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满身恶寒,可是说都说了,就看他们什么反应了,大不了,她再次爬到山上,然后激怒血兽,大抵是要吃人的,反正吃的不会是她!
当然,她也知道此刻最为关键的是谁!
当苏晚抬起眼睛看向夏裨契的时候,夏裨契也在看她,那目光太锐利灼热,看的苏晚有些刺目,也有些恼火。
“夏裨契,你现在还…还要杀我吗?”终是把那个敢换成了要。如果,借此机会能不与整个西奴为敌,她又何乐而不为?
夏裨契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苏晚。当然苏晚也不屑于跟他谄媚,她岂会怕他?大不了再战!就算他们人多,一时间也不能将她怎么着,无非是那两傻子遭殃了。
一个眯着眼,眼神冰冷狠厉。
一个眯着眼,目光难以捉摸。
良久,夏裨契冷然一笑,大手一扬,带着十足的气魄问着身后的手下“你们相信她是天女吗?”
没人回答。很长时间都没人回答。谁知道怎么回答啊?是还是不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夏裨契嘴角一勾“苏晚,你为难住他们了!”
苏晚乌黑的眼珠淡淡的流转“不相信没关系,我让血神再下来就是,无非多几个祭奠的人罢了。”
说完,她感受着那些胆战心惊,不可置信的目光,然后当真再次向洪峰走去……
可就在她要上去之季,夏裨契没有让她失望。叫住了她!“等等!”随即讥讽的声音凉凉而起。
“神明不都是照开六道,心慈手软,善心无限,普渡众生?而你,专以杀人为乐,如何能胜任天女之职?”
苏晚回首,别有深意的看着夏裨契,看着那厮狼狈的熊样,清冷而笑,低沉的声音恬淡而别致“你说对了,我是恶神,可即便如此,我……也是神!”
你能奈我何?
两人的目光隔着夜空挑衅的对峙着,都是掩着面容,看不出本尊,可眼神却是无法言说的尖锐。
血豹,鹰铎跟着不住的吸气呼气,这一刻,他们百分百确定,那是苏晚没错,只有她才有这样的气势,能与霸储叫板的冷冽!
当夏裨契承认苏晚是天女的那一刹,就意味他们之间的形势有了不可思议的逆转。当然,他不会真的把她当成天女,当然,她也不会真的认为他会相信她的谎言!
一切都还在继续,更加激烈的斗争是她与他,她与他,她与他!她与他们!她与命运!
苍茫的草原上,漆黑冰冷的夜幕之下,霹雳弦惊,看似阴沉,却是谜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身体有些差,更新依旧不定时。更新的字数如果不想多,我就分着写。
万里浮云阴且晴(二)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时光的齿轮不会逆转,逆转的,只有命运。有时,即使危险,也未尝不是另一种安全。
当苏晚以西奴天女的身份带着张顺和燕朝阳随着西奴的夏裨契进入岜沁皇庭的那一刹,仿佛就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事实是那么的难以置信,不止张顺和燕朝阳头脑晕眩,似在云端,连西奴的金牌天狼军们也是忽忽悠悠,惊心动魄的情形让他们脑子一阵阵发懵,连怎么回去的怕是都不记得了。
唯一清醒的也只有苏晚和夏裨契两人。
他们以一种很奇怪诡异的气氛并行着。不时间互相望一眼,只有彼此方能从对方冰冷的眼神中窥测到真实的心思。那是谨慎防备,蓄势待发!
夏裨契不断在想,苏晚以天女之态勇于走近岜沁皇庭,说句不好听的,这属于自投罗网。她这么傻吗?当然不是。几次交手下来,他不会认为,她会怕他。那她的目的何在?
苏晚则是在考虑,她再一次的铤而走险,胜算有多大?置之死地而后生,那是幸运加机遇,夏裨契不是按常理出牌之人,稍有差池,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如今,她堂而皇之的进了人家老窝,以夏裨契的心态,不弄死她怕是要自认孬种!所以,目前是很危险的,其程度不下于当初置身于商丘。唯一的契机就是制住夏裨契,让他不得不听她的。
当苏晚的几年中,比起司徒凌霄的阴险,司徒凌岳的精明,夏裨契是野蛮,狠绝加强悍。
狼喜欢什么?如何让一个狼一样的男人听她话?
如果单纯他这么一个人,她或许有些头疼。可他还有别的身份,西奴霸储,一个头头。
他有他的事业,他的野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北丘发动战争,进行野蛮的侵略和践踏。
夏裨契对苏晚黝黑的面部有些反感,她脸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碍到了他的眼,让他根本看不出她的一丝表情。
苏晚并不理会一旁冷气森森的目光,注意力高度集中,搜寻着对她有利的一切优势。看着眼前用砖窑土石砌成的堡形建筑,在西奴,其规模堪称宏大,延外的殿宇好酸巍峨,有山门、还有类似北丘的厢房、正殿、燕尾楼等建筑。这就是岜沁皇庭,是历代西奴政治中心,是西奴的重要处所,在当世也算负有盛名,周围除了几个能一眼见到的石房子,大多还是能迁移的帐篷。
夏裨契眯着眼看着身旁正在浏览他皇庭的苏晚,那双乌黑闪亮的眼珠流转间,幽深淡静的特别,让他总有一种窥探之心。既然敢接近他,那么他就要好好想想怎么招待她了!
薄唇微勾,冰冷的声音低沉响起“敢进去吗?”
苏晚微微侧首,看向那双冷冽的碧瞳,她嘴角微勾 “我不介意你说,请进,天女。”说完她敛住笑容,紧紧盯着夏裨契,非常礼貌的开口“请带我进去吧,霸储大人。”
闻言,夏裨契眼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有些鄙视的看着苏晚。
“你在示弱?”
苏晚耸耸肩,轻笑点头“是的,以后还会更加讨好你。”
“你觉得有用吗?”夏裨契低低的声音沉的堪比数九寒冰。他心想,你把我弄成这样,前一刻还想弄死我,现在几句好话就想一笑泯恩仇!做梦呢?!
逞口舌之快那是看时间和场合,此刻苏晚绝对不会倒着捋夏裨契的毛,她腰间别着火枪,可不惧三两人,却不能担忧千百人。更何况那俩傻瓜还被人属下扣着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乃是明知之举。
苏晚很正经的看着夏裨契,一字一字的回答“应该没用,此一时彼一时,所以,走一步算一步,悉听君教!”说到这,那对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细长的眼睛越发明亮,她挑眉又加了一句“只是夏裨契,我们交手过,我手上又有当下最先进的战斗武器,它就如同我的手指,连着神经,长在胳膊上,不能说指哪打哪,凭着这利器,任你身手再了得,我想伤你也不是不可能,知道为什么我不动手,以这种身份进到你的领域吗?”
如此挑明的话若是在以往夏裨契听了定会暴怒,可就像苏晚说的,他们交过手,他知道她的不一般,所以,这一刻苏晚认真言辞换来夏裨契的只有,他的正目而视,洗耳恭听。
观察着夏裨契眼神的苏晚猜出几分他的想法,她斟酌着字句,展开了外交谈判,缓缓开口“夏裨契,其实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如我过去的好夫君,司徒凌霄,如他的二哥,司徒凌岳。如果你觉得我还有点能力,能帮助西奴,那么就请你将过往的恩怨暂时压一压,不妨试想,若想吞占北丘,有我相助,百利里只有一忧,那就是我曾经对你的折辱,如果你能忍住这份不甘,等你统一四方之时,想对我报仇就显得太小儿科,到时候,天下莫不是你的领域,我无一落脚之处,想杀想剐,不过就是对付一只笼中的鸟?”
夏裨契听到这,跟看病人似的看苏晚,气急反笑,笑的那么猖狂而放肆!半天他才收敛住,两只碧瞳泛着幽蓝的火光,直直的瞪着他身旁苏晚,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刺透。
“你会甘愿成为一只鸟,任我剐,任我杀?这连篇的鬼话骗谁呢!你还真把我当成了三岁稚童,凭几句话就让你拿捏?”
苏晚幽深的眼睛缓缓眯起,她不惧的看着夏裨契,清淡的女人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冽果断“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和司徒家那两个男人之间的仇恨!对于司徒凌霄,本以为,我已经让他变得一无所有,断子绝孙!从此猪狗不如的活着,可偏偏,上天跟我开了个玩笑,让我没了记忆近一年!就这么个缓息间,那砸碎过的似乎挺潇洒,政权有了,还多出个女儿,而且还是我以前婢女生的,假如,我现在客死在这里,那么这种不平,不忿,一定令我死不瞑目!看着恶心的人如此嚣张的活着,可谓生不如死,对我来说,对付他,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豁出命亦在所不惜!”说到这,苏晚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接纳我,与你联手,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消灭司徒凌霄,对于这一点,再真实不过,而且绝对真诚!”
或许震撼于苏晚的凌厉气息,或许感受到她内心深处那冷然的绝杀之势,夏裨契听后,目光有一些复杂,隔了一会,他问出不相关的一句话。
“司徒凌霄是你的夫君,都说一日夫妻白日恩,你为何那么恨他!”
苏晚听了,回想当初司徒凌岳也如此问过,她淡漠出声“因为嫉妒。”
类似的回答,当初司徒凌岳听了不信,那是因为,他已经很了解苏晚,此刻夏裨契听了能信,那是因为,他知道女人在感情方面很幼稚疯狂,即便是苏晚!记得曾经见她在商丘城墙上之时,那满头的华发,还有调查她的时候,有人回报,她为司徒凌霄溜掉了个孩子,都是因为她的好夫君,她该是恨他的。
他们与后面的人有一段距离,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太大,跟着的那群人连最近的都听不清。
夏裨契知道他身上有重伤,鉴于苏晚身上有火器,他也明白她说的不假,现在别说伤他,即便杀他也不是难事,因为共同的目的,她愿意与他结盟,可他是否允许?
“如同你对司徒凌霄,我也同样厌恶、痛恨、恶心你,你说我怎能放下?”此刻夏裨契根本过不了那道坎,他冷冷地将心中的这个大疙瘩抛给了苏晚。
细长的眼睛轻轻阖了下,苏晚心里琢磨着夏裨契的话,她讽刺地笑了笑“如果你想杀我,那可不行,如果你想折磨我,我这不不是已经送上门了吗?你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来找我讨回,我可以给你这机会。”
听了这么上赶的话,夏裨契骤然间停下了脚步,他双眼上下看着苏晚好一会,目光除了野兽般阴森外还带着几丝嘲弄。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嘴角紧抿,带着十足的严肃。夏裨契一步一步走近了皇庭的大门,微笑的苏晚沉稳的跟在后面,表面的风平浪静后到底是安是危,一切静观其变!
夏裨契带头往内走,当进入大殿的那一刹,苏晚微微一笑“我很期待与你的合作,夏裨契!”
夏裨契……这不是第一次她叫他的名字,女人优美的声音少了往日的高傲清冷,带着说不出的瑰丽绵软,听了有几分迷离般的沉醉,他心有些异常,似乎慢了一半下。在西奴的皇庭上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唤他大名的人,目前只有她,苏晚。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种了很多乱麻,想解开就需要她亲自动手。当初她帮助他的目的就是对付她的夫君,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有反害他的想法!可她真的太不一般,那些独特精良武器是怎么研制出来的?还有为何那两个血兽会惧怕她!她可是有妖魔鬼法?当真是谜。如果真的干净利落的弄死她不说不容易,也是太可惜。
她这两年都躲在什么地方,是怎么避开他天罗地网的搜寻?
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了兴趣,犹记得当初她妖冶疯狂的还击手段……让他以后以后一段时间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的时候总是不能专心,每一次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眯着眼邪恶挑衅的目光还有那若有似无的低迷呻吟,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她风骚独特!这让他在男女之事上没了往日的兴致,时常半道偃旗息鼓,不甘心,也异常痛恨,无数个夜晚,睡梦中都是她被他压制在身下的情形,是的,他要征服她,无论她是谁,都必须臣服于他夏裨契!这个臭女人死不能抵过她该得到的惩罚,他要让她化为禁奴,永无翻身,生与死,都是他的奴隶!他要让她伸出舌头,添遍他的全身,他要折断她,伺候他的战马,西奴的男人,这是有关男人尊严的战争,他一定要让她记得,惹到他夏裨契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夏裨契在心里重重发誓的时候,苏晚也没有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目及所处,极尽所能的收集着对她有用的相关信息。
忍耐有时候是为了更好的掌局,相对来说,在这一点上,司徒凌岳比夏裨契更了解苏晚,如果此时是司徒凌岳,他一定能猜出苏晚背后强劲的目的性。她岂是真的善罢甘休之人?而时下的夏裨契虽然与苏晚硬碰硬的干过两次,但对她的性格,他了解的并不全面,而且本身高绝的武艺让他也有些自大。所以,当夏裨契在脑子里极尽所能的侮辱苏晚的时候,他想的是,她进了他的笼子,静待时机,控制住她,看她还能蹦跶到哪里?
所有进了庭内的西奴男人们无不神色隐藏着张狂,仿佛将苏晚禁锢在天罗地网中,再难以挣脱。
可令夏裨契和天狼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苏晚刚进大帐没一会,异变又发生了,而且是那么的不堪想象,让他根本控制不住火冒三丈!忍都忍不住……似乎有她在,总会让他措手不及。
苏晚怎会真的让自己受制于人?凭着敏锐的感知,她第一时间掌控了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