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打量了眼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的奇sè。最初,晃盖对这跟在韩非身边,一脸病怏怏、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根本就没给予正眼,可如今,郭嘉这寥寥的几句话,不禁令这位久经沙场的宿将刮目相看。
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
韩非现不对很是及时,此时的后军,也不过才踏入林道两三里地的样子,在韩非看来,应对得如此之快,应该很快就会脱离危险的笼罩才对。
可是……
“轰!”
随着车队,才走出一里多,甚至,后军前面的军兵,已能看清前方林外的空旷,陡然间,一声闷响炸起。
“不好了,道路被大树拦住了!”惊慌的声音一浪浪,很快就传到了变为了后军的前军。
“不好!”韩非与黄盖对望一眼,面sè连变,韩非叫了一声,“黄将军,劳你在此压住阵脚,我这就去后军!”
虽有变故,黄盖倒没有半点的慌张,“少将军尽管去,此间交给老夫就是!”
点点头,韩非带着郭嘉、典韦,纵马飞奔,一边扬声喝道:“全军停下,不要慌!”
“有伏兵,注意jǐng戒!所有刀盾兵注意,用盾牌保护好身边的同泽,保护好牲畜……不可慌乱!”
……
无可避免的,军队还是一阵的sao动。
冀州军,虽然称得上是老兵,但冀州安定,少有战事,这些老兵也多是当兵的年头有一些,至于这个经验嘛……
听到韩非连连的喝吼,所有士兵有些麻木的按照着命令去做,异常紧张的盯着两侧的树林,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尖锐的鸣镝声响,一名车夫既而惨叫了一声,脖子上中了一箭,从牛车上栽下。
“典韦何在!”韩非双目怒睁,一挺手中长枪,斜指着冷箭shè来的方向。
耳中就听典韦一声虎吼,双戟瞬时交到了单手,右手在腰间一抹,登时,一支小戟出现在手中,抖手一扬,小戟刺破空气,直飞向韩非目光紧盯的所在。
“啊!”
一声惨叫,隐约间,一重物摔在地面上的声音传出。
“好手段!”韩非忍不住赞了一声。
那一箭,只不过是一个信号,紧接着,不断有惨叫声此起彼伏,眨眼间,接连成一片,中箭者,多是坐在车上赶车的车夫,一轮箭雨下,足足三四十名车夫死于非命。
下一刻,从树林中,又shè出长长一片数百支火箭,一支支火箭,只将夜空的黑暗趋散,夹杂着破空声,俨然绽放的烟花般,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直shè粮草车辆。
但粮草车辆上盖有厚厚的油布,这种油布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即防水又防火,火箭shè中牛车,根本就无法点燃粮草,早被守侯在旁边的士兵眼明手快的抓起,扔在地上,几脚便是碾灭。
见此境况,韩非心头,却没有半点的轻松,反越的沉重了起来。
不是西凉的骑兵,而是步兵!
看箭支的密集,只怕,这敌人的数量,一千五百肯定是有了,甚至,只会更多。
有了先前的防护准备,除了几个倒霉蛋外,其他士兵都无损分毫,虽然上空箭雨还在呼啸,但恐慌的情绪,却是有所平缓了下来,一些带着弓箭的士兵,更是倚仗职业防护,漫无目标的将箭支shè进了两边树林的黑暗。
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
不时的,树林中传出一声声的惨叫。
“该死!”
隐约间,韩非就听到树林中传出一声闷喝,刚想再令典韦做点什么,忽然间,两边树林内爆出一片的喊杀声,残留的火箭微弱火光映照下,成百上千的西凉军蜂拥着闯出了树林,明晃晃的刀抢,映着火光,向冀州军席卷而来。
“压住阵脚,不可混乱!”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老将黄盖(下)
() 黄盖正是这一支运粮队伍的主将。
韩非知道自己那两下子,若说纸上谈兵,或许,他还可以和黄盖争上几句,可若到了实际,他却没有半点的把握,说到底,他还是一次带兵的经验也没有,更别说与带兵经验丰富的黄盖相比了。
典韦和他也差不多,张郃虽然强上一些,却也有限。
再者,陈留至虎牢关一线,敌情如何,韩非不说一问三不知也差不多,而黄盖随孙坚征战在前,可以说了如指掌。
几个原因下,韩非很是干脆的让出了指挥权,他可不想做出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来。
不多时,韩非就追上了队伍最前面的黄盖。黄盖现年四十多岁,面相严肃,看得出,是一不苟言笑之人。手提一口金背砍山刀,武艺当在二流中上;其极有练兵之能,每每征战,他的部下皆勇猛善战,是孙坚极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韩非对黄盖的印象,只有两个,一个是诸葛亮舌战群儒的一段,另一个,就是上演“苦肉计”之时。
黄盖,江东虎臣也!
“黄将军,你找我有事吗?”韩非勒住了战马,拱手问道。
“少将军,”黄盖回了一礼,对这个能主动让出兵权,而不人xìng胡来的州牧之子,他也深是欣赏,不自觉的,将韩非与孙坚之子孙策做了比较,虽然不如孙策霸气侧漏,但论圆滑事故,孙策却又远远不及韩非。大刀一指远方漆黑,黄盖凝声道:“过了前方的树林,再不远,就到了我主军中,届时,就可以放松了。不过……”
黄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虽是如此,碰到西凉军的可能也就更大了,尤其是前方道路两旁,树林茂密,很容易被伏击,所以,盖请少将军来,意为加强戒备。”
韩非瞥了一眼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不无凝重的点点头,旋即回头道:“所有车辆都盖上油布,到了孙太守军中,本人请大家喝酒吃肉,现在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进入戒备状态!探马,把jǐng戒线再扩大一倍!”
虽然韩非把指挥权让给了黄盖,但冀州士卒可不认识黄盖是谁,指挥起来,难免有些挚肘,这也是黄盖请韩非过来的原因。
盖上油布,主要防止敌人用火箭袭击粮车,孙坚大军可是勒着裤腰带打仗呢,这些粮草可不容有失,尤其是满载着干草的牛车,时下天干物燥,更要堤防火箭的袭击。听到韩非的命令,所有士兵都忙碌了起来,用厚厚的油布将大车严严实实的盖住。
看到韩非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黄盖点点头:此子,果非一般。
忙碌了一阵子,又安静了下来,韩非笑着问道:“黄将军,听说你是零陵泉陵人?”
“不错。”见布置妥当,黄盖也稍有些放松,微微一笑,道。
“荆州黄姓可不多,我听说的,倒是有两支,一支是江夏黄氏,另一支是南阳黄氏,莫非零陵的是又一支,零陵黄氏?”韩非很八婆的问道。
“也不能叫零陵黄氏,”黄盖笑了笑,道:“我们黄氏家族很大,在荆州,蔡蒯庞黄,我黄氏排第四,分布荆州各地,祠堂在江夏,族长就是江夏太守黄祖;南阳黄氏只是江夏黄氏的一分支,如今是家主是黄承彦。至于我零陵黄氏,最早也是南阳黄氏,但后来家族分离,祖父便举家迁到零陵居住,盖也只能算是半个零陵人。”
这时,韩非脑中猛地出现了一声,脱口问道:“黄氏族中,可是有一人唤作黄忠汉升的?”
黄盖微微一愣,“少将军说的,可是官拜荆州中郎将的黄忠黄汉升?”
“不错。”
“汉升与盖倒是颇有渊源,都是出身南阳一脉,说起来,算是盖之族兄吧,只是这关系要远了一点,呵呵……”黄盖笑着又问道:“少将军远在颖川,又怎知汉升之名?”
韩非有点傻眼了,他也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在韩非看来,黄忠早年郁郁不得志,应该和大族没什么关系,若不然,又岂能不被重用?哪曾想,黄忠也是出身世家大族,还是荆州排第四的黄家,这……看样子,黄盖还认识黄忠!
这下子,又该怎么解释,要知道,现在的黄忠,名还尚未传出荆州!
韩非脑袋瓜子转得急快,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呵呵,我也是好结交游侠,无意中从一人的口中听说黄汉升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心生向往,也就记在了心中。”
黄盖也没多想什么,“汉升他武艺确是极强,以盖之手段,在其手中,却也走不出十合,只可惜,他命运多桀,独子染病多年,为子治病,已是散尽了家财,却仍是不见好转。在长沙曾见得汉升一面,虽是只长盖两岁,却白已苍,意志消颓……可惜了啊,若不是如此,以汉升之武艺,又怎会名声不显?”
黄忠早年不得志,恐怕和这个也有关系吧?
韩非心念电转,“那簧汉升之子,患的又是什么病?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好吗?”
“风寒之症。访遍了荆襄名医,只可惜,不见半点的好转,身体更是每况rì下,怕是熬不过两三年的光景。”黄盖长声叹道。
韩非跟着叹息一声,却是将黄盖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
两人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打着时间,目光,却是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注意着每一点的动静。车队便缓缓驶离了平原,进入了树林间的道路。相较两侧的树林,道路显得略低,树林密布,黑夜中,三十步外,再也看不清林内的一切,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黄将军,恐有伏兵!”韩非打马靠近黄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树林上空。
黄盖抬眼向韩非所指看去,但见树林上空,几只鸟雀盘旋,却始终不见落下,当即,脸sè一肃,勒住坐骑,长刀横在了胸前,“全军止步,停止前进!”
“所有人,跟在牲畜的两边,用盾牌保护好牲畜!”
“后队改前队,徐徐退出林中,不可慌乱!”
……'bookid=27211o4;bookname=《武道全能》'
正文 第七十章 老将黄盖(上)
() 黑夜中,一支由五百多辆草车组成的队伍沿着官道浩浩荡荡的向着虎牢关的方向行使,前后左右,共有一千五百名士兵护卫着粮草车队。
为数十名骑兵开道,jǐng惕的望着四周,不时有探马飞奔而归,禀报前方的路况。
韩非位于队伍后段,任由着战马随着队伍缓缓前行,腰间的龙鳞宝刀被一块黑布缠绕,遮去了本有的夺目。在韩非的身边,郭嘉骑了一匹驽马,此刻,正打着哈欠,昏昏yù睡。在两人的左右,张郃、典韦jǐng惕的观望着四下,而周围,则是韩非的亲兵卫队——三十名盾卫,四散开来,擎着巨盾,jǐng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桃子三兄弟那里喝完了酒,目的达成的韩非还没等回到自家的军营,就给一份命令截了下来——让他带队给孙坚送粮。
因为袁术克扣孙坚军的粮草,孙坚除了初战华雄时胜了一场,接下来,可谓是一败再败,连大将祖茂也折在了敌军手中。rì前,孙坚又败在了吕布的手中,万余将士被拖在虎牢关前,老将黄盖不辞辛劳,刚下了战阵就请令回陈留,催拨粮草。
许是袁家五十余口被杀,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一次,袁术倒没有拖沓,很是爽快的拨了五百车的粮草,只不过,这送粮的将领人选,袁术却以麾下诸将因韩非死三伤一,人手不足的原因给推掉了。
最后,众诸侯商议,考虑到两军交战在即,送粮途中难免会遇到西凉军的拦截,为避免粮草被劫,就选定了韩非这个“武艺高强”的人作送粮的将领。
想到早晚也要到虎牢关,随大军走还是送粮先行,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这一路又没有什么危险(至少,韩非知道黄盖此后一直活得很健康),又能结识江东诸将,韩非也就没推辞,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带着文武三人与三十盾卫,领了一千五百名冀州士兵就出了。
“子昭,这一带情形,你都熟悉?”夜sè下,韩非眯缝着双眼,向典韦问道。
子昭,是韩非给典韦取的字,取意于《汉书·礼乐志》中的“五音六律,依韦响昭”,典韦自然是喜不自胜,就连郑玄,也不禁为韩非取得字而称好。
“主公,这地界,俺当年曾走过一次,那时候还是黄巾贼祸乱之际,到处都不太平,五六年过去了,又是夜中,印象却是模糊了。”典韦单手提着双戟,按着腰刀,胯下骑乘的,正是韩非换掉的战马。
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为将的一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伯长。在赵宠的手下当差时,单只战功,他就没少了立过,但是,一直不见升赏,在军队中,他的人际关系也是不好,尤其是和上司赵宠,关系可以说很是恶劣,在陈留军中,是出了名的刺头。
本来,韩非也怕典韦是个彻头彻尾的刺头,闹得自己手下将士不合,可随着几天的接触下来,了解的多一些,韩非现,典韦并不难与人相处,虽然武艺高,但xìng子却是单纯了些,与他手下,处得甚是和睦,如果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
韩非好奇下问了一次,可典韦的回答却令他哭笑不得:要是能出饱饭,谁愿意炸刺?
好吧,韩非不得不为赵宠说声“悲哀”。
“这样啊……”韩非口中喃呢了一声,目光看向远处的黑暗,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这一路上,会生什么事一般。
是紧张所致吗?
“主公,那吕布真的那么厉害?”郭嘉好似梦呓般,如果不是夜里很静,还真就未必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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