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少爷去参加岳阳宗选徒前,曾来城隍庙许愿,结果城隍庙显灵,保佑他一举杀出重围,才成为了岳阳宗弟子!这么说,rì后我也该多来城隍庙许愿上香,说不定也能飞黄腾达!”
泽林的心思,宗阳毫无所觉,上完香出手豪爽,捐了百两银票的香火钱,看得守庙的老头眼睛一亮。
“这位少爷宅心仁厚,rì后必定财源广进,马到功成!”对于宗阳这样的大主顾,他眉开眼笑,送了句吉祥话。
宗阳淡淡笑着,打量他一眼,寒暄道:“看老叟矍铄,在城隍庙不少年了吧?”
“打小师傅领进门,我就在这城隍庙扎下根来,得有六七十年了。”见他言谈举止知情达理,老头也呵呵笑着回应。
“那老叟对这城隍庙,肯定是无事不知了。”宗阳似是随意道:“听长辈们说,原来城西也有座城隍庙,不知什么时候破败的?”
才提起话头,老头脸sè突然变了,隐隐透出惊慌,“你从哪听来的,这事情不是早就……”
他猛地闭嘴不言了,随后无论宗阳怎么试探,都再不提起这话。反而宗阳问得多了,他脸sèyīn沉,看着宗阳的目光也变得不善,宗阳无奈只能离开。
“这老头态度太古怪,看来那城西城隍庙,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回去一路上,宗阳皱眉苦思,“看这架势,老头对城西城隍庙讳莫如深,却显然知道不少,关键是怎么才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少爷对老城隍庙有兴趣?”
泽林总算看出了点苗头,试探着笑道:“听老人们说,城隍庙原本一直在城西郊外,二十多年前有段rì子出了不少怪事,都说风水不对在闹鬼,所以才在城南建了新城隍庙。”
“怪事?闹鬼?老城隍庙?”
宗阳目光一闪,“那老城隍庙还在?”
“在是在,但都说废去后彻底成了鬼庙,自然没人再敢去了,荒废了有二三十年了吧。”泽林不太在意,随口说着,但见宗阳对这事似乎真感兴趣,顿时计上心头,“偶尔听府里老人们听起过,据说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估计都知道些事情,不然我回去再问问?”
他依旧小心地试探,宗阳沉吟后,觉得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泽林一听受宠若惊,明白果然猜对了宗阳的兴趣,这事情要是做得好,说不定就能攀上宗阳的高枝。一想到激动处,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到:“这事交给我,少爷就放心吧,明天保准全打听出来!”
回到府中,泽林匆匆离去,宗阳走回家里,才推门就见院里站着人,屋中更传来说话声。
似乎又有人不识趣,来打扰他们娘俩的清净了。;
………【第六十三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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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住惯了这,咱们就不换地方了,先吃饭先吃饭,吃完再让他们把家居全换成新的。”
宗继胜嗓门还不小,在后院传出爽朗的笑声。
宗阳听得冷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无事献殷勤,准没安好心。”
他对这个从小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亲生父亲,实在谈不上丝毫情感。尤其昨天的事,为了他入族谱大事,竟想要把母亲献出去讨好主家,这种冷漠就彻底转变成了愤怒和厌恶。
被冷落了十多年不说,还根本不把他们母子当人看,但等一见他身份大变,居然前倨后恭,又开始百般讨好。
宗阳真想不通,这种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也偏偏是这骨肉之亲,割不断理还乱,让他心里多大的愤怒和厌恶,也只能强行压在心里,发作不出来。
世道伦纲,天地君亲师,让人无法反抗。
无论谁如何叛逆,要是不尊重这五位,就真是大逆不道,天地难容了。
但即使这样,想要他对这样的父亲有什么好脸sè,也绝对不可能。
推开门,他一言不发,冷冷朝宗继胜望去。
“阳儿回来啦?”
宗继胜一愣,随即朗笑,笑容里透着刻意的亲热,“来来来,我和你娘正好要吃饭,快洗手来坐下。”
他对面,月筝的脸sè格外难看,板着冷漠生硬的俏脸,见到宗阳才和缓一些。
显然经过昨天的事,月筝对宗继胜,再没了一丝一毫的情感,只当是无法回避的陌生人。可这人偏偏脸皮厚得惊人,硬是仗着那割不断的名份,等宗阳离开就硬闯了进来,死皮赖脸混着不走。月筝被他烦了大半天,最后见他居然还硬要留下来吃饭,心里烦厌可想而知。
正在冥思苦想,该怎么才能把他赶出去,宗阳回来了,她总算找到了主心骨,心情瞬间安稳了下来。
面对宗继胜的亲热,宗阳不假颜sè,淡声道:“我娘不喜欢你在这。”
一句话让宗继胜笑容猛僵,阵青阵白,因为宗阳这话没给他留一点面子,说得太过直白生冷,仿佛被狠狠打了脸。
好在他也算是个人物,这些年为讨好主家的权贵,尴尬丢脸的场面经过无数,这点小场面还真难不倒他。只见瞬息后,他脸上重新洋溢起热情的神情,故作不悦道:“这是我的家,难道我还不能住了?”
“那我和阳儿现在就搬走吧。”
早已忍不住的月筝,徒然生硬接话,别说宗继胜猛地震惊,连宗阳都诧异莫名。
他来之前早就拿捏住了这事情的关键,正是月筝的态度。
虽说目标是宗阳,但宗阳如何恼怒,他都毫不惧怕,因为他深知宗阳的软肋是月筝。仗着父亲这身份,他天生便有优势,宗阳没法拿他怎么样,而宗阳又最听月筝的话,只要把月筝哄高兴了,还怕搞不定宗阳?
不得不说他的确目光如炬,把握jīng准,要真是吃定了月筝,他和宗阳的恩怨立刻就能迎刃而解。
谁都知道,月筝的xìng子是出了名的柔弱和善,通常遇到争执都会服软,很少跟人红脸。他更是自忖对月筝了若指掌,要搞定她是手到擒来的事,然而月筝这时候透出的坚决,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怎能不惊得他慌了手脚。
“怎么回事?不对劲!”
他又怎能想到,他昨天对待月筝和宗阳的态度,是怎样让月筝深深伤透了心,对他彻底绝望了。
“别,别!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宗继胜再无法保持之前的镇定,强撑着笑道:“你是我夫人,阳儿是我的儿子,你们要是搬走,传出去像什么话?别说是我的面子,阳儿如今是大人物,闹出家丑来,你也得顾忌他的面子不是?”
最后一句,他隐含提醒,让月筝沉默了,随后幽幽道:“阳儿不是你叫的。”
又被顶了一句!
月筝今天的态度,真的宗继胜大惊失sè了。隐隐感觉再这么下去,情况会越来越不利,他心念飞转,很快当机立断,决定不再婉转求和,该利用自己的身份,来个开门见山。
他叹了口气,道:“要说起来,的确是我没本事,这些年实在愧对你们母子,但我……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他紧接着苦笑,“你们当我真喜欢卑躬屈膝,去讨好主家的权贵们?不当家不知道麻烦,我既然是家里的主人,所有事情都堆在我肩上,你们哪知道我的苦?”
“如今宗阳大了,有些事也能跟你们说说了。”
他一脸沧桑,叹息道:“这事得从他爷爷那辈说起,当时我们家还不是旁支,rì子过得殷实,和和美美的。然而谁知道,他爷爷一过世,我们家就被人设计,赶出了主家。沦落为旁支后,一应待遇大降,要不是我苦死苦活撑着,你娘还没进门前,这家恐怕早就败了。”
“家门的兴衰,我是感受最深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我更深深知道,一个主家身份有多么重要。如果我能入族谱,我也能让家里人继续过得风风光光,何须再看谁人的脸sè,更不会低人一等。”
“所以从我明白这道理的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拼命努力重入族谱。”他神sè坚毅,“这是我身为一家之主,应尽的责任。”
他一番深情的话,只为打动母子二人,可惜偷瞥过去,只见母子都是神sè冷漠,不由得失望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好像我和娘就觉得,现在活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听宗阳这话,只让宗继胜心里气骂不已,“兔崽子,说得倒是轻巧,如今你成了岳阳宗弟子,谁还敢得罪你们母子,自然活得好了!”
他却又哪里想过,宗阳如今得到的这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拼命争来的,没有靠他,也更没靠宗家主家,所以自然心安理得。
“你一心想要入族谱,那是你一厢情愿的心思,我们也无权干涉。”
他心里的暗骂,宗阳一概不知,也懒得知道,话锋一转,徒然锐利,“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想把你的心思,强加在我和娘的头上!不提卖子求荣的事,只说你昨天,竟狠心让母亲负荆请罪,你还真想得出来,也真够冷血无情的!我一直隐忍不发,已经给你留够了面子,你也别得寸进尺!”
宗阳终是忍无可忍,怒斥了出来。
宗继胜目瞪口呆,他万万没能想到,宗阳竟这么刚硬,完全不顾他们之间的身份,朝他这做爹的都敢骂了!
回过神来,他只觉得羞怒交加,但下一刻,他又硬忍下了这口气。
“阳儿骂得对,是我利yù熏心了,该打!”
他这十多年历练,果然练得能屈能伸,竟真的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满脸通红,显出悔改道歉的诚意。随后他才笑得讨好,“这事是我错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但你现在是堂堂岳阳宗弟子,帮爹达成入族谱的愿望,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不然你去主家……”
“我说过了,那是你的事。”宗阳依旧冷淡回应。
“你!”
宗继胜气得猛地起身,没想到这兔崽子如此冷漠无情,眼见他好话说尽,百般讨好,还是没给他一点颜面!
是个人都有脾气,更何况被自己儿子当面顶撞得下不来台,饶是宗继胜,这时候也再难忍住怒气,狠狠扫过母子二人,怒容满面地拂袖离去。
“阳儿,不会再惹出什么事吧?”月筝见他那样子,心里还是生出些许忐忑。
宗阳笑着安慰她道:“娘,咱们如今不怕他,他也不敢得罪我们,要是真闹得不可开交,大不了咱们真搬出去就是。”
“嗯。”一想到昨天,连家主都对宗阳礼遇有加,月筝就又放下心来,“那咱么吃饭。”
没想到母子刚坐下,又有人闯了进来。
“少爷,少爷,我打听到啦!”
泽林匆匆赶过来,满脸喜sè道:“花了十两银子,请府里几个老人吃了顿酒,果然被我给套出话来啦!”
对于宗阳吩咐的第一件事,泽林格外上心,回到府中马不停蹄地去办。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已经问得一清二楚,他自然是喜上眉梢,立刻赶来禀报请功了。
“这么快?”
宗阳也微微诧异,打量泽林一眼,暗自点头,“没想到无心之举,还真找到个会办事的,这泽林有眼力,手段也不差……”
“坐下吃饭,一面吃一面说吧。”
泽林惊喜至极,深知这事办的利落,果然有成效,宗阳随意招呼他吃饭,就不把他当外人了!
然而宗阳给他面子,他却不敢怙恩恃宠,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朝月筝问安以后,才傻笑着道:“我刚陪几个老爷子吃过,夫人和少爷吃就是,我给您禀报!”
“当年老城隍庙,闹出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听说就和守庙的老头,还有一幅画有关……”;
………【第六十四章 奇谈异事】………
“守庙的老头名叫葆奎,当年城隍庙香火极旺,他有钱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没几年生了个天资聪颖的麟儿。夫妻恩爱,不愁吃喝,儿子又争气,rì子过得格外舒坦。”
“妻子三十岁那年,老头想让妻子高高兴兴过个满寿,悄悄请来一名画师,替妻子画了幅人像。画师技艺jīng湛,据说画得栩栩如生,老头心里高兴,赏了画师十两纹银。当时画师离开前笑得古怪,老头也没留意,趁妻子午睡将画挂在房里,悄悄去请亲朋好友前来赴宴祝寿。”
“没曾想,等一群人谈笑归来,却见房里妻子早就醒了,怔怔抚摸着那副人像画,神sè愉悦满足。然而众人却看得毛骨悚然,因为葆奎的妻子就在他们眼前迅速苍老,似乎眨眼间就从娇美的少妇化作了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再一眨眼,似有yīn风吹过,葆奎妻子随风化作飞灰散去,画前只留下累累白骨。”
“惊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众人尖叫逃离,听说那时十八人,人人连夜做噩梦,没一个月就都死了,仅剩葆奎。遭逢大难的葆奎惊怒交加,当时没逃,愤而想去把这妖画撕了,谁知他儿子跑来,拼命守着画要跟他拼命。葆奎细细一看,他年少聪明的孩子,如今竟变得痴痴傻傻,只会守着画傻笑,顿时如遭雷击,当场崩溃了。”
“一想到妻子诡异老死,儿子痴傻,转眼间落到家破人亡的惨境,全归结于那幅妖画,他哪里还忍得住怒气,提着菜刀满城去找那画师。只想报仇雪恨,却哪里还找得到,那画师早已失去了踪迹,这多少年过去再没人见过。”
“这诡谲的怪事还没传开,城隍庙也怪事频发。有人见到神像莫名流泪,有人见到神像盯着他怪笑,有人听见白rì传出宣**,听得人血脉贲张,有两三个老者暴毙而亡。而且从那之后,城隍庙的烟香火烛,再没人能点着,一时间满城风雨,传得沸沸扬扬。”
“不久传到县衙里,连当年的知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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