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长出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下来,顿时,一股难言的疲倦袭满周身,好不难受,带着张郃等人,绕过袁术,来到韩馥的面前,讪笑道:“父亲……”
韩馥明显没那个心情听他说些什么,挥手打断,狠狠地瞪了韩非一眼,哼道:“且站在一旁,等回去了,再与你算帐!”
韩非苦笑了一声,他知道,便宜老爹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那又如何?
拨马站到了韩馥的身后,冲着刚才指挥军队的大将一抱拳,笑道:“麴将军。”
此人,正是麴义,因韩非的一句话,而得到了暂领大军的机会,见韩非和他打招呼,麴义满是感激的忙抱拳失礼,“少主,麴义有理。”
这个时候的麴义,还不是以后在袁绍麾下时南征北战、战功卓著的悍将,这时的他,在冀州军中,地位并不高,除了自己的本部八百军,再无带兵的机会,有的时候,麴义都在怀疑,韩馥知道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这次能成为领军的大将,自然是极为兴奋的。
沮授告诉他,这次之所以以他为领军大将,全是韩非的意思,是所以,面对韩非,麴义很是感激。
韩非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来自后世,有着前世的记忆,他当然知道,麴义有大将之才,麾下八百先登,更是汉末三国少有的jīng兵,此人能打硬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包括他的整个势力,可以说,几完全是毁在麴义一人之手。
不过,麴义也有个很大的缺点,可能是与羌人接触的多了些,难免沾染上了羌人的习气,侍功而骄恣,韩非虽然有心用他,但也在想怎么把握这个尺度。
后来的甘宁粗猛骄狂,但是在孙权的手中,却是所向披靡,差的,不过是用人的手段罢了,不得不承认的是,袁绍不会用人,比起孙权,他差得远了。
但,究竟要怎么用麴义,韩非暂时还没有那个头绪。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韩文节,你这是什么意思?”袁术脸sè铁青,不过,被万人大军围在了中间,把不准韩馥的脉络,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误会,都是误会。”见到儿子安然无恙,韩馥当然不想再生什么事端,赔笑道。
“哦?误会,这就是你所说的误会吗?”袁术指着前面惨不忍赌的营帐,怒道:“汝子韩非,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我军营寨,杀我将士,屠我军卒,韩文节,莫非我袁术有得罪你父子的地方?”
“这个……”韩馥不由有点尴尬,沮授只是告诉了他韩非闯了袁术的营盘,至于原因什么的,他没来得及问,沮授也没来得及说,闻言顿是傻眼了,只能看向韩非,那意思:臭小子,你惹了事,你来解决吧!
韩非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不是靠后的时候,如果一个处理不好,难免的,会授人以把柄,对他父子的名声,也是不好。想到这,韩非提马上前,懒懒地一拱手,道:“非是我有意闯你军营,实在是你袁术欺人太甚!”
“哈哈哈……”一番话,袁术怒极反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杀我将士,踏我营寨,怎么反倒是我袁术理亏了?这是哪来的道理!”
“蝶儿!”韩非冷冷地一笑,叫道。
“公子,奴婢在。”一声很是虚弱的女子声音从韩非的身后传出,随着声音,一张俏丽的、却满是病态的脸闪出韩非的肩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忙不迭的缩了回去。
是的,欧蝶儿醒了。
韩非背后有一人,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是,欧蝶儿穿了一身的男装,再加上,注意力都在韩非的身上,谁也没去注意欧蝶儿。
“袁公路,这,就是我的贴身婢女蝶儿,然她虽是我的婢女,却是与我一同长大,情如兄妹一般。”韩非侃侃而道:“可哪曾想,年前我放她回老家看望父母家人,今rì却在这里相见!”
所有人不禁奇怪,韩非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里相见就相见,至于杀进袁术大营么?
久别重逢,高兴的疯了?
韩馥却更是纳闷:非儿的贴身婢女?奇怪了,我怎么就没见过?
隐隐地,韩馥有点明白过味儿来了。
韩非顿了一顿,冲着袁术冷冷地一笑,接着说道:“可并不是她来寻我,相反,若不是她老父亲找到了我,今rì,我这婢女……”
说着,韩非满眼的悲愤,吼道:“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她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好,袁公路,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是被你手下的军兵掳来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她已是清白不保!我就是在这座军营内,将她救出,袁公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又或者说,老子我绑了你的人,你会跟个缩头乌龟一般,继续的缩着?”
袁术脑袋“嗡”地一声,当时就有点蒙了,真这么一来,那自己一方,可就不在理上了,只是,难道自己的人,就这么白死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穷途末路(下)
() “上,给我上,快拦住他!抓住他!”桥蕤此刻,口中,剩下的,唯有这样的言语,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双目怒睁,宛如怒目天神,振臂挥洒,瞬时宛如身形暴涨许多,纵是寒风如刀,仍自俨然辉sè遍洒的勾人死神!
三尖两刃枪卷起满天的寒风,一枪复一枪快捷砸刺出,面对成百上千,满眼的敌人,任何招式,在此刻,都黯然失sè。
唯有快!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
枪头,似乎更多了!
在这一刻,在韩非的枪下,人命,比纸薄。
很多士兵,彻底的呆掉了,直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掉的。
明明只有一杆枪,如何来的这么多枪头?
更可怕的是,这些枪头,就好象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挥兵器去挡,却是挡在了虚空,可一不去理会,咽喉上,却多了一点的血花。
桥蕤、梁纲惊骇莫名,他们现,韩非的枪一抖,就是十七个枪头,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涨,不停地向上攀升……
两人相视一眼,看到的,却只有满心的恐惧。
再转头看时……
“狗贼,纵是诸天佑你又如何?看枪!”
面前,韩非却是冲破了一个口子,绝不夹杂一丝一毫感情的目光,森冽气息宛如地狱衍生,声势诣天可怖,声音中,满是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三尖两刃枪更是宛如闪电一般,十八个枪头,笼罩桥蕤周身上下。
身后,那是一条由鲜血铺就的道路。
桥蕤哪里会想到韩非来的会是这般的快,等他反应过来准备举枪相迎的时候已经迟了,只感到眼前银光一闪,然后喉部一痛,也叫不出声来,闷哼了一下就跌落马下。
“杀得好!”张郃忍不住叫道,jīng神当时就是一振,本已散慢下来的枪法,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旁边的梁纲直吓得肝胆具裂,一拨马,掉头就跑,眼见着韩非威威如天神下凡一般,更是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鼠辈,哪里走?留下命来!”韩非抽回三尖两刃枪,想都不想,急追而下。
本来,韩非并不想杀袁术军中的将领,那样,只会将事情闹大。可是,前有张郃一枪结果了李丰,后有不杀不能冲出重围挑了桥蕤,杀一个是杀,杀两三个,也是杀,韩非索xìng放开了手脚。
他恼梁纲险些令他等丧命,又岂肯放他离去?
这时,已顺着韩非杀出的血路冲出的张郃众人,见状,顾不得喘口气,跟着就追了下来。
“韩非小儿,休要猖狂,大将张勋在此!”
眼见着韩非就要追上了梁纲,刚要起手结果了梁纲的xìng命,正这时,斜刺里杀出一员大将,话声至,人也至,当胸一枪刺了过来。
张勋?
韩非心中一动,忙谨慎了起来。
比起乐就、李丰、梁纲、桥蕤等几人,张勋的名头,却是大了许多。韩非却是记得,在他还未穿越之前,喜欢看些与历史相关的书籍和小说,而其中三国的资料却是记载了这个张勋,袁术麾下众将,以他与纪灵为最,其更是率军与吕布交战,最后虽然是大败,想来,其武艺也差不到那里去。
最起码的,不是一流,也是准一流,要不,跟吕布打照面都不配啊!要知道,单论武艺,吕布可以说是天下无双!
想到这里,韩非就立即收敛心神,准备会一下这个最后惨死的张勋。
“当!”
三尖两刃枪和张勋的长枪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一交手,韩非对张勋的武艺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厮,和他的武艺相差不多,应该是准一流的水准。韩非顿时放下心来,也不再追梁纲,三尖两刃枪展开攻势,无数的枪影卷向张勋,虽然知道对面的是韩非,张勋却也不惧,挥动长枪迎上。
转眼间,两人交手就至了**,无论是韩非还是张勋,两人互有攻守,这六个回合下来,韩非却是觉得这张勋的武艺偏重一击必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趁敌不备,攻敌要害,若非自己在防守上称得上当世绝顶,恐怕也不能够毫无损地挡下。
毕竟,他已不复全盛之时。
“少主,莫要耽搁,先杀出去!”张郃此时也追了过来,见二人战况焦灼,后面的士兵又有将要追上来的趋势,顿时急了,拍马舞枪直取张勋,“张勋休走,某家张郃在此!拿命来!”
张勋下了一跳,勉力一枪架开了张郃的一枪,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只一枪,张勋就现,这个叫张郃的将领,武艺更是高出自己那么一丝!
一个韩非,自己都是勉强应付,再加上一个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丝的张郃,留下来,保不准就没命了,张勋可不傻。
张郃刚想追上去,却被韩非拉住了。
“儁乂,莫要追赶了,先逃出去才是正事。”韩非摇了摇头,很是疲倦地道。
张郃想了想,点点头。
二人复又杀了回去,聚拢了二十八名同样疲惫不堪的盾卫,韩非见无一人伤亡,这才放下心来,道:“我们走!”
“走?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一声怒哼,紧接着,兵甲撞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队骑兵出现在眼前,不多,也就百余骑,为的一人,顶着盔,贯着甲,容貌雄伟,身后数员战将,先前逃走的张勋、梁纲二人,赫然也在其中。
“袁术!”
韩非、张郃面sè当时就是一变。
先前冲杀间,除了一些将领,根本就没有一个骑兵在,这主要是南阳不产马,比起北方,南方的骑兵,少之又少,袁术的家底,也不过就五百的骑兵而已。如果先前要是有骑兵,不用多,哪怕是只有一百,韩非他们纵然是能杀出来,也断不会是一人未死。
如今,三十人无一不是疲惫不堪,再面对百余的骑兵,无论是韩非,还是张郃,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末路般的感觉。
两人互看了一眼,韩非惨然一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今天杀了这么多,我是早就赚够本了,儁乂,你呢?”
“哈哈,少主,郃也赚大了!”张郃微微一愣,旋即,胸中生起无限的豪情。
“那么,就杀吧!”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穷途末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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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对于这几天的更新,狂琴深表歉意,不过,狂琴也是无奈。这几天,都在跑老婆和儿子户口的事,老婆家是外地的,两地来回跑,一跑就是一天,更可气的是乡下的派出所三天有两天半是找不到人的……这不,今天晚上七点了才回到家,躺了一小时,狂琴就起来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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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子啊!”
一枪扫飞几个靠过来的袁术军士兵,韩非心中不无苦笑。
如果是曹cao,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在曹洪让马时,就选择了逃走;典韦为他断后时,他也选择了逃走。
最后,曹洪还活着,可典韦却死了。
死得憋屈,死得窝囊。
就算是那个人人称“仁义无双”的刘备,在要命的关头,也是抛妻弃子……
我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儿,虽然有郭嘉的因素在,却令自己置身险地;张郃拼命,自己明明有着逃出升天的机会,却闷头冲进了包围……冲动吗?
或许吧。
说到头,十六年了,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年代的残酷。
血,还是热的;心,还是软的……太好人了一些,没有曹cao黑,没有孙权厚,更不要说刘备的又黑又厚。
张郃的眼中,只剩下了感动,与疯狂!
无论是他,还是韩非,此刻都已是极其的疲倦,二人,也不知道死在自己枪下有多少人,却犹似不知疲倦的砍杀着。
寒风呼啸,放眼望去。纵是今rì死在这里,却油然教人见得那一身的铮铮铁骨,虽死何妨。一身傲骨,满怀壮烈,顿教满城飘零,直教天地动容,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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