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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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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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可知道,我的男人被人夺走了?早晚我都会把所有的一切讨回来,到时候就连这个唬人的嫡妃之位都没有,会是什么滋味?”管隽筠淡然一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却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管安平自忖并不知其中内幕,也就不好胡乱掺杂搅事,只是这丫头看上去娇娇怯怯叫人心生怜惜,想来是心里的事儿多了,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也是有的。

“好了,咱们出来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会有人起疑。”管安平看她风帽上结着厚厚的冰霜:“这孩子该取个名儿了。”

“他来得不是时候。”管隽筠不敢用自己冰冷的脸去贴上儿子的脸,只怕是冻坏了他:“只是如今又有了舅父疼爱着,也算是老天垂怜他了。叫他晖儿,大哥看可使得?”

“晖儿?”管安平看看彤云密布的天空,再看看怀中安睡的孩子:“只要耐性等着,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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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岫筠披着一件轻薄的寝衣从自己房中出来,一弯新月从云层中洒下清辉。绕过环绕在房间外的水榭游廊,往诸葛宸住的外书房走着。

都已经快有三个月了,诸葛宸居然没有碰过自己一下。就不信他对自己没有动过心,曾经无数次试探他,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居然只字不提,而且会在所有来的人面前说自己就是丞相夫人,莫非他内心还是期望自己就是他的夫人?

诸葛宸靠在软榻上,微闭着双目。就算是睁开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没有了她的周遭即便看见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想想要是在家的话,或者就要做爹了。会是个女儿还是儿子?要是儿子的话,只怕跟稚儿一样跳脱不羁,家里会热闹很多。若是个女儿,就跟那个做娘的一样,以后叫声爹该多好你要好好的,我不会放任你们在外面待得太久。人的心忍耐得太久了,就会没有耐性的。我不想等自己磨灭了所有的耐性,最后还见不到你。

一阵令人作呕的香气由远而近,难道她以为自己还会对她动心?或者真以为能够胜过她,甚至是取而代之?年下的时候,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做得太过分,没想到会到这个份上。

“夫君。”管岫筠在软榻边坐下,看着诸葛宸淡然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平静:“可觉得好些?太医说是这些时候眼睛就会慢慢好了,皇上也叫人送了好些清肝明目的东西来,都是想着能尽快好起来。”手指抚上诸葛宸微闭的双目,几乎要把整个人贴上去。

诸葛宸眉头微蹙,睁开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还没睡?这都过了三更了,每日事多还要看着我这边,够你忙的。这会儿就别管我了。”

“睡不沉,我就来看看。”管岫筠看他没有太多的反感,反而是言语安和,便挨得更近些:“没想到夫君也没睡。”

“我这样子,睡不睡都是一样。”诸葛宸想起的是那张脸,哪怕两张脸一模一样,只是真的在一起久了,就会知道绝不一样。那个女人是不会这样的,她永远都有属于她的骄傲,绝不会做出有**份的举动来。

“很有些时候没见到稚儿了,不如去把稚儿接回来?”这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误用了息肌丸,哪怕容颜永固也不能生下一儿半女。不是有个稚儿吗,小孩子只要是谁对他好,他就会向着谁。既然是人人都说自己是丞相夫人,那么就把那个孩子接回来好了。难道自己对他好了,他日后还不会叫自己做娘?

“稚儿淘气得很,谁也降伏不了他。若是见了我这样子,只怕吓到他。他在诸葛果那边,跟姜辉好得很,索性多住些日子好了。”已经让荣立告诉姜辉,若无自己的亲笔手书,绝不许任何人把稚儿带走。不能再让儿子有任何闪失,更不会答应让儿子去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娘。这是他的底线,也是最后所必须要顾虑的。

试想,一个能够对自己亲妹妹下毒手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想到这里,厌恶之心更深一层,目不能视至少眼不见为净。只是这个女人在身边不吝于肘腋之患,若是待得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到如今还没有丝毫关于那女人的任何消息,好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就连到了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照理说,除了南中不可能还有地方会把那女人藏起来。尤其是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只要是有人见过身边这个女人,就会有疑问。难道她根本就已经被灭口了?

诸葛宸被自己心中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还有身边这个女人无所不在的手,居然毫不知羞耻来解开自己的衣襟。诸葛宸一下抓住她的手:“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房歇着。明儿还有事儿要忙。”

“夫君,我们好久没有……”管岫筠始终不知道从前这两人是怎样燕好的,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陌生的腼腆,倒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若是在这时候露了马脚,就有些不划算,至少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没他觉得有什么不同。

“你小产以后,身子还没恢复。也不急在一时。”诸葛宸摩挲着手杖起身,慢慢往前走,寻思着该到了窗下了。要想沾了那女人的边,不用强是不行的。怎么同胞姐妹,就能有这么大不同。这一个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一点都不像是大家出身的小姐:“等你好了,有什么是不能的?”

“我……”管岫筠不好继续说下去,他是处处在替自己着想,要是纠缠下去,就是自己不贤惠了:“夫君想得周到,是我想着这么些时候委屈了夫君。夫君早点歇着,我回去了。”起身整整自己的衣袂,缓缓走到门边。诸葛宸拄着那只手杖站在窗下,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就是自己十岁上就看中的男人,不论其间经历了什么,还是回到这个男人身边。总有一天要挽回他的心思,不论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什么都听不见。诸葛宸嘴角现出一丝鄙夷微笑,他的女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举动来。从来都是自己对她用强,还是千万不愿意。除了软语温存以外,别的实在是,没有好法子。可就是这样,才是自己要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若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就必须要管岫筠以命相抵。真的抵命又如何,能换回她么?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十一章 涉险

“王妃,您要的丝绢。”卉吉拿着两卷苎麻织就的丝绢进来,还真是有意思的很。怎么好好的,王妃就跟前院那位将军认了义兄妹。两家人还真是走得亲近,王菲说是为了感激临盆之时,关将军一家人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做兄妹了。

可是这义兄妹竟跟亲兄妹差不多,尤其是那位关夫人就赶着王妃叫妹子,关将军更是对王妃像是亲妹妹一样。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关将军的独子,跟王妃差不多大,就在人前人后叫着姑姑。这汉人的礼数就是麻烦得很。

“放那儿。”管隽筠给儿子换好小衣裳:“你去前院瞧瞧,只怕将军回来了。”

“奴婢进来的时候,看见少将军回来了。”汉人就是繁文缛节多得很,还有男女大防一说。不像是南中跟西羌,从来就是男女混居的。也没见出什么大事,要是谁看中了谁,也不用跟父母说什么,在一起就行了。哪像汉人还要禀告父母,做很多没用的事情。

“哦。”到底是吃母乳的孩子,比起稚儿这么大的时候,晖儿要好动多了。而且在这儿,除了腥膻至极的牛羊肉,压根找不出什么可吃的东西,哪怕是耐着性子也要吃下去。要不孩子吃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母乳能够让孩子生得壮实。不像是稚儿小时候,总是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

抱起晖儿在怀里轻拍着,刚吃完奶只有打过嗝儿才能放下睡好。这件事还是大嫂那天说的,要是不这样就会吐奶。以前稚儿都是由乳娘看着,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没想到知道这些事情,还是第二次做母亲的时候才能知道的。

“姑姑。”门外有人叫道,这是管安平唯一的儿子,在人前都是叫做关晋捷的。那天管安平听说管昕昀跟管锁昀两人也都是子息不旺,叹了口气。说家中子嗣不旺,真不知是不是当初父亲征战沙场的时候,伤人命太多,才有此报。

“在呢。”管隽筠抱着晖儿出来:“怎么了?”

“姑姑,父亲今儿不能回来。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说是您一看就知道了。”关晋捷初时叫姑姑的时候很有些抹不开脸,这个姑姑不过是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年纪。

直到有天父亲回来说起才知道,这是自己的亲姑姑,与父亲失散多年。没想到自家还有这么个亲戚,后来也就惯了。叫起来还分外亲热,只是也看出来姑姑跟父亲的脾气还真是相似,要说不是一家人都不像。

管隽筠初时也有些忸怩,一下多出了这么大的侄儿,关外之人饱受风霜。关晋捷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长了几岁。只是这份骨肉亲情是不能攘外人得知的,卉吉说是汉人的规矩多,那就是规矩多好了。

“让我抱抱晖儿。”关晋捷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多了个奶娃娃,日后还要叫自己做哥哥。他刚成亲没多久,很多时候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昨儿就是跟你还有凤姐疯闹得厉害了,夜里都睡不安神。”管隽筠笑笑:“抱好了,我马上就过来。”转身拆开关晋捷送来的羊皮信封,坐在书案前看完。看来所料不错,南中跟西羌还真是面和心不合。

说起来管安平虽然是南中太守,驰骋疆场多年。只是当年跟在父亲身边,父亲呢又是个军人的性子,所以教给大哥的都是耿介爽直的性子,不像底下的兄妹四人,见过经过的事情多了,人也就变得复杂多疑起来。

而且大哥是那种不希望女人介入到国家大事中的脾性,那日在郊外说的那些事情,始终不置一词。后来说了很多次,才算是答应了把这件事好好想想。能够收到这封事关两国的事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想想这上面说的事情,两国互起争端真的是很容易了。只是要有人事先告诉在西羌边境的管昕昀一声才行,必须要按兵不动。不能看到两国相争就轻易出兵,总要等到这人都是恨到心里去了,然后再来个火上浇油才有用。难道还怕他杀不尽绝?

照理说让关晋捷出去是最合适不过,只是他从未跟二哥见过面,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儿见了那位纨绔子弟一样的二叔,恐怕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说二哥也不喜欢有人提起当年父亲当年的旧事,即使知道还有个亲大哥在世,心里是高兴的。只是见了面,还是不想多提。

换做是自己的话,会不会好些?唯独不放心的就是晖儿,知道大嫂一定会好好照顾晖儿。只是除了晖儿,还剩下什么?要是再没有晖儿的话,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姑姑?”关晋捷许久都没见人出来,把瞪着大眼睛找人的晖儿抱了进来:“父亲信上说的什么,姑姑都忘了时辰了。”

“没什么。”管隽筠把信收好:“晋捷,你回来的时候,你父亲都嘱咐你什么了?”

“父亲说,若是姑姑有什么差遣,叫我依照姑姑的吩咐去办便成了。”关晋捷笑道:“姑姑,您跟父亲倒真是亲兄妹。说话的语气都是一般无二。”

看他一脸纯净的笑容,原来不在中原还真是不一样。要是在中原的话,恐怕这个年纪就是应该跟二哥一样驰骋疆场,或者跟着一群人,在朝臣堆里打转。因为二哥那时候都开始领兵御敌了。

“你回来的时候,听到什么传言没有?”管隽筠一直没有听说孟优要废掉嫡妃的旨意传出,很疑心是不是在边陲之地呆的久了,就连这些都不知道了。

关晋捷摇头:“姑姑,你是王妃之尊。怎么还想着要大王废掉妃位?”一直都觉得这个姑姑古怪得紧,说话的时候常常还是前面带着笑意,却忽然止住。不知道是有什么样不为人知的隐情在心里。

“没什么,只是上次跟南王别扭以后,总是会这么想。”不知道大哥对这唯一的儿子是怎么说的,反正家中的事情他都是一知半解,就连那座孤坟的事情,好像也只有大嫂是心知肚明的。关晋捷有点像个未知事的孩子,或者大哥也是不想他知道的太多,毕竟背负了太多的心结,会让人时时都喘不过气来。

外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自己最清楚不过,就因为在长成的岁月里,就有太多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姑姑,您要我去做什么?”看着姑姑抱过孩子的神情,关晋捷有些摸不着头脑。平静的脸上总是看不到情绪的起伏,不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是淡淡的。不像是南中的人,喜怒只要是看得到看不到笑容就知道了,父亲说这就是中原人的性子,以前都不明白,如今更加不明白了。

管隽筠摇头,不想把关晋捷牵涉到这件事里面去。不论他能不能做好这件事,都不能让他去冒险。他是大哥夫妇的期望,父亲当初不也是冒险放了大哥走的。要是如今自己自私一点,哪怕是关晋捷没有任何损伤,让他轻易涉险都不行。

“大嫂。”抱着晖儿到了前院,贺锦刚好跟关晋捷新过门的妻子张凤姐一处做好了午饭,管隽筠指着两匹丝绢:“这两匹丝绢是新织就的,看看能做点什么。我也用不着这个。”

“你常常张罗这些,难道从前也这么个性子?”贺锦初见管隽筠的时候,就有些面熟的样子。那晚看到丈夫惊慌失措抱着她进来,说实话心底真是有很多不满。平心而论,丈夫不是一个轻薄人。只是自从她住到二进院以后,丈夫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偶尔在院中的闲散,都会不由自主看向二进院。哪怕是南王要他盯紧这位或者会被废黜的王妃,都不用如此关注。尤其是在她分娩中,凄凉的呻吟声,都让平时稳重的男人牵肠挂肚以后,就越发笃定男人是不是跟她有什么牵连,可是当丈夫亲口说出那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以后,才知道初见的面熟是为了什么。

闹半天这位王妃居然是素未谋面的小姑子,只是接下来的故事男人也说不清楚了。唯一能让人明白的就是,男人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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