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和燕朝阳立时蔫了,禁若蝉声,只是无语相看泪眼,最后一致的咬着嘴唇,殷切的盯着秦始皇……
见了,苏晚心一阵发紧,满身的鸡皮疙瘩,怕分心,她赶紧调转视线,眼睛盯上正被她劫持的男人,而他已看她多时了。
微微一笑,苏晚很友好的趴着他的耳边柔声问“看够了吗?”
若有似无的馨香,头头一愣“你是女的?”
闻之,苏晚心内一诧,竟被猜出?她没忘记改声啊,面色却不变,柳眉微挑“你管我?现在让那些坏种将绑着的两人给我放了,记住,马上。”说到这,她的手暗示的压了压。
头头眼睛微微眯起,带着锋利的寒芒,却是没有脖子上的匕首锋利。嗤的一声金属入肉的声音,脖子又是惊跳剧痛。
“我讨厌别人用你这样的眼神跟我较量,三个数马上放人,否则,我会干掉你!”这话她是一边笑一边说的,可神情却是无法言说的邪恶和阴狠。
头头看着压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感觉到冷风从自己的脚底板一直往上飕飕的吹。
“一…二…”
头头的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他有预感身边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放人!”头头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两字,仿佛费了他十年的力气般。
周围人早已经反应过来了,谁还敢怠慢,赶紧上前将浑身光溜溜的张顺和燕朝阳松绑。
二人匆忙的捡起衣服,胡乱的穿上遮羞,然后撒丫子就往苏晚身边跑。三十七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却是没人敢上前拦截。
看着满脸狼籍,一身乱七八糟的张顺和燕朝阳,苏晚心里火大的很,也不知是对他们二人,还是对那些如兽一样的西奴兵们。她沉声说
“去牵两匹马,到先前咱们分开的地方等我。”
这怎么行?经历了残暴惊悚的这一夜后,燕朝阳下定了决心。“我们就跟着你,打死也不走…”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到了腰上。
“啊……”杀猪般的吼叫顿时响彻夜空的阴气里。
苏晚冷冷的看着张顺“你和他想的一样?”
一碰见秦始皇的眼神,张顺下意识摇头。是,他本来也是那么想的,可现在不敢了。
神壳归位后,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赶紧扶起呲牙裂嘴的燕朝阳,捂着他的嘴往外后面的马群里走…………
头头的眼睛里蓦的闪过一道阴冷的光,手掌猛的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他咬牙切齿的说“就算让他们走了,就算挟持了我,你以为就能安然离去吗?大不了老子的命不要了。兄弟们,给我鸣哨,通知霸储,让他给咱们报仇!”
闻言,苏晚带着安抚性的开了口。
“这话说的可真够吓人的,你说人本可以活着,干嘛要死呢?”
话一落音,只见她垂着眼睛一边笑,一边抓起一个大碗,狠狠的砸着被她摁在桌子上的男人。
“操!”男人痛苦的扭曲着身子,骂了个脏字,随即想从苏晚的手里把脑袋挣出来。但实战经验丰富的苏晚哪能给他机会,听到骂人的声音后,她把身边几个碗和酒杯先后硬生生的都招呼在男子的脑袋上,苏晚的力气多大?下手多辣?那是血肉之躯啊,男子怎受得了这连番的狠砸?他本想想问她是谁的,可很不幸的,他的身体开始瘫软了,显然是被打的休克过去了。苏晚这才松开手,看着瘫倒在地的男人,轻松拍了拍手,不屑的说道:“没劲,禁不起玩。”
“敢鸣哨吗?鸣一下,我就杀了他!”声音冰冷而含着浓浓的杀气。
说这话时,苏晚垂着眼睛,没看那些人,就那么静静的盯着桌子上的被她破坏的碎乱,确是真的没人有动作。
看到这一幕,其余三十七人还傻站在当处,他们当然知道头头是什么人,那可是几百米外能取敌人将军头颅的猛将!可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被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给废了。
直到听见了马蹄声,她才抬头。苏晚当然不是在玩,她哪有那闲工夫与他们闹。
看出手里人的重要性,她扬起脸,对着那帮傻大兵,点着桌子上满头是血的男人,一字一字的说。
“如果不想他死,马上将脖子中的那些联络的哨子扔到火堆里,我不想说第二遍。”说完作势拿刀剁头头的脖子。
这些人都是头头一手带出来的,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他死?更何况他死了,回去后霸储也会拿他们祭镰刀!
有人带头了,摘下了脖子中的骨哨一把扔到了火堆里,有一就有二,三十七人纷纷都扔了。
苏晚很满意,笑了。 她进一步诱惑着说“很好,把兵器也都仍进去。”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犹豫,最近两年,霸储曾经三令五申的告诉他们,兵器在,人在,兵器没,人亡!那意思是除了死,否则兵器不准离身。可目前这状况怎么办?
苏晚见他们迟疑,眼睛里寒光一闪,胳臂一抬………
这还了得,仍吧!嗖嗖嗖几声响动,怒不可遏下兵器都被抛进了火堆。这群男人呼出的气都带着誓言,一定要杀了那小个子!
当初苏晚与天狼军中那俩敌特交过手,虽然很轻松的解决了,可是眼前是三十七人,她不想费大力气,可她又不能放过他们。所以只有靠手中的这个个男人进行钳制。
她的脑子从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应敌之策。毫不含糊,手随心动,很快,那头头被她拿出绳子用特殊的手法绑了个死结,丢在地上后一脚踏在他的脸上,她抬眸扫着不远处的一群人,沉声道“现在,你们全部进帐篷里,公平起见,你们的头头我会放在咱们距离的中间位置,等我安全撤离,我自会松手。”她的话很明白,那就是我要走,你们快些配合。
鉴于先前小个子的要求,那些大兵知道他忌惮他们人多,也不敢轻易将头头如何,兵器都仍了,如今他提出放头头,让进帐篷也只能进了。
都说人死前,印堂发暗,苏晚看着满脸愤恨,扭曲铁青的众人脸,想借着火光看看,是否有这种征兆,可惜她不是算命的,看不懂。但此刻她可以保证不出一盏茶时间,那三十七人,无一可生!
三十七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部进了帐篷后,苏晚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认真看,里面全是森严的杀气,没有一丝放手的余地。
拖着手里的人她走近帐篷几步,在合适的位置停下,然后快速转离,一边走她的手开始摸向腰间,扣出五支十公分短箭,别看短,箭头灌着一麻的重量级磷火,一支的火力能顶这个时代人用的二十支,只要足够的压力摩擦,便是威力无穷的火箭,燃起不灭。
猛然回身,顺手拿出巧弓,眼睛遽然睁开,把着力道,五箭齐发,嗖…嗖…但见五支箭矢在滑出五米后立时变成五条凶悍的小金龙,以极快速度分着五个方向凌空穿刺而去………帐篷大多是油布做的,用于防雨防沙,本来也防火,可苏晚的箭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整个箭筒里塞的都是混合,带着火苗,遇到布,轰的一下全着了。如今四月,草原风势正强,当真是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已在帐篷里的人见到熊熊大火,登时惊了,想也没想就冒火往外跑,可外面等着他们的依然是索命的煞星。
苏晚的箭术,经过两年的锤炼,那真是炉火纯青,鬼神相忌,连敏捷粗鄙的豺狼都是一箭毙命,更何况人?飕飕离弦之箭,无一虚发,凡是跑出来的,不是心脏,就是脑袋,更有甚者是从一个人的眼睛穿出去,射进了另一个人的眉心………先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汉子们,此刻跟被割小麦似的一茬接一茬的倒在了地上,以扭曲诡异的姿态叠在了一处,满地的血污,飞散着刺鼻的腥气。
想跑,能跑过最先进的弓箭吗?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每死一人,她就念上一数。
直到三十五人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纷乱的马蹄声。
警觉!有人来了。。。。。苏晚的眉头皱了一下。
最后,两箭迸发,嗖嗖,以凌厉的狙杀,奔逃出百米外的人亦不能幸免,终是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苏晚拔出匕首,飞快上前,一刀插在了那头头的心脏处,一声凄厉地闷哼在黑暗中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至地狱的深处,男人眼睛豁然睁开,刹那间融合了太多的仇恨与愤懑,凶戾的瞪着苏晚……………
没死?!苏晚柳眉微挑,不放心,匕首瞬间拔出,唰的带出飞天的阴暗的血线,再次用力灌进了心脏处。那人终是两眼一翻,去某处报道了,跟她斗,他还不够格。苏晚冰冷一笑,不做停留,起身,转跑,她不骑马,疾速撤离现场,往丛林里飞奔而去……………
纤细的身子刚隐没,身后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转眼间便已到了案发现场。
为首之人是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他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鼻端有股浓浓的火烧人的焦臭味,再看看周围倒下去无一幸免的天狼军,尤其是被绑在那,以屈辱的姿势跪倒在红泊里的男人,一时间竟有些发懵。
老远,他就跳下了马,三步并一步往前跑,一把搂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眼角欲裂,仿似滴血,他摇晃着大声唤着“匪代!匪代!”
用力的摸了把脸,厉声喊道:“他妈的,都看什么看,马上通知霸储,速叫巫医过来!”一连下了两个命令。刀疤男的声音有些变了,也不怪他如此,四十人啊,被人在家门口一窝踹了,他是惊怒交加,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他仰天赤声咆哮“操。你妈的,是哪个孙子干的!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四十人全军覆灭,除了因心脏长错地方现在仍在被抢救的匪代,其他三十九人没一个幸存。惨烈的场面不小于战场,等夏裨契第一时间赶到的时候,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假任何人的手,一支一支的拔下那些插在他下属致命处的箭矢……
高大的身子蹲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碧瞳里闪动着异常邪性的光,嘴角的肌肉不时的微微颤动,整个人就象是一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森冷魔鬼,只稍微瞥一眼,便令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他仰头看着夜空,眼睛狠狠的眯起………上天仿佛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的心在这一刹那如烈火燃烧般的炽热,血液喧腾的令他有些晕,浑身上下都动荡的不能自己,夏裨契盯着眼前的箭矢,神经颤抖,手一点一点用力,眼睛里露出杀人般的兴奋血丝,拳头上被箭头刺伤也没有感觉,鲜红的血从破碎的拳面上一滴滴的落下来,掉在湿润的泥土里,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滴答滴答富有节奏的乐章。
一旁看着的人都呆愣在当处,谁都不敢大声喘一口气,此时就是一个三岁的孩童都能看出霸储的神情比连夺五座城池还要异常。
夏裨契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的东西分别递给一旁的血豹和脸绷成酱紫色的鹰铎,冷冽的声音缓缓而起“熟悉吗?”
二人一时愣仲,不明所以,待细细看了箭矢后,豁然觉得哪里见过。
三年多前…………
夏裨契遽然笑了又止“是她,一定是她!”一字一字,声音阴冷低沉,说不出的森森寒气。
如果前一刻二人还在心里怀疑,那么此时已经确定了霸储在说谁!
苏晚?是………苏晚!!!
没错,三年前在商丘郊外的城门处有个黑衣小个子,三株连发的箭矢虽短小却精悍,威力无穷,与眼前手中的太相像了!
天下之大,似乎除了她,没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大胆子了!两年来,他们一直苦苦追查的人在西奴?在川西草原?她来岜沁皇庭了?她有什么阴谋?杀霸储?灭天狼军?颠覆西奴?………
一时间,不止血豹,鹰铎,包括夏裨契都是在做种种猜想。
没有与苏晚接触过的人或许不会明白这个女人的厉害。但对西奴的金牌天狼军们来说,对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她不止有超凡的逃逸本领,强悍少见的身手,更有聪慧绝伦的脑子。两年前,西奴兵们天罗地网的搜寻下时常被她摆几道,不止一次惹来南朝岳军的注意,一段时间后她音信全无,而五百多天狼军最后剩下不到一半。那是一个超级危险的女人,也是一个令霸储痛恨不已,一心想要嗜血的女人!霸储为了寻她宁愿暂缓攻取北丘,可见对她的恼恨!
没想到她竟然跑到了西奴,隐身在川西草原上!
鹰铎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我要杀了她!”
夏裨契碧瞳攸的眯起,他转身冷冷的盯着手下“还轮不到你!”他的下属,仅是一扫;鹰铎等人就觉得人心头发凉,恐染寒,他们低着头。
这话看似容易理解,但到底啥意思,只有夏裨契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还有无可奈何的怒。
夏裨契连夜下达了五道命令,每一道都是如何捉拿逮捕苏晚。
天狼军全体备战,西奴大兵层层严守。
苏晚,我让你插翅也难逃!这是夏裨契隔空对苏晚的宣战!他此时是那么的郑重,那么激动,同时还有一些他不承认却依然存在的紧张。
几万西奴人对付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可它却是事实。
苏晚这个名字就是传奇。北丘的帝王,西奴的霸储,南蜀的长老,无不追逐她的脚步。他们之间所有的爱恨痴缠,生亦死,死亦生,千百年后,她仍是一则不老的传说,功过评说,她是一名让人争议同时也令人仰慕的神秘女子。
不可否认,夏裨契的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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