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交换订亲之物,而这些礼物相必也是秦王的意思。秦王这般着急订亲,只怕是钱博远或者是秦家有大作用。
“姐姐,你是不是要订亲了?”何家果上前拉着钱绍敏的手,见钱绍敏轻轻点头,便是堆起笑脸,“妹妹可要恭喜姐姐了,想必我姐夫一定是京中贵人。”
“妹妹莫取笑姐姐了。”钱绍敏害羞过后,却是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嫁,说到底也只是个妾,看看父亲的赵姨娘、杨姨娘,我就不想做妾。”
“姐姐莫说笑了,钱伯伯和伯母怎么会让姐姐给人做妾,就算是做妾也定然与平常人家的妾是不一样的。”何家果摆出一副对钱博远夫妇深信不疑的样子。
“傻妹妹,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钱绍敏看着何家果纯净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愧疚,若是让她知道父母对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只怕会恨死她,再也不认她这个姐姐吧。
“姐姐,其实妹妹什么都懂,京城是天子脚下,钱伯伯定然是让姐姐进皇宫做天下身份尊贵的贵人。”
“如果妹妹和姐姐一起做贵人,相互扶持,妹妹可愿意?”钱绍敏握住何家果的手试探着问道。
“妹妹做不了大家闺秀,只是个野丫头,若是嫁给贵人只怕会闹笑话,不比姐姐天生的富贵命。姐姐可别因为喜欢妹妹,就想让妹妹共富贵,妹妹自是喜欢这些好东西,可妹妹却有自知之明,妹妹没有这个福气。”
钱绍敏心中更是难过,她何尝不知道何家果天真烂漫,根本不适合与人争宠,若是和她一起嫁入秦王府,只怕是害了她。虽然父母是为了她好,可她越和何家果相处便越将她视作亲妹妹,越不忍害了她。
第一卷 第十三章 风波
等何家果下课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气氛沉闷,全家人坐在客厅,见他回来,众人却是全是露出笑脸,只是何家果看的明白,他们笑的都很牵强。
“果儿回来,走,吃饭去。”不等何家果询问,何道东便是已经起身吩咐妻子准备开饭。
“何妈、秋雨先将饭菜摆上吧。”何付氏站在正厅前喊了声,何妈和秋雨自是应力。何付氏上前拉住女儿,王西院饭厅走去,一路询问女儿在钱府的情况。
“在钱伯伯家过的习惯吗?和你敏姐姐在一起开不开心?”
“娘,你这是怎么了?果儿每天不都一样的吗,平时也没见你这般问过。”何家果很是疑惑。
“没什么,你是娘的女儿,娘过问一下还不行吗?”
“当然行,娘问女儿什么问题,女儿都愿意回答。钱伯伯家虽然好,但没有咱们家好,所以果儿出了自己家里哪都住不习惯;和敏姐姐在一起,果儿很开心,但如果一天没有看到爹和娘还有哥哥们心里便不踏实。”何家果便是笑嘻嘻的回答,听了何家果这番话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自是更加难过。
午时后钱博远去了回春堂,看到何道东便是道贺,“贤弟,恭喜恭喜,你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秦王命人将你和弟妹还有贤侄都接到京城,只要你按照秦王的意思将该做的做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就摆在你面前咯,到时候可别忘了愚兄。”
“钱兄此话当真?那果儿该如何?回春堂又该如何?”何道东心里明白秦王这是将果儿视作人质,妻子和儿子到了京中也是人质,让他不得不听命于他。
“从杭州到东京说不远却也相差千里,时间紧迫,只怕你们此次要快马加鞭的赶路,女儿家身体娇贵,愚兄便想着将果儿留在杭州,她和敏儿亲如姐妹,想来不会觉得孤单。而且如果秦王。。。。。。有愚兄一口饭,定然会有果儿一口。”钱博远分析的头头是道。
“果儿,交给兄长我自是放心,只回春堂,没有人看管却是不行,愚弟恳请钱兄帮我向秦王求个情,回春堂是我父亲的心血,是何家的命根,能否让长子留下,愚弟带着付氏和儿子去京中,您看可行?”
“那我试试,至于行不行,却是不敢担保。”
“谢谢钱兄!”何道东对着钱博远行了大谢礼。
钱博远很快便回了消息,说秦王同意何家欢留在回春堂,只不过到时候担心何家欢一人忙不过来,让妙手堂的伙计前来帮忙。
秦王这是要将他全家掌控住,如果他在路上有丝毫的不配合,何家欢和何家果便会遭难。他无路可退啊!
回到家将事情与家人一说,何家欢当即便是跳了起来,“爹,不管如何,儿子一定要跟你们一起去京城。”
“不行,你若一起去了京城,果儿一个人住杭州日子定然不好过,你留在杭州,果儿便可以回家住,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相互商量。”何付氏却是不同意,她明白留在杭州比去京城要安全,若是秦王不杀他们,自然全家团圆,若是秦王要杀他们,两个人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何家欢还要说什么,却是被父亲打断。
“就这样定了,欢儿,你要知道咱们这次凶多吉少,你密切注意京中情形,若是对秦王不利,你便带着细软带果儿逃走,走的越远越好,若是我们遇到不测,你要好好照顾果儿,若我们好好的,你带着果儿去京中找我们。”
“乐儿,你怕不怕,会不会恨爹和娘?”想到一旁的小儿子,三个孩子唯独让他跟着受罪。
“爹,乐儿跟着爹和娘在一起,乐儿不怕!”
“好,待会果儿回来,咱们都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别让果儿跟着伤心,等咱们走了,欢儿再告诉她也不迟。”
大家达成一致,何家果便进了家门,一顿饭吃的是各怀心思,何家果已经感觉家里有大事发生,既然大家不说自然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只能顺着大家的心意。只是偷偷问了阿康,得知钱博远下午去了回春堂,便知道定然与钱绍敏舅舅的到来有关,一定是京中有事!
第二天照旧去钱府上学,中间休息的时候,何家果小声钱绍敏,“钱姐姐,你舅舅什么时候回京呀?”
“听娘说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钱绍敏如今虽然只有十一岁,可她从小聪慧,从舅舅带来与秦王世子的订亲之物,她便知道自己与秦王府已经连为一体,钱家的未来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只是从舅舅来后,母亲每次提到何家果便带着深深的无奈,而昨天晚上和她说到自己的婚姻,她问母亲,“娘,那果儿还跟我一起入王府吗?”
她记得母亲当时的表情十分纠结,有不舍、有决然、又有些愧疚,“果儿没有那个福气,这些日子你好好待果儿,她想要什么都满足她。”
“为什么?”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按娘说的做,你是娘的女儿,娘是不会害你的。”
钱绍敏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却无法细问,憋在心里好难过,看着眼前的果儿,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何道东一家愁眉苦脸的时候,京中发生了变化。圣上抱恙期间,不仅秦王回京,景王也被太后急昭回京,而皇后自是不甘落后,以贤王是嫡子为借口要收在皇上塌前为由让贤王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圣上十分气愤,他这还没死,一个个都惦记着皇位,一气之下下诏让各皇子不得回京,太后和皇后见情势不妙,立刻联手,将京城暗查了遍,将秦王已经秘密回京的事给捅了出来。
圣上没想到平日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不是如表面表现的那般只是将他看作是自己的父亲,对权势毫不在意。人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争越不想给你,你若只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好,我便愿意将什么都给你!古话说的好,皇家自古无亲情。皇上对秦王失望了,对景王、贤王也失望了!你们朕死,朕就偏不死,就这样圣上凭着自己的意志,积极配合太医,病竟然好了!
圣上身体痊愈,众人也自然不敢再提立储之事,谁提谁傻,那是找死!
就这样,在何道东准备出发前一天,秦华伟收到京中的飞鸽传书,让何道东进京的计划延迟,却也叮嘱钱博远,经过此事后,一定要密切关注何道东全家的一举一动,也要保护他们不被景王、贤王所知。
接到消息的何家自是全家松了一口气,晚上全家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等何家果去了钱家,何道东便召集大家商议事情,“我看咱们也要做些打算,不能任人宰割。”“爹,要不儿子趁收购药材的时候偷偷去景王的封地找景王,秦王是要用咱们对付景王,咱们不如直接说祖父让咱们报答太后当年的救命之恩,绝不能出卖太后。如今是秦王找到咱们,咱们没有办法只能投靠景王。”
“这倒是个法子,就怕景王不相信,到时候咱们还是死。”何道东犹豫不决。
“可不尝试下,看秦王此次的安排,就算秦王不杀咱们,太后也定然饶不了咱们,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努力一下。”何付氏开口赞同儿子的意见。
“不能让哥哥去。”昨天回家家里气氛变的好了,而钱家昨天便有些压抑,让何家果不得不怀疑家里人隐瞒了自己什么,今天钱府要给秦华伟送行,钱府便让她们休息一天。但她仍旧按时出门,只想看看家人到底瞒了她什么。
“果儿?”厅里的四人均是诧异的看着她。
“我今天不用上课,你们应该能猜到原因,秦老爷回京,他们自然是要送行的。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何要瞒着我,你们原本是不是准备将我丢在钱家?怪不得娘会那么问我,你们既然舍不得我,为何还要抛弃我?我到底是不是何家的孩子?”何家果只觉得伤心异常,上一世母亲便是死也护着她,却从不问她要不要活着。
“你们不要以为为我好,我就会开心,如果没有你们,果儿活着有什么意思?!”这句话果儿却是吼着发出来的。
“还孩子,是娘不对,娘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好不好?”何付氏见女儿哭的伤心,跟着流眼泪。
两兄弟跟着摸眼泪,四人抱成一团,而何道东则是摸摸眼睛,“好了,别哭了。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总会度过难关。”
一家人这才依次坐下商量办法。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执行
“果儿为何不能让大哥去找景王爷?”等大家坐定,何家欢便开果儿。
“因为秦王一定会让钱伯伯派人注意咱们家每个人的动静,爹和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是他们的注意对象。哥哥出去收药,若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回来,他们自然会派人寻找,若是让秦王怀疑咱们有二心,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何家果想到秦王要将她作为人质威胁自己的家人便是一肚子火,若是上一世,她自然会认命,可这一世,她的命运要自己掌握,她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那就我去。”何家乐却是站起来发话,同为家里的男子,他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总不能母亲或者妹妹去找人。
“不,二哥,还是我去比较好。你们先别急着反驳,先听我说完。我去有几个优点:第一,我常年和钱绍敏在一起,若是我是和敏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失踪的话,有敏姐姐见证,钱家不会怀疑,而且说不定会得到敏姐姐的愧疚,到时候还可以为咱们求情;第二,我是一个女孩,也好混进景王府;第三,景王若是见我一个人千里迢迢去找他,自然明白咱们家的处境,能显出咱们的诚意。”
大家都明白果儿的话有道理,可看着眼前只有九岁的何家果,却是没有人同意。
“爹,娘,大哥,二哥,果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果儿已经能识字,敏姐姐那有地图,果儿因为喜欢已经自己画了一份,有地图在的话,果儿不会迷路。只要全家好好的,果儿就不怕吃苦!而且果儿已经有了计划,果儿找机会邀请敏姐姐一起去河边玩,最好能去离城门较近的地方,等快关城门的时候果儿便找机会落水,到时候就顺着水流往下游走,那时候敏姐姐自然想找人救我,或者是找寻我的尸体,只是城门已关,定然要耽误很长时间,而爹和娘,你们到时候一定要表现的伤心欲绝,找钱伯伯和敏姐姐的麻烦,若是他们出城找寻,你们便一直沿着河堤找。而哥哥提前一天去外地收购药材,带着果儿需要的东西,到城外的德清县与杭州府交界地等我,在你们在河边找的时候,我便已经和哥哥汇合了。具体等我拿地图过来。”何家果说到这便返回自己的房间拿地图,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讲给众人听。其实何家果重生后一直担心明年三月父亲进京的事,心中早就有了自己先去京城的想法,而且上一世因为被人推到过河里差点溺死的经历,这一世就很注意自己的水性,经过一个夏天偷偷的下水练习,她早已经学会在水中憋气。
“果儿,你夏天的时候让我掩护你学水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一旁的何家乐却是惊呼出来,却也很快用手捂住嘴巴。
何道东看向儿女,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不曾想他一生愚钝,却不想儿子聪明,女儿早慧,一个个早就做好了打算,女儿说的有理,而且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来想去终究是经不住女儿的恳求,只能点头同意。
“太好了,果儿虽不知秦王此次是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但女儿总觉得时间不会间隔太久便会让父亲进京。所以咱们这个计划得尽快实施,而且再过些时间便是入冬,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我怕身体吃不消,所以最好赶在十月十五之前。”何家果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她很想说,咱们时间紧迫,明年三月秦王便会让你们进京,时间只剩短短四个多月了,而从杭州到京城到西京洛阳足足有三千里路,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若是到洛阳找不到景王,估计还得耽误时间。
“今天已经是初八,家欢你明天去河边熟悉位置和水流情况,后天我去德清县收购药材,看十五前后有没有去洛阳买货的商队,若是有商队去洛阳,我便托人找商队带果儿一程。”
一家人又是商量了细节,初九开始,一家人便是风头行动,何付氏、何家乐还有何家果便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钱博远想着他们也不能如何,便也不曾注意何家的一些小变化。
德清县同仁堂的大掌柜熊老爷恰逢十五去罗阳,何道东将一切安排好后,何家果便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