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忍得辛苦:“你是胎儿啊。”
“你念得辛苦;当然多一个人听会效益比较高。”
“那你想听什么?”沈安若暗暗地磨着牙问。
程少臣想了想:“《小蝌蚪找妈妈》?”
“书里没这故事。”
“怎么这么教条?随便讲一讲就行啦,反正只是为了助眠。”
沈安若丢开童话书,把薄被一下全扯到自己这边,背朝着他躺下,躺下时恨恨说了句:“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程少臣大呼冤枉。
五秒钟后,程少臣终于明白了沈安若又羞又恼的原因。
“这么丰富的想像力,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我们俩到底谁更流氓啊。”
沈安若努力地装沉睡。
'286'286。 番外6
关于程小二回家晚的
历史遗留问题
Chapter1程珈铭同学还差两个月出世时
程少臣在电话里抱歉地说:“今天晚上的客户很麻烦,我会回去晚一些。”
沈安若:“知道了。”
程少臣体贴地说:“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沈安若:“好。”
程少臣温柔地说:“不要上网,少看一会儿影碟。”
沈安若:“嗯。”
程少臣补充说:“看影碟看剧情轻松一点的,免得跟着伤心。”
沈安若:“你倒底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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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程珈铭小朋友不满周岁时
沈安若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你今晚能早点回家吗?”
程少臣:“有很重要的客户,可能要十一点以后,我尽量早一点。”
沈安若体贴地说:“没关系,你忙正事。”
程少臣:“你本来有什么安排?”
沈安若淡淡地说:“没什么大事。珈铭刚才会叫爸爸了。”
于是程少臣在晚上八点半之前,珈铭小朋友还没睡的时候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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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程珈铭小朋友已经开始认字时
程珈铭奶声奶气:“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
沈安若:“爸爸工作很忙很辛苦。珈铭先睡吧。”
程珈铭满脸委屈:“可是我见不到爸爸我睡不着呀。明天不等我起床他又上班去了。”
沈安若:“明天早晨我会先喊你起床,然后你再去喊爸爸起床。这样好不好?”
程珈铭鼓着腮:“可是爸爸昨天给我讲的故事才讲了一半……”
沈安若换了个房间给程少臣打电话:“珈铭找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程少臣:“让他找吧,男孩儿从小就得习惯没人管,不然会成娘娘腔的。你平时也别太惯着他了。”
沈安若:“……他才三岁而已……”
程少臣:“他哭了吗?”
沈安若:“没。他跟你一样,泪腺没发育完全。”
程少臣:“那就好。我挂了。”
沈安若:“等一下。你昨天晚上给他讲的什么故事?”
程少臣:“让我想想……好像是《鹿鼎记》还是《天龙八部》的,我混到一起讲的。”
沈安若:“……程少臣,我们俩是不是协商过,关于珈铭的教育内容,我们要达成一致意见才可以实施。”
程少臣:“我没忘。”
沈安若:“那你昨天给他讲的是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程少臣:“我讲的是精简清水版,教育他做人固然要忠义双全但也要机动灵活……”
沈安若:“……那个……我哄珈铭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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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程珈铭小朋友上幼儿园时
程珈铭穿着睡衣跑到沈安若的卧室:“妈妈,爸爸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很晚才回家?”
沈安若:“嗯,爸爸最近工作非常辛苦非常忙。”
程珈铭很高兴:“今天晚上我陪妈妈一起睡吧,妈妈一个人会害怕的。”
沈安若:“我不害怕……”
程珈铭:“妈妈,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我一个人睡会睡不着。”
沈安若:“好吧。我去拿你的枕头,你爸的枕头太软了。”
程珈铭:“妈妈咱俩到我的房间去睡吧。”
沈安若:“为什么?你上回说喜欢这张大床。”
程珈铭:“嗯……那……这张床太大啦……我的床比较小,爸爸来了也挤不下他……”
沈安若:“……程珈铭,你爸的优点你怎么就没学到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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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程珈铭小朋友上小学时
程少臣很晚回家,在客房里洗过澡,瞥见程珈铭的房间里似乎还开着灯,于是推门进去,程珈铭小朋友在玩电脑游戏。
程少臣:“程珈铭,你是不是又欠修理了?”
程珈铭:“爸,进人家房间要先敲门的!”
程少臣:“给你五分钟准备时间,关电脑,睡觉。”
程珈铭:“可是明天是周末呀。”
程少臣:“你再反驳半句,我就没收你的电脑,并且告诉你妈妈你玩不良游戏。”
程珈铭垂头丧气:“我也要告诉妈妈,你上周跟一位漂亮阿姨在一起吃饭。”
程少臣:“程珈铭,你没见那位漂亮阿姨旁边还有别的男人呢。”
程珈铭:“不管,反正妈妈肯定不会继续追问,所以你黑锅背定了。”
程少臣:“程珈铭,你是不是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揍你?”
程珈铭:“爸爸,你是不是想把妈妈吵醒?她今天晚上一直不舒服,早早就睡了。”
程少臣:“……去睡觉,马上!”
几分钟后,程少臣轻轻地躺到沈安若身边,但还是把她惊醒了。
沈安若:“天亮了吗?”
程少臣:“没呢,还差几小时。”
沈安若:“哦。”翻身继续睡,但很久都没睡着。
她推程少臣:“走开走开,别抱我,这么热。到那边去,满身酒味和烟味,真难闻。”
程少臣:“乱讲,我洗过澡的。”
沈安若:“烟熏酒酿肉干再用水泡也是那种奇怪味道,你现在就是。去去,下次再回来这么晚,就到书房睡去。下次过了一点我要锁门了。”
程少臣:“……恶毒。”
沈安若:“你才恶毒,自己睡不着,就故意来吵醒我。”
程少臣:“有你这么冤枉人的吗?”
沈安若扯被蒙头:“讨厌死了,睡意全被你搅没了。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踢下去。”
程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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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程珈铭小朋友上初中时
程珈铭第一次晚上超过12点才回家。
程少臣:“站住。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程珈铭:“对不起,爸。同学过生日,忘记看时间了。”
程少臣:“不用对不起。进屋去写检查,不要少于一千字,写完了打印出来,签上名字,交给我检查合格后再睡。”
程珈铭:“爸,困死我了。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写两千字……三千。”
程少臣:“不许跟我谈条件,现在就去写。”
程珈铭:“爸,您一周至少有两天是下半夜回来的。妈什么时候让你写过检查吗?己所不予勿施于人嘛。”
程少臣:“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子。”
程珈铭:“所以您更应该给我做个好榜样……”
程少臣:“……程珈铭,你多学学你妈的优点不成吗?”
'287'287。 番外7
两个人的端午节
2004年的端午节
程少臣捏着一只粽子前后左右翻来覆去地看。
沈安若:“你不吃粽子吗?”
“很多年没吃过了,宁可不吃也不想弄得一手粘粘的。”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自己剥过粽子?”
“嗯。”
“你要吃哪种口味的?我给你剥吧。”
沈安若耐心地剥了一只又一只,整齐地摆在盘子里。
+++++++++我是新婚燕尔的分界线+++++++++
2005年的端午节
程少臣打来电话:“晚上有客户,不回家吃饭了。”
沈安若:“今天是端午节,你记得吃粽子。”
程少臣:“是吗?那我尽量早回家,你给我留一份宵夜。”
程少臣回家时,见妻子蜷在客厅的沙发里,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卧室,但沈安若还是醒了,揉着眼睛去厨房替他热宵夜,把粽子一只只剥好,打着呵欠,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我是审美疲劳的分界线++++++++++
2006年的端午节
沈安若打来电话:“晚上回家吃饭吗?”
程少臣:“有事,你自己吃吧。”
沈安若:“知道了。”
沈安若自己去肯德基吃饭,两支玉米棒、三只蛋挞和美禄,没有粽子,腻得快要反胃,然后买了瓶装绿茶一个人去看电影。回到家已近半夜,程少臣仍然未归。
+++++++++我是劳燕分飞的分界线++++++++++++
2007年的端午节
程妈妈萧贤淑打来电话:“少臣,最近还是那么忙吗?给你寄的包裹收到了吧?里面有一包粽子,你记得吃。”
程少臣:“为什么要寄粽子?”
“端午节啊,国外不容易买到吧?”
“哦,知道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到处都有中国人,什么买不到啊。”
“难道你会自己去买?”
程少臣找到那个连拆都没拆开的包裹,打开,看着那些粽子发呆。
沈妈妈林战云打来电话:“安若,最近过得怎么样?照顾好你自己。今天吃粽子了吗?”
沈安若:“又过端午节了么?我都忘记了。”
+++++++++++我是回头是岸的分界线++++++++++
2008年的端午节
程少臣一边小心翼翼地揭着粽子叶,生怕粘到手上东西,一边看着没精打彩的沈安若:“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少?”
“心情不好,没有胃口。”
“总要吃一只粽子吧?”
“不吃。弄得满手粘粘的,吃完了还要去洗手。”
“你想吃哪种口味?我给你剥。”
'288'288。 番外8
程少臣小朋友的暑假日记
X年X月X日天气:晴
今天是放暑假的第二天,妈妈昨天就把外婆接到家里来监督我。
外婆说,睡懒觉是一种浪费生命的坏习惯,所以我只比平时多睡了半小时,就被外婆从床上敲起来。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今天终于不用上学校。
生活太美好了,我昨天想尽了形容词都无法描述我现在的心情。今天看电视上演电影《开国大典》,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就是1949年的感觉。
昨天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那本暑假作业写完了。飘老师,我以名誉发誓是自己写的,没有抄任何人。你可以不表扬我,但是你不能再当班批评我。
以前外婆总说,出名要趁早。
其实完成作业也要趁早,这样剩下的每一天我都可以尽情地玩。
可惜飘老师还要布置额外的作业,让我们每周写两篇周记,返校时要检查;让我这个本该更加美好的暑假蒙上一层阴影。
老师,专家说了,为了儿童的身心健康发育,中小学生要减负。
我外公在世时也说,会玩的孩子将来才会赚钱。
飘老师,我不是在提意见,我只是在提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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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飘阿兮评语:程同学,你不要太嚣张。这一篇作废,你给我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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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天气:雨
今天本来是出去捉小青蛙的好天气,但是我昨天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被外婆关在家里罚多弹一个小时的钢琴。
我真讨厌弹钢琴,我宁可去弹棉花。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在外面玩,我却要在这里制造噪音。
科学家们说了,环境问题将是21世纪地球面临的最大问题。
有一天我从报纸上研究了一下怎样才能不弹琴的办法,基本上有两种:
1、把钢琴弄废了。上海一位小朋友为了不天天弹琴,用斧子把自己的琴给劈了。
2、把自己的手给废了。北京一位小朋友为了不天天弹琴,用刀子把自己的中指给刺伤了。
第一种办法不可行。因为老爸一定会胖揍我一顿,然后再给我买一架新钢琴。他打人真的很疼,我上回挨打虽然肉体的伤已经复原,但心灵的创伤仍未痊愈。
第二种办法也不可行。多疼呀,不能弹琴,但也不能做别的了,我还打算长大后参军做飞行员保卫祖国消灭万恶的帝国主义。
我的第一架钢琴是外公外婆送我的,外婆说会弹钢琴的男孩子有气质,将来如果我失业,至少还有一技之长,可以去卖艺。外公说,弹钢琴可以骗女孩子,当年他就是这样把外婆骗到手的。
我不是很明白他们说的话。弹钢琴跟弹棉花似的,还没有弹棉花的动作好看,哪有什么气质可言。至于说骗女孩子,唉,我每天都被缠着我的女孩子烦死了,我用得着去骗她们吗?我还不如说我有传染病,让她们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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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飘阿兮评语:虽然一惯地胡说八道乱七八糟,但是,日记里所表现出的纯朴的爱国情怀与擅于分析问题的理性思维,令老师很感动。程同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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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天气:晴
昨天温静雅拖着我陪她上山去抓蝴蝶,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我只好陪她去。
虽然大人们警告过,我们不可以随便去爬山,但是我总不能放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去爬山,多危险。
至于向大人们打小报告,我怎么能做那样卑鄙的事。
蝴蝶没抓到几只。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正准备抓,温静雅就突然扯住我的手:“少臣少臣,放过它吧,它好可怜,那边那一只跟它是一对呀,不要拆散它们。”再后来,我终于抓住一只了,温静雅眼泪汪汪:“求求你,放了它吧,它挣扎的那么厉害,会弄伤自己。”
真受不了这些女人,到底是谁要抓蝴蝶啊,最后弄得好像我才是大恶人。
再后来温静雅走不动了,脚磨出一个血泡,再再后来竟然扭了脚,疼得直掉泪。
我说:“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