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么拒绝燕浩的好意呢?
楚子厚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因此到了次日傍晚,楚子厚便胸有成竹地去了宴和宫。
宴和宫是贡国皇宫贵族们看戏和赏舞的地方,设计得十分恢宏大气,且细节又不失精巧,楚子厚进来时燕浩和皇后已经到了。燕浩看见楚子厚进来便立即朝楚子厚招手。
“坐这儿。”燕浩指了指他身侧的椅子说。
楚子厚犹豫了一下才坐下。
“你既然是朕的军师,自然就得坐在朕的身边了。”燕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楚子厚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静圆公主便带着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进来。
无需怀疑。那就是张舒芳了。
燕浩让她坐在离楚子厚不远的椅子上。
楚子厚在她进来时便发现她比画像上的更加明艳动人,可他心里已经有了沈喜臻,所以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在她坐下后,楚子厚连一眼也没有再望向她。
燕浩微微地皱起眉头来。
话说,张舒芳在贡国那可是出了名的美艳,上门求娶的人不知多少。缘何这个小子竟然连看她一眼都不肯呢?
难道是害羞?
不太像啊。
燕浩有些纳闷,他凑近楚子厚的耳边说:“朕知道以前有个叫柳下惠的人是不近女色的,没想到张春你比柳下惠还要有自制力。可男人太有自制力也不好,该疯狂的时候总该疯狂才好。”
楚子厚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笑,
燕浩于是换上了严肃脸:“那你的意思是——难道连看她一眼、和她聊聊天都没兴趣吗?”
楚子厚咬了咬牙,说道:“皇上,实不相瞒,微臣是因为……。”那句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因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你弟弟?”燕浩语气冷苛地问。
楚子厚忙说:“当然不是,实因微臣……有隐疾,所以没办法。”
“你有隐疾?怎么会?你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一个人。”燕浩再一次皱起眉头来。
那边,张舒芳由于事先得了燕浩的暗示,所以特别留意起楚子厚来。她见楚子厚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举止儒雅大方,顿时芳心大动,因此坐下后就特别留意起他来。
不想听到了他说他有隐疾一事,顿时又像一盆冷水泼下来一样的失望。
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人竟然是这么个情况,那可怎么办好?
错过了他还能找到更合眼缘的吗?
可她已经将贡国大部分的优秀未婚男子都否决掉了。
她不由自主地侧过头来大胆地望着楚子厚。(未完待续。)
第221章 试探
俊朗的五官、优雅的谈吐、沉稳的举止,虽不言苟笑却让人觉得亲近,这样的男子不正是自己在这人世间苦苦追寻的类型吗?就算事实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有隐疾,那又怎样?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就算两人无法生儿育女,但也可以领养一个的嘛,她的堂兄堂姐那么多,跟他们匀一个孩子过来不会是件很困难的事,更何况还有她的母亲会帮着出面呢。
如此一番分析之后张舒芳豁然开朗,心里便有了打算。
因为心里有了打算,她就当楚子厚是自己的夫君般无限依恋地看着,看得楚子厚浑身不自在起来,数次想要起身告辞,但见燕浩在场,才勉强坚持住。
看完戏后,楚子厚便立即告辞回去了。
他知道在观赏整场戏的过程中张舒芳都一直盯着他看,他也就知道对方可能不太在乎他所说的‘隐疾’的问题了。假如她真的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他呢?楚子厚想一想都冷汗直冒。
“该死!”楚子厚暗骂了自己一声,步履又加快了点。
回到小白房里的他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自己和沈喜臻好不容易才把这次的计划实施了三分之一,自然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放弃。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该知道事情的轻重了,有些事情即使干扰再大也只能忍辱负重。可要娶张舒芳那可真是万万做不到的。
那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最好不要跟喜臻说,省得她难过。
看来我只有咬紧牙关死不同意了。楚子厚在心里说。
可这笨方法其实很被动,他们若强来他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他在极度疲惫中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梦见自己被大堆的人追杀,他只好一直一直地往森林里跑,跑进森林深处后又见有大批的人从暗处向他围将过来,他只得一步一步地后退,最后突感脚下一空,他整个人便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他定睛一看,自己竟然落进了一个冰棺材中。而在他的身下则躺着一具僵尸。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起身喝了一大杯水才将那惊恐压下。这下,他没有了睡意,便穿上衣服坐在窗边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既然和燕浩对着干不行。那就只好灵活处理了,可是该怎么灵活处理呢?楚子厚平生第一次这么六神无主的。如此冥思苦想了几个时辰,他也没想出真正可行的办法来。
天色已经亮了,楚子厚咬了咬牙,起身进宫。
既然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见机行事吧。
若喜臻在,不知她会给他什么样的建议。
楚子厚忽然间就特别希望沈喜臻能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她不再的时候他总得自己想办法来处理这些事才是,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宫。
昨晚,在楚子厚离开后,张舒芳便主动地对燕浩说:“皇上,臣女想过了,就算他真的有隐疾,臣女也愿意嫁给他。”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挂着坚定,好像已经下了决心似的。
自古美人配英雄!燕浩颇有些感慨。但他又怕张舒芳只是一时的冲动,并没有把问题想得很深。于是他一脸严肃地问张舒芳:“你确定你想好了吗?届时你们不仅没法生育后代,还不能享……敦伦之乐,你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子,就真的耐得住这样的日子吗?”
燕浩的话一字一字地落在了张舒芳的心里。她低着头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燕浩以为她退缩了,正准备安慰她几句,但她忽然抬起头来,抿了抿嘴,像最后一次下定决心似的说:“只要他愿意娶臣女,臣女就愿意嫁。说不定成亲之后臣女有办法治好他的隐疾呢。”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决心!燕浩的眼中露出了几分赞赏之意,他笑着说:“倒也是,事在人为嘛。你那么聪明,说不定真的能让事情有转机呢?”
………………………
曦国北部这边,监察了一上午匠师们的工作的沈喜臻去了刘铭的办公地点。
刘铭见她进来立即起身迎接。
“照现在这进度,我十天后便可回京城去了。”沈喜臻对刘铭说。
“是啊,届时就全靠您说服皇上出兵和供给‘人质’了。”刘铭忙说,一想到沈喜臻回京后所要面对的那些事他就有点担忧。
他知道光暄帝历来对清平王和沈喜臻有些戒备。这次光暄帝能不受影响地听信他们的话吗?可他有什么理由不信?当年,拿下球国和泖国的不正是沈喜臻提供的点子吗?
刘铭这样一想心里便安定了些。
但愿光暄帝不会庸俗盲目到读不懂沈喜臻和楚子厚这番努力的真正目的。刘铭在心里说。
……………………。。
曦国的皇宫中,光暄帝坐在一侧,静静地看着神情专注地给楚子勋喂奶的花月谣。光暄帝笑着打趣:“看来你没把他当外人,也没把他当叔子。”
花月谣忙答道:“臣妾当然不会当他外人了,他是您的亲弟弟、先帝的遗腹子,无论怎样臣妾也要把他照顾的好好的才算给先帝和皇太后一个交代啊。”
光暄帝哈哈大笑:“你能这么想朕很高兴,一家人确实应该是这样的。”
花月谣对他笑了笑。
他能把弟弟当一家人就好,她就怕他当了皇帝之后不愿意再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当家人了。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花月谣问光暄帝:“皇上,清平王和广安候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吗?”
光暄地神色一凛,说:“没有。”
花月谣将楚子勋放到了床上,然后在光暄帝的旁边坐下,问:“皇上,您觉得他们尚在人世么?”
光暄帝伸手将花月谣轻轻地搂入怀中,沉声说道:“朕也不知道,若朕知道就好了。”
如今,只要一听见谁提起楚子厚和沈喜臻他的心情都会立即变得复杂,可偏偏很多人都喜欢在他的面前提起他们来,好像生怕他会忘记了他们曾为曦国创下的功勋一样。
“那您希不希望他们回来?”花月谣状着胆子问出了这句她一直想问却未曾敢问的话。(未完待续。)
PS: 亲们,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十一点之后。
第222章 酒
光暄帝忽地面色一沉,松开了怀抱她的手。
花月谣赶忙说:“对不起,皇上,臣妾只是出于关心,想着他们好歹都是我们的弟弟和弟媳妇……臣妾真没别的意思。”花月谣急得脸都红了。
她没想到光暄帝的反应会这么大。
光暄帝叹了一口气,背对着她说:“朕知道你没恶意……夜深了,你赶紧歇下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寝宫。
花月谣的心砰砰砰地跳,隐约觉得光暄帝并不希望清平王和沈喜臻再回来了。可偌大一个曦国没了他们两个她总觉得会有灾祸发生,到那时候又该怎么办?
每当她看见一身龙袍坐在元清宫的龙椅上的光暄帝时她就会莫名的担心,生怕他哪天会有事。她很担心,可这种担心连找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她才觉得皇后这个位置是多么的高处不胜寒。
以前她是那么的羡慕这个位置,如今她反倒怀念起当太子妃时的恬静日子来。
………。。
却说楚子厚次日刚进宫便被燕浩叫到元清宫去了。
他以为燕浩会跟他讲张舒芳的事,所以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燕浩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昨日有个老臣子从家乡给朕带来了一瓶珍藏了四十年的葡萄酒,朕想请你一起品尝下。”说罢,示意郑公公去将酒端上来。
这瓶葡萄酒的瓶子和其它葡萄酒的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瓶盖看起来要旧一些而已。
楚子厚看了看那瓶葡萄酒,点头说:“好啊,那就谢谢皇上的招待了!”
葡萄酒不容易喝醉, 小尝几杯倒是挺好的。
不过楚子厚虽然嘴上这么说,他的心里还是不免狐疑——燕浩好端端的大白天请我喝葡萄酒,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便格外小心起来。
郑公公当着两人的面将酒瓶打开,然后为两人斟酒。
楚子厚没有放过他斟酒时的任何细节。
楚子厚发现他在斟自己这杯前手指特意地将酒杯从原来的位置轻轻地推了一下,使它正对着他这边。
这个小小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在北疆时曾跟母亲学过各种各样的验毒和解毒的方法。所以郑公公的这个动作立即被他识破——向着他这边的这个杯子里被放了什么。
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看来,燕浩要么是想毒死他,要么是下了迷药让他短暂的昏迷。
想到后面一种可能时他更是起了警戒——会不会是燕浩想通过给他下药来验他的身体?
因为他说他有隐疾。
他看得出来燕浩很疼爱张舒芳,所以很有可能会通过这一方法来帮她检验他。
想到这里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他面上一点情绪都不显。
“张军师。来,喝喝看。”燕浩向他举杯。
他也向燕浩举杯。然而在举杯前他特意装作不小心地将葡萄酒溢出了一点点,那溢出的葡萄酒正好洒在他的膝盖上,他便用另外一只手迅速地从口袋里取出验毒针来往那地方一抹,他发现验毒针果然立即变了颜色。但颜色很浅且变成了另外一种色,可见里面只有一点点的毒,更多的是迷药。
那就很好解释燕浩这么做的原因了——他是想趁他晕迷时检验他的身体,看看他是否真的有隐疾。
这做法真不道德,楚子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惊出了一身汗。
既然已经知道燕浩的意图,他当然不会让燕浩的计划得逞。
可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已有所察觉的样子来。
所以他装模作样地将葡萄酒凑近了唇边,然后故意将手一抖,酒杯便啷当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一声将燕浩和郑公公吓了一大跳。
楚子厚反倒暗松一口气。
“抱歉抱歉!微臣太不小心了!”楚子厚忙向燕浩拱手道歉。
燕浩何等聪明之人,虽然不敢肯定楚子厚是否得知了真相。但事情能这么巧合的可不多见,因此心里也生出了几分警戒。
“没事,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呢?郑公公,把张军师的酒杯拿去洗了再来。”
“不必不必,皇上,微臣喜欢就着瓶子喝葡萄酒,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等您喝足了之后剩下的给微臣就着酒瓶喝就好。”楚子厚笑着说。
这么说他觉察到了!燕浩暗暗地吃惊。
但燕浩脸上也始终保持着镇静,笑着说:“洗一下酒杯有多难?郑公公,拿去洗吧。”
郑公公不敢不听燕浩的话。立即拿起那摔在地上的酒杯就退了出去。
等郑公公将清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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