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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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穿越)-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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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步外的苏晚一招白鹤亮翅定在当处,身体柔软,姿势标准到位,左手抓着一块不大不小的黑布,正是他的面巾!她凤眼微微眯着,在他脸上转了两圈,方收回腿笔直而立,只见她扬了扬手中夺得的黑布,嘴角牵起,冷笑嘲弄“成天带着这破玩意,碍眼!”说完,手一扬,竟让她把黑布给扔了!
  
  苏晚挑眉看着男子,他一双眉毛异常的黑,因为除掉黑巾,他那双细眼看起来大了不少,双颊微瘦,鼻梁高挺,双唇竟是比女人还红润。此刻他正双目冰火交加的瞪着她。
  
  “恶毒的女人!”
  
  闻言,还敢骂她?!苏晚斜了他一眼,面上倒是无波无澜的说道:“我提醒你,最好以大局为重,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真不客气!”其实刚刚她是真踹也就真踹到了,之所以没下狠手,是因为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她一向知道孰轻孰重,利弊均衡。
  
  男人红唇紧抿,双手骨节被握的嘎巴嘎巴脆响,他狠狠瞪了她一眼。见此,苏晚冷哼一声,心道不给他点厉害,还当真以为她是病猫不成!扭头走到马前,眉头不由再次皱起,在杜婉舒的生活中,凡是能用的交通工具,路上所有车辆,水里的船、潜艇,天上的飞机、战斗机她信手便来,骑马也并不稀罕,只是苏晚这身子看似好了些,她也一有时间就锻炼,可还是糟絮一团,眼前的马又是烈性的千里马,这又训又骑的,一番颠簸,她还干不干事了。略略想了一下,扭头看向男人,开口说道“喂,你随我骑马走一遭。”停顿一下又加了一句“就当抵了你刚刚的不敬。”
  
  男人始终瞪着她的眼内闪过一抹不可置信。那意思仿似在说,你有病吧,刚刚才跟我打了一架,还敢让我带你骑马?痴心妄想呢!
  
  苏晚岂会不知他那眼中太过明显的含义,暗自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凉凉说道“不陪我去也行,咱两今晚就在这耗,我也不回玉庭寺了,明日有什么事就往你主子身上推,我这人脾气很不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不妨斟酌一下。”说完抱着双臂,淡淡的看着对面之人。
  
  男人真是恨极了眼前的苏晚,刚刚她那一脚是真的伤到他自尊了,他也知道苏晚并没有真的下狠手,否则他现在真有可能成为…恩…太监。耳中她说的话看似不可一世,可打过几次交道后,他知道以她诡计多端,阴狠毒辣的性格,当真什么都干的出来,想起主子说的一切都按她要求去做。便按下心中的恼恨,踏步上前。
  
  苏晚见男人沉默了一会便走过来时,暗自淡笑,算他识时务!可他在经过她时,竟是用力趟过,擦着她身子,差点没带倒她,苏晚不着痕迹后退一步,嘴角紧抿,冷眼看着他,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后悔!
  
  黑衣男人走到红马前,伸出手抚在那对傲气的双眼,低下头趴在马耳边喃喃几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松糖,抵到马嘴前“吃吧,伙计。”
  
  没了面巾当着,声音少了份低沉,多了些清雍,减了浓密的肃冷,加了一丝难得的温情,苏晚不禁挑了挑眉,心中想着他对动物倒是不错。
  
  “走!”一个字让他咬的异常的重,就不知是冷是怒还是别扭。
  
  苏晚听完也不甚在意,快步来到马前,看了看握着缰绳的那只大手,知道他正冷着脸瞪她呢,避免不快,她也懒得去看,早就注意到这红马没有马镫,看着比她还高的马背和那被男子握着的缰绳,她嘴角微抿,一只手抬起,轻搭在男人的肩膀之上,微一提气,身子霎时如一只轻燕直飞跃起,无声无息,身子飘逸,安然落座,姿势更是说不出的好看。
  
  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男子有些呆愣,待转过头看了苏晚上马的全过程,心口处的血液咕嘟一下,晃了一晃,晃荡的他有些发晕。随即咬牙在心底恨恨的骂了两字………妖女!
  
  个子高是好,苏晚见身高八尺的男人似乎根本没费劲就跨到了马背上,如是感叹着。
  
  男人上马后,看着身前的苏晚,黑眉紧紧皱起,他使劲扥了扥缰绳“驾!”红马四蹄开扬,立时窜出去二十米远。
  
  “南郊兵营!”苏晚简明的交代四个字,可却被风灌的七零八碎,连她听得都很微弱,也不知道后面的男人听清楚没有,反正他不是傻子,应该早就猜到了她要去哪,便没再重复,安静的想着一会要对骆箫说的话。
  
  六月末的风不凉,很清爽,坐在马前面的苏晚并没有觉得有何不舒服,甚至没感觉到强烈的颠簸,漆黑的夜下,看着着那林间飞驰过去的树木,有种冲刺的快感,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这感觉不错,安稳没有危险,但又带着速度,只是后面有男人的气息让她心生不适。突然想起在西西里岛训练时候,攀岩和速坠那才叫刺激凶险,当初吓出心脏病的伙伴有八个,三个猝死………照理,她最不怕死,但她却最不能死,她要好好活着,她要活的够本才行!
  
  马背后的男人身子紧绷到了极点,这是他骑马以来第一次这么僵硬而别扭!他一直想与前面的妖女保持距离,可马背就这么点地方能往哪里躲,一颠一簸间又靠在了一处,她竟还能扬着头,闭着眼睛,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冷哼一声,不知是被风吹散了还是他根本没发出声音,总之他没有听到那声恨音。他别扭,便加大拍马的力度,只想它快点到达目的地。他不愿意想眼前的女人是谁,不愿意想她究竟要干什么,不愿意想她做的那些诡异之事,不愿去想她常常卷卷的睫毛,也不愿意去想鼻端那股淡淡的馨香究竟是什么味道…………可不去想就真的能不想了吗?
  
  南郊外的树林间,男人在一处山坡的掩蔽处等着,一盏茶时间,她悄然回来了,一身黑衣,一身消瘦,一身清冷,而南郊军营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苏晚到底见到骆箫没有,男人不知道,只记得前段时间,她与他要了一份南郊军营的地图,当然重点是骆箫现在所隶属的骁骑营。说起来也怪了,本来骆箫在铸剑房的,竟被司徒凌霄提拔到了骁骑营?
  
  回去的路程倒是很快,好似顷刻间就到了。
  
  男人就那么站在马下冷眼看着苏晚飞身蹦下马,她没与他再说一句话,顺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的回到她目前住的……尼姑庵。
  
  夜幕掩盖了许多事,大事,小事,好事,坏事,伤心事,相聚事,离别事,也掩盖许多情绪,说不清大不明……………
  
  宝成四十五年六月二十六,司徒凌霄率领商丘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预备在单天城与同往离魂关的旭阳十万大军汇合一路,共同征讨西奴狼人!二十万大军以司徒凌霄为首,核心人物分别是是掌帅清河,大司马唐骏,将军赵昀,而这几人恰都是目前北丘赫赫有名的顶尖才俊,而他们的装备,如军官,士兵,粮草,兵器,服装等战争资源也是当世最优越的。
  
  随宝成帝一起送别北丘儿郎的司徒凌云站在城墙上,双目深深,面含微笑,衣袖下面的双手却是狠狠攥住,肌肉突突蹦跳,青筋根根暴起,他不服!自十三岁他便到军营从军,从底层一点一点做起,受尽磨砺,吃尽酸苦,论武艺,论胆识,论军人素质,论战场上的拼杀,他自认都是几个兄弟中的翘楚,为何当前时刻,去的是三哥而不是他!这让他情何以堪,这让他以后如何见人,这让他的路如何走下去?父皇为何一点不顾及他的感受!
  
  司徒凌云毕竟是当过兵的,毕竟是有血性的,也毕竟是皇子。他不服,他不服!年轻铁血的心底刮起了大风,一点星星之火,熊熊燃起!始终嘶吼着三个字,他不服!
  
  当前的北丘政局再一次平静下来,可这表面上的平静仿佛是暴风雨前夕,醇醇阴沉,无一丝风,闷的人透不过气来。
  
  因为东盛的攻击和朝廷以怠慢军备运输之罪,北苑最近被消打的节节后退,再退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以钟氏一族为首眼看要开始反击了,却因为司徒凌霄上位替圣监军而悄悄偃旗息鼓,权衡利弊,他们已经有了新的想法。却不知这是暗里几股势力的捧摔策略,虚乃实之,利而诱之,削则扶之,迎便打之。北苑的利益目的很明确,世人皆知,那就是将端妃的儿子司徒凌霄推上高位。
  
  “燕相,听说令公子离家出走了,可有找到?”下朝一同走出来的左相左云关心的问道。
  
  燕九州冷哼一声“逆子,不足以扶矣,就当老夫没有这个儿子!”随后摇了摇头“不提他了,提他我就满肚子气,贵城老家来信说他快到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等到了我再家法伺候!”燕九州一口气恨恨的说完。
  
  左云眉心微挑,嘴上巧言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找到后你也别太较真了,我那些不孝子不也一样令人操心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这他轻叹了声。
  
  “左相,我哪能跟你比啊,你两个儿子都分别在军营商界做的风生水起,女儿又嫁给了当朝四殿下,再有三个月你便可以做外公了,当真是儿孙满堂,其乐融融,让老夫羡慕不已。”燕九州说到这,真是无限感慨,他老来得子,燕朝阳如今十八岁,却过于单纯,介绍了几个姑娘,人根本就不上心,他又怎么能有孙子?这也是燕九州的心病,心想着,儿子指不上了,好歹让他看看孙子什么样吧,否则,死都无颜见祖宗。
  
  左云清风般笑了“你早晚也用这么一天的,别着急。”
  
  燕九州面上苦笑两声,心中却不禁皱眉,左云这老东西看来立场坚定的很啊,对他女婿当真一点扶持的心思也没有?
  
  左云却想着另外一件事。燕九州的态度很明确了,支持司徒凌云。如今他那蠢儿子离家出走了,他嘴上不在意,可当真不在意?骗谁呢。
  
  真正的狠绝的政治家是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没有真情,情感无坚不摧,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只有胜利!
  
  “她最近气色如何?”问话男子俊美绝伦,身着金色的琉璃丝袍,头束同色发带,横卧在椅子上,慵懒中带着不羁,风流里藏着邪魅。
  
  “好许多。”黑衣人简明的回道。
  
  “冯远,在昨天重兵即将出发之际,你可有把握做到在南郊兵营之内无声无息,来去自由的走上一圈?”
  
  黑衣人红唇紧抿,想了一下“自由尚可,无声不能。”他能保证在夜探南郊,毫发无伤,但极有可能撂倒几个谨慎巡逻的哨兵。
  
  司徒凌岳听到部下如此诚实的回答,不由笑了,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可她却成功的做到了,无一人发现她,而她也没有伤一人。”
  
  冯远想起昨夜的情景,心想着以她的身手算不上顶尖,但那出手的速度却是迅捷无比,让人震惊。
  
  狭长的丹凤眼轻轻一挑,说不出的邪气,司徒凌岳看向冯远“你可与她交过手?”
  
  闻言,冯远一僵,脑中立时浮现了与苏晚打架的情形。因为太丢人了,回来时他便自动省略了没与司徒凌言明。只是简要的说她不太会骑马,让他陪着走了一遭。先前没说,现在更不好说了,红唇轻抿,只是静默。
  
  看着垂首静默的贴身部下,司徒凌岳修长入鬓的剑眉微微一轩,也便没接着问,而是笑言道“我最近呆的时间过多,手都有些僵了,陪我过两招。”
  
  冯远黑眉微皱,随即点头“好”。心中不禁苦笑,他本就不善于说谎,主子定是看出来了。
  
  听此,刚刚还横卧的司徒凌岳身子霎时跃起,仿似一条金龙,又似一只捷豹,两个旋身便来到冯远的近前。
  
  冯远拼尽全力,丝毫不敢怠慢,比起苏晚的巧狠,眼前的司徒凌岳是迫人的凌厉,招招要害,招招又放之,冯远想,主子一旦真的动了杀手,他必是死上七八回了。
  
  最后一招声东击西,司徒凌岳的拳头抵在冯远的眉心,若真的双方对决,冯远没有丝毫无回旋的余力。
  
  司徒凌岳却是薄唇微微翘起,狭长的眼内闪过几丝赞赏,嘴上也不误吝啬的赞道“看来这段时间没白跑,身手快了不少,行了,你先休息几日,也该论我练练手了。”说完,他收回手臂,转过身再次回到平榻上。
  
  冯远垂首立在那,呆了半响没动,脑中想的是主子不让他去接应她了,而他要亲自去会她?!心竟莫名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异样,转身之际,他便又松了口气,心想着这样…也好。
  
  晚风微熏,繁星点点,夜色如缎,天地沉寂。玉庭寺院内淡淡的花草味中夹着缕缕供香,宁静而深远。
  
  后院一间房内,苏晚打发了赫敏,赫兰,站在书架旁,一身淡青色罗衣,雪白长发垂至腰间,透过红烛,仿若幽灵一般森然,她无趣的抽出一本手订版佛经,随手翻动着,鼻端那股若有似无的幽幽糜香令她异常反感,心想果真招摇过市,爬房也不知道收敛些!玉庭寺周围那十二个暗哨当真是十足的饭桶,谁也看不住,司徒凌霄是太小看她了,就那样拿不出手的废物,别说十二个,就是一百二十个也别想窥探出她一丝一毫。
  
  消瘦的女子站在烛火之下,眉宇间没有一丝柔弱与哀愁,她淡定沉着,清冷安寂,好似一朵深谷幽兰,又好似冬湖坚冰,有着超凡脱俗的静与冷。
  
  苏晚听见门外轻缓熟悉的脚步声,眉头不禁微蹙,看来是赫敏给她送牛乳来了。来这里后比之以前她饮食上清淡了许多,根本满足不了她超负荷的体能锻炼,所以每日晚上,她都要饮下一大钵牛乳来补充营养。本来修行之人是不可以喝这些荤腥之物的,可她毕竟不是真的出家,碍于虚弱的身体和看似高贵的身份,掌事尼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起来随之而来的那张顺也是机灵聪明之人,买了三头奶牛来养在半山腰,当真是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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