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走吧,快走走走走走。”掌柜的极其不耐。得罪客人又怎么样,谁让他们先欺负到了自家儿子的头上来。
“那个……”青芜踌躇着开口,掌柜凶恶的表情配上那么一张脸着实有些可怕,然而有件事她不得不说啊……
“还有什么事啊,快说快说,别耽误我哄儿子!”掌柜的已经要抓狂了,他的儿子估计刚才只是受到了惊吓,他刚上上下下检查过,那个客人下手还算是有分寸的,未对儿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儿子应该只是刚跌落的那一瞬间膝盖和手肘蹭破了点皮,还在他心理能接受的范围以内。
“那个……马……”青芜被掌柜的的反应激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回答。
“哦……”掌柜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一个呼哨,他们昨日在大堂里见过的那名伙计突然从一间马厩里转了出来。
“小六子,你去按照契约将几位客人的马匹还给他们。”
青芜被吓出一身冷汗。
呼哨为号,神出鬼没的伙计,孔武有力的店家儿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落入了一户落草为寇的山贼窝里。
“诸位,请跟我再落实下最后的手续。”那个长相精明的小伙计对他们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幅画面在青芜的脑海里自动变幻为前面放着一口装满沸水的大锅,那个伙计正带着邪恶的笑容对他们说:“诸位,请自己跳到锅里去。”
青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下。
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林夜阑拉着,身体力行地回到了大厅里,桑老头正拿着那两枚指环,跟小六子手里的契约做最后的比对。
“行嘞各位,走跟我提马了。”小六子从柜台中捧出他们前些时候作为马资留下来的黄金:“您们给的那些赏银就够抵资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尘埃落定,林夜阑心情大好:“没关系,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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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盗圣破财
那个小六子也算是个实诚的伙计,使得青芜将脑海中“这家店会不会是黑店,这里会不会是贼窝”的可怕念头自脑海中甩出了一些去。
因为涉及到的赏金数额太大,小六子还特意跑去请示了下他家掌柜。
掌柜的好不容易哄好了傻儿,无空理会他,也未听清数额,便随口说了句“退回去”。
笑话,他能在紫述城撑起这么大一家店面,还会贪图那点小赏钱?
结果就是,事后再听小六子说起这件事时,掌柜肠子都差点悔青。
待得办完了所有领取的手续,出了客栈,他们来时寄养的四匹马儿已好端端地立在了那里,健美神骏的样子,看得小六子啧啧称奇。
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四匹马儿身上的肉仍未见一丝赘余。
按道理讲,成日被圈养起来的马儿,定是要比那种放养的马儿显得笨拙一些。
青芜见寻梅并未长成那头蠢驴的样子,心下略宽慰。
桑老头早就围到了阔别许久的野火身边,野火也仍旧一副嘲笑的表情。
“小六子,这马成日待在马厩里,光吃不练,为何未见有长胖,莫不是你们怠慢了,节余克扣了草料下来?”桑老头在野火那边自讨了个没趣,转而逗弄起那个看着机灵精明的小伙计来。
“那哪儿能啊,”那个小伙计也是少年心性,脸上得意无比:“我们店子这么大,自然有过人之处。我们掌柜的说了,人要伺候好了,马也不能太怠慢。”
小六子转手去摸了摸野火,还未来得及开口,野火“兮律律”地怪叫一声,吓得小六子一个屁股墩儿跌坐在了地上。
这边桑老头笑得差点岔气儿,赶忙将小六子从地上扶起来,自己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肚子:“没事,小六子小哥,我没事,你继续。”
小六子气鼓鼓的,尴尬得不行,偏偏面对着客人,又不好发作:“所以我们不仅喂的料草比同行细腻些,让马儿不至于无法消食,隔两日还找驯马的高手来带它们出去。”
他小六子只是个小伙计,蒙掌柜的恩惠赏赐了个工作,自然得尽心尽力地将客人们伺候好,期间还要抓紧一切机会赞叹掌柜的几句。也许掌柜的一个高兴会多给他结一些工钱。
青芜也忍不住赞叹:“掌柜的还有这种认知,也是难得。”
小六子听得有人夸他家的掌柜,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将未说完的话题继续下去:“那当然了,我们客栈的细节方面比许多百年老字号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慢慢跟你们讲……”
眼见小六子有说个没完的趋势,林夜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色,截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拱了拱手,脸上写满了歉意:“小六子小哥,我们还有事要去处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说完一拉青芜衣袖,青芜心思单纯,立刻想起南迦的事情,对着小六子笑笑,脸上隐着因担忧南迦而表现出的忧虑:“抱歉啊小六子,我们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情况未明,我们急着赶回去看看。”
青芜这样一说,桑老头与盗圣立刻会意,也纷纷告辞,就连桑老头的脸上也显得一本正经。
“啊……好吧……”小六子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却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来:“那……你们以后有机会再来紫述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小六子玩。”
桑老头蛮喜欢这个真诚的小鬼,拍了拍他的头顶:“好,一定。”
“一言为定!”小六子再抬起头来,脸上的失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笑容:“那就再见了。”
四人翻身上马,向着城外飞奔出去。其实众人都知道,经过这次凶险的南苗一行之后,他们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来紫述城了。
直到奔出城去老远后,盗圣突然一拍头顶,将马儿勒得停了下来,在原地打转良久,似是有冲回去的冲动。
桑老头最为了解这个好友,除了钱财外,没什么能让他这般惦记。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揶揄道:“怎么,有什么东西落在城里了?”
盗圣眼睛一瞪,怒道:“好你个死老头,你记得是不是,记得还不提醒我。”
旁边青芜听得一头雾水,此时忍不住插嘴询问:“落了什么东西?我记得全都收拾起来了。”
桑老头得意地晃了晃自己腰间的钱袋,里面有银子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音。
青芜这才想起来,初入紫述城的时候,为了让他们顺利进城,盗圣大方地将钱袋送给了城守,想来出城的时候忘记把散出去的钱从那群贪婪的守城兵身上拿回来。
看着盗圣肉疼的神色,青芜不忍,解开腰间的钱袋,她的钱袋虽是四人里最瘪的一个,聊胜于无,可以让盗圣老头心里略略宽慰一些。
“盗圣爷爷,我这里还有一些,肯定没有你的多,但是……”青芜将钱袋递了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盗圣连忙摆手:“不不不,青芜,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没关系的,我平时用不到什么钱,要买什么夜阑帮我买。”青芜继续劝诱。
“这怎么好意思。”盗圣脸上的拒绝意味松动了一些。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以后赚了还可以还给我啊。”青芜依旧坚持着。
望着青芜手里的钱袋,想着里面装着的白花花的银子,盗圣的手忍不住伸了出去。
“咳咳咳!”桑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吓了这边的二人一跳。
桑老头望着老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摇了摇头,什么也未说,又转向青芜:“青芜丫头,这个老不要lian的也真厉害,居然好意思要你的银子,你尽管给他吧,给了他多少,我补给你。”
桑老头说完还去拉系钱袋的绸带。
盗圣看着桑老头抖来抖去的眉毛,明知他使的是激将法,还是忍不住上当:“你才老不要lian,我怎么可能要青芜丫头的钱。”
“呸,一把年纪了做错事还不承认,这样吧,谁刚对青芜丫头的钱袋,谁就是,谁就是……”桑老头一脸谁就是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盗圣好奇开口询问:“谁就是什么?”
盗圣眉毛一摆:“谁就是老乌g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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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点水一吻
盗圣被桑老头戏弄了一番,又不好直接斥责,这事本就是自己不好,动了歪心思,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失了钱袋破了财的人是他,被人暗骂不能还口的人是他,盗圣这一路憋闷无比,骑在马儿上默不作声,偏偏桑老头又要来逗弄他。
想起来的路上他逮住桑老头说的那些话,盗圣在心里咆哮,这个死老头一定是记!仇!了!吧!
盗圣也不理会桑老头,桑老头许是觉得无趣,便消停了一会儿。
青芜一路上听桑老头对老友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觉得有趣,便默不作声,也不插话,此时得空,劝慰盗圣:“没关系的,盗圣爷爷,那些银子就当是为边防做贡献了吧,也许那些守城兵良心发现,若是真有苗子打进来,他们不会直接洞开城门放他们进来,而是会稍稍阻拦那么一下。”
盗圣脸上还是一片愁云惨雾笼罩:“青芜丫头,你就别劝我了,我……我不心疼……”盗圣说完还别扭地将头别过去。
青芜看着盗圣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倔老头儿还说不心疼,明明已经快涕泗横流了好吧?
林夜阑本坐在踏雪上,百无聊赖地听他家小青芜振振有词地劝说盗圣,此时看到她一张小脸儿皱在一起的沮丧样子,忍不住翻身,一个转跃便上了寻梅的背,与青芜咬耳垂:“青芜,你这样劝他是不对的,你应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待得林夜阑说完以后,青芜的脸上也已染满了红霞。
林夜阑离得那般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近距离看那张俊颜,更加的完美无瑕,她不脸红才有鬼吧。
“听懂了吗?”林夜阑本将青芜拥在怀里说教,待得说完以后,发现没有那个小小人儿的回答,禁不住低下头去看,原来怀里的小小人儿早就红透了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呆呆傻傻的。
嗯,他家的小青芜红起的脸真诱人,就像一只红艳艳的苹果,诱得他直想啃一下,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头缓缓地低了下去,薄唇离青芜红润欲滴的小嘴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青芜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乖乖跑在旁边的踏雪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失了下蹄,撞了负着青芜与林夜阑的寻梅一下,使得他们的唇轻擦而过。
寻梅本就比踏雪神骏些,可是身量比踏雪小,自然禁不起它那一下,虽不至于将二人摔下马背,却也与刚才的驰道有所偏移。
待得寻梅重新稳住身子,它背上的林夜阑与青芜都有些尴尬。
踏雪得意洋洋地从后面赶上来——
哼,让你们骑在我家寻梅的背上卿卿我我,让你们让我家的寻梅负重,就是不让你们得逞,但是,呜呜呜,蹄子好痛啊。
林夜阑知道自家踏雪那点小心性,对着青芜耳语:“抱紧我。”热气呵在青芜耳朵上,酥酥麻麻的。
青芜的脸再一次红了,却还是依言抱住了林夜阑的腰。
林夜阑趁机俯下shen去,咬了咬青芜的耳垂。
青芜如坠云里雾里。
这次,却是真的飞起来了。
林夜阑带着一个人,丝毫不觉吃力,在寻梅的背上一踏,借力跃起,再一跨,带着青芜轻轻松松地跃上了踏雪的背。
寻常的习武之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因为怕这些神骏失了野性,它们身上都没有配套的辔头与鞍鞯,加上一身的毛油光水滑无比,若不是轻功稍出众些的,怕是寻梅背上的第一脚便得失足跌下去。
青芜痴迷地望着林夜阑坚毅的下巴曲线。这便是上天赐予她的吧,只因怜惜她身世坎坷,才派林夜阑每次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阑……”青芜忍不住低回叹息。
“嗯?怎么了。”林夜阑专心地御着马。
“没……没什么……”青芜暗啐自己丢人,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怎么嘴上居然会不知不觉地说出来。
林夜阑不觉失笑,只是握着青芜纤细腰肢的那只手紧了紧。
一路无话,就连桑老头与盗圣两人都不再拌嘴,万分消停。
这次赶路赶得急,到得汜水城的时候还是天光大亮。一行四人下了马,怕马儿奔得急,一时收束不住伤了人去。
天箜大陆民风开化,携妻带妾,或者女子单独出门已不算稀奇,那些来来往往的女子望着林夜阑,目眩神迷,看得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的青芜,芳心顿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青芜有些吃味,将头深深地埋入林夜阑怀里,再不去看。
先前林夜阑以白玉面具示人时,带着些隐约的淡漠与疏离,自己一时手笨将面具打碎,将林夜阑的俊美容颜暴露出来后,他便展现出了一种特殊的气质,使得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了去。
想到自己顶多算是清秀的容颜,青芜心里哀叹,有些名为自卑的种子在她心里萌芽,生长,渐渐交织出一片绵密的森林。
“唉……”青芜忍不住叹息。
有人紧握住她的手,将她从那片密不透风的森林中拯救了出去。
青芜抬起头,便看到林夜阑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里神色复杂,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