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月色,床头赫然立着一个人!
再无睡意,碧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出于条件反射,张开嘴巴就要喊救命,谁知来人却比她还快,在她即将惊呼出声之际,嘴巴便被一把堵死,碧月心中顿时惊骇无比,毛孔张开,瞬间袭上一身冷汗,她想都没想,伸出手就去搬嘴上那只令她快要窒息的魔爪,却不想喉咙又被来人一把狠狠掐住,力气之大,仿佛铁钳,疼的她想喊又喊不出,魂魄飞散,只能拼尽力气反抗,却仍旧摆脱不了脖子间的钳制。
苏晚冷眼看着躺在床上张牙舞爪的女子,平日里那双星眸此时暴睁,里面布满惊慌,看着那不断挣扎的手已经扯上了她的衣袖,她凤眼微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用嘴咬住一头,另一头罩着女子的手臂快速落下,顷刻间,环环相套,一圈一圈,那身子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碧月只觉她越动,掐在她喉咙越是窒息,直到她张开了嘴如条失水的鱼,只能大口无声出气,再不能动,才算休止。
苏晚用手勒紧绳子,快速绕在嘴上这端,单手用力,便是一个死结!整个腰部以上被她绑的禁锢无比,没一丝缝隙。而被她一直掐住脖子的女人此时仰躺在床上,僵直麻痹,徒留床铺间挣扎出的褶皱痕迹。
星眸有气无力的扫了一眼她,没晕过去?不错,胆子真不小!顺手拿起她头边的枕布,团成一团,一点一点塞进她始终张开的嘴巴里,伴随而来的是那喉底深处轻不可闻的点点嘶哑。
苏晚拍拍手,坐在床榻上,直视着碧月看她的眼神,现在可是毛骨悚然?可是惊疑不定?可是惶恐不安?可是绝望无助?这才哪到哪!嗤笑一声道:“害怕了?”
碧月只觉喉咙处如断了般火烧火燎,连眨一下眼都牵着疼,胆颤心惊,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她惊疑不定的瞪着上方说话的女人,苏晚?!
苏晚见碧月认出了她,淡淡的看着她眼中的惊疑,清冷的声音幽幽而起:“怕也晚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该知道今日我为何而来。”
碧月浑身一抖,想起了什么,只觉浑身凉透!又突然想到了那个面目全非,疯癫痴傻的胡姬,又是一阵扭曲极致的挣扎,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被绑住的桎梏,她停下,迎向苏晚,只觉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刚刚磨过的刀刃,寒芒刺眼!身子禁不住畏缩,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却是没了跳动。碧月是聪明人,此时她已经知道生无可望了,死亡的离近,让她没了一丝希望,头颅软软倒下,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见到碧月由恐惧到视死如归的样子,苏晚不由想,好一个明白人。可是,想起那一夜的折磨和屈辱,她心潮如狂龙过海,翻腾不息。
微微垂着眼,她笑了笑。“生生的撕裂,恶心难闻的怪味,整整一夜毫无休止的蹂躏,还有就是那颗孽种的剥离………即便我知道那是他的吩咐,同为女人,你也真不该那样,一个生了重病的女人值得你们那么费心思吗?”幽幽的声音,清冷舒缓,却是怒火不息。“为了谢你,我今日也特别给你送来了一份礼物,让你也知道何为打掉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却又不能言说!”
说到这,苏晚不再看一副绝望的碧月,她拎起手边的竹笼,看着里面正蓄势待发的两条黑物,将竹笼靠近碧月的睡裤裤脚,面无表情的打开竹笼的小口………
碧月一直闭着眼睛,可当感受到小腿一片冰凉,滑腻之时,不禁抖了一下,可再当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小腿往上爬的时候,而她也隐约猜到那是什么东西时,便再也控制不住身子,每一处毛孔都在疯狂的叫嚣,不!不!不!眼睛霍然睁大,疾快的看向右脚,正好看见一条黝黑发亮的黑蛇,吐着长长的信子,发出咝咝咝森寒的低鸣,顺着她的裤腿嗖嗖嗖往上爬;顷刻间不见了,接着又是一条……神经崩溃,魂飞魄散,她狂喊着,却只有自己能听到……爬过了膝盖,爬到了大腿,爬到了………撕裂,绞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她双眼充血,愤然抬头,阴狠恶毒的瞪着那个如魔似鬼的女人,可她却背对她,一眼都没看她。
终于知道何为打掉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绝望至极的眼泪呼啸着迸发而出,撕咬,翻搅,她她两条腿在用力的蹬着,接着蜷曲,打滚,扭动,然后便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一盏茶时间,听到床上再无声音,苏晚转身上前,看着一榻狼藉,血水,尿液,粪便。。。。。她冷静的松开了碧月腰部以上的绳子,拽出她嘴内的枕布,捡起地上的被子用力仍回床上。冷冷的看着那双充满红丝,死不瞑目的眼睛,“如果真有下一世,记得不要再来惹我。”
女人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俯身提起地上的空竹笼,扫了室内一圈,看着另一个房间,想起被苏怡安排到玉芳斋抄写经书的碧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碧星,你真得谢谢苏怡让你暂时逃过一劫,让你多活了几日。
圣经讲“温顺如鸽子,智慧如蛇。”蛇是冷血动物,它聪明,记忆力很好,也非常记仇,尤其是眼镜蛇王,千万不要试图招惹它。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了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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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如往昔,三王府里的仆人们张着惺忪的双眼起床干活,正在打扫北院的几个仆人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停下扫帚抬头看去,原来是周管家的贴身小厮张顺由远及近匆匆跑过,方向是三王府一等婢女碧月碧星的住所。仆人们也不甚在意,又开始低头该干嘛干嘛。
张顺边跑边皱眉,做了一早上活计,肚子咕噜咕噜空响不停,饿的剜心剜肺,刚想坐下吃口饭,又得令周管家跑趟腿去叫碧月,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是让人郁闷不已。下面的人都看着他眼红,总觉得能跟在周管家身边不是吃香的就是喝辣的,可谁又知道那个中的艰酸?那老家伙比猴还精,想从他手上捞点好处,岂是那么容易的?哼,等哪日轮到爷做管家了,那才真叫熬出了头,至少手上不会短银子了。说起来,今日碧月倒是怪了,太阳都那么高了,她怎的还不去伺候三殿下?就算得宠,也未免胆子太肥了些吧,难怪周管家脸色不好,肯定是又挨三殿下训了,最近他也够倒霉,因为王妃和胡姬闹事,弄的三王府几乎成了商丘的头等新闻,这个管家当的可是憋闷啊,事事都得担着,还要受主子责罚。
张顺一路想着心事,没一会便到了碧月的房门前,他看着紧闭的屋门,眉头不由又皱起,她还在睡?想想,敲了两下门,半响没人回应,他以为碧月没听见,便又加重了力气,可还是没动静。
“咦?应该在屋啊。”张顺自言自语。
他问了一路,都说没见碧月出门,难不成是病了?碧月和碧星自小便跟在三殿下身边,是府内一等一的大丫鬟,平日里的身份地位甚至超过周管家,尤其是碧月,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很受三殿下喜欢。她们名义上虽是婢女,其实是三殿下通房暖床的丫头。因为她们与三殿下自幼便在一处,感情非同寻常,往日里,胡姬虽然有一个儿子,但对她们姐妹也是有所忌惮,很少真的将她二人当奴隶使唤。如果她们能珠胎暗结,升做姬妾定没问题,可惜现在府内来了个天仙般美人,怡姬!凭着三殿下夜夜相伴美人的情况看,碧月碧星是没机会升天了。
“碧月姐姐?”张顺不好唐突进屋,在外叫了一嗓子,换来的还是一室寂静。他不由抽了口气,这可真是蹊跷了。想了一下,推了推门,见门是从里面划上的,看来是真的在里面,她应该是生重病了。脑子一转,向四周看了看,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端着盆子路过的厨房丫鬟小翠,便出言唤道“喂!小翠。”
小翠一顿,抬头望向喊她的张顺,见他冲她招手,她眉头轻蹙了下,然后端着盆笑着上前,甜甜的问道“什么事啊,张顺哥?”
圆圆的小脸此刻看起来分外娇憨,张顺很受用那声哥,不由也笑了,本想逗弄几下小姑娘的,但因有正事在,他便直奔主题,贴着小翠身前说:“碧月今个没去前边伺候三殿下,也没见出屋,会不会是病了,你替我进去看看,我不方便。”
小翠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皱眉的张顺,一脸苦笑道:“这门划着呢,我怎么进去啊。”
张顺斜看她一眼,心中骂道亏长了个小模样,脑子一点也不开窍。抬头指向一边的窗棂“你从那窗子爬进去。”
小翠一听,脸更苦了,有些害怕的说“我可不敢,要是事后碧月姐姐一个不高兴,我还能活吗?”
张顺一听,心想这蠢丫头还有点心眼。但事情紧急,不敢也得敢,谁叫让她碰上了。
“哼,周管家和三殿下都等着呢,你难道就不怕他们责罚了?”
听完张顺的满嘴的狐假虎威,小翠小嘴一撇,就要哭了。“你不能这样啊,张顺哥,你这不是害我吗!”
张顺撇着八字眉,点着小翠,哼笑一声“小翠,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没远见了。这么说吧,你进去了,如果碧月真是生病了,那么因为你发现及时,唤来大夫医治,碧月过后定会感谢你,如果不是生病,你转告她说三殿下正着急唤她呢,她听了也没气可生。你到是怕什么呢,再说了,我把这事禀告周管家,他以后一定会关照你的,当然,我也会关照你的。”
饶是张顺如此精透的分析,小翠仍是转不过弯,她最后见张顺脸有些青,方犹豫的说道:“要不这样,我进去后,如果碧月姐姐是因为生病了卧床不起,我便从里面给你开门,咱们一起,过后这功劳也有你一份。”
嘿!这臭丫头,心思不少啊。张顺拿眼翻着小翠,最后想想,就这么办吧,再耽搁下去,不是挨罚就是挨饿,赶紧的,看看情况好走人!想到这,张顺点点头:“行,你去吧。”
小翠两步三回头的看着张顺,最后立在窗棂处,看着一米多高上方的窗口,她再次为难的看向张顺, “张顺哥,我爬不上去。”小声说完,她就赶紧低头,不敢看张顺的脸色。
张顺这个气啊“看你那蠢样,你到是能干点啥!”想了下,呼哧呼哧的走上前,趴在地上,气哼哼的说“快上!”
原本娇憨的小丫头那月牙般的眼睛霎时闪过一丝狡黠,竟是灵慧异常!只见她放下木盆,左脚踩地,右脚踏在了张顺的腰眼处,身子微微下沉,咬住嘴,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劲的踩了下去………
傲的一声低叫自张顺口中呼出,接着只听他咬牙切齿的骂道“你猪啊你,怎么这么重啊?!”真是失策啊,看起来不是很胖的小翠,怎么这么重呢,他的腰啊,心都跟着疼。张顺暗自凄惨的呐喊着。
小翠嘴角微牵,眼中却是如火如冰,他竟敢骂她?好,等着!只见小翠站在张顺的腰间,伸手快速推开窗棂,双手撑在窗台之上,双足足跟微微抬起,暗自提气,一个重下力瞬间压下,在她腾空的瞬间,下面又是一声惨痛的闷哼!小翠嘴角含笑,暗骂了句,蠢蛋!
张顺爬起来,只觉后腰跟断了似的疼,叨叨着骂道:“猪!猪!猪!”等他站起,发现小翠已经蹦进去了。他兀自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声暗道,哼,等着,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当小翠双足落地的刹那,顿时问道屋内有股异常的味道,她心中一惊,放眼望去,发现远处的床榻上有个蜷曲的人,身子用被子盖着,应该是碧月没错,她怎么了?!灵活的脑子微微一动,她快速走到门处,一把拉开门轩,便看见一手捂着腰的张顺满脸怒容的瞪着她,见他似乎开口要骂,小翠赶紧说话“张顺哥,情况不妙啊,碧月姐姐好似真的生重病了,你快点别顾忌了,赶紧去看看吧!”
听见小翠一脸惊慌的样子,张顺顿时敛住怒气,伸着脖子疑惑的往内望去,鼻子不自觉的嗅了嗅,眉头紧皱“什么味这是?”
小翠暗自鄙视着张顺,傻样,连粪便的味道都闻不出,蠢蛋!
张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了,抬腿就想往内走,却不想让小翠一把抓住了胳膊,皱眉望去。
“张顺哥,我总觉得这事有些怪异,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都先别进去,赶紧叫周管家吧,有事也好有做主的。”做什么主啊,她是怕一旦碧月有点什么事情,就她和张顺两个人说不清,在阴暗灰色的皇家府内,让两个眼尖的人消失是非常轻而易举的,比死两只蚂蚁还容易,她可不想当冤枉鬼,小翠如是想着。
张顺细细想了想,眼睛变幻不定,毕竟是在周海生身边呆过了一段时间,最后郑重的点点头“有道理。”
接着张顺便一路狂奔回到了前院禀明所见所闻,而小翠则是跟着猛跑到一段,就跑不动了,暗自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周管家一听张顺的回报,眉头微微皱起,暗自思量一会,便去找三殿下。
“是病了?”正在吃早饭的司徒凌霄听完后随口问道。今个一起床,没了碧月的服侍,其他丫鬟做起事来总不对他心思,等了一会还是没看她来,不由疑惑,沉声问了周海生,他才派人去找。
“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这就去看看。”周海生想着张顺是不会胡乱造谣的,碧月一定是病情很重,否则向来知道事的人,是不可能一声不吭的躺在屋里。
“恩,带着府中最好的大夫去看看。”司徒凌霄如是吩咐。
“是”周管家心想,怡姬打发了外表美艳的碧星,其实她不知在三殿下心中,姿色尚可的碧月比碧星可重要多了,女人想拴住男人的心,一开始可能是靠漂亮的外表,可时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