怪人,然后她改变了他的一生。
木叶五十一年初夏季节,最普通的一天。
像往常一样,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淡薄的云层,丝丝缕缕洒满村子时,鸣人就在扰人的吵闹声中醒来,这令他很生气,因为他有个赖床的好习惯,特别不能理解同龄孩子的早起行为。
然而,仅有两岁半的他根本意识不到什么叫做竞争,所以每回当他睡到自然醒,太阳照到屁股时,半睁着来到食堂时都惊奇地发觉没有饭了!
原来那群早起的小伙伴早起是为了抢饭吃!这种认知令他十分生气,暗自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抢饭吃,然而第二天他仍旧没有起得来,仍旧得饿肚子。久而久之,也就认命了,身材矮小瘦弱的他哪怕是偶尔起来也无法从高个子孩子那里抢来饭,索性不吃了。
木叶虽在三战算是战胜国,然而却是经历战乱最长时间的国家,位于大陆版块中间,是兵家必争之地,经过一段时间发展,经济与战力有所恢复,然而前不久又与雷之国云隐忍者村在前线博弈长达半年,高层不得不对村内政策再次做出调整,拨出大量资金用于战备,相对用于福利方面的资金减少,孤儿院的生活亦很艰苦。
战争与灾难令很多孩子成为了孤儿,没有显赫家世,没有出身名门,这样的孩子多被安置于孤儿院,鸣人便是众多从未见过父母的孤儿之一。
但是鸣人不明白为何同为孤儿,包括孤儿院的看护在内,大家对他明显有敌意。
这是为什么?
这不公平!
起先,鸣人以为是自己与他们不同,但在照过镜子后他不这样认为,同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为何大家都很讨厌他,为何大家都说他是妖怪!
难道是因为脸上长有六根胡须状纹理?为何宇智波家的一个男孩子脸上还有八字纹就没人讨厌他!
鸣人真的不知道大家对自己的莫名敌意是因为什么,只知道同龄的孩子们都不喜和自己玩,大人们也很讨厌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
他会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用一种特别阴郁孤寂的眼神看着小伙伴们快乐地玩耍,会等到沙坑里有父母陪伴的孩子玩得尽兴离开后,在偷偷溜过去玩了一会儿,或者会在吃饭的点儿跑到秋千上安静地坐下,仰着头望着天空发呆,满身的落寞与孤独。
鸣人已经习惯冷嘲热讽,但每每听到还是很难过,久而久之,大概是天生乐天派与用不完的精力,过度的孤寂并没有令他就此落魄狼狈下去,相反他想了更好的主意来吸引人们对自己的关注——调皮捣乱,然而年纪太小还意识不到这样会适得其反。
这一天,没有吃早饭的他仍旧像小老虎般在太阳照着屁股时起床,先是去了趟食堂,不出意料没有饭吃,而后走出孤儿院的门,看到的是村民如避瘟神般躲避着自己,这令他很生气也很难过。
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大道上,满目尽是来往不觉的村民身影,耳边是街道两旁叫卖声,路过丸子店时,垂下的帘幕被掀开,走出两道奇怪的身影,之所以称之为奇怪,是因为二人的装扮与身形站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走在左边的是一名瘦瘦小小的小男孩,梳着嚣张的朝天辫,白多黑少的眸子半眯看起来很困的样子,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右边的也是梳着馒头状发型的胖胖男孩,脸上还有甜甜圈的纹理,边走边往嘴巴里塞着丸子。
是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鸣人对他们有点印象,一来是因为他们家世皆为古老名门,二来则是他们是少数不会用敌意的眼神看自己的人。
“真是麻烦,不明白这种甜到发腻的丸子怎么会有人吃?”梳着朝天辫的小男孩双手放在口袋里,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无奈耸肩摊手。
“难道鹿丸不喜欢吃丸子吗?可是你的名字明明带丸字啊!”丁次腮帮鼓鼓的,好奇问道。
“这个……”鹿丸抓了抓朝天辫,他也不知道为何怕老婆的老爸会给自己起这么没品的名字,后来听说好像是小叔给自己起的,据说是因为他的女队友喜欢吃丸子,就灵感突发给自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