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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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穿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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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苏晚摆动着手上的围布,横折、竖折………反反复复,室内昏黄,一片寂静,只有一只轻微的火苗扑扑闪动,带出朵朵斑斓。
  
  “看来你很冷静。”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那声音虽低沉却清楚,虽不特别,苏晚听了却是浑身一震,木桶内的水泛起了层层波纹,那是她不知觉坐直身子时带动的。
  
  他!苏晚将头仰起一个更合适的弧度,眯起眼细细看着上面的黑衣蒙面人。多少日,她都有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感。那日她灵魂飘荡的时候,听到一男一女对话,触动了她的末梢神经,所以印象尤为深刻,当她成为了苏晚后,费尽了心思,找遍了整个苏府也没能找到,没想到在此故人相逢,说起来还是有缘的。他来了,证实了她脑中的部分推测,同样令人开心。
  
  “直接说吧,你主子有什么交代,。”她行事做人一向斩钉截铁,对与不对,是也不是在她心中根本没有明显的界限,大多凭着心思去做,不愿意浪费一点精力。
  
  黑衣人面色微变,绷紧了全身肌肉定在那,犹豫了一下,还是禁不住好奇,开口问道:“我主人是谁?”
  
  见他如此问,苏晚讽刺哼笑:“让你来调查我的人。”感觉到水温已经凉了,她慢条斯理的展开围巾,她不能受凉,还是出去为好。
  
  “废话。”男子沉声呵斥,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
  
  闻言苏晚凉凉回了两字:“实话。”等来了该找上门的人,她的心情很愉快,没等男子再说话,便冲着他挑眉说道:“男人,我要出去了,劳烦请闭上你的双眼。”
  
  看着苏晚的面容,男人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满眼的讽刺。做完这些动作后他自己反倒觉得有些无趣,毕竟夜色太黑,他又蒙着面,下面的女人根本看不到他那表情。想此,他不无挖苦的开口冷哼道:“会有男人稀罕看你?”
  
  话刚一落地,他只听哗的一声,放眼看去,顿时愣住,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尽管一灯如豆,室内昏黄不明,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看清一个□女人!
  
  长发垂腰,也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胸前小小的隆起,背影纤细,腰不盈握,个子不高,双腿却笔直修长,身上的肌肤异常白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水泽…………
  
  苏晚仰起头,直视着黑衣男子僵直的身子,讥笑一声:“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我的身体看,你不是男人,难不成是太监?”
  
  听了苏晚如此恶劣的诋毁,黑衣男子满身寒气,眼中升出几道火光,可是当看到下面之人的脸时,不禁怒极反笑:“就你那丑陋不堪,苍老衰败的嘴脸,即便不是太监也被吓成了太监。”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千古名句,写出了近乎所有女人的心声。这里的悦己者泛指,可以说成是喜欢女子的所有人,也可以说成是女子本身,但不管是哪一种解释,都阐述一个道理,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真正的忽略容貌,可以欣然愿意顶着丑陋不堪的面孔,说不在乎皮相的不过是自我安慰或是自欺欺人的好听罢了。前世,杜婉舒的容貌身材可以说是得天独厚,近乎完美,她不是不为之骄傲,顶着苏晚的皮囊,她并没有奢望和以前一样,只觉得看的过去就行,可事实却不尽人意,身子显然受了毒药的影响,肌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体内青春素流失速度快的惊人,夜阑人静时分,她摸着脸上的皱纹,数着落地的根根白发,恼恨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席卷而来,不是不无助,不是不焦急,也不是不郁闷,可事情发生了,就要面对,只要坚持,她一定会找到解药,她从未放弃过,也不允许放弃。此刻听了上面陌生男人毫无遮拦的话,她心猛地揪了一下,是酸,是疼,是伤,是悲…………他不是司徒凌霄,不是司徒凌岳,不是苏怡。。。。。。不是她熟识的任何一人。她没必要掖着藏着怒火,冷着脸,用力掼掉手中的围巾,素指轻扬,双目寒芒似箭,点着上面的男子:“去你妈的,再说一句,我一定废了你!”不是恐吓,不是争一时口快,她是真的想那么做!
  
  轰,仿佛雷电击中了脑袋,听着苏晚低沉狠厉的骂声,黑衣男子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晚,她刚刚在骂他!怒火熊熊燃烧,杀气顿现,森冷的瞪着那个干瘦没几两肉女人,而她也以同样的咄咄逼人之势瞪着他,那摸样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小野兽,眯着眼睛,锋利而凶狠,尖尖的下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浑身上下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冷冽、傲气,仿佛只要他一动,她便会张开利嘴上前将他撕碎。
  
  怒到极致便如寒剑出鞘,发出噌噌低鸣。黑衣男子的声音仿佛从齿缝间磨出般阴沉肃杀:“你以为我会怕你那苍白无力的恐吓?”看着悠然饮茶的苏晚,男子找回了声音。短短时间内,视觉,听觉,感觉,苏晚都给了他前所未有的鲜明和震动!他不足二十四年的生命里从未见过这样极致的女人。
  
  苏晚嘲弄一笑,神情越发清冷孤傲,她弯腰捡起地上围巾,抬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衣男子,慢条斯理的将身体裹起,极尽优雅。
  
  “好在你没有继续说下去,当然可以不怕。”苏晚不想与他废话下去,放下茶杯,扬起脸,盯着面巾外的眼睛,挑眉说道:“我累了,言归正传。”今日他来,不会是来解决她,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那日抢来的东西非比寻常,对那人意义非凡,若不是她多了心思,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日都在盛读天下文典,凭着敏锐的感觉和常年练就的机灵,也不可能发现这里面丝丝奥秘。这就好比一道高深的数学题,读完后,有的人完全摸不到头脑,而有的人却能精准的抓住重点,打开突破口,环环卸扣,迎刃而解,最后柳暗花明。当然这不只靠聪明还需缘分。
  
  “没有正传。”黑衣人也不愿废话,简明扼要的说道。心下却暗暗研究着下面变幻莫测的苏晚,刚刚还一副冷酷至极、蓄势待发的样子,下一刻便能如此风平浪静,坦然无事。难怪孙道然说她不简单,她确实也不简单,那毒药在她体内已经九个多月了,除了面色憔悴苍老些,她精神状态却是极好,这件事连主人都惊讶不已。按常规,在这会,她的头发至少全白,全身肌肤也该鸡皮松弛,而她更不会如刚刚那般一副无所畏惧,挺直而立的骂他,早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病入膏肓,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还怀了身孕,他明明看见红颜劫入了她的口,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主子一直在问他,而他确实找不到原因。黑衣人想破头也不会知道,眼前之人是来自异世的一抹幽魂。
  
  听罢,苏晚懒懒伸开腰肢,点点头:“带几句话给你主子,听好,想要那位置,李周很关键,对了,有李德在,你们也不一定能查到他不是太监这个事。”说到这,她停顿下来,侧耳细细听着,明显感受到黑衣男子气息变得有些沉重。她为了解药,费尽心思,终有了跨越性的进展,此时她是非常愿意敞开胸怀,表明姿态,至于给出的彩头那人是否先前就知道则是一点不重要,她只是让他清楚的明了她愿意帮助他。
  
  隔了片刻,方听黑衣人迟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李周不是…” 因为刚刚和苏晚一逞口舌之快,出于避讳,下面的太监两字被临时省略了。
  
  听着那拉长的音调,苏晚怎会猜不到他的心思,微微一撇很是不屑,嘴上不无深意的说道“这你可以去问端妃,她最清楚。”
  
  饱含深意的一句话惊的黑衣人双目大睁,随即眉头紧皱,他极尽可能的猜测苏晚这话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耳边传来淡淡的嘲弄:“就是你想的那样。”
  
  黑衣人顿时一愣,心里不能不说震惊!俯视让他很清楚的观察到苏晚的神情举动,空旷的室外室内,只有雨声………她再次仰首,见他看她,双唇轻启,嘴角上扬,淡淡含笑:“你可以滚了!”
  
  猖狂!忍无可忍。黑衣人双目赤红,细眼内却冰寒一片,几乎将要把苏晚活活冻死。有生以来,凡是对他不敬,出口放肆的大多已长眠地底,就连主子也不曾如此怠慢过他,今日短短不足一盏茶时间,下面的女子骂了他两次,这让他如何不恼,双目含煞,手摸向腰间,暗器眼看着就脱手而出,却见她挑眉看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说:“如果不是要我命最好别动手,浪费精力又坏了计划。我身体不好,受伤了很有可能立即毙命,到时候你该如何向他交代?”
  
  苏晚的话模棱两可,要是让其他人听了,完全摸不到头脑,可黑衣人却是知道内情的,他浑身紧绷,久久凝视着她。以苏晚的言行,他确实存了杀意,但却不是此时。现在出手只是给她一些教训,见点血,让她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可没想到竟被她先声夺人。
  
  暗自想了想,杀她是必然的事,但不在一时片刻,现今当以大局为重。下面的女人,他不明白是如何知道或者说猜到那些秘密的。孙道然说她身上有种超乎寻常的东西,聪明,知道审时度势的,善于运用心理战术,她以退让的姿态,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站在一处冷眼旁观,却也隐匿的达成她心中所愿,不可小视。当时听了他不甚在意,可接触后,心里不得不承认她非常……特别。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知是对脑中胡乱的想法还是对下面的苏晚。倒是很好的驳斥回满身的杀气“锋芒毕露,引火焚身!”简短有力,低沉肃杀。
  
  闻言,苏晚轻笑了下:“不如此,你会来吗?”
  
  少了几丝清冷,声音轻灵飘渺,带着淡淡的朦胧,尤其是最后两字,微微上挑,些许婉转,竟是极其好听。黑衣人有一瞬愣肿,想着如若不是中了毒,她的容貌会是什么样?也就是一瞬的想法,他皱起眉头生生打断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南郊兵营里铸剑那人不会来了。”
  
  苏晚一窒,肌肤泛凉,不由拉紧身上的围巾。“你杀了他?”她听到自己如是问,也能感受到里面暗藏不住的异样。
  
  黑衣人眯着眼看着,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苏晚冰冷的灵魂有了几丝裂缝。挑眉不语,心中却在想,那人在她心中分量不小。
  
  她坐在那一动不动,仿若雕像。黑衣人却看到她挺直的身子周围寒气越来越重。
  
  “前日晚上,三殿下的人也在候着他,回到南郊后,他就被打了三十大板。”
  
  碎石激起千层浪,苏晚心中一紧,三十大板,不至于要了骆箫性命。司徒凌霄发现了什么?脑子飞转,回想晚上与司徒凌霄的见面的始末,高悬起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司徒凌霄发现骆箫不会是很长时间,至少不会在祖玛庙之前。他派人查她,大概就如黑衣人所说的是她锋芒毕露引起的。
  
  黑衣人走了,却留下了一张纸条。展开,昏黄的灯火下是一个开合有度的大字,伐!
  
  淡淡的笑了。很好,不瞒不藏,是个痛快人!那日她匆忙间写了几字给骆箫。醉里挑灯看剑,勾勒的剑尖直指红日。红日在这时大多比作皇位!
  
  在这个等级鲜明,权便是天的都城,人们总是想爬到最高位,俯视着芸芸众生,我让你生,你生,我让你死,你就得死!可苏晚就不明白了,那个位子真的好坐吗,即便坐上去了,又真的一帆风顺,掌控生杀大权?以她的感觉,无论司徒家的哪个男人,想要那个位置,必会经历一番血雨腥风,又怎么坐的坦然?有位权威的心理学家说过,野心可能是遗传的。苏晚觉得这话有些问题,应该说野心是被熏陶的。总有些东西,譬如流星,光芒虽短促,但天上却没有任何一颗星能比它更灿烂,辉煌。当流星出现的时候,就算是永恒不变的星座,也夺不去它的光。一如在写人的欲望,大抵绝大多数人心中都渴望生命在某一刻焕发出耀目光芒,即使没有众人抬头欣赏,也足以照亮整个大地,为了这一刻,哪怕倾其所有,甚至生命本身,许多人亦不能终止如飞蛾扑火。苏晚嗤之以鼻,她不想说他们傻X,只能称之为上进,痛并快乐着,而她已经一脚迈了进去,尽管她什么都不稀罕,只为活着,还是主动进去了,今后命运最终如何,她前面仍是烟尘滚滚,看不到尽头却有了方向。突然想到了那个对她态度很特别的大男孩,司徒凌钰,总有属于阳光的东西在他身上笼罩,也许他会是他们中最幸福的吧。
  
  六月初五,是五便是福,很吉利的日子。事实证明,司徒凌霄禁不住她的脚步,以前未曾,现在不能,以后更不可能!在最糟糕的沼泽地,她握住了一根树枝,即使很细,很脆弱,却是有了生了希望。西西里岛中有一项追魂训练,渡湖。那是一个三百米宽的湖面,不多不少,正好三百米,贴着水面高一寸是并排五根手臂粗细的铁链,间宽一米,被训练的杀手五人一组从起点到对面终点,过去了就过去了,算完成了任务。多简单容易,即使不让在水里游,稍有点身手的都不成问题。可当你往湖里看去时,就再也不敢那么想了。鳄鱼…数十条丑陋不堪只露着像一截老树皮似的脊背于水面,一动不动;可谁都知道一旦它们抬起头,便是血盆大口,满嘴獠牙,一旦被咬住,便是血肉横飞,成了碎片………他们没有刀,没有枪,没有炸药,只有分来的一根不足十米长的绳子,果然是追魂!没有人不害怕,没有人不惊心,很多人想到了退缩,逃跑,可还没等迈步,就是子弹上膛的声音,那是周围十五名头蒙黑布,手端冲锋枪的暗哨,目标很明确,瞄着的从来都是他们。生死一线,没有任何办法,也不能犹豫………血染红了湖面,染红了天空,那些凶恶的畜生眼睛里森狠夹着兴奋,泛着幽幽绿光。大口大口的吐嚼肉体骨头,咯吱咯吱………尖锐刺耳。她只能仰头向天,摒弃了所有的光热,坐化为魔,杀戮,利用,仅为争取一丝希望,五十人最后只剩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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