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自己的异样。
深呼一口气,两手交叠,身形微侧,趴在桌子上,一阵微风吹来,后背微凉,微微的打了一个颤,向身旁的莲华要求的说道:
“莲华,好了,他们已经离开了,让我恢复光明吧,这黑暗我已经完全适应了,不用再适应了,我饿了,要吃饭。”她可没那本事闭着眼睛也能吃饭。
莲华看着轻瑶这般如释重负的表情动作,以及轻瑶的这借口,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没有错过对方身形那轻微的颤抖。
如果完全克服,便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确定没有外人在场与自己独处的情况之下即便是身形闲适可肌肉却依旧紧绷着,随时保持着戒备。如果完全克服,此时她的双手为何不是自然的舒展开来而是依旧紧握着双拳,如果完全克服,为何在这样徐徐清风吹来之时额头上还渗着细细的汗水?
“轻瑶,别对我说谎,你认为你适应了看不到一丝光芒的无边黑暗吗?”莲华的声音异常的温柔,不是要求什么,有的只是无边的疼惜。
“我…我在努力,可我要吃饭,如果饿死了怎么办!”听着莲华说出这番话,轻瑶闷闷的说出自己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
“既然你知道一个才开始眼盲的人无法如同正常人那般用膳,那你就得适应,否则若是在你用膳的时候有人闯入,那之前的一切便可都白费了。”
与其每时每刻的提防,还不如努力去适应,至于对方这看不到便会‘饿死’的话,有他们在,又怎么可能让她饿死,恐怕南宫家想得比她还周到,因为……
伴随着推门声,饭菜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进来的除了青骨之外还有一人,那便是负责轻瑶膳食方面,也是清婉意图想以此把责任推卸掉的春意。
“阿念小姐,这是奴婢为小姐特意准备的一些口味清淡的小菜,您的这位护卫已经验过了,阿念小姐可放心的尝尝。”
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菜从托盘中拿出摆放在轻瑶的面前,一边解释的言道:“阿念小姐,原本酒席已准备好,可是在知晓阿念小姐你的事情,便临时做了这两菜一汤,希望阿念小姐喜欢。”
“劳烦了,下去吧!”
轻瑶只是点了点头,从这空中飘散的香味她也知道对方所指自己眼前的这两菜一汤究竟是何物,估计定是依那蓝大夫所吩咐的,皆是排毒的药膳,天山雪莲都能用来当菜吃,还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阿念小姐,长老们特意吩咐过了,因为阿念小姐眼睛不便,所以在此期间,衣食住行都得让我等小心打理,用膳的时候由奴婢充当阿念小姐的双手。”
春意很识大体,没有直接用‘喂’这个字眼,而是说成左右臂,这至少能讨主人欢心,而又不会戳到人家的痛处。
听着对方这么一讲的轻瑶眉头微挑,这莲华还真猜到了一点,那便是在往后自己视力未恢复之前,那定是这南宫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估计身旁的婢女只会越来越多,说难听点若是监视的话,也更名正言顺了,这算是她间接的为他们创造了这样的一个条件么?
“不用了,莲华,喂我吃饭。”
若是注定要当回小孩,回到童年时期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时候,那也绝对不让外人看到自己这般‘无助’的模样。
“阿念小姐,可是他……”
春意看了眼莲华,她自认为对方一男的,再如何细心体贴也不如女子会照顾人,若是阿念小姐有任何不满有任何闪失,她可无法承担这后果,步上芙蓉的后尘,对方此时还在屋里躺着动都不能动。
“你叫春意是吧!下去吧,毕竟我是你们南宫家主请入府中的客人,有需要你们的地方自会提出,至于长老那里,若是问起你,我自会为你说上几句好话!”
轻瑶自然知晓对方的顾忌,能选择不伺候人估计这念居的一众都不愿意去伺候人,如此犹豫她若是猜不出是什么的话那可就白活了。
“她叫你走你就走吧,若是觉得不放心就在门外候着,有需要会叫你的。”声音平淡,可是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容拒绝的气势让春意心中似漏了一拍般,匆忙点头离去。
“莲华,没想到你的话这么管用,明明没有顶着一张祸水的脸,可是却偏偏让人无法抗拒。”轻瑶自是知晓对方为何能乖乖离去,然,还是忍不住调侃了起来。
“是谁说自己饿了,吃饭。”
莲华自然的拿过摆在轻瑶身前的碗,用汤勺勺了半碗汤,然后再把碗回轻瑶的面前,拉过轻瑶的左手让其触碰到碗,知晓碗的位置在哪,而后把碗中的汤勺塞到轻瑶的右手中:
“先喝汤!”
对于莲华的这一系列动作轻瑶嘴角微微上扬,笑言道:“我以为你要喂我。”
“你只是需要我充当你的眼睛,并不是双手,少罗嗦,快喝,待会就凉了。”
喂她,这是云轻扬爱她的方式,全然的宠溺,细心的呵护。可他不是云轻扬,他比云轻扬更加知晓她要的是什么!她要的不是你在她受伤之时将她看作瓷娃娃般的细心呵护,她要的是你能辅助她让她依旧在人前如同未成受伤般,做到与之前无二般。
不喂她,这便是他爱她的方式!
“嗯。”轻瑶应了一声,一边喝着汤一边问向身旁的青骨:“青骨,那两人现在如何?怎样个罚法?”
既然自己中毒一事能传到身处厨房的春意耳中,那么那两位此时如何对方也许已经知晓了,她倒想看看这南宫家对于此事是如何处理的。
“小姐,芙蓉被管家责罚打了板子后便被人抬回房间去了,至于清婉,听他们说责罚过后被关起来了,人已经不在念居内。”
这只是他听到一些消息,至于真相如何,还有待考证。
“不在念居?”
对于他们被打板子轻瑶倒是能够猜得到,把一个有灵力的人打得下不了床,可见得多少下,得使多大的力气。至于那清婉,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挨打被关这都是可以猜到的,可是不在念居,且青骨无法告知对方现在在哪,这有点怪了!
“不在念居,也不在南宫家专门用来看管触犯家规之人的牢房中。”这两个地方他简单的看了下,并未发现对方的踪迹,至于其他地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无法彻底摸清楚。
“都不在,还真是奇了,我倒要看看倒是南宫火舞回来了能不能找到她。”
轻瑶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放下汤勺,把碗往前一推:“盛饭。”
莲华眉头一挑,适应的还真是快啊!直接拿过完,盛了半碗饭后,再用筷子在两盘菜内各夹一半平铺在这小半碗米饭上,按照之前那般,直接把碗和筷子塞入对方的手中:“慢慢吃,吃完再盛。”
这吃饭自然比刚才喝汤难些,毕竟不能同汤那般一勺一勺的往嘴里直接塞去,不过虽然刚开始吃的时候,轻瑶有些不习惯,甚至不时的把饭菜掉落在桌子上,可一顿饭吃下来,轻瑶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若不是轻瑶身旁桌上的一片狼藉,此时轻瑶一手端碗一手拿筷优雅的吃着饭的模样,谁又会去怀疑轻瑶的眼睛有问题。
029】南宫火舞现身
饭后,直到月儿高悬,轻瑶才总算是在那些婢女的帮助下打理完自己,躺在靠窗的躺椅上,静静的聆听着这四周的声音,即便是睁着双眼,也是一片漆黑,这种感觉,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还能坦然的小坐在那休息着,可是对于轻瑶来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唯有不断的听着身旁之人的声音,才能什么都不去想。
“莲华,你说这南宫火舞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二哥若是在这炎城,为何要拖延时间,不让我见二哥?”
这便是轻瑶非常疑惑的地方,如果对方确实救到了二哥,为何不让她相见来安她的心,如果只是骗自己,又为了什么?这南宫伍不是已经让她解决了吗?
“女人,你想得再多也猜不到他所想的,还是好好休息吧,也许明天,他便会赶回来!”莲华对于轻瑶的提问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声,他如何想的,你又怎么会知道,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至于云轻扬是否为他所救,对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恐怕……
“明天?对方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恐怕没有三天他根本就不会回炎城出现在我的面前!”
轻瑶轻摇了摇头,这个南宫火舞怎么可能因为那些长老的催促便改变主意提前回来,若真有那么听话,便不会借自己之手除去那已定的未婚妻了。
听着轻瑶明显这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莲华只是说出一个即将成为事实的事情:“明天,他一定会来的!”
在知晓你中毒导致双眼失明,他若是不赶回来那便是他错了,可是他又怎么会错!他的眼中有她的存在,而绝非是为了利用,这个女人,自己招惹了多少烂桃花自己都不知晓,可也就是这点,让他对她又爱又恨。
“莲华,你就这么肯定?若是真如你所言,我倒是想看看这南宫火舞将如何处置那清婉,他对这念居皆是长老们的人又知晓几分!所有的一切,皆在明日真相大白。”
“女人,有时候有些真相并不值得人去热情的期盼!”莲华轻叹一声,眉头微皱的意有所指道。
“我知道,若是让我选择的话,我依旧选择知晓真相。”
“你呀!”就是因为你不能有一点点的妥协,所以注定了这南宫火舞得不到你的欢心。
……
一夜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而轻瑶被这细微的声音吵醒得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漆黑,略微的愣了一下,才终于想起自身的情况,也想起了昨天晚上就那样同莲华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可现在?
用手摸了摸身旁和这盖着自己的被子,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夜的时间过去得可真快!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正打算下床寻自己鞋的轻瑶却听到一连串急行而来的脚步声正朝着她所在的房间内走来,而伴随着一声‘嘭’的响声,轻瑶知晓,她这房间的门大概已经报废了,有什么事情非得搞成兴师问罪的动静。
正当轻瑶如此想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她这内屋,听着对方那细微而又急促的呼吸声,轻瑶知晓对方的方位,正是处在她面前的位置:
“谁?南宫火舞?!”
如果此时轻瑶还猜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的话,那她还真是中毒便笨了,能在南宫家横冲直撞甚至是撞到自己的房间来却无人敢阻拦的,除了这南宫火舞她找不到第二个有这个权力。
“你怎么会中毒?”
此时的南宫火舞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轻瑶对面,可惜此时的轻瑶看不到对方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内疚以及疼惜,强压着心中不断翻涌的怒气,询问的声音带着冷意,她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他的存在,而今在她的眼中就更加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南宫火舞,你可真速度,若是我的眼睛没有瞎,你是不是打算拖个十天半月再回炎城给我一个交代!”
轻瑶并未回答这南宫火舞的话,她怎么会中毒,这问题问得可真是好笑,不管是南宫火舞还是小火,从来就不知道她能百毒不侵,在他们眼中她与常人无异,怎么就不会中毒了?而且,他既然能彻夜赶回来,那又怎么会不知晓自己的毒大概是谁下的,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她能说他是个祸水吗?
听着轻瑶脱口而出的讽刺,南宫火舞眉头紧皱,她的中毒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她的身边有那两人相伴,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中毒,清婉如何对她下毒至今他也不甚明白,即便是府内的蓝大夫都说不出对方所中何毒,这点让他起疑,若是清婉的毒术有如此之高的话,怎会不被人所知!看着对方这一脸淡然嘴角噙笑的模样,那么唯有……
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个透彻,唯一没有去猜想的便是这一点,他没想到对方对自己这么狠,就为了见那东方轻扬把自己毒瞎,他怎么会忘记对方的身边有一位毒术精湛之人,司马长风。顿悟的南宫火舞将所有的担心所承受的煎熬皆转化为滔天的怒气,对着眼前的女人大声的吼到:
“你该死的对自己下毒就是为了逼我现身!”
轻瑶没想到对方还真是能够猜测到这一点,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对方,只是她绝不能在对方的面前主动承认:
“南宫火舞,你认为你在我眼中重要到需要我毒瞎自己的眼睛吗?若是要逼你现身的话我有更好的方法,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比如在这南宫府内闹上一闹,或者是来个血洗什么的,我想这方法可比我自虐要好得多!”
轻瑶说得是云淡风轻,可这南宫火舞听得是心惊不已,他不认为对方是个空口白话之人,对方的行事作风充分证明了一点,那便是说到做到,既然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定是对方早已在心中想过这事:
“我想不到我们南宫府内有何人的毒术之高能让蓝大夫查不出你身中何毒,据我所知,司马长风毒术精湛,这如何不让人猜疑!”
听着对方如此之说,轻瑶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果然对方会如此说的表情,笑言道:“南宫火舞,我身处你这南宫府,还势必要称呼你一声南宫家主,身为家主的你对这府内可以说完全的了如指掌吗?如果你认为是的话,那我倒是想请问你,在这念居内这些看似仆人实则不是仆人的一众,你又了解多少!”
如果他知道这些是长老的人,那么他们之间又达成了何种约定,这在层层的迷雾之下,还真是等着她逐个抽丝剥茧的去解开这些谜团。
轻瑶的话无疑让南宫火舞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她到底是何意,在这南宫府只不过短短一日的情况之下又知晓了他南宫府多少事情?看了看站在窗外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青骨,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一大清早的跑到我面前来不就是对我中毒一事有所怀疑吗?你来时的时候没有人转告你我的话吗?”
“什么话?”她这话何意?
果然,这南宫府的人怎么会转告如此‘以下犯上’的话:“什么话,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若是要我不追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