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海见村长,族长都在,毕毕恭恭地说:“两位见长,你们都看过我的报告了。
村长点点头说:“看过了,写得很好。”
祁海笑笑,说:“这些事,我想好久了。”
族长祁天明有气无力地说:“祁海啊!新族长要选的,谁能当上,除了村长和我外,还有裤裆村的大伙儿。一个人的威望形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是要通过几十年甚至一生。你的为人、处世也是人人皆知的,虽不算很坏,但也不尽善尽美。这份报告据村长说写得非常之好,假如报告中的点子确实是你出的,假如你能按报告中的事去做,并且将它实现。你就有希望成为新的族长。”
祁海认真地听着,心中一半是惊一半是喜。惊的是报告不是自己写的,喜的是族长宝座将要落到自己的屁股底下。他如同誓一样对老族长和村长说:“我成为新族长后,将报告中的事一件一件地去实施。将裤裆村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站在旁边的村长开始说话了,“祁海,你能不能再确定一下,报告确实是你写的”
祁海语气干脆地说:“报告确实是我写的。”
“那好,如果被我查出来不是你写的,你不但当不成族长,还要向全村人承认错误,你又将跌窘境。像以前扮鬼抓螃蟹一样被人们笑话。假如现在讲出实话还可以挽回。”村长不得不向祁海摊出黄牌。
“村长。你不信我”祁海有点口吃起来。
“不是不信,选族长不是儿戏,要慎重考虑。你要接受各方面的考验,包括你的诚实程度。”村长以领导者的口气说着。
“这,这。村长,你别为难我,我的年岁比你大,可以当你的叔辈,我又不是和你争村长,你干吗和我过不去我祁海一生只骗过人一次,我装鬼,被娘们打得屁滚尿流我感到羞愧。我现在要好好地为裤裆村办点好事,你作为村长为什么阻挠”祁海有几分恼羞成怒,语气变了样。
村长简直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祁海对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祁海。如果在几年前,祁永刚会暴跳如雷地把他从这里赶出去,可是现在他不会了。他还是耐心地对祁海说:“你讲的都不对,民间的事我管不了,选族长的事我只算协助,最终要老族长祁天明亲自确定,要全裤裆村人同意。即使报告是你写的,也未必百分之百就是你当新族长。”村长说着把脸转向老族长,以求他的意见。
祁天明族长说:“是啊!是啊!现在的问题是判断那个报告是不是你祁海写的。”
祁海气恼地说:“你们两人都对我有成见是不是是我祁海没有送螃蟹给你们是不是”
“你!祁海你这个老糊涂……”村长斥道。
祁天明族长气得昏了过去。
此时,族长家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但他们各人的心态都不一样,有的是支持祁海当族长,有的是反对祁海当族长。在人群中站着一个少女,她是祁美竹,她手中还揣着一份报告底稿。
那是昨夜,祁美竹独自来到狄小毛的房间,她是怀着对狄小毛深深的爱去见他的。致使她一见到狄小毛就一拥而上,抱住了他。然后疯狂地在狄小毛的脸颊上、额头前、脖子里如鸡啄米一样地吻着。弄得狄小毛心神不定,想入非非而又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说着:“美竹,别这样。”
“我的白马王子、热恋中的姑娘都会这样,知道吗难道我们还要保持距离我们之间还用客气”美竹嗔怪地说着,她仍然抱着狄小毛不放。
狄小毛说:“美竹,你今晚来有什么事”
“还要有事我来就是为了抱你、吻你,行么”祁美竹撒娇地说着。
“撒谎,你一定还有事。”
“就是吧!我的举动总是逃脱不了你的目光。我说,我说。”祁美竹沉下了脸,带着一些苦恼说:“这个月我的月经还没有来。我怕。”
狄小毛一听这话,一下子呆住了,他挣脱着美竹问:“是真的”
“那还有假今天都九号了,没有一点动静,可能是怀孕了吧!怀上了你的孩子。”祁美竹一下子又变得甜蜜无比,很轻松地说着这事。
狄小毛相信祁美竹的话,因为他的行动可以证明这一点,一对成熟的男女在做*爱时,是都有可能怀孕的。除非有采取避孕措施或是不育症。狄小毛问美竹:“怎么办”
“让他出来呗,你早一点娶我,我就不会那么尴尬。总不能让我未婚先孕吧”祁美竹说。
狄小毛再次吃了一惊,心想:祁美竹是认真的,要和自己结婚怎么办狄小毛苦恼之极。祁美竹说:“先别谈论这个了,我问你祁海,就是那个螃蟹王是不是找你替他写族长述职报告”
“你怎么知道”
“这份报告在我爸手中,我爸不相信是祁海自己写的。让我看,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写的。是不是”
狄小毛点点头,并把抽屉里的底稿交给祁美竹看。
祁美竹埋怨狄小毛:“你怎么为他写”
“他要当族长,求我帮他写,这也很正常,有什么不对”狄小毛说。
“这叫弄虚作假,你不懂祁海这个人很自私,不能当族长。”祁美竹说。
“这我不知道……”
“这底稿给我,我要去证实一下。”祁美竹说着就往外跑,她要将这件事戳穿。
狄小毛还来不及说话,她就跑得无影了。狄小毛一夜辗转在床头,美竹怀孕的事一直悬在心头上。
祁美竹手里拿着报告底稿,推开了族长祁天明的大门,屋内的族长、村长和祁海都往外看,见祁美竹手中扬着几张纸走进来,门外还站着许多人。
祁美竹说:“祁海伯,你的那份报告的底稿在我这里,这是我们学校狄老师的笔迹。”
村长、族长以及门外的人们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祁海,祁海的老脸上也刷地一下子红了,并感刭无地自容,在人们谴责的目光下溜出族长的家。
人心难测呀,可耻。
这是祁海从族长家溜走时人们摔给他的一句话。祁海族长当不成,又犯了天条,成为众敌。五十多岁的祁海一下子感到无比耻辱。他恨村长、恨村长的女儿,更恨那位狄老师。为什么把自己的底细揭开于众他咬咬牙,羞恼成怒,好像要对全裤裆村的人进行报复。
裤裆村仍然在议论着族长的事,祁之放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祁海的失败无疑使他充满了信心。他心想:族长,非他莫属了。祁水安也不甘示弱到处游说,说自己要是当上裤裆村族长,如何如何地为父老乡亲做牛做马。
这时,祁海独自躲在屋里,清理着这几天前前后后的事,自己精心苦营的工程就这样化为乌有,还落了个坏名声。此时,他又在苦思冥想,但是这个心怀鬼胎的祁海想的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他主意一定,就叫来自己惟一的女儿祁青。
祁青高挑的个子,虽已年纪快三十,身体却苗条似柳,如果在都市,可以当上模特儿。五年前,她嫁给外乡的一个手扶拖拉机司机。半年后,祁青的丈夫在一次运输蔬菜时遇到车祸,车翻人亡。
怀孕五个月的祁青悲愤欲绝,而祁青的公婆还说她是克夫相,对她谩骂、虐待。将儿子的死因归罪于儿媳妇。祁青在忍无可忍下带着身孕逃回娘家,并生下一个男孩,取名为小青儿,一直住刭现在。
但是裤裆村有个风俗,出嫁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年。如果在娘家过年,据说会给娘家带来霉气,会败去娘家的风水。于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夜,祁青就无家可归了。五年来,她每一年的除夕夜不得不上山到观音庙里去度过。等初一清早,才能下山,并要到店里买一些爆米花、蛋糕、线面、太平蛋等东西回娘家。因为这是风俗。
祁青除夕睡尼姑庵并没有引得人们同情。但祁青每当到这时总会暗自垂泪,但一年只一个晚上也很快会过去。所以,在农村,女人最怕的是离婚。农村女人离婚没有分财产,一般来说都是拿着一些自己的嫁妆回娘家住。如果遇上娘家的兄嫂或弟媳绝情的就更惨了。
………【光棍汉的草舍】………
17。光棍汉的草舍
祁青有三个哥哥,都已婚娶,两个已经自起炉灶。一个与父母过,还算较为和睦。祁青为父母,为兄嫂帮着干家务事,农忙时也下田打帮手,大部分时间到海边去捡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儿,到石礁上钩螺儿,到森林里拾柴儿。干得很卖力。祁海夫妇只这么一个女儿,心里很疼痛,常常叫她少干一点。他们不知道,一个三十岁的女子,守了寡,其寂寞和孤独只有拼命地去干活来打枯涩的日子。
孩子小青儿也渐渐长大,自己可以玩耍了。于是祁青的时间就更多了。她索性跟着渔民到海边搭一个小草舍住下,把捡来的小鱼儿晒干,然后再拿到太极镇换些钱,买些肉类回来,父母兄嫂都高兴,自己还积累一些零花钱。直到去年夏天,生了一件不光彩的事,祁育才从海边撤回来,父母再也不肯让她去海边捡鱼过夜了。
海边是另有一番景观的。裤裆村只有一小部分农民去赶海,他们算是半渔民半农民。农忙季节回来务农,闲淡季节就去海边赶海。一般都是几个人合股买一只或租一只船,再买几张网,就可以在海上大显身手,海边的男人不讲究穿看,海水是咸的,容易腐化衣衫,所以夏天时,男人们除了一条破短裤遮盖外,什么都不穿了。
而个个被太阳晒得黑不溜秋。海边没有厕所,尿是随便撒的,到了晚上就直接到海边洗澡,因为海边大都是男人,一些女的大部分是家属,再有的就是像祁青这样捡鱼的妹子,所谓捡鱼,就是捡在海滩上漏网的鱼儿。祁青自己在树林里砍些树枝,挨靠在渔民的草舍,她也随地搭架一小间,男人要撒尿洗澡,女人同样也要撒尿,洗澡。
有一段时间连续地下雨;渔民们都没有出海,一个渔民的衣服全部被雨水淋湿了,他没有衣服换,只好**着身子躲在被巢里,这个渔民叫做祁木子,也已三十有余,已有妻室,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对祁青的命运和处境深表同情。
在赶海捕鱼的时候,他常常有意无意地让一些鱼漏网,让祁青拴着,祁青看在眼里,拴在手里,记在心里,她知道祁木子对她好,那是同情,祁青反而更加伤心,叹息自己的命苦,她提着差不多都是祁木子有意让鱼漏网的鱼,除了感激之外,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满,有辛酸,有伤感,有自悲,也有某种说不出的女儿情操。
她守寡多年,因命运曲折,生活凄苦,拖着小孩连累着父母兄嫂,种种的辛苦使她无暇去想儿女私情,她只求三餐饱,只求母子平安,只求抬头能看到天,低头能看到路,坐在桌边有粗饭淡菜,有被厚榻暖,就心满意足了。她不祈盼抬头去看月亮和星星,低头能捡到路上的黄金白银;她也不祈盼坐在桌边要吃上山珍海味,上榻脱衣会有男人温存,一个对生活过于愁苦的人,特别是女人,她们决不会有欲念,如果自然地澜起七情六欲,也会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不让它芽、生长,祁青就是这样,但她的爱之泉并没有拓竭,情之水并没有封冻。
雨是滂沦的、大海在咆哮着,澎湃着,雨打在沙滩上,沙滩随即千疮百孔,祁青闲着没事干,好几个鱼儿没办法晒干,她想着一想,准各冒雨回裤裆村,她突然想起隔壁的祁木子,想去草舍里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寄回家或有什么话儿要交代的。
于是她走出草舍,就用手遮着头,走到祁木子草舍里,草舍是没有门的只空着一小块够一个人进出。
祁青个子高挑,只有略低一下头才能进去,她见祁木子躺在榻上,紧裹着被子,虽是下雨天,气温降了些,但毕竟是夏天,天气仍然很闷热,于是祁青感到很奇怪,不禁问:“木子哥,你怎么啦,你生病了”
祁木子红着脸,不敢吭声,他一想自己全身裸露着,只一榻破旧而单薄的被单盖着,越感到窘急。
祁青见祁木子不吭声,以为他真的病了,看他裹着这么紧被子,判断他是高烧.于是走近他前面:“你高烧吗”
“没。没,我,我,”祁木子尴尬之极,将被子紧了紧。
祁青说:“我要回裤裆村,你有没有事情要交代我”
祁木子突然想起来,叫祁青将几尾大黄花鱼带回去。祁青转悠着一圈,见草舍里没有黄花鱼,就走近祁木子,说:“你没病就起来吧!”祁青说着立即将被子揭开,想去抓朱本子起来。
当祁青将被子掀起来时,整个人儿呆住了,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赤身**的男人,祁木子惊慌失揩,脸红耳赤,他看着祁青,感到无地自容,而祁青并没有把目光移开,多少年了,她已经没有看到这样强健的身躯,这样的躯体曾经是她多么的熟悉呀!她懂的这个身躯上的每个部件的位子,每一个器官的作用,她曾经在这样的躯体底下愉快地吟呻过,完美过,她曾经在这样的躯体上获得了女人的权利和价值。
可是事隔多年,当她又看到这样的躯体,她感到格外地新鲜,竟让她的心跳动起来,神奇般地使她的每—条神经都颤动着情浴的声音,故使她没有去回避这个现实,并轻轻地问:“你怎么了”
这时,祁木子才回过神来,重新抓起被子盖住了身子,然后才缓缓她说:“衣服全被雨淋湿了。”
祁青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然后说:“你有一个多么健壮的身体,我曾经也拥有—个,可是……”祁青哽咽着,眼圈红。
“祁青,你别难过,我知道你命苦,结婚还没有一年就死了丈夫,这是多么残忍的事,祁青,你干嘛不去再嫁”祁木子以安慰来劝导祁青。
祁青没有说话,只摇摇头,她缓缓地走近祁木子,再次的揭开被于。祁木子的身子再次裸露在她面前,她急不可待地说:“木子哥,你允许我上榻吗”
木子望着祁青,用颤抖的手拉住了祁青,祁青趁机倒进了祁木子的怀里。
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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