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蒋大义真没想到,韩非竟是冷硬至此,闻言手更加的颤抖了,稍不留神,就微微用力了一下。
美妇人只觉得颈项处一冷,随即一丝疼痛传来。不过,生性冷静的她还是没有丝毫的举动,没有一点生为人质的自觉。
不过,韩非看着美妇人脖子上添了一丝红线,心下却是一紧,虽然他痛恨别人的威胁,但是也不想让这美妇人命丧眼前。
如世上人眼中的韩非一般,韩非好打抱不平,在韩非想来,先别管这美妇人的夫家是谁,就眼前来说,这美妇人是无辜的,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这就够了。
从最开始,韩非就没打算放弃这美妇人的性命。
还有一条原因,他未来的计划,入主并州是最主要的一环,这美妇人的身份,看上去相当的不简单,要是死了。说不得会对他入主并州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虽然有韩非先前对蒋大义的说辞,但君何不曾见城门失火?
心中虽是一紧,但韩非的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冷硬。甚至,眼中因蒋大义手上的颤抖装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冷着声音,说道:“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大汉龙骧将军,姓韩名非,字学远。在你们眼中。这位夫人的家世或许是谣不可及,但在我韩非的眼中……呵呵,一国的丞相董卓老贼我尚切不怕。名震天下的九原吕布还是我手下的败将,就凭你们这些小小的蟊贼,居然还敢威胁我?你叫蒋大义是吧?实话说吧,你打错了算盘!”
虽然。这年代的人不知道“算盘”为何物。但并不难理解韩非话中的意思。
韩非既是在解释,那意思,我都不是并州的人,而且,连如今天下权势最重最厉害的两个人我韩非都不怕,你们打这样的主意,岂不是打错了!同时,托出身份。也是想要借此击溃贼人的心里防线,等待如昙花一现的机会。
一句话。所有的人表情全都变了。
一众水贼,全傻了眼了,眼中全是韩非,耳中,则是韩非刚才是话在不断的回响:我乃是冀州牧韩馥之子,大汉龙骧将军,姓韩名非,字学远……
娄超也傻眼了。
他万没想到,今天碰上的茬子竟然是最近一年内风头最盛的韩非!
紧接着一想,这次败的不冤!
那可是韩非啊,就连鼎鼎大名的吕布都败在了他的手上,董卓也要头疼的人物,比起来,我娄超又算什么人物?能败在这样的人手上,不冤!
随之,娄超又兴奋了起来。
他投降了,岂不是说以后他就在韩非的帐下效力了?如果,如果顺利的话……
还是那句话,但有一线的出路,哪个又愿**为贼呢?
娄超也不例外。
想到以后美好的前景,娄超激动的身子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机遇啊!
一时间,娄超真好似被天上掉下的大大的馅饼给砸中,砸的晕呼呼的……
美妇人也是眸子中异彩连连。
原来是他!
我怎么就忘了这一出色的人物?是了,想遍朝野上下,如今,最是年轻的将军,也就一位,就是大汉的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
以前,只是听说,不曾见面,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是这等英雄人物……
蒋大义中的骇然再也掩饰不住,瞬间取代了凶悍,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也是一瞬间失神。韩非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平时没事的时候,他们还经常的谈起,蒋大义还曾笑着说过:你我幸亏不是在冀州,若不然,哪还有你我等人的命在……
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韩非竟真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心中的恐惧,使他持刀的手顿感无力,不由得就是微微的离开了雪白的玉颈。
“动手!”
韩非眼中的果决一闪而誓,他苦苦等待的,可不就是这一线的机会!
什么?!
包括蒋大义在内,听见韩非瞬间喊出的“动手”二字,雷霆一般的声音炸响在耳边,登时都懵了,一时间手中的短刀不稳,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韩非的左手猛地一抬,耳中就听“嘎巴”“嗖嗖嗖”一连串的轻响,三点寒光分别射向蒋大义以及他身边的两个水贼的咽喉,同时,垫步拧身,右手在腰间一拽,龙鳞宝刀出鞘,真好比凭空打了一道厉闪,所有人,无不是眼前一亮,短暂失明。
打出的,正是三支袖箭!
韩非知道自己的武艺算不上有多高,在没有高人的指点情况下,更不知道能练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况,是以,他在暗器方面下足了苦功,金镖、袖箭、石头子,他身上的零碎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是指哪打哪,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一厘米!
刹时,三支袖箭分别钉在了蒋大义以及他身边的两名水贼的咽喉上,正这时,“嗖嗖嗖”破空声不绝,十余支箭支飞射而来,“噗噗噗”飞快的速度,让那铁质的箭头,很顺利的就插入了这些水贼的胸腔。
蒋大义眼中满是骇然与绝望。当时就想死前再拉上一垫背的,却是为时已晚,想使劲。浑身的力气却提不起分毫,平时使得最是顺手不过的短刀,此刻,真好比泰山一般沉重。
这时,韩非合刀扑到了近前,抬手就是几刀,刹那间。血光四射,被箭支、袖箭夺去了大半条命的贼人,无不是被一刀拦成了两断。鲜血,将距离最近的韩非与那美妇人溅满了全身上下,一时间,两人和甘宁比起来。也不差分毫。
甘宁也到了。天龙霸风刀大开大阖,很快,胆敢反抗的水贼,尽数被诛杀干净。
本来这场小场面厮杀,尽显了韩非的果决,以及城府。
但是韩非心中却没有一点的得意,甚至还有一些尴尬。因为那好死不死的箭矢,有一支插在了那美妇人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射的。韩非明明下的是让手下兵丁对付其余的水贼,蒋大义由他来对付。如今的情况,可能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有人好心办了坏事,再一就是,射这箭的家伙,准头实在是太差……
“哼……”
只听一声骄哼,美妇人在那些水贼倒地的时候,也捂着肩膀,差点跌倒在地。
虽然强自站立着,但是脸色煞白,冷汗不住的往下滴着,那娇弱的神色,让美妇人一扫先前高高在上的贵气,惹人怜惜。
再是怎么见过世面,也不过是温室中的花朵。
“咳,来人,为夫人拔出箭矢,治疗伤势。”韩非尴尬一笑,挥手道。
虽然这一箭不是韩非所射,但终归是他的属下。
“诺!”
一声应诺,随军而来的医者,立刻提着一个木箱子,来到了美妇人的身边,打算拔出箭矢,为美妇人包扎伤口。
“等等!”
但是就在这医者的双手快要触及到美妇人香肩的时候,美妇忍着痛叫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看向韩非,声音宛若黄莺啼谷,道:“还是……你来吧……”
“我?”韩非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太会。”
这一次,韩非倒是说了谎话,说起这处理外伤来,韩非的手法还真就未必逊色任何一个医者,甚至有着后世带来的一些经验,尤有过之。当然了,也只是外伤而已,其他的他就不行了。
之所以谎言拒绝,是他看出这美妇人家世不简单,不想牵扯上太多。
当下,韩非眉头轻皱,“不要挑三拣四了,赶紧拔出箭矢,包扎一下,以免染上疾病。”
却是看出来了,美妇在医者双手快要触及她的时候,眼中不悦一闪而逝。
话说,这随军的医者是韩非要求跟来的,乃是张仲景的一个徒弟,虽然是徒弟,但年纪却一点不比张仲景小,甚至还大上几岁,是个很稳重的人,对于创伤等伤害都很在行,但是长相却真的很让人不敢恭维,大老爷们受伤了,让他来治疗也不算什么。但是让她一个女子,确实是有些……
而且,韩非现在才想起眼前这人是女子,等一下拔出箭矢后,还要宽衣解带,为她包扎,让一个男人来,委实也是为难她了。
想到这里,韩非又道:“找个侍女过来吧。”
'“这个……主公啊,一般的侍女,见到这场面吓都吓个好歹了,更惶论拔出箭矢的力气?更何况还要包扎了。”那医者也很尴尬,但却还是出声提醒道。
“要不,要不夫人你就先委屈一下,让我这医者来为你包扎一下吧。”韩非轻声劝说道,要不是他的人射中了她,韩非这会儿还懒得管她。这一时,他心中埋怨死了那个为他找麻烦的家伙。
但是美妇虽然已经疼的冷汗盈盈而下了,但是却倔强的咬着嘴唇,没有回话。其实她也是有苦难言,她并不是厌恶这医者的长相,而是忍受不了医者的那一双手,又黑,又干瘦,还满手的伤口。一想到这样的手,触碰到她,这种感觉可能比死都难受。
也难怪,这医者随着张仲景整日抓药熬药的,忙得不可开交,这一双手要是能好了才怪呢。
见这美妇神色坚决,刘封心中倒是有些佩服了。因为他看出来,这美妇的神色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怕死。
不像一般肤浅的女人,一方讨厌这医者的长相,一方面又恐惧死亡。
“我不是此道高手,等一下可别喊疼。”韩非眼中无奈之色一闪而逝,道。
“随我来。”美妇没有一点的畏惧,点了点头,手还捂着肩膀,摇摇晃晃的朝着船楼走去。
这女子,不简单呐!
韩非心中感慨了一句,回头对沮鹄吩咐了一声,“找个侍女过来,顺便的把这里打扫一下,把尸体都给收拾起来,江河里的浮尸也都给打捞上来。”
随即看了眼尴尬的站在一边的医者,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手中拿过药箱,跟了进去。
好不果决的将军!那美人儿这般的美貌,射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非走后,娄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憋了一口长气的。韩非不受威胁,冒着射杀了人质的威胁果决射杀了蒋大义等人的时候,他一边胆寒,一边又庆幸。
他又哪里知道韩非早有的准备,如果不是那一箭出现意外,完全可以是完美的收观。只是,若没有这一箭,又怎会有后来之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并州行(二)
甘宁很用心,甚至说,是在拼命。
他不是目不识丁的人,相反,在他母亲的督促下,也读了不少的书,若不然也不会有与韩非初见的那一幕了。初到韩非的帐下,他渴望立功,展露自己的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韩非更多的认可,得到更多的重用。
甘宁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人,是个红脸的汉子,虽然韩非很重视于他,但是,同僚们却不那么看,甚至,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所以,他急切的需要一场战争,来彰显自己的能力。
这一场的遭遇,韩非不愿,甘宁却是求之不得!
只这一片刻的光景,就有四十多水贼死到了他的刀下,一口天龙霸风刀使的呼呼挂风,刀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一身皮甲,早已如鲜血中捞出的一般,顺着甲边褶皱,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乍眼看上去,真好似地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
直看得韩非连连点头,不愧是能和张辽放对的甘兴霸!
看得娄超混身颤抖,眼中,尽是无穷的恐惧。
天啊,这是商队吗?这恐怕比江南的水军还要彪悍一些……看看那些士卒,不仅悍然,而且一个个彪壮的厉害,肌肉发达。
“大首领,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娄超旁边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是一脸的苍白,惊恐道。
要说他们在这一带也很是有名的,威名赫赫。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简直是让人不知所措。
其实娄超看到这种情况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走,虽然这样会威严扫地,但至少能留得命在不是。
人老精马老滑。这么多年,早就使娄超变得比狐狸还狡猾三分。
但是看着四周的情况,娄超迅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兵败如山倒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这一方。
四周的水贼,正在锐减,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将一个都不剩!水贼的锐减,导致敌方的士卒越多,逃跑就越困难。
水上。不比陆地。
想到这里,脸上挤出一分笑容,娄超举拳对着三艘大船的方向,大声问候道:“敢问是哪位将军在此。可否与我一见?”
此时鼓声震动。但是娄超的话还是清楚无比的传到了韩非的耳中。
这是一个聪明人!
韩非瞬时间就有了判断。站在船头,看着不断被士卒推下水,或是砍伤的水贼们,韩非就是一皱眉,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这枝还是长出来了。
反正也是想要积蓄实力,筹建水军,干脆连这股水贼也一并收服了。
在北方。想要筹建水军,现招募兵丁的话。想要成军,怕是没五六年不可能成精锐,毕竟,招募兵员容易,可是要锻炼这些人的水战能力却是难上加难,甚至,比寻常的军队还要难,在北方,就是骑兵的组建,也要比水军容易许多。
毕竟,是个人都可以骑马,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能乘船!晕船,是水军要克服的第一件事;其次,要有一定的水性。虽然战斗多是发生在船上,但难免有落水的情况,不懂水性,意味着减员;第三才是战力的问题,成军要训练,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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