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松手,冷眼看着挣扎的胡姬跌倒在地,掐着脖子,浓重的抽着气………全程,胡姬连声呼救都没来得及喊,硬生生咽下了两颗干树皮般的硬物,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拿刀挑开了,火辣辣的疼。这还其次,吞下的火龙果此时就卡在胸腔处,上不来下不去,憋的她冷汗淋漓,双眼泛白,只觉得下一刻便能窒息而死。待苏晚松开她,得到了解放,再也顾不得颜面,神情散乱的直奔着茶桌,端起茶壶直接就往嘴里灌去…………
胡姬身边的丫鬟惨白着一张脸,一脸震惊的立在门口处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舌头僵直,见苏晚背着她,心下想着什么,便偷偷往后移…………
眉毛微挑,苏晚哧的笑了,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没等周围的人反映过来,一个垫步闪到那丫鬟的身边,右脚利落的揣在她的肚子上,不知哪来的力量竟是把那丫鬟直接揣飞起来。
“啊…………”丫鬟痛喊一声,脸色如土,皱成一团,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苏晚。
“想去哪啊?”苏晚笑笑。“我刚才不小心踹到你了,疼吗?”声音轻的像风中丝絮,可那寒气却是堪比高山上的雪霜。
看着的人都傻了,瞪大眼睛的看着苏晚。见她缓缓转过身,凡是被扫上一眼,均觉得遍体生寒,包括赫敏,赫兰。
苏晚将视线落在那碗青柚荷花粥,一丝诡异的笑容自她嘴边掠过,可惜胡姬没看见,否则,她一定追悔莫及当初的得饶人处不饶人!
苏晚拿起桌子上的白水木盒子递给了一旁的赫敏,然后稳稳的端起碗,坐在那眯着眼一勺一勺,一口一口,仿若人间美味,不紧不慢,吃的极其认真。地上趴着的胡姬和她的贴身丫鬟,能清楚的看着苏晚吃东西………
胡姬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晚,一嘴银牙被她咬的咯咯作响………
赫兰辨不明心里是何情绪,她想起那凄冷夜晚,主子最后冷硬凌厉的一句话,“即便是死,你也要给我再等半月”。现在是六月初六,她毫不留情的与胡姬撕破了脸,她……主子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她是在替她出头………想到这,赫兰的眼泪顺着眼角再次流出,泪眼迷蒙间,仿佛看到主子扭头看了她一眼……
苏晚冷冷的回视着胡姬仇恨的眼神。还不算完,你且等着看,看谁更狠!
放下碗,强忍着腹痛,苏晚拿出丝绢试了试嘴角,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淌了下来,她的脸色真真如纸一样,森白森白的。果然是快速堕胎药,苏晚如是想,忽的,她突然站起身,顺手拿起桌子上做活用的小剪子,异常狠厉指着地上的胡姬,厉声喝道:“贱人;竟敢拿药害我,看我不杀了你!”说完,如一阵风般,她跨步上前,寒光闪闪,朝着胡姬的脸便用力划去……胡姬没弄清怎么回事,寒光闪过,脑袋懵的一片空白后便是一阵垂心之痛,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嘶叫………髻掉发落,青丝飞扬,可眼前的寒光却是不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胡姬疼滚来扭去,终是挣扎开了苏晚的钳制,双颊痛入骨髓,仿佛不是她的,却又是她的,双手青筋暴起,她嘴唇瓮瓮鸣动,颤抖的拿开,血,手上,地面上,衣服上,全是血。胡姬睁不开眼,一片浑浊,意识到什么了,精神瞬间崩溃“啊………………”胡姬仰天凄吼。
苏晚看着胡姬血肉模糊,凄厉如鬼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可冷汗也从身体各个毛孔里渗透出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禁倒退一步,扯开了小腹与双腿之间被堵住的管道,扶住桌子一角,只见鲜血顺着她的裤腿流了下来,瞬即便是一大滩………
刷!竹帘被人用力扯断,苏晚扭头看去,看见门廊处的一堆人,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来的到全!
小腹绞痛,全身冷透,胸口如大石重击,反正疼痛都是这样,苏晚到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哪次更痛一些,她的身体承受最多的便是伤痛,轻缓的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不让那陌生的脆弱自嗓中吟出………
已经过了晌午,下了朝的四个皇子走在一处。因宝成帝褒奖他们异象之事办的得力,不仅安抚了燥乱,更加维护了北丘的皇权,司徒凌岳提议要庆祝,正好这事的负责人是司徒凌霄,司徒凌钰便说可以到他府上庆贺,几人都同意,一拍即合,便都来了三王府。
谁曾想,一进府门,便看到下面的仆人跪拜,惊报。说是王妃发狂了,在对胡姬不利!
几人一听,顾不得别的,快步疾奔赶到了后院,途中,遇到了也正往后院赶去的苏怡。
等众人见了里面的场面,顿时僵住,这是什么场面?
那边胡姬蜷曲在地,浑身是血,面部被划了数十道,纵横交错,血肉翻飞,嘶嘶鸣吼,凄厉不堪。一把小小的剪刀,开着八字口,上面陈留几滴黑红刺目的血渍,就在她的不远处,她的贴身丫鬟则趴在地上,睁大眼睛,面色惨白,惊恐的浑身颤抖不止………
这边,苏晚倚桌而立,闭着眼睛,侧着身子,让人看不清面上神情,但见她双手紧紧抓住背靠的桌角,纤瘦的手背筋络暴起,汗珠顺着脸颊手臂颗颗滚落,不曾停息,地上是顺着她腿管流出的一大滩血,而她则安静的立在那,一动不动,面容惨淡憔悴,却是柳眉舒缓,仿佛她不是她,又仿佛没了呼吸,只有那长长的睫毛间或一抖和那紧绷到极致的手,方能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赫敏、赫兰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多的鲜红,豁然觉醒,凄声惊呼,一左一右疾奔上前……………
却不想还没碰苏晚,就听见哇的一声,一股殷红自她口中喷涌而出,划出一道瑰美的曲线,而她的身子也仿佛没了支撑般,软软的向后倒去,狂花落叶般从容。。。。。。。发簪飘离,叮当坠地,栗色没一丝光泽的长发似一道闪电劈开了门口众人的意识。
没有人不震惊!
一脸凝重的司徒凌霄正要上前,却不想身边的苏怡一阵干呕,接着便柔若无骨晕倒了,伸手一把抱住她,可他眼内汹涌的波涛却似乎瞬间便将一切席卷,他的目光仍是投向前方那倒在赫兰赫敏怀中被头发遮住了的苏晚。
铁青着一张脸,司徒凌霄冲着一边看傻眼的周海生沉声道。“你是不想活了,还不快去唤太医!”最后一句是厉声喝出的。
听出司徒凌霄声音中的隐藏不住的异样,周海生一激灵,神经根根蹦跳,猛烈点头应诺,疾步亲自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心中发着冷颤。
司徒凌钰清澈炯亮的双目此时染上了浓浓的厚墨,他转头看了眼司徒凌霄,嘴角不由紧紧抿起,什么也没想,大步上前“她一直躺在这不好,我送她回去。”他如是说,也不知这话他是对身前赫敏,赫兰说的,还是对身后的司徒凌霄。但见他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抱起一身是血的苏晚,丝垂下,如一帘幕帐,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瘦容,无声无息间,她柳眉紧皱,嘴角一抹鲜红。。。。。
司徒凌云眉头紧皱,看了眼司徒凌霄,又看向司徒凌钰和苏晚,深晦,难辨。
司徒凌钰抱着苏晚,血一直顺着她的裤管滴滴答答没停,身后带出一道刺目的轨迹。
门口处,司徒凌钰顿住脚,扭头看着抱着苏怡的司徒凌霄“三哥…她很可怜。”声音不大,却那么沉重。
门口处,司徒凌岳忽略了抱着苏晚的司徒凌钰,忽略了他口中在说什么,甚至忽略了一些计划,他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在血液里翻滚,他很想问苏晚三字,不疼吗?而这三字只是纯粹自然的想问。
时间过的很慢,又似乎过的很快,太阳落下,黑夜来临,苏晚幽幽醒转,满室的昏黄,她只觉下腹发木,而胸口的巨石却是轻了。
深深地吐了口气,唇角轻扯,她还是挺过来了。
乍暖还轻冷,风雨晚来方定。
一石二鸟,究竟是哪两只鸟?
眼镜蛇王最记仇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一月如眉,上弦于天,却冲不破夜幕的漆黑。
“下官罪该万死,孩子没能保住。”惶恐说完,一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叩首而跪,一室静寂。
男子端坐于椅上,薄唇紧抿,双眼如晦,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中央那个太医院中最权威的人士。
“胡姬如何?”成熟的声音此时有些强劲。
黄太医身子一僵,语调有些发抖的说道“下官无能,胡姬的脸是保不住了。”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张扭曲翻飞的血肉,饶是见多了病患之人,他还是禁不住一阵恶心。纵横交错二十多道啊,眼睛,嘴巴,鼻子,眉毛都错位了,怎么能保得住?当真是怵目惊心,头皮发麻!浑身犹如浸冰,冷了个透。脑中不禁浮现往日那卧榻间女孩,只觉虚弱坚强,清冷寂静,而她竟是真的这般狠辣,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敢怀疑当初在太医院她对他说过的话………我没事,你安全,我去了,你全家抵命!风轻云淡的一笑,原来潜藏着如芒如刺的嗜血。不由苦笑,是啊,能面不改色喝下世间最苦汤药的女子,坚强到了极点,势必心厉也到了极致。
“她呢?”男子极尽所能的控制着面不改色,却已经没了往日的温和。面沉如水,双眼晦暗难明,一对藏在袖下的手紧紧蜷握,似乎有什么要爆发!
虽然没指名,黄太医也知道司徒凌霄在问谁,听出了司徒凌霄语调中的肃穆,黄太医赶紧敛神,身子弯的幅度更大了。“下官无能,王妃身子本来就孱弱,经此一遭,怕是……怕是更加不妙!”费尽力气,他几乎晕阙过去,才保住了苏晚一命。她体质本就不适合怀孕,再加上近期她服过的毒药,血流不止,胎盘却不下,当真是凶险万分,稍有一点差池,便是阴阳两隔。好在,她先前与他打了招呼,他准备的充分,才能度过此劫。想到这,不由奇怪一事,五殿下昨日突然给他送了一剂补药,说让他看看是否适合三王妃?细看下,却是养血补精的天下至宝,鲲鹏!心下当真一喜,这东西对苏晚的身子很适合,当时,他以为五殿下与三殿下自幼便好,对三王妃上心也无可厚非,可今日赶来的时候,便一眼看见五殿下守在三王妃的床榻旁,双眉紧皱,大汗淋漓,神情甚是紧张,凝重,掩饰不住的担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五殿下与三王妃什么关系?昨日送来的补药就那么凑巧吗?他暗自疑惑不已。
听完,司徒凌霄眉心猛的跳动一下,衣袖下面的手攥的更紧了。心中冷哼一声,她倒是命大!
周海生打赏了黄太医,看着他离开后,不由偏头偷偷看向自家的主子。见他眼睛微微垂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面色却是越发的深沉,心想着,那丑女人怎么还不死,这不成心让人膈应吗!
“周海生啊。”司徒凌霄眯着眼,也不抬头,低声缓缓唤了声。
“殿下”周管家赶紧上前,弯身候着。
“那花房的陈拐子可是真死了?”司徒凌霄目光陡然睁开,直直的迫着他,看的周海生心如针扎了一样,身子一缩。赶紧点头“死了,被巨石绑着投了江。”说完不敢抬头,贴身十年照顾,他熟悉司徒凌霄,知道他情绪的一些微妙变化。
司徒凌霄皱眉凝思,想着胡姬贴身丫鬟混乱的禀述,脑子反复着苏晚的前后行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飘着,抓不住,想的烦了,一锤压下,他豁然站起,大步向外走去,周海生浑身一顿,赶紧跟在后面。
虽然那些刺目的暗红液渍已经被擦干净了,可鼻间似乎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赫敏端来木盆,蹲在地上又擦了一次,正凝神间,只听哐当一声,有人推开了门,声音不大不小,却很惊人,她猛然抬头,却是三殿下司徒凌霄一脸面无表情的跨步进来,他目光深深,仿佛能将人罩进去一样。赶紧起身,垂首叩拜:“奴婢见过三殿下。”
司徒凌霄走路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苏晚身边的丫鬟。体型苗条,皮肤白皙,头发乌黑发亮,如锦如缎,刚刚抬眼看他时,双目清澈如水,眉眼间隐然秀丽稳重。不由挑眉上前:“抬起头来!”
听着如此属于男人强硬的命令,赫敏心头一震,双手不由攥起,缓缓抬头,顿时落入一双漆黑的双眸,时间一点一滴流淌,他不说话,她不敢动,就那么支撑着快支不住的头颅,可身子仿佛被海水淹住般,心止不住地咚咚直跳,似乎下一秒海水浸头,窒息而亡!
后面的周海生看着,心啵的一打呗。他对赫敏比较熟悉,那丫头说起来倒是很稳重,说话办事谨慎,心细,不言自带三分笑,府内人对她评价很不错,可谓七窍玲珑。
司徒凌霄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弯起,挪开视线,来回看了看屋内的地面,语态轻缓的问道“已经很干净了,怎么还擦?”
离开了那深邃无底的视线,赫敏终于能喘口气了,她暗自调了调气息,心思一动,双唇微启:“总有些东西擦不净。”
一语双关?司徒凌霄再次将目光移到赫敏的脸上。擦不净的是什么?是血,是恨,是恼还是怨?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竟也如此胆大!
周海生一愣,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惊讶的看着赫敏,她………
赫敏说完就有些后悔,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处了,她…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赫敏,司徒凌霄却是轻轻笑了,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总有些东西擦不净。”说完便往里走,只是在走到赫敏旁边时,轻飘飘的又说了句“赫敏,既然擦不净,就别擦了,免得累的慌。”
富有磁性的嗓音此时因为很轻,很淡,有种麻痒的感觉。赫敏僵立当场,他叫她什么?赫敏……当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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