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千金的古代婆媳斗:乌龙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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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千金的古代婆媳斗:乌龙俏冤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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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两日佟未动不动就提胡白舞,容许暗自苦笑,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误会。

此时,却见四荷急匆匆跑进来,一脸慌张地冲着容许道:“也不晓得怎么了,只听说老夫人那儿闹开了,二爷您快瞧瞧去!”

闻言,心下一沉,容许对于母亲在这个家无休止地折腾已无比厌倦,可心头忽掠过一个人,让他瞬间提起了精神,竟问也不问迅速出了房去。


第七章 浮生总有半日闲(三)

从未在家中见过二爷来去如风的四荷唬得立在一边,乍舌道:“二爷从前不都慢慢悠悠,顶好不去的!”

柳氏笑道:“傻丫头,如今老夫人跟前,可又多了一个人了。”见孙女不解,她亦不想说细,只道,“别管外头的事情,这家里还有老夫人解决不了的?快把饭菜预备好,孙小姐还没吃饭呢!”说着忙开去,再不提。

然冯梓君这边,却是黑压压一屋子人,当容许赶到时,只见周红绡抹着眼泪正哭诉:“宋大奶奶怎么好红口白牙地诬陷人,她几时瞧见我绊了二奶奶了?丫头们都看见是四姨太伸的脚,她怎么能反过来说?”

见容许到来,本立在一边满面冷色的胡白舞旋即露恢复了如水般温润的眼眉,她轻轻道:“原是说一家子一起吃饭,只怕二爷这顿饭也吃不安生了。”

容许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却未作答,微微颔首后便将目光移开,问了一声母亲,继而就在人群中搜寻方才掠过他心头的人。

却是,无果。

“许儿啊!正要叫你一起来吃饭,没想到又闹了这一出。”冯梓君独自端坐于满满一桌佳肴前,抬了一双始终不减凌厉的眼睛看儿子,“虽说二姨太、四姨太均是妾室,但好歹是老爷身边的人,在你们面前亦算半个长辈。今日二奶奶有心下厨孝敬我这个婆婆,我念几位姨太太侍奉老爷一生但膝下无子,便好心请他们过来一起受用。可竟有人明着使绊子,眼里容不下人。叫人好生寒心。”

她幽幽说着,徐徐将目光落在了一身绿衫的胡白舞身上,不似周红绡那样哭丧哀嚎,仅缓缓地气势迫人地问:“四姨太,我们二奶奶好歹唤你一声姨娘,怎么又惹您不痛快了?若是她真有不对之处,也该由我这个婆婆出面教训才是。”

胡白舞毫不怯懦,冷声笑道:“大姐的话好有意思,可惜妹妹听不明白。”

“云霞,告诉四姨太,你看到什么了?”冯梓君亦不急躁。

“奴婢方才瞧见二奶奶给老夫人斟酒时,四姨太故意伸脚出来绊了二奶奶。”云霞口齿清楚地数出胡白舞的罪状。

“二爷信么?”胡白舞竟不以为然地旋过身来看着容许,更含了几分笑意在嘴边,“您相信我让二奶奶跌跤了?”

“她摔伤了?”容许不答反问,见胡白舞闻言脸色骤变,自己亦有些不自在。恰听丫头报,“二奶奶回来了。”

循声而去,但见樊阿神和采薇扶着佟未从内屋出来,绿绫、云想等尾随其后。细细看,妻子已不是离开藤园时的装束,似是换了母亲年轻时的衣裳。只是佟未走得平稳,脸上也没有惊骇的神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好孩子,快过来我瞧瞧。”冯梓君俨然慈母,将佟未拉到面前周身查看,殷殷地问,“果真没有摔伤?若有疼痛只管说,这一摔,可大可小。”

佟未莞尔一笑,摇头道:“真的没什么,只是拿了娘的衣裳来换,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我还怕你不乐意穿呢!”冯梓君啧啧道,“竟这般合身,可见我们婆媳是有缘的。”

佟未笑着不言,抬头见容许在面前,又见屋子里徒然多了好些人,且胡白舞、周红绡都离了座,仿佛对峙。

“二奶奶,您细细回想,究竟是我绊了您,还是四姨太绊了您?”周红绡又提此事,定要分个子丑寅卯才罢休。


第七章 浮生总有半日闲(四)

却有樊阿神莫名地反问:“二姨太您真是奇怪,我方才都说了明明摔在您那里,仿佛是您绊倒了嫂子,怎么又反说是四姨太伸的脚?”

周红绡委屈道:“宋大奶奶哟,我和四姨太肩靠肩地坐着,分明就是在四姨太那里绊倒了,摔在了我身后。您可不敢胡说呀!”

“反正我没瞧见四姨太伸脚出来,倒是瞧见你挪了身子的。”樊阿神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不该搀和别人家的事情,只是单纯地站在她以为正义的那一边。

“四姨太,明人不做暗事,敢作就要敢当,你不如自己认了的好。没得叫外人来判这桩糊涂案子。”周红绡万万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对樊阿神直恨得咬牙。

胡白舞却仅仅报以一抹冷笑,挽起滑落的披帛,对周红绡道:“既然你认定自己的无辜,又何必非要有人证明?而今你也是近半百的人,还是淡定平和一些的好,既已不年轻了,如此猕猴一样上窜下跳地咋呼,还能有几年?不如歇歇的好。”

周红绡气得直哆嗦,转身对冯梓君道:“老夫人可听见了?妾身还记得二奶奶进门那天,她也拿一样的话讽刺您呢!”

可不等冯梓君回应,胡白舞已轻灵灵笑起来,问一声周红绡,“姨太太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能和大姐她受用旁人一样的话?”

“你这狐媚子!”周红绡大怒,原以为有容许在,胡白舞会做出一副孱弱模样儿招人怜惜,不料她今日却是针尖对麦芒地不依不饶,好似非要惹出旁人的怒火才肯罢休。

“宝燕、宁燕!”周红绡唤自己的两个侍女,“给我扇她的嘴,我好歹是容家二姨太,偏不信治不了一个妖精。今日不要老夫人动手,我先清理门户算了。”

两个大丫头闻言怔了怔,被周红绡用眼睛一瞪,这才撸了袖子上来要捉了胡白舞掌嘴。但见胡氏贴身的丫头水灵挡在了主子面前,冲着冯梓君喊:“老夫人不管么?凭二姨太这样撒野欺负人?”

“啪”的一声,水灵不等再求人,早被周红绡上前扇在了地上,口中骂道,“小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

“怎么能这样?”樊阿神看着眼前的闹剧,却也不愿再插手了,只立在佟未的身边低声道,“这家人原就瞧着奇怪,如今更叫人莫名了。好好地吃饭,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佟未没有作声,她明白此刻自己立在了谁的身边,不论说什么,坐在身旁形如雕塑正作壁上观的婆婆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能做的,唯有和阿神一起看着这闹剧继续,唯有扮演好一个贤惠听话的儿媳妇。更何况,至今佟未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聒噪充盈着耳膜,眼前,是野蛮的撕扯,阴狠的面孔,无数的行尸走肉……二十几年,这个家带给自己的,永远都是这一成不变的烦恼。

容许下意识地将自己封闭起来,于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于是看不到任何画面,他只是缓缓往前走,无视任何一个人,一直走到了妻子的面前。

就在宁燕扯了胡白舞的胳膊扬起巴掌的那一瞬,但见容许在众目睽睽下从母亲身边牵过妻子的手,仿若无人地牵着她缓缓朝门外走,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说辞,就这般径自带着佟未消失在了饭厅。

阿神和采薇愣了半刻,旋即就跟了出去。

宁燕的手停在半空,正犹豫不决,却听老妇人怒喝一声:“不要闹了,让我清静些。”

实则此刻的饭厅静得鸦雀无声,但所有人都知道,让老夫人恼的那个,绝不是自己。

一路被丈夫牵着走,他虽走得不快,手却握的极紧。佟未没有反抗,只默默地跟着他,直到远远离了先前所在,佟未才轻声地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停一停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而后再问一问我,是否愿意跟你去?”

容许缓缓停下脚步,没有放手,没有回身,只是背对着佟未,“没想过去什么地方,只是想把你从那里带走――对、不起!”

“对不起?”佟未哑然。


第七章 浮生总有半日闲(五)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佟未极慢地问,小心翼翼,仿佛担心会伤害谁。

容许转过身,素喜冷漠的脸上有一抹苦涩的笑,他垂首看着与妻子相握的手,眼眸微微一动,终放开了。

“让你卷入我家的纷争,让你成为她们新的焦点,让你不得不活得像一个陌生人。”容许抬头看着佟未,妻子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形,竟有几分无助,他无奈地摇头,“若非我得罪瑜贵妃,你便不会离开京城嫁给我,更不用面对这样一个家庭。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不知道她们还会作出什么事情,所以――对不起!”

虽然进入这个家还不满两天,可是佟未已对这个大家庭里可能有的欢乐和温暖不抱任何幻想了。但正如容许待自己好,自己也不忍伤害他欺骗他一样,佟未是由心觉得容许可怜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婆婆也好、几位姨娘也好,这些伴随着容许成长的人,二十多年前也定是这个模样。在如斯家庭里长大,容许,当真不易。

所以他不爱与人亲近,不爱言笑,像一块千年冰潭里不化的坚冰?不是!

“我果然是没错的,你就是和外人说的很不一样!你不是大冰块!”佟未却乐了,笑盈盈看着容许,“不晓得如何用言语来表达,但就是觉得你和冰块相去甚远。”

容许的无奈从一个世界蹿到了一个世界,可是这份无奈是甜蜜的,他甘之如饴。

“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承受不住,就一定会告诉你。”佟未欣欣然继续,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当面喊人家冰块是不对的,“虽然你的母亲和家人有些难对付,但还没有到了让我招架不住的地步。我是你的妻子,除非有一日你死了,我爹爹接我回家,或者你将我休了赶出家门。不然,我永远要在这个家生活,为了自己,我也会好好过的。我娘说,人或许无法决定命运,但可以决定生活。容许,你明白吗?”

“我死了?”容许在心里打了个寒战,佟未果然是佟未,在她的生命里,大概是没有“避忌”这两个字的。

“既然如此,我只能说,辛苦你了!”容许搜肠刮肚地找出这两句话,他只怕自己再多说什么,又会招出妻子天马行空的逻辑。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因方才的事而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和抑郁,在这简单的对话中消失了。

佟未却眯着眼对容许笑道:“不辛苦,不过――你能答我一个问题么?”

“当然可以。”容许尚不知有诈。

佟未敛笑,顿了顿,继而严肃认真地问:“那位四姨娘好像会遭殃,你真的不去救她?若需我配合像为你的嫂子解围那样,我决不含糊,只要记得再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你……”这一个“你”字容许并没有说出口,在哭笑不得的情绪中,他忽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妻子不仅能在母亲面前作出另一副模样,似乎在自己面前也不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方才妻子离开藤园时痛苦无助的背影就在眼前,然此刻却又分明看到佟未灿烂轻松的笑容。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容许心中暗暗自问,只是,找不到答案。

但这一次,容许错了。


第七章 浮生总有半日闲(六)

他并没有错在对于佟未的疑惑,而是错在他尚不了解佟未。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为妻子解闷而让宋云峰送来的樊阿神,是让佟未此刻由心绽出笑容,并刻意寻了玩笑让自己轻松的重要原因。

“将军,嫂子!”樊阿神与采薇跟了上来,阿神忍不住抱怨,“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叫我和采薇妹子好尴尬。不过呀,咱们也一不做二不休,一走了之了。”

采薇虽也笑,但还是顾全容许的面子,轻轻扯了扯阿神的袖子,示意她此刻二爷脸上不算太好看。

佟未却笑道:“既闹开了,我们呆着也无趣,这里头本就没我们的事儿不是?”说着回首看了看容许,追问了一句,“在问你,到底管不管?”

容许将心中的矛盾压下,淡淡地应,“不管。”

“那好!”佟未抚掌而笑,“既是如此,我们出门去!”

容许一愣,反问,“出门?”

佟未笑道:“自然是出门,你看好好的一顿饭吃不成了,我这里和阿神还有采薇都饿着肚子,藤园里说不定也没备下我们的饭菜,再去厨房倒腾我是不乐意了。不如咱们四个出门去逛逛,下馆子吃现成的,岂不是便宜?”

见妻子兴趣盎然,容许不愿她失望,只道了声“也好”便往外走。

佟未见他如此,甚是满意,左右挽起阿神与采薇跟了上去,一边还问阿神,“你来杭城多久了,知不知道最贵的菜馆在哪里?你先前说的那大片大片的荷叶哪里能瞧见?一会儿你都说了,让他……”

一行人渐行渐远,长廊的另一头,胡白舞也带着侍女出现,莲步款款,身形宛如扶风弱柳。

十五年前,父母双亡才满十四岁的胡小婉被狠心的舅父卖入醉君楼为妓,彼时的她挣扎过、反抗过、逃过,却皆是徒劳。在身心双重的折磨和疲惫下,为求一生的她,终屈服在了老鸨的淫威下,从此改名白舞,开始学习一切取悦男人的技艺。

三年后,十七岁的胡白舞初次登台,以绝色容貌、精湛歌舞名动杭城,一时之间狂蜂浪蝶纷纷涌来醉君楼。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在这奢靡放纵,将天下男子踩在石榴裙下的日子里,胡白舞幻想可以用歌舞迎笑来保住自己仅有的清白,可她不知道,即便歌儿唱得再好,舞儿跳得再美,她只是一只金丝雀,只是一只被老鸨当作摇钱树的金丝雀。

青楼女子就是一幕繁华的青春,今日的花魁,极有可能是明日后院里洗碗的粗使,在每一个妓女色衰之前,老鸨子都会想尽办法榨干她身上最后一滴血。

于是在二十岁那年,始终卖艺不卖身的白舞姑娘,终被妈妈将她的清白当货物一样以一千两银子做底价,进行了整整三日的竞拍。

但那一回的结果,却再次轰动了全杭城。胡白舞从没想过,在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中会走出一个人来对自己说:我要为你赎身,娶你回家。

整整三万两白银,平南侯容竞言将醉君楼头牌花魁胡白舞娶入家门,并宴请亲朋,亲自宣布她成为容家第四房姨太太,记入宗谱,死后牌位可入家族祠堂。

而当时,容竞言的长子容谔已有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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