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将他的每一科成绩公布出来，根本不留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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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真是奇怪，总喜欢用些莫名其妙的形式来测量人的价值，智商、人品、甚至于命运，还有就是，考试的成绩。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在还没有明白究竟是“学习是为了考试”还是“考试是为了更好的促进学习”这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原始性问题之前，学校已经开始朝他们所认为的正确方向行动了。
普阳高中是重点中学，撇开一切胡闹的故事不提，市级的重点高中起码应该保证90％以上的升学率，这样才能确保来年会有更好的生源，就学校自身的利益而言，也是如此。
所以，在十月下旬，也就是新的学期开始了两个月之后，学校会举办一场大规模的考试，那就是半期考试。。。。。。
“马上就要半期考试了，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怎么可能？”
像这种格式的问答近期流行了起来，无论是谁在被问到类似的问题的时候，都会给出一个比较谦虚的答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心里确实没有底，另一方面当然是秉承了中华民族传统的谦逊的美德——从某些方面来讲，“中国人喜欢说假话”，倒也贴切。
不过，也有例外——
“李奇，半期考试你复习好了没有？”
“那玩意儿还需要复习？”
在李奇被自己的同桌问到同样的问题的时候，他却给了罗杰一个截然相反的回答；罗杰上下打量李奇足足有半分钟，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家伙要不是极度坦然的君子，就是连客套话也不会说的白痴。
然而，即使如此，李奇的回答还是给了罗杰巨大的压力，他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奇的成绩很不错，真的很不错，然后他就暗自和李奇叫劲，将李奇设定为学习上的假想敌，虽然他找错了对手。
（那样傲慢，那样懒散，那样不把学习当成一回事的李奇，为什么他的成绩那么好？而我，每天认真学习，专心听讲做笔记，可总是赶不上他？为什么？上帝太不公平了！）
罗杰犯了一个后进生常犯的错误，那就是爱用时间来衡量成绩，总以为只要花了时间，成绩就会进步。
而实际上上帝并不是给予每个生灵相同的才能，就像很多武侠小说中的剑客一样，每天苦练八个时辰的人输给了每天只练两个时辰的人，武功的高低，成绩的好坏，都要看天赋。
不过罗杰并没有想通这一点，他仍旧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取得好成绩，他来到图书馆向戴着眼镜，有着优等生外表的李芸求教，但李芸的成绩也是一般，只比罗杰略好，无法给予罗杰清晰的讲解，到了最后，罗杰对某些问题的理解反而更加迷惑了。
“对不起，我的讲解让你糊涂了。”
当李芸以一种愧疚的心态向罗杰道歉的时候，罗杰终于肯面对自己天资有限的事实了。
“不，不是你讲得不好，是我太笨了。”
在女生面前，罗杰要比较坦诚一些。
中期考试就要临近，而罗杰没有理解的问题还有N多个，在以前只读了一个月的学校和在初中的时候，他都没有体验过如此的紧张感，整颗心就像吊了水桶一样七上八下。
“喂，罗杰，我说你呀，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动量和动能之间的区别？”
考试已经准备得八九不离十，此刻无事可做的李奇，拿着罗杰被老师重重的划上大叉的练习本，用一种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嘲讽的语气询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搞不清楚什么时候该用动量，什么时候该用动能。。。。。。”
“这个还不容易，动量只能运用到碰撞的事实上，是有方向的矢量，而动能却可以运用到任何的方面，是没有方向的标量。。。。。。”
“这个，我对物理，实在是。。。。。。”
“其实这很简单嘛，物理考试无非就是三个步骤而已：第一，分析物理过程，第二，代入公式；第三，求解！”
“。。。。。。”
李奇的解释让罗杰一头雾水，因为对于罗杰来讲，物理是他最差的一门功课，刚接触高中物理的同学，往往会因为无法入门而举步唯艰，罗杰就是处于这种情况。
“Roger，你打算怎样？”
见罗杰对自己的讲述无动于衷，李奇改用一种关切的语气说话，Roger就是用一种英文的发音读出来的“罗杰”。
“没办法，临时抱佛脚也没用，听天由命吧！”
“真的吗？那可是太糟了！因为我听说到这所学校的一个传统。。。。。。”
“什么传统？”
“这所学校是重点中学，因为是重点中学，所以就要保证升学率，为了保证升学率，校方有时候回做出一些非常的事情来。。。。。。”
“非。。。。。。非常的事情。。。。。。”
罗杰的嘴唇有些颤抖，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李奇口中所说的“非常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那就是劝退！每年的高三，老师都会劝一部分成绩不好，没有任何升学希望的学生主动退学，这是为了让他们不拖学校的后腿；当然，我们现在只是高中一年级，不用担心那些事情，可是，老师还是会有所行动的！”
“那，那是什么样的行动？”
罗杰很清楚，这些“行动”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我也是听高年级的学长们说的：半期考试将会排定名次，然后老师会将全班最后五名的家长请到学校来，对他们言传身教，也是为了让将来可能会被劝退的学生的家长们有个心里准备。。。。。。”
第十八章 为了能够及格
第一学期 第十八章 为了能够及格 “不要！！”
罗杰大叫起来，声音震动了全班。
虽然只是下课时间，但如此震耳欲聋的鬼叫声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同学们用一种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罗杰，无法理解一向文雅的他为什么此刻会做出这样哗众取宠的行为。
“大概是宣泄一下情绪吧，期中考试的压力太大了，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听到它的同学都用一种表示理解的心态将头转向别处，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时罗杰压低了声调，对李奇说道：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老师请我的家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个嘛。。。。。。只有你自己努力了。。。。。。”
李奇没有想到，一向踏实的罗杰，居然会说出如此投机取巧的话，
“为什么不能让老师请你的家长？你家长到底怎么了？”
“我刚上高中一个月就转学，已经让父母相当不愉快了，现在要是因为成绩问题再被请家长，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
“没想到你家的家庭暴力还挺严重的，不过这可不关我的事情，呵呵～～”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奇的眼中却透露着挑逗的光芒，就好像是渴望得到的奖赏的小孩子的目光一样。
罗杰与李奇相处日久，自然知道他这些小心思：
“你这家伙，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帮忙？”
李奇微笑着捋了捋头发，说道：
“大学城那边新开张了一家牛排店，那里的黑胡椒牛排，别人吃了都赞不绝口，所以。。。。。。”
“我知道了，我请你吃就是了。。。。。。”
无奈的话，罗杰像是满足李奇愿望的神灯巨人一样，只能做出“您的愿望就是命令”的答复；被逼的，也是自愿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失言哦！现在，我就勉为其难，为你的中期考试出些主意吧。。。。。。”
罗杰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谢谢！”
“那么，首先你要告诉我，你的哪一门功课最好，哪一门功课最差。”
罗杰一边掰着指头，一边说道：
“语文和外语，还可以勉强获得及格，可是数理化三科，确实想不出什么法子。。。。。。”
“那也没办法，理科靠的是天赋，而文科相对拿分比较容易；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的两门文科可以拿到大约200分，而要不想考到倒数前五名，总分必须要400分以上才行！”
“400分？那不是比专科线还要高许多吗？”
“没办法，谁叫这里是重点高中呢？你要想成绩不在班上掉尾巴，就必须考到这个分数以上！”
“唔。。。。。。”
罗杰面露疑难之色，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放心吧，我可是全世界最注重承诺的人，你的成绩就像我的牛排一样，是板上钉钉的事，离半期考试还有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的时间内，我会用尽全身解数，让你取得好成绩的！”
李奇说得没错，虽然他平时有些懒散，但是在该认真的时候他也可以表现出旺盛的行动力；在临近半期考试的三天里，李奇用尽所能帮助罗杰补习功课，这个时候就算是对李奇屡有不满的罗杰，也对李奇充满了感动。
语文，外语暂且不顾，因为李奇说那需要积累，现在应该集中精力攻击能够拿分的科目，罗杰也认为这是很有见解的一句话。
“对，这个化学式就是这样的，生成了NaOH、氧气，还有。。。。。。”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地方不应该用动量守恒定理，应该用动能守恒定理。。。。。。”
“唔，你这个图形画得不对，对数和三角函数构成的初等函数的图像应该是这样。。。。。。然后是这样。。。。。。”
其实李奇如果不说那些多余的废话，他的讲解还是很容易理解的，他对理科的认识独辟蹊径，可以用一些连老师都没有想到的简便方法来解答问题，比如说，老师用正规的集合论解答一道压轴难题用了20行，那李奇就可以用反证法只花5行到7行解决问题。
（。。。。。。这家伙真厉害，我总算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看来我跟他叫劲是我找错了目标了。。。。。。）
罗杰终于发现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也许这次真的有机会，至少不会被请家长！）
事情真的就如罗杰所想象的那样顺利吗？
不是的。
充满了信心，踏着轻快步伐走进考场的罗杰大概没有想到，李奇的解题方式并不适合于他，李奇是那种将知识构架建立在比罗杰更高的基础上的，奥林匹克竞赛形的选手，而罗杰只是普通人——打个比方说，柯西不等式在数学上用得很广泛，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它的证明方法，你就不算是真正掌握——所以，虽然罗杰能够像李奇说的那样解题，但是却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只要换个题形，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半期考试的进行，也正是如此。
第一天上午的语文考试，没有什么感觉，罗杰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所有的题都呈现出模棱两可的姿态，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估计出自己的语文究竟能够得到多少的分数。
（大概能拿到100分左右吧！）
罗杰这样想着。
第一天下午，化学，罗杰——这是他真正的体会到现实的残酷性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样那样的题应该如何解答。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完全解不出来？难道这道题的解法不是这样吗？）
从天堂到地狱需要多久的时间——两个小时！
第十九章 只好作弊
第一学期 第十九章 只好作弊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罗杰迎来了他在高中的首次半期考试——语文、化学、数学、物理、外语，按照这样的顺序进行，就和高考的顺序一样。。。。。。
但是——
他选错了师父。
化学考试的失败充分证明了罗杰的天真。
“喂，李奇，告诉我，为什么按照你那样的方法无法配出那一道化学方程式？”
“怎么？那道题你没有做出来吗？这么简单！”
这下罗杰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做不出那道将化学反应式转化为化学方程式的难题了——因为他不是李奇。
（糟了！）
罗杰的解题思路，完全受到了剑走偏锋的李奇的影响，本应该从少林武当这些玄门正宗慢慢学起的罗杰，却被李奇一下子引入了歪门邪道。
于是——
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考试，罗杰面临了同样的问题，那是一道价值15分的几何证明题，按照李奇的说法，“只要代入托勒密定理，然后这样。。。。。。再这样。。。。。。”就可以了，可是，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圆罢了。
结果就是这样，罗杰当然没有解出那道几何题，连带试卷上其它的试题也一样，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场考试的实践，罗杰失败了。
（静一静，现在来算算数学究竟能拿多少分。。。。。。）
惨不忍睹。
（不，还要将那些没有把握，但是却勉强做出来的题的分数也加上去！）
仍然惨不忍睹！
“李奇，看来牛排我们是没办法吃了。。。。。。”
看着神采奕奕的李奇，罗杰实在不想说些大煞风景的话，不过罗杰既然将牛排也搬了出来，也有一种变相要挟的意味。
“怎么了？数学没有考好？”
“何止是数学，昨天的化学也一样，按照你教我的方法根本就无法解答出任何的问题！”
“怎么会呢？我觉得那些题都挺简单的。。。。。。”
“大概只有你是这样想的。。。。。。没办法了，我想我这次一定是全班最后一名了，牛排的事情，就算了吧。。。。。。”
罗杰的这句话，说得异常的悲伤，一向耿直的他，倒也没有任何话外之音。
“那么，好吧！我也豁出去了！！”
李奇用力拍打课桌，
“我帮你作弊！！”
“啊？？”
罗杰没有想到，自己失望之际说的一句丧气话，在李奇听来却有一种责备的味道，所以李奇答应帮罗杰作弊，多少也有点赎罪的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下午的物理考试，也就是理科中最难的一科，如果你拿到足够的分数的话，那就可以摆脱最后几名的境域。”
“可是，要怎么才可以作弊，有两名监考老师呢！”
罗杰似乎对作弊的事情抱有一丝期待。。。。。。人心呀，是最容易把持不住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你这样说，让我怎么放心呀？”
“让我再给你说清楚一点吧。。。。。。”
李奇从作业本上撕下了一页白纸，并画出图示，
“我们是在同一考场，然后我坐在你身后隔了三个座位，那么，我交卷的时候，就会经过你的座位，到时候我会将纸条递给你，你尽管抄好了！”
“可是，就算我拿到了小抄，也不一定能抄到。。。。。。”
“我说过了，你尽管抄好了，其它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是那样吗。。。。。。”
此刻的罗杰，当然不会相信李奇，对他而言，李奇的计划就和他教给自己公式和解题方法一样没谱，但是，罗杰心中也对这样违纪乱政的事情有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