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歌明明就在身后,唐英也坚决不让他露脸,免得他真的偷袭成功,立了大功,成就斐然,害他处罚他不成。
而吕曼儿也不让瞎子歌冒险而死。
其他将领却有眼不识泰山,瞟了一下目光如炬的林歌,哪会猜想得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瞎子歌?便也不逼唐英,“这倒是,那么大家再想想,哪个营里有擅长夜袭的将才,不妨推荐出来吧。”
大家只好再冥思苦想,苦思良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声,有探子即时入内禀报:“报告将军们,不好了!有敌军前来偷袭!”
“什么?”一言惊起四座,众将无不肃然而立。这强虏也忒有计策的,他们这才商讨着准备偷袭他们,他们却先一步袭来了。
大伙儿连忙二话不说,纷纷转出帐外,眼看着前面的营帐火光冲天,喊杀声连连,便急急忙地跑回自己的军队中,指挥迎战。
唐英的营地在最后面,他们一行回到自己的营里时,敌军还没有攻过来,所以,全部都安然无恙。
他连忙点齐自己本部与黄副将本部共七千多人,一同前往东门吊桥下,想趁乱混进城去,夺得攻城第一功。不料,去到护城河前,却见吊桥依然高悬,还被城墙上的冷箭伤了几个兄弟,不由得窝了一肚子气。
“走,回头包抄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们即时调头,从敌军的后面摸上去,先是一轮弓箭排/射,吓得敌军腹背受敌,骚动不已,再派牌刀手掩护着长枪兵,一路的掩杀过去,倒也把敌军杀得丢盔弃甲,乌漆麻黑的找不到北。
但是,由始至终都没有派出瞎子歌。瞎子歌瞟到他眼神上的闪烁,便知道他是怕他的立功,想他没有十成把握不敢打攻仗,此等以众凌寡,背后追杀的小事,他自忖大伙儿也没有太大的风险,便也乐得偷闲,依然噙着微笑地冷看前面热火朝天的厮打。
吕曼儿呆在唐英的身边,第一次感到可以端茶安享的境界。这种男子真是女子的温柔乡,前面虽然厮杀连连,但是,他却脸不改色,眉头也不皱一下。她便也不紧张,陪着他一起替众兄弟加油呐喊。
众兄弟独得先机,又得唐英精心布署,自然一路杀过去也畅通无阻,痛快淋漓。不到一个时辰,敌军的偷袭军全军覆灭,计算下来,有三千数之多。
而皇朝的军队点算了一下,却折损了五千人之多,其他被杀的马匹,被烧的营帐约有数百个,损失惨重过强虏,还吓的人心惶惶,彻夜难眠。
翌日清早。
冯保唐赶来慰问,得知唐英一军化解了敌人的偷袭,不由大喜:“好,不愧为唐振之子,虎父无犬儿!今天就由你做东门主将,力争一气攻入城去!”
“我要从南门攻入!”唐英信心满满地回答他。
“行!就南门!”冯保唐听了,不由喜上眉梢,又呵呵地一阵奸笑,笑得吕曼儿浑身的起鸡皮疙瘩,瞎子歌也忍不住眉头轻皱。
经过昨晚唐英从后面掩杀,化解了敌人的偷袭,其他营的士气都明显增加了,现在见冯保唐委任他做主将,都想一睹他攻城的风采,纷纷也要求转到南门,协助唐英。
原来,唐英早就在昨天看到了南门对面近山边,而那山边与城墙相遥对不过百丈。便提议由山边接成人桥,由大量的那些士兵踏板冲进城去,比较不累人。
第78章 瞎子歌出击
其他将领也认为可行,唐英便点了一万兵马,收集城门城墙下的巨石,在那里筑起了一条丈余高的墙,再吩咐唐营的兵马站上去,万人顶着板床,由其他营冲锋的士兵按牌刀兵,长枪兵的顺序踏步而过,弓箭兵则在下面继续射箭掩护他们。
果然,一行数十个牌刀手冲过去,敌人用箭也射不了,巨木石头也用不上,一时也手足无措,被皇朝本军强登上了城墙。
“好!”冯保唐在一旁看见事情终于有了个新的进展,好的开始,也大赞不已。
吕曼儿心里也不由甜丝丝的。她心想,想不到一味防守的唐英,攻起城来也有条不紊的,这真是太令她意外,让她惊喜了。
后面的长枪兵也跨过了城跺,上了城墙,与敌军一起厮杀过来。
“传令下去,叫其他门的都过来,一起从这里攻进去,今晚咱们就要进城吃大块肉,喝大碗酒!”
忽然,冯保唐一声轻叱,吓了唐英一身的冷汗。连忙调转马头,奔过去,“禀告元帅,此事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
“末将此法,目的是把强虏的兵力都拉向这边,助其他门的兄弟攻城,并非真的要从这里攻入。如果他们反而过来了,那可就让强虏有机有乘了!”
“这……”冯保唐听了一愣,想叫住探子,收回军令。但东门的将领已经率众赶了过来,那探子的影子也隐没于东北角。
不一会儿,东北角出现了大批的皇朝军队,唐英见了,差点儿就眩晕得坠落马下。
“这要怎么办?”冯保唐见命令收不回,便要他赶快补救。
“快,赶快攻城,东门的兄弟也马上跟上!”唐英只好对东门的主将大声地下令。
等他回马一看,西南角也出现了大批的皇朝本军。至此,西北二门已经无兵把守了!
唐英不由惊得战袍也湿透了,额上的冷汗怎么抹也抹不完。
吕曼儿见了,心里却纳闷得很。这唐英怎么了?这仗不是打的好好的,刚才那个元帅还称赞他吗?他干嘛反而直冒冷汗了?
便上前关心地问:“将军,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唐英转眼瞥了她一眼,温柔地说了一句,又望着越来越多的兄弟们跨入了城墙,占领的阵地也越来越大,本来是好好的事儿,他却暗地叫苦不迭。
瞎子歌看不见战况,但也知道这种攻法的冒险,刚才听到唐英吩咐东门的兄弟上,心里也不由一惊。东门的兄弟一上,东门还有人攻吗?敌人不是正好趁机把士兵集中到南门抗敌了?
“不如,我也去吧!”他隐约也感觉后果会很严重,便首次开了口。
“不行!”不料,唐英对他仍然耿耿于怀,坚决不让他出战立功,“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话的吗……”
言犹未尽,还想叫军士把瞎子歌拖下去杖责二十。
不料,就在这时,北门的兄弟刚跑到东门,后面便冲出一拨强虏的“黑色铁骑兵”影子!
“黑色铁骑兵”是强虏在平地最强悍的兵种,一轮之下,就以一敌百。唐英和他们交过手,岂会不知?
有见及此,他便拍马上前,拦住北门的人马,暴喝一声:“不要来,赶快回头作战!”
那将领也立马感到事态严重,连忙回身指挥后面的将士回身排阵迎战。
然而,大家眼睁睁望着“黑色铁骑兵”黑压压地扑过来,一下子就冲破了牌刀兵,毫无抵抗之力。铁戈轮飞,所过之处,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这一次的“黑色铁骑兵”却不是以百计,是以千计,一排数百,数千的“黑色铁骑兵”天神巨犁般犁过,什么牌刀兵,拒鹿马,投石车,弓箭手,长枪兵等等的,全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忽然,西南角又响起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原来,西门的“黑色铁骑兵”也趁机杀出,从他们的背后掩杀过来。
唐英眼见两路兵马就快要抵挡不住,“黑色铁骑兵”这次也有进无退,一直掩杀过来,很快的,西南和东门两路都被截住。
这时候,就只剩下他们这个东南角还算安全。
唐英调回马头,连忙对吓呆了的冯保唐一喝:“元帅,大势已去,请赶快逃命吧!”
“好,唐将军你就殿后……”冯保唐话音未落,人已经调转了马头,连其他随从,杨真等人也来不及打招呼,便扬鞭策马望东南处落芒而逃去。
杨真两兄弟自然也不甘人后,发了疯似地狂拍着马儿,不顾前面步行的随从的生死,从他们的身边践踏而去。
唐英见主帅逃的这么狼狈,便也不敢恋战。连忙策马回营,对那在顶着板床的本营士兵喊去:“唐营军士听令,从速归队列阵!迟缓者斩!”
众人何曾听过唐英这么的严厉,更是感到势头的不对,都纷纷扔下板床,仓促地跑回来。那还在板床上奔跑进攻的别营兄弟都纷纷地掉落地来,留下城墙上的兄弟一下子成了最后的死士,继续负隅抵抗。
吕曼儿这才知道战事有变,更是紧拽着马缰,寸步不离唐英的左右。
万人集结,一瞬而合,也只好唐营能够做到。其他将领有见及此,心里一叹,这哪里像是训练不足的军队,明显就比他们的强多了。
唐英可不理会这个,等到大家集结的差不多,连忙发令向东南处有序地退去。
不管怎样,这一战,即使他奋起直追,顽强防御下去,也无法追成平手,既然大势已去,还不如继续保存自己的实力,容后再从长计议。
、文、况且,他还有一个小算盘。那就是,他的唐营本来是为他爹准备的,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而了那个冯保唐而全军覆灭呢?
、人、吕曼儿心里大赞唐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心系众兄弟,顾全他们的性命,真乃一个说到做到,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书、可就在他们一行人退到百丈之遥,突然,前面数道人影掠过,赫然就是强虏的弓箭手。
、屋、“他们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唐英一见,脸色刷白。这下子,腹背受敌,进退两难,他也顿时变得六神无主。
原来,强虏将领早就在他们攻城之前,已经有计划挖地道出城,今天正好是大功告成之日,刚才唐英攻下了南门,他们便派弓箭手、刀斧兵等从地道中钻出,准备偷袭他们的后方。不料,冯保唐的武断让他们更是从城中派出了他们的王牌军“黑色铁骑兵”,当下两边夹攻,唐英他们顿时身陷囹圄,哪能不让他惊慌失措?
吕曼儿也是第一次看见唐英脸无血色,眼神呆滞的样子。便知道事态很是严重,她自己有目共睹的就是前面已经排好阵形的强虏弓箭手们。
瞎子歌听他这么一问,心神一凛,知道他已经没办法了。便立马一枪拦住旁边的侍卫,大喝:“前面是什么情况?”
那侍卫是步兵,前面的士兵挡住了他的视线,无论他怎么跃起,也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只好抱歉地说:“对不起,千总大人,我看不见。”
“他们有弓箭手,刀斧兵,正在排阵,刀斧兵在前面,弓箭手在后面……”她见瞎子歌准备出手,便暂时抛开对他的怨恨,借骑马之便,权当瞎子歌的眼睛,告诉他前面的情况。
瞎子歌听了,微微一怔,转而立马喝令下去:“林营全军听令!牌刀手迅速冲到五十丈前防御弓箭!”
“林营的长枪兵都跟我到后方押后!”这时,黄副将也配合一喝,调走了剩下的长枪兵,前往后面阻挡追兵去。
虽然她不知道,之前瞎子歌为什么没有出战和不参加指挥。但是,只要他一下令,她就相信他的能力,能够解决到前面的危机,所以,到后面去押后,为林歌在前面的战斗创下一个无后顾之忧的形势。
王参军那营也相继派出类似的兵种积极配合瞎子歌的调谴。
果然,林营的牌刀兵刚在队前列阵,强虏们的弓箭就暴雨般落下,其他士兵纷纷举起盾牌和板床抵挡逾越过牌刀兵的弓箭。
而牌刀兵却不闲着,他们挡去了大部分的弓箭,还要按照林歌的军令,一字并肩地向着敌军狂奔过去。敌军的刀斧兵顿时刀出鞘,斧高举,等待冲上来的一大群鸭子。
然而,就在五十丈之外,牌刀手却戛然而止,手持盾牌在前,蹲立了下来。
瞎子歌已经由一位侍卫牵着“黑云”走出了队列,出现在牌刀手的后面,听牌刀兵一起将盾牌放下的巨响,他便铁枪一挥,在他前面的牌刀兵顿时让开一个缺口。
强虏的刀斧兵这才奇怪为什么牌刀兵冲到一半又不冲,那边却又跑出一个骑着黑马的金甲小将,就像隐藏在乌云后面的金光红日一样的耀眼夺目。
除了“黑色铁骑兵”有点难对付之外,瞎子歌听见敌军只是弓箭兵和刀斧兵,便全然不放在眼内。
“牌刀兵!随我冲!”他策马从缺口中独自跑出,挥舞着铁枪,扫落射来的弓箭,直往刀斧兵的头上袭来。
刀斧兵见前面那小将一路奔来,时而用枪挑拔那些弓箭,时而,策马左冲右突,没有个定向。忽然,一起轻叱,拉起马腾空而起,像一团黑云般遮蔽着天日,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黑云一闪,金光灿烂,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瞎子歌的“麦家霸气画枪”,一勾一勒之间,优美地夺人首级。挥铁枪如挥大毫,在半空中抡了一个大圈,四周顿时血肉横飞,肢离破碎,转瞬空出一个大圈子来,大发神威地冲散了刀斧兵阵势,直逼后面的弓箭手都停下了射箭,呆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忘了怎么样逃跑了。
就在他们一惊一呆之际,牌刀兵已经从后面掩杀而上,趁乱杀起,顿时瓦解了他们的阵势,把他们不住地往后逼退。
说时迟,那时快。瞎子歌由下令到冲阵也不过是弹指之间。形势便立马起了转机。唐英见了不知道该妒忌还是该庆幸。
突然,后面士兵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黄副将被包围了!”
第79章 香玉殒战场
这一边,唐英见形势有利了,刚刚恢复了气色,正要下令他本部的长枪兵也上前厮杀。突然听到后面的士兵这么一惊呼,连忙和吕曼儿转头往后看去。
原来,焦城三门大开,纷纷涌出了其他兵种加入了追杀队伍当中。其中“黑色铁骑兵”继续追击着其他将领,一些弓箭手和刀斧兵趁机寻隙攻击唐营的后方。黄副将立马赶上前阻止,指挥着长枪兵上前拦住,不让他们有机会突破防线,攻击唐营后方的杂役营和伙头营。
但是,强虏将领有见及此,便指挥着“黑色铁骑兵”忽然从他们的侧面突袭而来,把他们攻击了一个措手不及,惨叫连连。后面强虏的刀斧兵也趁机一拥而上,把黄副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救!要救乳娘!”唐英见了,顿时血红着眼地大喝一声,“呛”拔剑而起,就想策马过去。
“冷静一点,万一你出了个什么差错,谁来指挥咱们?”王参军却一把纵马过去拦住他的马头。
吕曼儿一听,心中一震。也跟着过去牵住他的马笼头,幽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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