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谷!”
铁车阵随即追入谷中,一进谷中,扶罗韩、慕容头偃、哈加忙放眼望去,只见这处山谷之中地势平坦,草木全无,根本就不适合作埋伏。看到这里,慕容头偃、哈加、扶罗韩也渐渐的把心放宽。
看样子,今日似乎真的可以立下不世之功了!
随着进入山谷越来越深,三个人的心也逐渐的放下,眼前的身故,根本不太适合打埋伏,或者,可以说,对拥有铁甲车的鲜卑人大军来说,这样的山谷根本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如平地一般……
陡然,正前行的慕容头偃目光一凝,却见前方不远处一略高的土坡之上,韩非和典韦正驻马而立,遥遥的看着他们。慕容头偃双目放光,高举着大刀点指着韩非喝道:“姓韩的什么鸟太守,是勇士你就别走,看我慕容头偃不把你大卸八块!”
很是给慕容头偃的面子,韩非这次并没有逃,而是仰天长笑了一声,接着低头笑眯眯的看着烧戈,笑道:“蠢夫!无脑之人,真当本太守我怕了你不成?实话告诉你,与你交手三次的,乃是本太守手下的大将,典韦!还不怕告诉你,典韦典将军真要是认真打起来也不是本太守的对手,若是你怕了呢,现在劝你还是拨回马头,放弃你那什么鲜卑人勇士的荣誉,滚回草原中去!你放心吧,这次本太守我不逃了,你若不走,那本太守就做回好人,今日就要送你踏上回老家的路!”
“好个大言不惭的韩非小儿,今天,我慕容头偃倒要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驾!”韩非的一番实话,却并未吓倒慕容头偃,反倒如同烈火上浇了一瓢的油,将脑袋只有一跟弦的慕容头偃本来就燃烧着的怒火撩拨得更加旺盛。慕容头偃大喝一声,当先侧马而出,扶罗韩惟恐慕容头偃有失,一摆手,身后的铁车战阵也是急忙出动。行至距离韩非约有三百步之地,突听“哐……”一阵声响,大地恍如山崩地陷,鲜卑士兵的铁甲战车一个个东到西歪的落入了坑堑之中,事起突然,数不清的急行铁甲车急难收止,并拥而来,“轰然”撞在一起,自相践踏,但见拖拉铁甲车骆驼和马匹嘶鸣高啸,纷纷随着战车的倾斜而栽倒。
由于铁甲车制作巨大,所以下盘的重量已然超过了铁甲车的半数,用以保持平稳,区区的几个坑堑对于人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铁甲车的平稳却是有致命的作用。更可怕的是,坑堑当中皆是被雪凝腻的泥土污垢,车轮一旦陷入当中,就好比掉进了沼泽,动也动不了,拔也拔不出,一时之间,鲜卑大军的战车竟然成了待宰的羔羊,只等敌军前来收割他们的生命!
“切,什么破铁甲车,比起坦克来差得太远了!”韩非看着眼前的壮观场景。不禁想起了前一世打过交道的坦克,眼前的铁家伙,似乎外观上除了火力不算。没有履带,几乎和坦克差不多,但是,就因为这没有履带,才被一个个很不起眼的坑洞陷住了前进的轮子。
“坦克?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典韦听到韩非的嘟囔声,不禁对韩非口中的新名词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伸着脖子问道。
“呃……坦克嘛。”
韩非一时不禁语塞,这该怎么和典韦解释?难道和他说这是好几千年后的玩意?估计即便是典韦再过相信他说的话。对这样的天方夜谭也不会相信吧!而且,也不能这么说啊!韩非突然一指前面的战场,说道:“快看,那傻大个快冲上来了!”
“在哪呢?”典韦果然好糊弄。一听慕容头偃要过来了,注意力忙转开,将视线投向战场中。或许,什么是坦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仗可打!
韩非看了看下面的境况,面色一沉,扬了扬手中的凤翅玲珑戟。高声喝道:“放箭!”
只见山路两旁林中顿时涌出成千上万的弓弩手,无边无沿,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手中的连弩森然夺人心神,让人肝胆俱碎,扶罗韩见状心中惊骇,失声叫道:“不好!中了敌军的诡计矣,快撤!”
只可惜战车四下撞击,陷入泥泞之中。骆驼、马匹践踏死伤无数,但凭人力。又如何轻易奈何沉重的铁甲车?一时难以得脱,更兼之,铺天盖地般飞射而来的箭雨,早就将鲜卑士兵的胆子吓破,哪还有闲心顾及铁甲车?或许,如今的铁甲车,仅仅能为他们提供遮蔽箭雨的场所吧!箭支入肉的“噗噗”声响刺激着场内鲜卑士兵的耳膜,受伤之人的惨叫之声让人的神经软弱,直至摧垮,箭弩纷飞,血色乍现,滚烫的热血湿润了泥土和水坑,在大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刺目的阳光下,更是晃人眼目。
但见万弩齐发,随着“嗖、嗖、嗖”不绝入耳的箭支破空声,鲜卑将士,战马,骆驼,一切但凡被箭雨笼罩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到地,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鲜卑大军的铁甲车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瘫痪,步卒则是疯了一样的向着后方撤退。这时,埋伏在谷后的精锐兵马在甘宁、贾逵等大将的带领下蜂拥而出,将鲜卑大军团团包围。
这时,追了韩非将近十数里路的鲜卑将士哪还有精神与他们作战?直被韩非大军撵着屁股疯狂绞杀,只把这群人杀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四散奔逃,可是,逃到了哪一个方向,都是韩非大军的身影,漫山遍野,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这群兔崽子,几辈子没杀过人了?”韩非站在山坡之上,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转身对身边的一亲兵吩咐道:“去给本太守传令各位将军,勿要死命追杀鲜卑人,尽量多放一些人回去,让他们将这里的战况通知给西鲜卑王步度根!”
典韦闻言好奇的问道:“主公,你让鲜卑人通知步度根这里的战况?步度根若知他视若性命一般的铁甲车陷入危机,必然来救啊!到时仅凭这些伏兵,可就不一定好对付!”
“谁说本太守就布置了这么一点人?”韩非轻笑一声,说道:“再说,即便是只有这么一点人,本太守难道就怕了他步度根?没有了铁甲车,他步度根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根本就不在本太守的眼中!不是我说,子昭,你这越活怎么胆子越小了?”
“哪个胆子小了!?俺老典什么时候怕过?不信,主公你叫将士们收手,看俺老典一个人把这些杂碎全收拾掉!”典韦顿时咋呼道。说完,一提双戟,这就要冲下土坡去。
“行了,说说而已,干嘛这么认真?”韩非一把拉住典韦,笑道:“放心吧!本太守我已经安排人埋伏在步度根老巢的四周了,只等步度根率军来救铁甲车,就一举攻下他们的县城,断其后路,此战,无论怎么算,本太守我都不吃亏。现在,本太守就怕他没有那个胆量出来,那才是麻烦的事呢!想让步度根这个老王八出了乌龟壳,实在是太难了!”
典韦闻言恍然而悟,随即又派出数骑传令兵去转达韩非的意思,却突然望见慕容头偃挥舞着大刀,引着一众兵马奔南而逃,典韦双目中寒光一闪,舔了舔嘴唇,急声说道:“主公,看而不战可不是俺老典的本性!那头正四下乱逃的蠢猪,老子要亲自将他的头剁下来!”
韩非顺着典韦的目光,也看到了慕容头偃正在突围,随即点头,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和你一起去取了这个西鲜卑第一勇士的首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鲜卑(十二)
黑夜一战,几乎完全按照韩非的意愿而走,尽灭步度根大军五千余人,匈奴大军约八千余人,俘虏于夫罗留在武州城内近六千余守城的将士,一战,武州于夫罗所属的匈奴势力被悉数拔起。⊙四⊙五⊙中⊙文,第二天,韩非大军浩浩荡荡开进武州城,出榜安民,整顿防务,此不消多说。
再观步度根,在前往武州的途中,正撞上被王彧追赶的乌维残部,怒极的步度根一刀将措手不及的乌维斩落马下,后会合在外的哈加大军,合兵一处,准备攻打武州城。直待到了城下,步度根这才发现,武州城早已易手多时。而王彧,则很是好心的告诉了步度根一切的经过以及韩非的全盘筹划,直气得步度根当场吐血,再加上箭伤在身,顿时昏厥了过去。
无奈之下,扶罗韩指挥着大军狼狈返回大营,半途却又听说大营已被韩非趁其营中防守空虚之时,帅军攻克。扶罗韩只好指挥着大军,恍若孤魂野鬼一般,找了个略为险要的地方,以铁甲车为屏障,草草的结个了营,直到步度根苏醒了过来。
步度根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大军因为粮草被韩非一把火焚烧一空,此刻,饿着肚子,无精打采的聚在一起,所谈的话题,无不是回老家的意思,兵无战心。步度根甚是懊恼,如今,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在和扶罗韩等人详细的商议之后,终于,步度根在听说了匈奴大将屠耆在负出了惨痛的代价冲破的冀州军的包围终于赶到了武州战场。却因武州城沦陷敌手,后又有追兵。只得在武州城的附近寻了一座县城驻扎,准备营救于夫罗的消息。尿将目标定在了屠耆的身上。在诈营未果后,步度根果断的发出了强攻的命令,终于,在负出了五六千伤亡的代价后,城被克,除了少数的幸存者悉数投降步度根外,并州的匈奴被一举歼灭。得了匈奴随军的一些粮草后,步度根的心,暂时也放了下来。得到匈奴的残部,此刻,步度根尚有大军八千不到,全力的布置城防,准备以县城为屏障,与韩非继续周旋。
逃跑是不可能了,退路以断,一旦逃跑,韩非必追击。没有了城墙依托,几乎是同样的兵力,还有着前后夹击的危险,在经过了与韩非一战。深知对手战力的步度根一点希望也没有。
最让他惶恐不安的就是韩非的诡计。
而韩非,在花了三天多的时间,将武州城的善后工作一一完善后。留下了大将王彧把守武州城,自己亲帅大军在鲜卑人所在的县城外安营下寨。但是。令韩非苦恼的是,步度根完全抛弃了鲜卑人的勇士精神。完全龟缩在城中,学起了匈奴人的战术,将乌龟战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任由韩非如何挑衅、漫骂,也不见其出一兵一卒,双方向有默切一般,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虽然鸡犬像闻,却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境况,一直持续了足有半月有余……
这一日。
三更时分,韩非大军的士卒尚还没有起来,韩非就已经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他特意换了一身明亮的素白团花大氅,把头发洗的干干净净的,束发紫金冠将头发齐整的梳拢,一身的戎装,然后就奔着典韦的营场走去。
此时的典韦尚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却不知韩非亲自来到了他的营帐之中,望着睡觉尚还流着口水的典韦,韩非一阵好笑,摇头上前,抬手轻拍了拍典韦裸露的胸脯,轻声唤道:“喂!懒虫,快起来随我练兵,防止鲜卑兵来袭,快起来!”
三更时分,正是人陷入沉睡之际,此时的典韦也睡的正香,根本不知道韩非会亲自来他的营帐,感觉到有人拍打着自己,两道眉头一皱,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嘀咕着骂道:“哪里来的混蛋,真他娘的罗嗦!这大半夜的连个鬼影子都不曾闻到一个,练个屁兵?”
越说声音越低,待得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紧接着,打鼾声再度响起。
韩非闻言顿时愣住了,这些年来,似乎好象还从来没听过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当然,韩非也知道,睡梦中的典韦不知道是他来了。想着想着,韩非失声笑了起来,接着猛然一拉典韦的胡子,顿时揪下一小撮,只把典韦痛的嚎叫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看看面前的人是谁,“腾”的一声,自塌上跳起身来,抬手就是一拳挥去,嘴里狠声骂道:“瞎了你小子的狗眼!连俺老典的胡子你也敢揪,你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
“老虎的屁股?”
韩非顿时被这驴唇不对马嘴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根本就不去看典韦打来的拳头,打趣的说道:“什么时候本太守的典将军也学会用文了?只不过,这用的也太……看来,子昭你应该多加学习才是啊!”
当看清眼前的韩非时,典韦顿时一愣,拳头停在半空中却再也挥不下去了,一脸的尴尬,看着韩非,捏呆呆发愣。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声说道:“唉,反了,反了,反了啊!”
“嘿嘿,主公,谁反了?哪个敢反,俺老典这就带人砸了他!”典韦急忙拳头背到身后,接着疑惑的看了看韩非,见韩非穿得干干净净的一身,不禁奇怪的问道:“主公,你今儿怎么穿的这么……呃,那个帅气?不会是……主公是要给哪家的姑娘下六礼吧?”
“下你个头!快穿上衣服,随本太守出去!”韩非拍了典韦的脑袋一下,呵呵笑道:“你这脑袋,怎么竟是些这样的思想?错啦,本太守我这是要给步度根下份厚礼,走!跟我到羌兵营前练兵去!”
“好嘞!”典韦没反应过来黄逍说的是什么,忙三火四的穿上了衣服。转身拿起甲胄,就往外走。等走到营帐之口,典韦这才猛然反应过味来。转头奇怪的看着韩非,张口结舌的问道:“主公,去练兵?你说到……到哪去练兵?!”
“槟果!正如你想的那般,”韩非好整以暇的打了个响指,笑道:“本太守我正是要去前方城下去练练兵,给他步度根他下一份厚礼!走吧,子昭,就等你了!”
随韩非出了营帐,来到辕门之前。典韦就看见韩非口中早已收拾好了一千精装的骑兵,只见这些骑兵一个个都衣着显眼,不是披着红色的披风,就是裹着红色的头巾,而且随身还带着喜角和小鼓,其中更有几个人,甚至还捧着铜铸的小乐钟!典韦见状,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得委婉的问道:“主公。你这是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