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林抓着独孤绝的手腕,嘴角微微抽了抽,斜眼看了一眼床边角落处,盘在一起低着头,好似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正被貂儿训的软趴趴趴那里的红色小蛇,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微露不解的道:“我真没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不妥。
本来是安慰两个人的话,没想他真没诊断出独孤绝身上有什么开样,健康的很,连阡陌的毒素都察觉不到了,这是什么意思?
墨银一听也是一楞,没问题,这……
独孤绝和云轻同时也听见飞林的话,云轻不由眼中一喜,强撑着疼痛抬头看着飞林道:“师博真的?
飞林把了几次脉,得到的结论还是一样,什么都察觉不到根本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一时间飞林眉头挑的老高,对上独孤绝警告的眼,在看了眼疼的已经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却紧紧盯着他的云轻,眉间一转咳嗽一声道:“我确实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话音落下,飞林飞快的与独孤绝对视了一眼,如此情况,要不是肝陌和红色小此的毒相互抵消,反而以毒攻毒解了阡陌最后的毒素,那么就是两妾互相牵制,相互掣肘,一时半会看似平静了,其实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等突然发作出来的时候,那后果可能就是致命的。
这一点,稍微有点经验的都知道,这样的脉象也许是福,更大的也许是祸,只是显然云轻这个时候被疼的脑子转不过来了,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就先哄着她在说。
云轻一听苍白的脸上,陡然浮现一丝松了一。长气的笑容,紧紧的拽住独孤绝的手,鸠力道“没事吧””
紧紧的抱着云轻,独孤绝红了一双眼面上却恶狼狠的道“笨蛋,若是有事,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你快给我关心你自己,听见没有?
云轻听着耳边凶恶的吼声,嘴角的笑却越发的放松了,也是,红色小蛇那么毒,被它咬上一口,呼吸之间就没了命,这可是她亲眼看见的,而独孤绝这么久了都没一点事,看来没有骗她。
握着独孤绝的手,云轻缓缓的闭上眼,好累啊,又好疼啊。
“不许睡,给我把眼晴睁开,睁开,听见没有?暴虐的话响彻在耳边,伴随着巨大的吼声,云轻只觉肩膀上一疼,独孤绝居然一。咬在了上面。
“我本来就疼,你还咬我,低低的声音响起云轻知道独孤绝担心什么,不由尽全力睁开眼轻声道。
“不许睡,跟我说话。”独孤绝死死的抱紧云轻,一边转头朝飞林狂吼道“药,你在干什么,快。
飞林此时也懒的跟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的独孤绝计较,飞快的在身土寻找百年乌乾的肉,既然独孤绝的脉象没有波动,那他也就那么点能耐,察觉不出什么,他也没办法,目前先把云轻稳定下来,总要先弄好一个在说。海天中文
没有,拨遍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被他一直收在怀里的百年乌乾的肉不见了。
飞林一瞬间脸色苍白如雪,不见了,乌乾肉不见了。
“师傅?”一直正对着飞林的小右,一见飞林脸色巨变,不由暗道一声不好,忐忑的开……
独孤绝一听小右口气,唰的一下抬起头来,飞林苍白的脸色瞬间落入他的眼中,如此脸色,
“以内力护住她心脉,有镇痛的药先给她服一粒,这东西一定在路上,我马上就回来。不待独孤绝开。飞林一跃而起,马上就回来之声还飘荡在茅莘屋内,人已经冲进了雨幕。
今日下午都还在,定然是训才一阵混乱,弄丢在了奔来的路上,他去找
“跟我走。雨幕外飞林的声音伴随着少量铁骑狂奔而出的声音,响彻在这一方雨幕中,夜晚的而下的更大了。
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独孤绝快速的找了一颗用来镇痛的药物,轻轻喂了云轻,他来的太匆忙了,安胎药什么的都在第三宫和雪姬的地方,他走的时候没有那个时间去拿,现在周身带着的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安胎药。
“不怕,不怕,低沉的声音紧紧的包围着云轻,让人分外安心。
“不怕。”云轻竭力对满眼血红的独孤绝露出一个微笑,拉着独孤绝的手抚摸上自已的腹部,轻轻的道:“孩子,娘让你吃苦了,别怕,娘和爹都在,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
轻轻的声音在茅莘屋内飘扬,似在安慰腹中的胎儿又似在安慰独孤绝,或者在安慰她自己o
背后墨银一刻不停的以内力为云轻驱寒,独孤绝身上现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没有人知道,还是不敢让他动手,此时听着云轻这样的话语,看着独孤绝和云轻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墨银一阵唏嘘。
夜,好似飞速的过去,又好似一点一点的慢的惊人,天还是那么黑,窗外的雨还是那么大,飞林好像去了几个时辰,又好像才去了一瞬间,风雨中的茅草屋,在期待着时间快速过去和越慢越好中复杂而矛盾着。
快子夜了,墨银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第八日上了,他们陛下的毒。
“不许睡。又是一声炸响,这一晚独孤绝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
云轻疼的几乎已经没有汗水了,腹部抖动的厉害,好似孩子不满做娘的如此奔波,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肆意的折磨着。
“好。竭尽仝力的从嘴角冒出一个字,云轻强自撑开快要合上的双眸,抬眼朝独孤绝看去,想绽放出一殍微笑,面上的肌肉却好似已经僵硬似的,完全不听指挥,云轻不由歉然的对上独孤绝。
“你……你……”一眼对上独孤绝的脸颊,虚弱的云轻陡然大震疲惫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大,双眸中全是难以置信的惊恐。独孤绝见此不由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袖子一挥一把遮挡住云轻的双眸,嘶哑着声音道“别看。”
旁边的小右听见不对,抬头朝独孤绝看来,一眼下面上也是一变直直跳了起来,一指指着独孤绝说不出话来。
墨银顼时暗道一声不妙从云轻囊后转出来转到独孤绝身前,一见下心一下就紧了。
只见独孤绝妖艳的脸上,此时一半弥漫着一层青黑色,而另一半则呈现出红色,那薄薄的双唇,一半黑一半红,在这样昏暗的灯火下几如鬼魅。
“怎么会,这样?墨银话都颤抖的说不出来了一直担心的结果,难道是,
“别小题大做,你们“嗯,独孤绝脸上一沉呵斥的话才说了一半,突然身子一拌,一股针扎的痛瞬间从四肢百骸传来,快的让他没有一点防备,不由猝不及防的哼出了一声。
“绝。云轻一下就慌了,抬身就要往起撑。独孤绝当即一把把云轻按下去,咬紧牙关竭力平稳的道:“你们好好看着她,我出去一下。”
“你要出去,我就跟你出去。”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云轻那里来的力气,一把生生的推开独孤绝的手对上了独孤绝的脸。
“你”独孤绝眉头一皱,反驳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形陡然巨震,一个支撑不住就朝云轻压了过去。
墨银见此大骇,抢上前去一把稳住独孤绝的身形,触手之处,只觉得独孤绝的身体一半火热,一半却冷的像冰,这是怎么一回事,阡陌的毒是冻结血液,让身休成冰,这火热又是从哪里来的?
快速扶着独孤绝侧在床铺的另一半,强悍如独孤绝在一瞬间也被疼的整个人卷曲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红色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下来,在粗布上点缀出朵朵红梅。
“绝,绝。云轻见他脸上煞白一片,是阡陌的毒,阡陌没有化解,此时发作了,再也顾不上腹中的疼痛,云轻强撑起身休,就去抓独孤绝。
小右见之忙一抱用被子包裹住云轻的身休,抱着云轻凑进了独孤绝。
“绝。紧紧的抓住独孤绝的手,感觉到独孤绝的颤抖,云轻瞬间双眼血红一片。冷,热,不停的交加,不停的互相攻击,一边犹如火烧,一边犹如置身冰窖,两者不断的相互交错,相互侵略,互不相容,互不相让。独孤绝只觉得五脏六脏一瞬间都被夹攻在了这冰火两重天之中,那种剧痛的感觉,比阡陌委发的时候还要厉害,还要疼的让人无法忍耐。
想对云轻说没事,却口都不敢开,他怕一出口就是哀嚎,保持不了平稳,保持不了铁硬。
“砰。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床铺上,不过顷刻间的功夫,独孤绝已经满身是汗,脸上的两种颜色不断的变换,不断的浮浮沉沉,那野兽般的双眸中,升腾起一片血腥的红色,那是野兽被逼至绝境的狰狞。
“啊”犹如野兽负伤的嘶吼戈破夜幕中的雨声远远的传扬了开去,独孤绝暴动了。
一把摔开压着他的墨银,剧痛使人疯狂,独孤绝一把撑起身休,狠狠一奎就要朝眼前的人砸去,双眸中血红一片,疼,所以需要发泄。
“来人,快,压住他。”墨银一见如此立刿不顾性命的冲了上去1狠狼的压在独孤绝的鼻上阡陌的毒越是动的厉害,发作的越快,不能动,不能动。
“砰。墨银的命令声才一落,外间的铁骑砰的踹开虚掩的房门,朝着独孤绝就冲了过来。
一时间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因住身体的因住身休,十几个人齐齐攻上,死死的把独孤绝压在了床上。
“啊……”
“解药,解药。”云轻嘴唇几欲咬出血来,一边朝独孤绝挪动,一边朝着墨银疯狂的大叫。
“不能吃。墨银一脸惨淡,死死的按着独孤绝的手腕,第八日上不能吃,而且现在这诡异的情景,显然还有那毒蛇的毒性也发作了如此情景,怎么敢乱用药,乱吃的话是毒上加毒啊。
“师妹,别太担心,若是阡陌毒发,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要了他的命,而现在独孤绝还能支持,看他的忽冷忽热的情况或许能硬抗的过来。小右一边按着独孤绝的另一只手,一边快速的道。
蠕动到独孤绝的身边,云轻一把紧紧的抱住独孤绝的脖子,看着那疼的已经扭曲的脸,云轻觉得心都已经疼的无法呼吸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滴入独孤绝的颈项间,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咬我,一口“嘶吼声中,独孤绝突然崩出四个字,脑海中犹如被万千钢针扎一般,在这么下去,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若是他真控制不住,这里的这么多人不是他的对手他不能害了云轻,不能伤了她。狠狠一口咬在独孤绝的颈项间,火热的泪水伴随着咸淡的腥味流淌而下,洁白的贝齿深深的咬入最爱之人的身体里,心,已经疼的无法自持,泪,犹如雨下。
床铺最边角的红色小蛇,见此场面居然灵性之极的顺着床脚爬下,就那么被貂儿监视着,一同溜了,两个都是加剧毒发的始作俑者。
没有人想到,红色小蛇,生长在极寒之地,如是没有最火热的根本,那里能够生存的了,生在极寒并不一定属性就是阴寨的。
血顺着嘴角流入了云轻的嘴里,惋蜒而下,泪水混合血水被云轻无意识的咽入了肚中。
此时,肚腹中的疼,她早已经感觉不到了,她只感觉到独孤绝的疼,只感觉到那几乎感同身受的,属于独孤绝的疼。
一批一批的人换过,独孤绝的铁骑几乎都轮番上阵了一场,独孤绝太彪悍了,稍有差池就按不住他。
窗外,大雨打在地面,溅起叮叮咚咚的声音夜,越发的深了。
“砰。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一身风而的飞林狂冲而来“找到了,快,快,咦,你们,狂冲进来的飞林狂喜的神情,在看见屋内的情景后,不由一愣,紧接着面色一沉,飞身就扑了上来。
“让开,我来看。一步挤开小右,飞林一把就捏上了独孤绝的手腕,同时手腕挥动就欲朝独孤绝的颈项上砍去。
“咦”还没砍上独孤绝的颈项,飞林突然一顿,面上一沉怒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又没什么事,做这个样子,吓我一跳。说罢,一甩手扔开独孤绝的手转手就朝爬在独孤绝毒边的云轻提去。
“没事”“墨银反应最快,一听飞林的话,当即一怔。
“放手,他没事,抓他这么紧干什么?一提云轻没提起来,飞林不由大力的拍了拍云轻紧紧楼住独孤绝脖子的手,莫名其妙的道。
“他的脸。飞林的话音才一落,被挤开的小右突然指着独孤绝的脸,惊喜之极的大叫出声道。屋内众人立刻齐齐扭头看去,那里还是刚才那一张鬼魅似的脸,虽然面上有疲倦和苍白,但那里还有什么青黑色和红色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张脸慎重的缓缓放开手,墨银等见独孤绝不在激烈的动弹,不由齐齐松了一。气,这一气松下去众人才发现手下的肌肤温热一片,这是正常人的温度,完全不走刚才的冰冷和火热。
“太好了,太好了。墨银看着睫毛微动,缓缓睁开眼来的独孤绝,一时间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诘来挺过来了,他们的陛下挺过来了。
“快叫她放手,胎儿。”飞林扯了云轻几把见云轻平日里那么柔弱的身子骨,这个时候居然他都扯不动,不由朝看起来经过一场洗礼的独孤绝急声道,独孤绝在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接下来在说,云轻这里可拖不得了血红的眼已经平静下来,虽然还有一此疼痛但是比起唰才,那已经太微不足道了。独孤绝缓缓伸手抚摸上爬在他顼项边的云轻沙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了,乖,松。,很疼。轻轻的抚摸着那柔顺的长发,刚才的一切他心里都清楚,那手越发的温柔了。
感觉到独孤绝的抚摸,听着独孤绝说疼,云轻立刻松口,惶然的抬起头来“还疼不疼?还疼不疼?
“笨蛋。“独孤绝看着云轻那已经哭红的双眼,铁硬的双眼中,此刻几乎温柔的能溢出水来。
“放手,他死不了,你还是关心你自己你吃了什么””见云轻抬起头来,飞林一边搬云轻的手,一边朝云轻道,岂料话还没有说完,飞林陡然看见云轻嘴角的血液,面色瞬间大变,一把就把云轻提了起来怒吼出声道
“怎么了?怎么了”刚惊喜过来,把心落在肚子里的墨银,一见飞林变色,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飞林没有理会墨银,手指在云轻嘴角一擦血迹,放在鼻尖一闻,脸色瞬间铁青,转眼看见撑起身体的独孤绝颈项间被咬的伤。整个人一瞬间几乎老了几岁似的:“你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