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和比尔回过头,就见阿德里安背对着光,笑着对一人一龟说道。
阿德里安向前走两步,对比尔说,“谢谢你了,比尔。我记得你还有魔药课,把艾玛交给我吧。”
比尔一默,说道,“好的,那我下课以后来接她回家。”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艾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火花。她摇摇头,想把忽然冒出来的诡异念头抛开,然后被比尔在脑袋上点一下,
“比尔,你干什么,这样会变成斗鸡眼的!!!”艾玛在心里狂吼!
比尔笑着说,“艾玛,要好好学习,助教,拜托您了,那么,再见!”
他礼貌地颔首,优雅地后退,阿德里安缓缓勾着唇角,笑着说,“再见!”
比尔不理会艾玛的不满,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走了,艾玛气鼓鼓地瞪着他的背影,然后被一道门挡住了视线。
“我准备了月牙草小蛋糕,你要尝尝吗?”阿德里安说,
艾玛的眼睛“噌”的亮了,比尔就这么被她抛之脑后,阿德里安笑得如沐春风,他像是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他带着艾玛来到餐桌前,亲手把漂亮的小蛋糕撕成小块儿,一口一口喂着艾玛,艾玛的视线随着他修长莹白的手指而动,一口含住了蛋糕,那手指又远去了。
一块儿,两块儿。。。等小蛋糕碟子空了。。。艾玛这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来。她对上他在阳光的阴影里变得格外深邃的眼睛,感觉连心跳声都变得遥远了。
半响,阿德里安一笑,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艾玛的嘴角。
艾玛心如擂鼓。
阿德里安羊脂玉一样的指腹上出现了一块蛋糕碎,艾玛盯着那漂亮的指腹,这碎屑恰恰遮住了一圈一圈晶莹的指纹,鬼使神差地,艾玛伸长脖子,一口咬住了那块碎屑。
阿德里安觉得自己的指腹一湿,他的心猛烈地狂跳起来!阳光下,艾玛的小龟//头显得格外精致,阿德里安的嘴角动了动,然后他笑了,他又拿出一块手帕来,轻轻擦拭了艾玛的额头,然后是脸,然后才是嘴角,他把手帕随意放在桌子上,起身向书桌走去,
“我们来看看今天的内容吧!”
艾玛眨眨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又微微点了点头。
“今天我们学习如何设计诅咒的时间、地点和受害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暗恋对象你可不可以只记住我英明神武的样子!
比尔:学习生活紧张忙碌,黑巫师们还不消停!
阿德里安:要擦干净!
☆、暗潮 (二)
学生们总是希望课堂上的时光过得更快一点儿,而休闲的时光则最好过得更慢一点儿。艾玛也是一样,她很赞成《诅咒和反诅咒》的作者的一句话,“诅咒师们总认为他们随心所欲,而解咒师则要分析诸如时间、地点的每一个细节。”
艾玛心里哀叹,她其实并不在意扎小人诅咒到底要使用银针还是别的针,她只要知道自己的空间里有一套“扎小人专用工具包”就可以了。
可惜系统的事情不能告诉阿德里安,艾玛每一次想要向阿德里安表示她完全可以不用学的这么辛苦,因为有系统的支持时候,神奇精灵就会发出红牌警告!
头皮发麻的艾玛决定不要去挑战让她不明觉厉的系统。好在记住了两个简单的控制诅咒发作时间的魔纹以后,艾玛的“扎小人诅咒法”自动从中级跳到了高级,这是她的第一个高级诅咒技能,也让艾玛耐着性子继续努力学了下去。
艾玛:果然就是和扎小人有缘么?
终于又完成了一上午的课程,艾玛长呼一口气,
“十一点,英国人在这时候有一餐,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享用elevenses(午前茶点、上午茶)?”
阿德里安笑着合上书,问道。就看见艾玛快速地点了点头,小乌龟的嘴角咧开了,阿德里安一眼就知道那是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以前艾玛每每在经济学的课后露出这样的笑容,然后她又不得不请阿德里安帮忙补习功课,虽然她总是把补习中的一半时间都用在盯着他发呆上,导致她吸收知识的效率和他讲解的效率同时降低,可阿德里安从来没有对艾玛指出过这一点。
阿德里安坦率地承认,他就是故意的。如果她喜欢看着他,那他没道理拒绝,虽然他不能立刻向她表白,但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一直看着他,总归不过分吧?谁让他向艾玛的哥哥做了承诺,不在她二十四岁以前和艾玛恋爱呢?
作者:可是阿德里安先生,你真的认为暗恋不算是“恋”吗?
阿德里安:拍飞!
阿德里安从小茶几上拿出一个高大的方食盒来,他把学了一上午知识,所以有些头脑昏昏的艾玛放在茶几上,然后动手掀开了食盒的盖子。
浓郁的香气从头顶一泻而下,艾玛深吸一口气,感觉口水在泛滥了。
阿德里安从食盒里拿出一碗豆腐脑,浇上木耳、香菇、黄花菜、竹笋、炒花生和辣椒混合的卤料,摆在艾玛面前。
此时的艾玛恨不得用她的后脚站立起来,亲自大吃一口,可是这动作的难度对她来说就和翻身一样,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幸好体贴的阿德里安及时用大手托起了她的壳,他用一只迷你的小银勺舀了一勺子香软滑嫩的豆腐脑,送到艾玛嘴边。
艾玛急不可耐地吞下去,接着她的五脏六腑都得到了滋润!
‘这真是太棒了!整整一年没有吃到豆腐脑了有木有啊啊啊啊~~~~’
阿德里安笑着又喂了艾玛一勺。一人一龟相视一笑,空气里泛起一股甜腻的气息。
可惜,“啪!”的一声,这甜蜜被打断了。
一只金红色的大鸟凭空出现在了房间里。
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冲着阿德里安鸣叫一声,他停驻在办公室的衣架上,一面优雅地把脚伸给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对艾玛无奈地眨眨眼,这才带着她前来凤凰这里拿信。
艾玛抬起头来,对上了凤凰福克斯好奇的大眼。
还没等大//鸟和小龟发展出一段跨越物种的友谊 ,快速读完邓布利多小字条的阿德里安说道,
“抱歉艾玛,邓布利多要我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艾玛的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她看看阿德里安,又看看茶几上仍然冒着香气的豆腐脑,不得不对一位曾经深得她心的老人起了怨怼。
阿德里安犹豫一下,说,“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的蓝眼睛发出了邀请,艾玛不好拒绝,她不忍心再看那碗豆腐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阿德里安笑了,他把艾玛放在口袋里,还不忘提醒她,“记得和比尔说一声。”
艾玛点头,可阿德里安已经看不见了。
阿德里安口袋里揣着艾玛,通过壁炉到了校长办公室,
“哦,阿德里安,欢迎!”邓布利多的语速比平时快,他尚且没有被皱纹完全占领的脸并没有露出如同往常的轻松笑容来。
这时候又有几位教授从壁炉里赶到了。
“阿布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米勒娃*麦格问道,
“请坐,诸位!”邓布利多对他的同事们说道,
众人落座,校长终于开口,“一个坏消息,就在今天早上,奎克教授去探望他的姑婆,赫普兹巴*史密斯夫人的时候遭遇了黑巫师的攻击。”
“哦,我的天哪,他还好吗?”斯普劳特惊讶地问,
“奎克教授已经被送到圣芒戈了,他目前昏迷不醒。而他的姑婆,赫普兹巴*史密斯夫人已经确定身亡。”
众人都被邓布利多的消息惊呆了。
沉默,直到邓布利多有些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哦,阿德里安,这个学期还有几堂课,恐怕要麻烦你了!”
口袋里的艾玛心里一急,就听到阿德里安认真说,“好的,放心吧,阿布思。”
艾玛一路上不愿意和阿德里安说话,当然她目前还不具有和他说话的能力,但这不妨碍她因为他擅自接下一个危险的任务而感到生气。
阿德里安自然知道艾玛在生气,他甚至不需要把艾玛从口袋里拿出来,就能感受到她周身冰冷的低气压。
他们这时候终于来到了办公室,打开门,比尔正悠闲地坐在里面,阅读着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关于古代魔纹的书。
比尔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向来人,“中午好,不过,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阿德里安这时候才把艾玛从口袋里拿出来,他说,“校长办公室,难道艾玛忘了告诉你?”
比尔一扬眉毛,“很明显,她忘记了。”
艾玛在精神世界里冷哼一声,比尔自然知道他被迁怒了。
“好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家艾玛怎么会生气了呢?”比尔问道,
阿德里安的眉头因为“我家”轻皱一下,不过他顾不上比尔,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只是助教,而且是代课,我想我们三天前的那一课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你,正常情况下,我不会有危险的。”阿德里安蹲下来,企图直视着茶几上的艾玛,说道,
艾玛生气地扭一扭头,可阿德里安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你想一想,只是代课,又不是没有人尝试过,那些人不是都没有事吗?”
艾玛眨着眼,她忽然想到了曾经多次代课黑魔法防御术的某位世界知名教师,然后她想到了他的结局,艾玛心里更加愤怒了。
“我会保护自己的,而且,除了我,不是还有你在吗?”阿德里安又说,艾玛这才扭头看他,黑洞洞的小眼睛又湿了,她如何不知道事情已成了定局,好孩子就不应该再发脾气了呢?
只是想到他身在危险中,艾玛的心又是一揪。
“诅咒识别!”
“巫师——未发现诅咒痕迹”
神奇精灵冰凉的声音让艾玛冷静了下来。她对着阿德里安眨眨眼,阿德里安大松一口气,连忙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
“所以,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比尔识时务地结束了沉默,
阿德里安深吸一口气说,“奎克教授在探望他的姑婆的时候受伤了,现在昏迷不醒,人在圣芒戈,所以接下来的几周由我来教导你们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
比尔脑子就是一闷,他直愣愣地说,“是史密斯夫人?”
阿德里安点点头,道,“那位夫人去世了。”
比尔缓了缓神,那不是一位讨喜的老夫人,可是她对比尔却很不错,原因是比尔的祖母是她的亲姐妹。
比尔想到圣诞节的时候,那位老夫人喝多了酒,还曾经神秘兮兮地对比尔说,
“哦,亲爱的,你真是个好孩子,比我的孙子孝顺多了,真的,我愿意给你看看,就连我的孙子我也没有给他看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呵呵,告诉你,那是史密斯家的传家宝,郝奇帕奇的金杯!”
虽然,等她酒醒以后,就把这席话忘在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诅咒与反诅咒》里那句名言是作者君编写的,在作者的思路里,本书还包括另一句话,没有被艾玛引用,那就是:
“当然解咒师也一样,他们认为自己只需要暴力破坏,而诅咒师却要为他们的诅咒设计种种细节。”
☆、暗潮 (三)
出生与死亡,交织成亘古不变的命运,人们企图抓住它的痕迹,又被它无情的嘲笑。
史密斯老夫人的去世就像一朵浪花,转眼平静在暗潮汹涌的江湖里。除了她的亲孙子决议离开英格兰这块伤心地,没有人再关注这样一位老夫人的死亡。就算她的侄孙是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目前人正躺在圣芒戈里,也没有什么不同。
相比于认定这是一场谋杀的少数人来说,更多的人选择相信这是诅咒的力量。
一些自以为隐蔽的打量让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暴躁,可他的父亲告诫他要耐心,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哥哥正远在南美,甚至抽不出空来给他最亲爱的弟弟回一封信!
阿布拉克萨斯承认自己暴躁了!他的暴躁表现为他的下巴抬得更高,他无时无刻不想讽刺某些战战兢兢地小动物,这让他的笑更有嘲讽的意味。
帕金森两眼红心地望着他飘逸的袍脚,忍不住悠扬地摇了摇头。
不过阿布拉克萨斯的焦躁在此时的霍格沃兹并不显眼。学生们都从魁地奇决赛的兴奋中醒过神来,开始为期末考试而焦虑不安。
阿德里安*麦克米兰也忙碌于他的代课生活。
“奎克教授早就准备好了教案,这帮了我大忙!”阿德里安对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眨眨他蔚蓝的眼睛,如果不看他极具特色的长鼻子,你会发现他的五官和阿德里安有些相似。
但这不值得大惊小怪,邓布利多的母亲是老麦克米兰夫人的姑母。纯血的巫师们想要攀亲论故,总是会发现亲戚遍地都是。
“那就好,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请随时来这里。”邓布利多嚼着一块巧克力蛙,说道,
阿德里安点点头,“谢谢你,阿布思,我会的。”
然后他起身告别,两人相互说了再见,这时候邓布利多忽然说道,“哦,孩子,听说你最近和包瑞吉家走得很近?”
阿德里安回过头,他说,“正是如此,阿布思,事实上,我一心恋慕小包瑞吉的乌龟艾玛。真幸运我找到了她!更加幸运的是,我的家人都支持我。”
阿德里安展开了一个羞涩的笑。饶是邓布利多见多识广(心胸宽广),他也觉得一时间震惊极了。(一只流矢击中了他,却没有破开老人家坚固的防御。)
邓布利多惊讶地眨眨眼,半响,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确定,它,不,是她,她就是你画里的人?”
阿德里安干脆地点点头,“没错!”
邓布利多看着眼前温和又坚定的男孩子,有一瞬间,阿德里安身上的勇气令他目眩。
邓布利多温和地一笑,真诚地说,“我真为你高兴,我的孩子!”
阿德里安笑了,他笑得满足又愉悦,“谢谢,阿布思,那么我告辞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等阿德里安离开了,他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他醒过神来,开了一瓶红酒,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校长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