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人- 第46部分

“不好意思，警官，身份证没带。”风过野摊摊手，很有礼貌地回答：“人是我打伤的，不过是因为他们调戏我的女朋友在先，并且威胁恐吓我，意图对我实施人身攻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出手自卫。”

他故意停了一停，望望身后并肩挽手而立的两个俏佳人，才续道：“我的女朋友可以为我证实这些，警官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呢？”

女朋友？他是指谁？江晶晶和杜小娉都有些意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对方，心里微微泛起波澜。

江晶晶想的是风过野早就叮嘱过自己要否认两人现在的真实关系，而杜小娉想的却是自己虽然跟风过野关系比较暧昧难明，不过应该还没亲密到这种程度，所以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对方。

“这样说你是正当自卫了？”风过野陈述得很有条理，加上对现场情况的初步判断和围观者的反映，宁警官相信他的话基本上是事实，放下不少心，这事连治安纠纷都不算，按规定的章程办就可以了，转对江晶晶和杜小娉询问道：“你们谁是他的女朋友？”

两个女孩子对望了一眼，都没搭腔，两个人都是一般的心思，不能肯定风过野口里说的女朋友指的到底是她们中间的哪一个，谁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呢。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宁警官疑惑地看看她们，又追问了一声。

感觉到风过野的视线有意从自己的脸上移了开去，江晶晶终于明白到他的用意，抿着唇轻轻把杜小娉稍稍推前半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疲倦，是从心里发出的那种累……

她可以不介意与别的女孩共同分享他的爱，只要他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但是她不甘心属于自己的爱情只能在黑暗中忧郁地绽放……

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自己的爱究竟会通到哪里去？江晶晶很迷惘，她觉得，她所渴望的那种简单的快乐和幸福离她仿佛是那么的遥远……

第二卷　第二章　风动　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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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女朋友是吧？能证实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吗？”宁警官例行公事发问。

被推到前面来的杜小娉根本没有思想准备，只得胡乱地点点头，她的心也有些散乱飘浮，说不清是开心意外抑或是别的什么感觉。

晶晶姐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很喜欢他的，甚至已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爱情都是自私和盲目的，难道她真的想履行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还有，他所说的女朋友又真的是指自己吗？

“我们可以走了吗？”风过野表明学生身份，要求离开，时间不早了，江晶晶可以不回学校去，但是杜小娉不能不按时回去，否则的话就会过早地让杜小娉的亲人发现到他的存在，也势必会引起罗天强的注意，他的身份很快就会曝露，罗天强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接近杜小娉，那么他所有的后着计划都会胎死腹中。

“对不起，你没有有效的证件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且你的防卫也有点过当，这几个伤者的伤势没有明了之前你不能随意离开，所以还得麻烦你跟你的女朋友到警局去办个相关的手续。”宁警官非常客气地表示歉意。

那三个不开眼的家伙还躺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哀号求饶，这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赤手空拳就能将三个五大三粗的流氓打成这德性，也由不得草木皆兵的宁警官不对他客气。

这么麻烦？风过野皱皱眉，忽然想起凌小山发给自己的一份证件正好兜在身上，应该能派上用场罢？

又是秘安局的人？这些行事诡诡秘秘的家伙平时难得照上一面，今天可好，接连就遇上了两个，眼前的这位竟然还是个在校的学生，秘安局什么时候成教育机构了？

宁警官在肚里大摇其头，接过证件刚瞄了一眼就让一个特别的标识吸引住了，再仔细看了一眼，神情陡然严肃了许多，恭谨地双手奉还，“对不起，事先不知道你的身份，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请你原谅。”暗想难怪眼皮子跳得慌，原来是真有预兆啊。

不必要这么隆重地对待吧？风过野大出意料，心想这东西还真是管用，也彬彬有礼地客气了几句，谢绝宁警官的相送，在围观群众的惊奇目光中告别而去。

“我说头儿。”小马又有了新疑问，“这位又是什么人哪？”

“就是你小子憋不住，告诉你吧，他跟先前那位一样，也是秘安局的。”

“这我知道。”小马偷瞥见了风过野的证件，他疑惑是另外一个问题，“我是说头儿好象对他客气得过头了吧？他在秘安局难道比那个姓方的地位还高？看年纪不象啊。”

宁警官面色一正，呵斥道：“刚刚还叫你做什么事都要小心来着，转眼就给忘了，看人能看表面吗？”

小马脖子一缩，讪讪地笑笑，“我这不是好奇嘛。”

宁警官招招手拢起下属，一脸慎重，“刚才这个年轻人你们可都要记住他的面，以后碰上了千万千万得客气点，秘安局有那么多古古怪怪的狠角色，那个姓方的算什么？宁愿得罪十个他那样的，也不要去招惹这年轻人，听见了吗？”

有这么严重么？手下一干警员一头雾水。

“你们这帮子菜鸟，他证件上的标徽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就是让你们看了也不会清楚它的份量，知道它是什么证吗？”宁警官故作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头儿你就快说呗。”大家催促他。

“呵呵，明白告诉你们吧，那个标徽的权限为国家安全部门授予的特级，特级代表什么你们懂了吧？”宁警官一语惊人。

警员们一阵惊叹，

“啧啧，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杀人执照吗？”

“杀人执照？乖乖，以前听老一辈说的时候还以为是瞎传糊弄人的，没想到真有这玩意，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么恐怖的东西都有。”

“地上这仨家伙这次还真是撞大运了，遇上这种煞神，胳膊腿儿什么的一样都没少。”

“瞧人家这气度，对咱头儿客客气气的，比那个姓方的强老鼻子去了，果然是职位越低谱儿越大，都什么人啊。”小马拿风过野和方代之作起了比较，越发觉得方代之不是个玩意儿。

宁警官很满意给下属们带去了一个小小的意外的惊喜，摆手说，“好了，都不要说了，救护车来了，把这三个混球送医院去作个检查，要是没什么大碍就直接塞号子里去，这些个龟儿子的，惹了什么人哪，不是自个儿作死么？”

……

让这幕小插曲搅和了原有的气氛，加上各怀心事，二女返校时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只静静地听风过野不露痕迹地在谈笑风生。

临近京都大学校园，杜小娉终于忍不住了，“你刚才，你怎么会有那种证件？”

“哦，你认识？”风过野适时表现出些微的惊讶。

“嗯，我以前见过。”杜小娉很懊恼，明明原本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到了嘴边却又改了，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难道是紧张吗？怎么可能嘛？只有男孩子在自己的面前紧张才对。

一丝笑意在风过野的眸中隐现即逝，这个丫头果然还很嫩很纯，自己选择她下手还真是罪过，不过，罪过这个词好象早就从自己的词典里消失了，杜小娉，对不起了，只能怪你投错了胎……

“哦，我倒是忘了，这种证件你应该见过很多才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那两个保镖身上也应该就有吧？”风过野貌似漫无边际地扯淡。

第一次见面？杜小娉俏脸上悄悄飞上了一线馥红，那时候的自己凶巴巴的，又有点笨笨的，想起来还真有点丢脸呢，不过，如果不是那样，也许他跟自己说不定就会彼此错过了不是么？

“只能送到这里了，你们自己回去吧。”风过野在京都大学女生宿舍区前面止了步。

“风……，你等一下。”杜小娉犹犹疑疑地叫住他。

风过野投去一个探询的眼神。

“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指晶晶姐还是指我？”杜小娉还是问出来了，她不想因为这个问题整晚失眠。

风过野感觉到这一路一直都在沉默不语的江晶晶这时突然抬起头来，一霎不霎地盯着自己，那双晶莹的明眸里面，有着很多很多复杂不明的东西……

秋夜的风掠面吹过，清冷的月辉如水泻地，天气好象渐渐转凉了，风过野的心情也突然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第二卷　第二章　风动　第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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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风过野刚走到京都大学的校门外，江晶晶忽然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追了上来。

“你怎么……？”风过野微带责备地看着她。

“哥，你放心，她不知道的。”江晶晶神色有些黯然，又似幽怨，又似哀嗔，轻轻说，“哥，我今天想跟你在一起……。”

风过野展臂揽过她，“对不起，刚刚……。”

“不说这个好吗？”江晶晶搂住他的腰，偎到他宽广温暖的怀抱里，“哥，我们走吧。”

夜凉如水，春意盎然的房间里，一道月辉悄悄从窗口爬进来，仿似也想融入俗世人间最美妙的良辰美景中去。

江晶晶美眸迷离如丝，略带凌乱的鬓发下，令人爱怜至极的俏脸荡漾着醉人的酡红，如一朵鲜花在盛开得最为灿烂时般炫目惊心，风情荡魂夺魄美艳绝伦。

“不，哥，我喜欢。”江晶晶轻喘着气，饱满挺拔的酥胸不堪太过激烈的运动，因而剧烈地起伏着，完美无暇的乳波上晶亮的汗珠闪闪夺目，魅惑动人之极。

“哥，好好爱我好吗？”江晶晶情热似火，不管不顾深深地吻吮着，主动挺动美臀探求追逐着，恳请爱人更加深入狂野的疼爱……

瘫软如泥的江晶晶虚弱地睁开眼眸，深情地望着他，俏靥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凄迷哀怜，勉强展开颜容泛出一丝笑意，细细地低诉，“哥，我没事，我好满足，好开心……。”话没说完，眼角却有一串晶莹如珠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晶晶，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好吗？别闷着憋坏了身体。”风过野调整好体位，让她能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吮去她面上的泪珠。

他知道她心里的结是什么，在忧伤着什么，也知道只要自己的一句话，就能让她从此开心快乐起来不再忧郁悲伤，但是他不能那么说，那么做，起码现在不能，他只能选择伤害爱他的人，虽然他也很喜欢她。

江晶晶痴痴地凝视着她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的爱人，伸出纤指触摸这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久久地摩梭着，仿佛要将他铭刻在心田里。

“晶晶……。”风过野忽然有些不安。

“哥，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江晶晶轻轻说，她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直到天荒地老。

风过野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她在想什么？难道要……

风过野下意识地揽紧了怀里滑腻娇嫩的身躯。

“哥，我很辛苦，想一个人回家去安静地住上一段时间，好吗？”长久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江晶晶幽幽地说，这句话说出后，即使她准备了这么久，也觉得自己的心好象在蓦然间就被剜得空空如野，继尔一种贯彻心肺的痛楚迅速席卷了全身，这种痛绞得她几乎无法喘过气来。

“你决定好了吗？”眼神在瞬间的空洞凝滞后，风过野若无其事地说，手仍然在如丝绸般光滑的雪白肌肤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知道她是为什么会作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有个杜小娉让她不得不生活在黑暗中，她承受不了这份压力，既然她有了这个念头，就让她走好了，虽然自己有点舍不得，再说这件事换个角度来说未尝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自己可以不用分心照顾她了，风过野安慰自己。

但真能放得下她吗？这个疑问在风过野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他挥走了。

“嗯。”江晶晶俏脸惨白，伏在他胸前，死死咬着下唇微微地点点头，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不敢开口说话，怕一旦开口就再抑制不住自己情感的爆发。

“对不起……”风过野轻轻地叹息着，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晶晶，对不起，为了亲人的血仇，有些东西我不得不放弃……

他的胸臆仿佛突然被什么梗住了，异样地沉闷，他伤害了自己的女人却没办法去弥补，他忽然痛恨起自己来，如果自己现在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权势为家人报仇雪恨，那么就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了。

“不，哥，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哥的心意，是我自己没用，要是我能坚强一点，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的不是吗？”江晶晶却反过来宽慰他，强颜欢笑道：“我休息好之后又不是不回学校来，那时就又可以跟哥见面了，哥，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喔。”

真是这样吗？两人这一分开，以后见面还会再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吗？江晶晶不知道，风过野也不知道。

风过野的心隐隐一愀，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突然抽走了，种种无法理清道明的思绪纷沓而至，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点痛，自己是在伤心难过吗？不，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自己怎么会为一个主动离开自己的女人难过伤心呢？即使她是那么的言不由衷，他固执地否认了自己的真实感觉。

夜露渐重，一层薄薄的纱云遮住了高悬在天幕的月亮，房里的月辉影影绰绰起来……

　第二卷　第二章　风动　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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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空泛出一抹鱼肚白。

听到江晶晶悄然离去时房门被轻轻带上的细微声响，风过野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心里好象少了一点什么东西，那是一种空荡荡的说不出的滋味，有点苦，有点涩，还有点痛，让他的心微微地痉挛着……

阿沅，为了替你复仇，我伤害了一个跟你一样爱着我的女人，你会为此而高兴吗？你告诉我，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他忽然想起了柳沅，轻声地在心里问。

房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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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野，你可算回来了，几天不见人，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这几天天气反常着了凉？来，先喝口水暖暖胃。”刚回到学校宿舍里，白秀就殷勤地跑上来嘘寒问暖。

“不是天气反常，是你小子反常，说吧，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忙？”风过野收拾好还有些怅惘的心情，振作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