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有点蛊惑的味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而且,是我的男人。”她扬起头,用双唇轻轻的碰触他的唇,“你既然强调你是男人,就证明给我看啊……”
他脑袋“轰”的一声,略微吃惊的看着她,仿佛自己听错了,又怕自己误解了她的意思。他什么都不敢做。他怕唐突了她。
她叹口气,双手用力,让他更加贴紧自己的身体,“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身材了,所以不愿意碰我了?”
冤枉。天大的冤枉。孔方百口莫辩。他只是觉得她的反应太让人意外,让他无措罢了。怎么会扯上他嫌弃她这样的话来?他对她是渴望的,难道她感觉不到?
“你烧退了吗?”他嘎声问出这样一个题外话。
“你能感觉到的。我现在清醒的很。而我,现在很需要你。”她的声音轻柔的如同梦呓般,并用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描绘过他的唇。
那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和邀请。如果他还不明白,那他就是呆子了。
只是——
“你的脚……”
她瞪了他一眼,“我们要做的事和脚有关系吗?”
没关系。的确是没关系。他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所以胡乱找个话题罢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难道真到了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时候了吗?她真的是确定的吗?她此刻是清醒的吗?对她而言,是不是太突兀了?
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合常理。
然而,仔细想想,她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合过常理?说她抽风也罢,说她个性强烈也罢,她很少按章出牌的。而他,每次都放弃原则的跟着她的步伐在走。……那么,这次,也一样吗?
他早已动摇。
不仅是因为他是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男人自持力几乎不存在。更因为,他也希望能和她的关系有所突破。
她说她还没有到真心喜欢他的程度,他是相信的,也感激她的坦白。他何尝不希望她能早一点把自己的心交付给自己?现在,不管是心,还是她自己,她已经要求更进一步了。
爱情本来就是和欲望紧密相连的。我们的祖辈们大多数何尝不是因性而爱的?
爱,相濡以沫便可得。
而性,正是关系迅速转化的突破口。
不管是他内心的小算盘,还是不能抗拒她的邀请,他都知道,若是这时候说“不”,摆什么“进展过快”的大道理,反而显得有些矫情,有些做作,有些呆傻了。
她不是的随便的女人。她既然如此明显的邀请,他应该欢喜才对的。
况且,她已经二十七岁,而他也已经二十四岁。早已经过了那个单纯的年纪,成年人不仅对恋爱所包含的内容有更多的囊括,更能对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起责任。
若是两个成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连续几天都相安无事,那么恐怕,不是她冷感,便是他无能了。
而事实是,他们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而且是确定恋爱关系的男女朋友。
“你想好了吗?”他还是很老夫子的最后确认。
她又叹口气,“从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呆。”
她的手从他的睡衣领口探了进去,用指甲轻轻的划过他结实光滑的胸膛,满意的听着他无法自持的抽气声,而视线却在微光中和他的视线胶着,意味,不言自明,直白白,赤 裸裸,没有丝毫的歧义。
眉眼间的温度持续上升,他的心早已被她融化,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在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要低下头吻她,把革命一鼓作气的进行到底时,她却此时突然又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不这么做,好像也没办法把病毒过给你,对吧?”
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于是,他也笑笑,“原来你是这个目的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她却又瞬间收敛了她的笑容。他看的清楚,她眼底的认真。
她微微昂起头,轻吻了他的唇。
她的手臂更紧的收起。
他们的唇还贴在一起。
她一字一顿的透过唇瓣的缝隙,对他郑重的喃声道,“孔方,你听着。现在,是我在勾引你。我不是会事后要求你负责的小女生,所以你大可以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在勾引你,却不是在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此停下,我绝不会死缠烂打的求着你和我做 爱的。”
他伸手,一手轻柔的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一手却以极端挑逗的姿态抚上了她的大腿,突然,用力勾起,将它弯开了一个弧度,让自己置身于她双腿之间,而唇角则勾起了一丝嚣张的笑容,“对不起,从现在起,就算是你喊停,我也绝不会停下来的!”
所谓挑衅
当亚当和夏娃没有吃禁果之前,他们是属于上帝的。当一旦偷吃了禁果,他们便属于欲望了。欲望,是比上帝还要有征服力的神秘力量。
潘多拉的盒子之所以不能被打开,是因为一旦打开,便无法收拾。
男女之间也是一样。某种运动之前,尚且还能保持些克制和理性。而突破了那层关系,尝到了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之后,后果,便也同样的无法拯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逼进房间的时候,钱曼妮就醒了。浑身的酸痛,本该让她沉睡,而心底的复杂情绪,却让她几乎整夜失眠。
他是个温柔而体恤的男人。他照顾到她的身体状况而拼命的克制住自己奔腾的欲望,那么温柔的对待她,那么细心的察觉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他却因为照顾着她的感觉而尽可能忽略了自己的快感。她在她的第一次体验中,没有感觉到传说中痛彻心扉的贯穿感,也没有承受男人们因为欲望而索求无度的贪婪。
他的温柔和体贴,让她连心都不受控制的因为这样的呵护而交付了出去,而身体却反而因为这种感情产生了莫名的渴望。
如果说最初的求·欢是因为心底的空虚和恐惧,那么,现在,她对他的渴望,便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求了。
他不曾尽兴。而她也因为他的不尽兴而深感抱歉。一夜过后,那种抱歉,竟也从身体到内心,都升华成了对他的强烈欲望。
这个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性和爱,这两者的关系竟然是这么的微妙。
有一种很怪异的爱情观,说什么做着做着,就爱了。她原本是不屑一顾的。也嘲笑过那些最初别扭的承受了男人的第一次,却过后,连心和那层膜都毫无保留的付出给那个男人的女人。现在看来,自己也不脱俗套。
相爱的人,因为爱而性。而因为性,而让爱的内涵更加不同,更加深刻,更加纠缠,更加难舍难分。
从愈加亲密无间的身体距离,延伸到愈加亲密无间的心之距离。
如果是孔方是因为爱而为性。那么她呢,是不是最狗血的因为性,而变质了感情?
男人在欲望的浪潮里往往能显示出最本质的原始一面。他昨晚的体贴和隐忍,呵护和温柔,在欲望顶端的克制,都仿佛最柔绵的春雨,渗透进了她自以为早已干涸的心田。
那是感动。然后,是不想有什么保留的坦露心扉。
在他和她合二为一的时候,在他深埋在她的身体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在拼命的流。她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以为是她因为疼痛,其实并不是。那种疼痛,带给她的是幸福的感觉。
那一刻,那种突然而来的满足,让她从身体到心底,都在满足的喟叹。
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不再孤孤单单。
他是她的,而她,也是他的。他们是一体的。
从此之后,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那么,她生病的时候,会有人名正言顺的毫无条件的守护着她。她委屈的时候,会有人敞开温暖的怀抱让她依靠。她累的时候,会有人伸出强有力的手,和她携手一起共同度过……
她相信他可以为她做的到。他不会像别人一样,任她自生自灭,刻薄冷漠。
这样一个男人,她这辈子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所以,那一刻,她拼命的抱紧了他,她的双腿紧紧的勾住他的腰,用最毫无保留的角度,让两个人能更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没错,她是热情。
她从来都很诚实。
只是这一次,她在感情表达上,却想有所保留。
那些话,她说不出口。那些心理变化,她只想自己独享。
她害怕失去。如果说出来,如果他有一天也不复存在,那么,她会输的连面子都不存在了。
她是要面子的,骄傲的。
所以,她只能用身体语言,来表达她对他的依赖和珍惜,还有感动。
比话语更诚实的,永远都是身体。
原本发热的身体在经历了昨晚的激烈运动后,出了一身的汗,出的很透彻。被他事后用温水擦拭过的身体,又被他揽在怀里之后,她只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了全世界最温暖的棉花堆里,每个毛孔都畅快的呼吸着。
好像那些病毒真的已经离她而去了。
她感到轻松。绝对的让人叹息的轻松感。
她现在依然在他强劲的臂弯里,感觉很踏实。
她伸出手,轻轻的扫过他沉睡的俊颜。这个男人,像是被上帝特别关照过的,每一个弧度都完美的让人嫉恨。
她在遇到他之前,原本是不婚主义者的,也是没有想生孩子的打算的,因为她不能接受和一个看着就浑身难受的男人同睡一张床,做最亲密的事。
她对男人的要求一向很高。
现在,面对孔方,她却主动的毫不羞涩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她大言不惭的主动要求,因为她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离开她,留下她一个人。既然她对将来并无把握,那倒不如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这个除了林汐,她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男人。
而现在,可怕的是,她看着他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却不由得开始幻想,如果,她和他的孩子,将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可爱模样?
他们现在是紧紧相依的,但是未来,又有谁说的清楚。他这么年轻,就像风一样的难以捉住。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喜欢未必就和婚姻联系在一起。他的眉宇中有着不流于庸俗的英气,他的将来,她相信,绝非池中物。
既然是个注定要飞翔的男人,那么,留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便更须珍惜。
昨晚的他们,估计都是第一次。他虽然步步谨慎,理论知识看来比较充足,但终究实践上,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生疏。
但是这个问题,她是不好意思问的。其实,是不是第一次,又有什么要紧?在世风开放的当下,像他这样的男子能不被奔放的女孩子们生吞活剥了的几率,其实真是小的可怜。
男人对性,本来就比较随便,更多的屈服于身体的快感。
她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他的短发,他的剑眉,他的睫毛,他的鼻梁,直到,他的嘴唇……
他这样俊美的一个男子,就算不从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角度看,也是无可挑剔的。至少,她得承认,他比林汐还要“美丽”。
他们昨晚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她现在依然能清晰的回味到他和她最亲密无间的让人疯狂的触感,还有,他在高·潮处在她体内留下的烫人的让人颤栗的灼热感。
那一刻,他曾想要退出,而又是自己,厚着脸皮要求他毫无保留的给自己所有。只是因为,她渴望这是一次完整的过程,她想要在将来万一他也离开自己的时候,能够慢慢的回味和他沉沦的每一次,每个瞬间。
她就是这样一个对命运极端不信任的多疑份子。
她会怀孕吗?
她突然觉得这是个多么有意思的事呵!
她坏心眼的笑了笑,伸出腿,蹭进了他的双腿中间,轻轻的蠕动,刻意的厮磨。
得亏了这么多年的腐女生涯,无论是让人血脉喷张的热辣GV,还是活色生香的耽美文字,都让她自以为对男人这种生物的生理构造达到了相当高度的了解。
没错。她要挑逗他。然后,满足他,顺道满足自己。
他当然是个男人。所以,比他更先觉醒的,是他被直接刺激的部位。
她得意的笑笑,紧接着,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大胆的伸出手,一把握住。
她突然有点茫然了。耽美小说里都有说一个专业的词汇,名曰“套·弄”。可是,这么个嚣张的家伙,她能握住已经是拼了胆色要了老命了,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动作,才符合“套·弄”的含义?!
难道,只有男人们之间才能靠万能的右手来解决问题吗?
或许,是真的。男人的手总是比较大,能使得上力……
理论和实践,果然有着银河般的距离。
只是,残酷的现实没有给她更多的揣摩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问题。她的手还没有搞懂该怎么动才能让他欲火焚身化身野兽,那嚣张家伙的主人就已经以更加嚣张的姿态,把她扯了上来,压在了身下。
“你在干什么?”他的呼吸那么粗重,仿佛要一口吃了她一般。
她傻乎乎的笑起来,“我在上生理卫生课。”
他牙关咬紧,眸子眯起,“哦?!那么,钱同学,介不介意我们两个组成兴趣小组一起研究这个课题啊?”
她继续傻呵呵的笑,“呃……好像还不错……那就一起吧,欢迎。”
他咧开了一个春花般明艳的笑容,“很好,钱同学,祝我们合作愉快!”
她继续傻笑,“好啊,我会努力的。”
他一脸被她打败的表情,“你确信你身体不虚弱?你要给我晕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晕倒?你有这个本事么?”她挑眉,明显的挑衅。
他咬紧的牙缝里,只阴森森的吐出了两个字,“很好!”
她笑得甜腻,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环上他的腰,弓起身子迎合他,嘴里却说着让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听到都会抓狂的挑衅的话语,“昨晚一点都不尽兴。你可以解释说是体恤我的身体在生病,但是,我却认为,男人不能让女人化成一滩水,毫无还手之力的瘫软在床,那就是这个男人的不是,什么解释都是掩饰。女人非但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为男人的温柔而感动,反而会认为这个男人很没用!”
孔方听到这话,果然脸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