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到能开玩笑:“菁菁,压岁钱怎么给你?我现在还在北京。”
贪财的姑娘很快得解决这个问题:“用网上银行啊。要是网上银行不方便,转我支付宝吧。你等等啊,我看看我支付宝账号是什么。”
张轩忍了笑,提醒道:“菁菁,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脸皮厚的姑娘顾不上脸皮:“人在长,肉在膘,脸皮也会厚。哎,老张,你别拿压岁钱打发我啊。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惨么?你都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嫌我嫌成什么样,一个小感冒还让我拿公筷吃饭。老张,你要为我做主啊!”
张轩咳了咳,似乎一早就做了决定:“好。过几天我去你家拜年。”
“行啊行啊,你初几到啊?呀,我得去收拾客房。你要几条被子?这几天南京冷得要死,我盖的羽绒被都能感冒。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这几天卖鸭血粉丝的老店都关门了……”
感冒的人嗓子哑,讲一句话都费劲。张轩听她絮絮叨叨了这么多,想打断她又不想打断她。
这种矛盾让他倍感熟悉,似曾相识且阔别许久。在脑子里搜索这种感觉该属于的画面,搜索了许久,直到车子停靠在了机场,张轩才霍然明了。
明了,是的,他早该明了。
张轩一直不曾软弱过。家里最贫苦的时候,父母离去的时候,遇见不公平的时候,自己都会用最短的时间将痛苦埋入尘土。消极、厌世的情绪摒弃得如同屈辱,自尊和**叫嚣着他决不放弃。张轩从来不怕困难,可是面对困难,他也怕自己找不到解决的途径。大一那会儿,他很清楚得认识到自己捉襟见肘的现实。发传单或是送外卖,残酷得占据着他学习的时间,耗费着他学生的精力。
他站立在城市一角,倾听着身边的人事繁华,他觉着累。
便是那最累的那天,张轩碰到了他生命中最尊敬的人,他的贵人。
那日烈日炎炎,空气似沸,避暑的凉快地方仅限在街道边接天连叶的大树下。几位老人盘着腿下棋,来往的路人围观或参与,都喝上一口凉茶跟着打趣几句。张轩从学校出来,寻思着去快餐店找份稳定的兼职来熬过暑假。一个大叔看他过来,让了位子请他代走两步。张轩笑了笑,当仁不让得坐下,同对面的大爷走起棋来。棋下了一会,眼看着自己要胜而对面的大爷急出汗,张轩动身,准备走了。大爷抓了一把,急道:“小伙子别走啊,输也让我输到底啊。”
张轩笑笑:“大爷,不好意思,我要赶着去找暑期兼职。”
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得很准:“你n大的吧?”
张轩“嗯”了声,正准备起身走人。大爷却拉住他手,对远处一个在锁电动自行车的妇女喊道:“哎,小李,你家教找到了吗?”
锁车的妇女带着一顶卷边的太阳帽,帽子下一双大框的墨镜遮住了双眼。她锁好了车子,拿下帽子扇扇风,边扇边走了过来:“没呢。那些个金牌家教一收就收好几个,我家丫头哪块顾得上。”
大爷指了指张轩:“现成的大学生你还要啊?我看这小伙子就挺好的。”
妇女摘下墨镜,墨镜下一双黑润的眼睛望向他。望了半晌,她笑了:“我家有个丫头底子很差,你能上门辅导吗?酬劳按学校老师的标准给,你看行不行?”
第33章 给爱婿烧狮子头
我俩从花瓶处往回的时候,两家人都陆续得出了包厢,一起聚在了一楼大厅门口。
门口的waiter用手拄着旋转门拄了好一会儿,愣是看不到一个人出去。
外公和陈霍伊爷爷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得叙旧,两家的叔婶们很自然熟得打着招呼,各种喜笑颜开,仿佛一家人似的。
我一本正经得走下楼去,面不改色心不跳。比起我,陈霍伊更是走得正气浩然潇洒一派。
中国好表妹蒋甜看到我俩下来,立马和陈霍妍交头接耳了什么,接着俩人一起诡异得在那傻笑。我自是不好回答,你们都猜对了。
老妈先前还和陈霍伊爸爸聊得嘻嘻哈哈,一转眼看到贱女人,表情就玩起了“两秒变成容嬷嬷”。一脸严肃之外,连眉头皱得快成了波浪线。贱女人恐是想起了“犬子无虎父”这句话,畏畏缩缩满脸可怜得站在陈霍伊爸爸身后,一面躲避着老妈的视线,一面在等着两家人散去。
我挨着陈霍伊,打趣道:“我算不算是第一次见家长就打婆婆的人?”
陈霍伊看了我一眼,好笑道:“你那叫打?”
贱女人看见我们俩下楼,喘了一口气,庆幸着两家人终于可以散了。我也跟着喘了口气,没办法,我也怕贱女人向陈霍伊爸爸告状呢。
家长们见我俩到齐了,便开始互相告别。大舅负责送外公回家,和我们打了招呼之后就率先出门了。跟着,二婶四姨们也和陈家人告别,各自去车库里取车了。
陈霍伊和严戈聊了两句,便跟着人群送我出门。
没走两步,人群后边传来了陈霍妍的声音:“哥,哥,大伯和我爸喝酒了,没人开车啊。你,你这是去哪啊?”
陈霍伊径自将我送到外面的停车处。
我提醒陈霍伊:“你妹刚喊你呢。”
陈霍伊替我开了车门,满不在乎道:“谁让她刚才诡笑,晾她一会儿。”
我:“。。。。。。”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妈降下玻璃,亲切得呼唤:“霍伊啊,过几天到家里来坐坐,阿姨烧拿手的狮子头给你尝尝。”
陈霍伊捏了捏我半笑不笑的脸,忍笑道:“好的,阿姨,随叫随到。”
我一屁股坐进车里,舒舒服服得仰躺了下去。刚躺下,老远处就传来陈霍妍委屈的声音:“哥,哥,你别抛弃我们啊~~大过年的我去哪找代驾啊!”
陈霍伊笑了笑,替我关上车门,又弯腰和老妈说了两句,便让身离开了。
老爸一面启动车子,一面瞟着陈霍伊离去的背影,不满道:“混小子,今天摆了我们全家一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老妈大声道:“住嘴!谁让你说我乘龙快婿了!”
老爸:“。。。。。。”
我:“。。。。。。”
老妈得意得笑了笑,冲老爸道:“没看到今天二姐嘚瑟不起来了吗?年年都嘚瑟,哼,今年嘚瑟不起来了吧,当我好欺负呢。瞧瞧,这全是我乘龙快婿的功劳!”
我很淡定得和老爸说:“爸,窗户开开些,老妈喝大了。”
寒风冷冽,路两旁都堆着厚厚的白雪。夜幕下行车,暮色夹杂着莹白,渲染了这除夕的美景。车子在开n大门口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承认一下错误,很委婉对对老妈讲道:“妈,我今天不小心找了一个人麻烦。”
老妈心情很好:“谁啊?”
“就原来张轩那个女朋友,你也瞧见了,她现在是陈霍伊的后妈。”
老妈愣了愣,回头望着我道:“你找她麻烦的时候谁看到了?”
我龇牙道:“就陈霍伊,还有服务员。”
老妈扬眉道:“干得不错,就该好好抽她一顿,biaozi。”
一旁的老爸咳嗽了一下,发话:“文明人讲文明话,喝酒之后要注意口德。”
老妈破口大骂:“开你的车,哪天少讲两句你要死啊。”
老爸低了低头,郁闷得看着前面路况,决心将车里的聊天权力转让给老妈。
我继续:“妈,其实老爸说的没错,陈霍伊今天摆了我们全家一道。我跟他,压根就没处到男女朋友的阶段。虽然今天,,,”
老妈顿时很火:“你要是不嫁给霍伊,我打断你的腿!”
我很是张口结舌:“妈,我和他认识不过大半年,中间还冷战过几个月。你,你怎么,,,”
老妈叹口气,喃喃自语道:“傻姑娘,过了这村没这店啊。你喜不喜欢他,我能看不出来吗?趁着你年轻的时候婚事定下来,好啊。等到二十五六岁再去相亲,我怕你嫁不出去。”
后知后觉的我,听完很是心神不宁。
回到家,老爸去车库停车子。不管醉轰轰的老妈,我首当其冲得回到房间,并严实得捎上房间的门。我一面开空调一面用手机拨了陈霍伊的电话。
电话声响了三响,那边一个温和的声音应道:“晓菁?”
我踢掉脚上鞋子,急道:“什么情况啊?我怎么就要嫁你了啊?今天不就是单纯的家长见个面叙个旧吗?你爷爷提亲的话不是玩笑话吗?啊呀,我要疯了。”
说完,手机那边传来了几声闷笑。
我拿着手机的手在抖动,声音也在颤抖:“什么,什么情况?我依稀仿佛好像听到了笑声。”
似乎为了证实我的猜想,一个熟悉的女声,来自陈霍伊表妹陈霍妍的声音在手机那端回复:“姐姐,哥正开车呢。手机开的扩音啊。”
我全身抖动了几秒,镇定住自己的情绪后,回道:“哈哈,这样啊,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就不打扰大家了,哈哈。”
赶急赶忙挂了电话,我愤恨得对空气一顿臭骂。
陈瘪三,太可恶了!大年夜的我就上个洗手间啊,,,上个洗手间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为了加大我的怒火,过几秒又收到一条短信。
“姐姐,哥让我跟你说,初六那天他要带你去参加他外婆的大寿。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你们定亲了。”
我哭丧着一张脸,看着这条短信看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得骂了句:“定你大爷的。”
因为,忽然间,我想到方大千说过的一句话。
“陈霍伊就一点最明显,没什么他想要的得不到。”
第32章 打架和打波
包厢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看着前面那个细腰扭扭的背影,开火道:“贱人,站住!”
女贱人顿住了身形,脚下的高跟在瓷砖上滑出了难听的摩擦声。
她转过身,眉头紧皱,瞧着我的眼里包含着厌烦和怒气。一旁的服务员仿佛知道我俩要干嘛,瞬间是能躲多远有多远。
我走近她,微微歪头:“你应该没有反应才对。这些年喊你贱人的,绝对不止我一个。”
贱人冷笑了一声,细眉扬得高高的,环起双臂对我开骂:“我想你该知道礼仪和廉耻。我是陈霍伊的妈妈,不管他承不承认。你对长辈张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人’,你家教就是这样?你父母亲怎么教育你的?”
我“哈”得一声冷笑,开始暴躁:“家教?礼义廉耻?这些东西你还知道啊?”
贱人怒道:“你!”
“你什么你,我想找你好久了。今天难得你像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我不去洗手间找点肥料给你浇浇,我都觉得对不起张轩这么多年的教导。”
贱人听到张轩的名字,瞬间往包厢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轻推了我一把,皱着眉头警告道:“我和张轩有过什么,跟你没关系。”
想当初我在美国大街上逛街的时候,被黑人抢了钱包。全世界人都知道黑人跑得快,尼玛,跑过一条街跟刮了一阵黑风似的。我连追两条街,还是没追到,最后气得一脚踢在路旁的垃圾桶上。一脚之下,垃圾桶很壮观得少了一个角。接下来我就被不追小偷只会罚款的警察逮个正着,罚了好多美元。举上面这个例子,我也就是想说明我的力气很大。
我见她推我,哪有不还手的道理。
我点点头,赞了句“well”,下一秒就抓住她衣领,使劲得将她往后推去。爷爷的,我一个纯女汉子,打架斗殴什么时候差过。上初中的时候我都是和谁玩的,别人没看过李大嘴他们打架我还没看过么。
贱人果然很柔弱得跌坐在地上,幸亏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不然蹭破点皮什么的都是小伤。她两手狼狈得撑着地,一只高跟鞋都脱掉了下来。
她抬起头,满脸震惊得望着我。震惊的是我居然会动用武力,更震惊的是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吧。
我两步走过去,拾起她那只高跟鞋,眼睛眨也不眨得直接抛楼下大厅。我没细瞧,但也知道高跟鞋以标准的抛物线形式坠落在地上,发出很闷的一声响。
下面传来服务员的惊叫声。
我自然是不理会的。
我擦了擦自己刚才拾她鞋子的那只手,蹲下身来与躺在地上的贱人平视,很是心平气和道:“哎,要是我还在青春期,我真希望刚才扔下去的是你。以前的我不记得了,不过张轩刚换的女朋友lina,虽然是混夜场的,说实话,比大妈你漂亮多了。肯定的,某些技术也肯定比你硬。所以大妈,你不要说你跟张轩有过什么。张轩连你的名字都没跟我提,你还能跟那些夜场女比?”
贱人盯着我,胸脯气得一上一下,眼里也气愤得激出了一层泪。
我微微低下头,继续道:“你以为我骂你贱人是为谁?我是为陈霍伊的妈妈,为了陈霍伊!陈霍伊家里人涵养好,不对你冷言冷语动手动脚。可是我不行,大妈。麻烦你记住。即便你是哪门子长辈,在我眼里都是屁!”
贱人恨着坐起来,听我说完就扬起了手掌,猛得朝我扇来。
我脑子里一个空白,居然忘了躲。可是幸亏我没躲,我才知道陈霍伊一直在我身后。他什么时候出包厢的我倒不知道,但他一把抓了我的肩,就将我拖到后面,速度快得惊人。
我庆幸,我锵锵得躲开了那一巴掌。
抓我肩的那只手顺势摸了摸我的脸颊,有点凉。
我吐了吐舌头,转头向陈霍伊承认错误道:“哈哈,闹得有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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