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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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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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英却眉头一舒,“我可以教你啊。”

吕曼儿微微一怔,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好一会儿,转而向他一一细数说:“还是不行,探子营的活儿挺多的,每天早上都得上山割些新鲜的马草,把它们洗干,涤尘,除虫,还要晒干……”

她一口气把早上到晚上干的活儿,一股脑数了出来,一点也容不得唐英插上嘴。

唐英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强迫她,便打断她的说话,“那好吧,那以后如果我还有些想不通的问题,就再来请教你吧。”

吕曼儿见唐英终于收回了成命,心里暗吁了一口气,也答应了他,“嗯,我会尽我所能吧。”

唐英又不无惋惜地盯了她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那我明天准备拔营向大叶镇挺进,你先回营帐里休息吧。”

转身又吩咐瞎子歌:“林歌,送吕姑娘回营去吧。”

“是,将军。”瞎子歌连忙站起来,冲他抱拳揖道。

出了军帐,明月已经高照,人影偃息。两人的步履走在沙子上,“吱吱”作响,但是很奇怪,仔细一听,却好像只有一个人走的样子。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两人沉默不语,吕曼儿忽然想起刚才幸亏遇到瞎子歌及时的出现,她才有惊无险;但她也感到,那决不会是瞎子歌刚巧路过的巧事情。

“……”瞎子歌微微一笑,绽开了脸上的两只小酒涡,在月光下灿然生辉;对吕曼儿的感激若无其事。

“刚才你受惊了吗?”过了一会儿,他才在后面幽幽地问。

吕曼儿回头瞟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我不明白将军为什么会收留那样龌龊的人?”

“他是定国将军杨真的弟弟,他是在前面的洪天府中被唐英征来的,严格来说,他不是唐英的人。”瞎子歌向她道出了这几天关于杨宝的传闻。

吕曼儿听了也微微一怔,怎么会也是一个纨绔子弟?难怪说话这么嚣张,行为这么乖张了。看来,唐英倒和他不是一类人,他连同是纨绔子弟的人也敢杖责,定国将军的弟弟也敢得罪,这不像是狗官的所为。

“你刚才拒绝了做他的参军?”瞎子歌忽然又提及了唐英。

吕曼儿顿住了脚步,扭头望向后面踽踽而行的瞎子歌,“嗯,如果他真是别有用心的话,我希望少点见他,借以冲淡他的妄想,而且,我只想一心照顾马匹和罗大哥就是了。”

刚才听取了唐英的忧虑和得到他的赞赏;她更加肯定唐英是个爱兵如子,赏罚分明,身先士卒的将帅;但是,那不代表她应该放弃一切承诺,一切廉耻,不顾一切地去接受他别有用心的好意。

瞎子歌听见她的步伐停了下来,他也跟着站住了,沉默了半晌,他忽然说:“如果他不是呢?”

吕曼儿听了,浑身不由得一震。天呐,如果唐英不是对她别有用心,而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想,那么,他会怎么样?她成了什么样的女子?

“怎么会?”她无法接受他不是的说法,她此时此刻情愿大家都说,唐英是对她别有用心的人。因为,拒绝一个诚意的邀请,误会了一个有为的将军,那样的罪过及过失,不是她一个平凡人所能承担得了。这样子,她会伤了一颗赤子之心,一个真男子的好意,成为了一个自以为是,到处伤害人的妖媚女子。

一刹那间,月华如洗,轻柔地洒在两人的身上,伴着他们停止的脚步,缓缓地沉淀反省的气氛。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了,”瞎子歌转而笑了笑,仰天轻吐了一口气,说:“这样也好,罗大哥粗中有细,他会是个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吕曼儿也轻舒了一口气,嗔怪他说:“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认定罗大哥是我未来的夫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了。”

瞎子歌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忠告她说:“以后送草药这种小事儿,自己偷偷做就是了,只要你做的堂正,就不怕别人说;不要再让罗大哥知道,他的个性,你懂的。”

“嗯,你说的对。”吕曼儿想起早上罗龙的大打出手,也令她很是尴尬。而当时,瞎子歌没有在场,她一下子对于突如其来的打斗也手足无措。

不一会儿,来到了那个赫然写着斗大“女”字的女营,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时,瞎子歌原来已经早在远处就停了下来。

“到了,你回去吧。”她怔了怔,便冲他微笑地说。

瞎子歌依然露出了那对迷人的小酒涡,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子,踏着细沙,又一步一步地拄着铁枪,折返中军帐。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帐篷边,吕曼儿这才收回了迷茫的目光,转过身,看见那些斗大的“女”字,忽然怔住了。

早上唐英说了,这营帐里,不是只得她一个人,还有一个唐英称她为乳娘的女将军。这初次见面,应该怎么说呢?她怔了怔,深吸了一口气,便掀帐进去了里面。

帐内,清香依然,烛光摇曳。

她瞥见另一板床上轻衾薄被,鼓鼓的,好像已经有人在那里睡下了。也不便打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属于自己那一边的板床边,刚坐下来,陡地发现一只镂空边的青铁兜放在床中间,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个镂花的是你的,那个朱红的铁兜才是我的。”忽然一声悦耳的声音从那边的板床上传来,吕曼儿看过去,一双有如星辰闪烁的眼神正在盯着她。

“这个才是我的?”她心中一怔,心想,那一定是傍晚罗龙拿错了,“那是我拿错了,下次我们换回吧。”

“难道唐英对你好,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对面那双眼神忽然眨了一下。

“这……”吕曼儿心中一震,正想脱口而出,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可是唐英的乳娘呀,她知道了事情,难道不会和唐英提起吗?我这要是说了那么决绝的话,他听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她知道,在感情的背后说了不好的说话,是会让那个人憋屈一段时间的;当年的瞎子歌,阳光开朗,在得知她有了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后,一直沉默寡语到现在。而唐英的后果,也许牵连到瞎子歌和罗龙,也许牵连到整个兵营的人。全都是她所不能承担的。

所以,她搜索枯肠了好一会儿,才笑说:“知道,唐将军心系兵营,关心上下,对谁都好。”

“他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忽然乳娘抛出这样的说话,像从袖间猛然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烛光晃动,吕曼儿心中狂颤。这两天以来,和瞎子歌互相瞎猜了一番,刚才在帐外还不太肯定的事情;如今,由他的乳娘说了出来,那就是表示,唐英喜欢她是一件千真万确的事了。

她微微一叹,“这不太可能吧,况且,我已经……”

“你喜欢他吗?”对面那双眼睛,依然像匕首一样,寒气逼人地直射过来。

吕曼儿想不到,她会是这么一个直接的女人,一下子就要捅到了她感情的防线下。

“喜欢呀,他是个爱兵如子,赏罚分明的好人,谁都会喜欢。”她只好想象着唐英的公众形象,把它念了出来。

“我问的是你对他的感觉。”不料,乳娘并没有因此被她混过去,那有如匕首般的问话,依然直抵着她那道贴着问号的心扉。

“唐将军人不错,他人又帅,又聪明机智的。”她打开了心窗的一道缝,只泄漏出一点的烛光。

“我希望你不要伤他的心!”乳娘忽然冷冷地说,然后拍拍她枕边的一副双钩,“否则,我的双钩一定不会放过你。”

吕曼儿的脑海顿时觉得一阵空白。她不知道,当时自己有没有点头还是没有,是摇头还是没有,也记不起当晚是怎样躺下来,怎样入睡的。

这唐英怎么了,怎么真的会喜欢她了?她出身寒微,自幼跟着父亲专职饲养马匹,落得了一身粗放男儿性格;论门当户对,她与许多贵家小姐、邻家碧玉都无法比拟那些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她拿瞎子歌当是姊妹,罗龙也当她是兄弟。他当她是什么了?

这晚,她辗转反侧地思索了许多,始终也没法消除唐英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本想进营来简简单单照顾马匹和罗龙的她,这以后,还得想一些谨慎的方法来隔离这刚萌芽的孽情。

翌日清晨,吕曼儿被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吵醒,刚好这时,门外也传来“笃笃”的提示声,对面的乳娘闻声一个骨碌起身,麻利地穿上了铠甲;吕曼儿抬眼望去,没有戴头盔的她,原来也拥有着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而当她把战盔戴上的时候,却又显得特别的英姿焕发,威风凛凛。

“有铠甲,不能不穿,因为你不知道敌人会什么时候来。”乳娘不忘了教诲她一下。

她也只好重新披上那副挺沉的铠甲,匆忙跟着起了床。

“黄副将,将军有令,全军要拔营赶路!”这时,帐外传来士兵的通传声。

第12章 双罚曝晒

“知晓了。”乳娘怔了怔,却马上就反应过来,还不忘了叮嘱吕曼儿,“快些把随身的东西带在身边吧,其他被褥什么的,会有杂役营的人前来收拾的了。”

“是,黄副将!”吕曼儿也连忙应命,收拾好自己的包袱,拍拍腰间的黑玉箫,再没有其他什物了,便跟着她走了出来。

外面,果然许多营帐已经被杂役营的脚夫拔起收拢。而大路上,士兵们却开始缓缓向中间靠拢集合,慢慢的集成一条巨大的长龙,虽然铠甲不一,但也隐透着一股肃穆的杀气。

黄副将翻身蹬上了马,她也只好跟着后面跑了过去。

唐英就在中军帐前向其他营发号施令。见乳娘骑马而至,他再瞥向后面的吕曼儿,不由微微地朝她一笑;吕曼儿的眼神和他的目光在空中交碰了一下,心里“咯噔”了一下,也报以他微微一笑,便匆忙把目光收回来,扭向一边寻找身为唐英近卫的瞎子歌。

今天的瞎子歌也背着那十二支短枪,长樱在头顶随风飘动,显得煞是好看;而那一手拄着铁枪坚强的样子,更是让人见之犹怜。她走过去,很自然地搀扶着他,随着唐英的令声一下,队伍开始蠕动,一起缓缓的向西而行。

吕曼儿不忘了回身深深地望了桃英镇最后一眼,分别在即,她要把桃英镇的一棱一角,一花一草深深地烙印在脑海深处,以便在遥远的沙场中,在闲暇的时候可以缅怀一下自己的故乡。

瞎子歌也跟着她停了下来,她扭头看去,他也煞有介事地朝着桃英镇的方向张望,不由哑然失笑,“你算了吧,又看不见,少装一会儿了。”

“我是让你记住我这个方向,以后由你来告诉我这个方向的眼前的桃英镇的景色。”瞎子歌微微一笑,那两个小酒涡在清风中打着旋儿。

吕曼儿听了,笑容一下子凝住脸上。瞎子歌这乐观豁达的性情感染了她,着实冲淡了内心不少的伤感。

忽然,黄副将迳自策马飞往前头,他们一行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吕曼儿扶着瞎子歌则走在最后面的后面。

“曼儿?”忽然,在唐英前面的板车上背对背地绑着两个赤着上身的人,其中一个就是罗龙。

“罗大哥?”吕曼儿不由一愣,这罗龙怎么了,大清早被赤着上身捆绑了?还很开心的样子,他身边那个是谁,竟然是杨宝?一下子,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便扭头望向瞎子歌。

“他们昨晚私斗了。”瞎子歌听出她语气中的惊讶,便解释地说。

原来,昨晚子时,回到营帐的罗龙反思自己后知后觉,在吕曼儿面前什么也没有做,很是不甘心;便偷出了营帐,钻进了杨宝的营帐,要把他拖出帐外。

不料,这杨宝的屁股受杖,整夜伏着,也难以入眠,被罗龙一手拽起之际,气恼的他也不甘示弱地朝罗龙的腹部捅了一拳。

罗龙即时也回敬了他的脸上一记重拳,打的他原地旋转,跌倒在其他士兵的身上,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从而惊动了卫兵,又通知了唐英。

“私斗?”他们私下打架了?为什么,是为了昨晚杨宝想侵犯她的事吗?她心想,要是这样,这倒是符合罗龙冲动的性格,她昨晚就是忽略了这一点,来不及对罗龙及时交代。

“军营中,兵士私下打斗罪可重罚!但念杨宝已经受了二十军杖,改罚曝晒!”马上的唐英听出吕曼儿的疑虑和不安,便也向她解释。

她想不到,一夜之间,还真的发生了这么多事。

队伍转过了山坳,背后的一道晨曦忽而破空而至,照在罗龙古铜色的肌肉和杨宝白皙的皮肤上,让士兵也偷偷地取笑他们的极不协调。

她望着那道阳光照在罗龙的那被罚还有点开怀的脸上,心中不由有点哭笑不得。虽然她知道,这是罗龙在关心她,保护她的表现;但是那杨宝要侵犯她,昨晚已经在众人面前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了,罗大哥你又何须画蛇添足,再生事端,令自己白受此曝晒之苦呢?

“你怎么又冲动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忍不住责怪了一句。

“俺就是要这家伙知道,敢动我女人的下场。”罗龙仍然倔强地说,话音刚落,他身边的执法吏就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马鞭,“受罚之人,不得说话。”

这一鞭犹如抽在吕曼儿的身上,让她的身也微微一颤,握着瞎子歌手臂的手也不由稍稍地用了力。瞎子歌的头微微偏向了她,向她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

从罗龙刚才的说话,她也证实了他果然是因为昨晚那件事而愤愤不平。

“放心了,曼儿,这点小苦,俺还受得了。”板车上的罗龙似乎也看出吕曼儿眉宇间的忧伤,远远的安慰她。

却又被执法吏狠狠地抽了一鞭,“受罚之人,不得嘻皮笑脸!”

吕曼儿顿时心疼得不敢再和他对话。

忽然,前面传来了喊声震天的冲杀声,让她脚步为之一顿,难道遇上敌兵了?

“吕姑娘,多亏你昨晚的提醒,今天早上我才决定马上拔营上路。”唐英回头一瞥,则笑着赞赏她。

她愣看了瞎子歌一眼,瞎子歌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是长枪营在边走边训练!”

瞎子歌说着,继续拽着她大胆地向前走去。

这就是边走边训练的情景吗?她想起了昨晚的提议,那只是她当时的一个二全其美的美好愿望,不料,唐英还真的采纳了,并且把功劳都归于她。

她轻叹了一声,她的心仍然沉湎在眼看着罗龙受苦而无法解救的迷茫中,对唐英的归功只是不予置否地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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