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姑姑,你千万要救救姐姐啊,姐姐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啊。”
“季秀女,出了昨日的事,再加上先前贵嫔娘娘出血之事,皇上定会认定是姚秀女所为,怕是回天乏术了。”
“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求情。”季水冬说罢便急忙起身想要去找皇上,她此刻已经乱了头脑,又怎曾多想这样的后果。
吕舫萧赶忙将她拦住,说道:“季秀女,你听我说,你现在去只会惹火上身,决帮不到姚秀女。”
季水冬垂下泪水,喃喃地问道:“那。。。。。。那难道眼睁睁看着姐姐死吗?”
吕舫萧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眼下只有一个方法,便是有人证明见过事发的过程,但怕是无人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姑姑,我敢,我去,我定会去的。”季水冬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急忙说道,却见吕舫萧说:“季秀女,你与姚秀女向来交好,在宫中又是默默无闻,去了也只会被当做同党打压。”
正在这时,宋金枝推门而入,惹得屋内二人大吃一惊,只听宋金枝说道:“我去。”
吕舫萧惊愕地停顿了几秒,才问道:“宋秀女,你可知若是出事便是天大的罪责?”
宋金枝听了这话,温柔地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但我相信姚秀女是被冤枉的。”
“这。。。。。。”吕舫萧犹豫着,季水冬也是默默无言。
“便是不要耽搁时间了,我这就去殿上,为姚秀女说明真相。”宋金枝信誓旦旦地说道,仿佛却是见到了这般情景。
便是这样,才会出现宋金枝方才在殿上的一番话,但这八王爷这样,怕是果真见到了?
站在皇上身边的萧淑妃紧皱额头,本来便是顺利打压姚家的机会,此刻怎会突然出来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可她鉴于李清羽的身为王爷,并未说话,只能盼着皇上不为之所动。
“皇上,八王爷都这般说了,看来这其中还是有些蹊跷的。”皇后却是在一旁说起了好话。
只见李清霄环顾着殿下的人,用手轻轻扶住额头,说道:“八弟,你向来鲜少理睬宫中之事,今日怎么这般好心来为一个小小的秀女正名?”
“不知皇兄是否记得,臣弟母后的忌日将近,臣弟不过说我所见,给母亲积福。”李清羽神色略有些黯淡,说出这话倒是让李清霄吃了一惊。
他算算日子,果然,李清羽生母的忌日却是将至,看来他所说的并非信口胡来。
“看来姚秀女所言是真?朕果真冤枉了你。”李清霄说道。
这话却是立即遭到了萧淑妃的不满,本就是将到手的成果,怎能就这样浪费了,她立刻说道:“皇上,贵嫔的死就算不是姚秀女所为,但也见得姚秀女是个不祥之人,自从她在宫中有些起色,宫里便出了多少胡乱之事。”
萧淑妃这样信口而来的话,竟在李清霄听来言之凿凿,毕竟这身为帝王多是相信这样的鬼神之说,更对风水有所忌讳,他听罢微微皱着眉头,当即虽然未有表现什么但心里却已是有了芥蒂,只听李清霄说道:“都退下吧,贵嫔的事朕自会彻查清楚。”
姚玉娇松了口气,虽然萧淑妃依旧不依不饶,但终究还是保住了姚玉露的性命,更是留住了她们姚家的脸面,但她了解皇上的心思,方才萧淑妃的话怕是已经在皇上心里种下了根,这妹妹以后在宫中的路,怕是越发难走了。
姚玉露走出乾坤殿,却一言不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俯下身来,颤颤抖抖地蹲在地上。
“姚秀女。”宋金枝走到姚玉露的身边,轻轻扶着姚玉露的肩,想说些劝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金枝……你真的看到了?”姚玉露第一次叫起了宋金枝的名字,问的便是她急于求证的真相。
宋金枝浅浅笑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没事了,姚秀女。”
第六十三章 皇后打算
姚玉露的眼角挂着几颗泪水,她心里有些感动,对于在秀女中同为大臣后代的二人,本是相当排斥的关系,但宋金枝竟这般帮她,丝毫不顾忌所为的争宠之说,让她更是无法回报。
“谢谢你。”姚玉露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如此喃喃道。
“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振作起来。”宋金枝安慰着她,将她扶了起来。
这时候李清羽悄悄走过来,走得小心翼翼,一直四处看着,见四下无人才走到姚玉露身边,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民女见过八王爷。”二人纷纷福身向李清羽请安。
“是昨日贵嫔。。。。。。”姚玉露说着,却始终不敢直视李清羽的眼睛。
此刻的李清羽因为心急竟忘记了姚玉露身边的宋金枝,待他注意到,立刻板了板面孔,说道:“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金枝见状,会意地先避开了身。
姚玉露拦住了李清羽,问道:“八王爷,谢谢你救了玉露一命。”
“无妨,小事而已,上次我给你的凝血丹露可否还有?擦在脸上也很是有用。”李清羽看着姚玉露的脸颊,竟是有些心痛。
“谢谢王爷关心。”姚玉露微微低着头,说着这话却是面色绯红,她对李清羽的感觉,也许不过是对陌生男人的害羞罢了,也许还有感激,但并不是喜欢吧,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皇上的女人。
“你回去吧,被人看到怕是又要给你添乱了。”这一次的李清羽怕是因为心痛心急,也没有往常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了,只是微微凝着眉头说道。
“那。。。。。。玉露先行告退了。”姚玉露说着,便缓缓随着远处的宋金枝一起回了桃渊殿。
皇后此刻正坐在寝殿内,悠闲地喝着茶水,跟随她多年的宫女芸儿问道:“娘娘,玉妃娘娘向来与您作对,今日为何帮着她的妹妹?”
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姚秀女长相貌美,舞技惊人,日后早晚便在萧淑妃之上。”
皇后这话听在芸儿耳中,确实有几分不可思议,说道:“谁人看来现在姚秀女都将难在宫中长久,又怎会。。。。。。”
“皇上对于朝纲之外的事向来不放在心上,不过是早晚而已。”似乎皇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她自觉多年在后宫中,看人自是精准,也不会想着此次便马失前蹄。
“可若是姚秀女真如娘娘所言,便是更不该帮了。”芸儿自语道。
“可眼下还有更得皇上心的人儿啊。”皇后微微凝眉,说道。
“太后驾到。”门外的内监传唤道。
皇后早就料到太后要向她来寻个究竟,见太后进来,站起身来请安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起来吧。”太后看起来有几分憔悴,慢慢坐在椅子上,看来丧失孙儿之痛对她打击不小,她凝视着皇后,问道:“贵嫔的死,皇上如何做得定断?”
皇后心中想着,这太后肯定已经从宫人那里打听来了,此刻还来问她不过也是想兴师问罪罢了。皇后表面上一向与太后关系甚好,但心里也免不了有自己的小算盘,她说道:“太后,八王爷和一名秀女均作证姚秀女是无辜的,皇上便是明断了是非,定姚秀女无罪。”
“八王爷?”太后问道,她倒是已经听闻了李清羽去了殿上,但还是想从皇后口中听到真相。
“正是如此,八王爷说念着太妃的忌日,不想做这样违心的事,便出于好心说出了真相。”
太后凝视着皇后,许久未有多说,继而问道:“皇后很喜欢姚秀女吗?听闻便是三番两次地帮她。”
“臣妾待人如一,还请太后谅解。”
“皇后,哀家向来待你不薄,还希望你感念哀家的恩情,莫要和哀家作对。”
“太后教训得是,但臣妾有时也有自己的难处,现在萧淑妃甚得皇上欢心,怕是太后也为此有几分忧愁。”
皇后这话说的到有几分道理,太后向来不喜欢萧淑妃,而后宫有人被专宠更是大忌,似乎是明白了皇后想借姚玉露之手打压萧淑妃?她冷笑了一下,怕是皇后此番也想得太简单了,一个小小的秀女,又能耐当今受宠的萧淑妃如何。
太后皱眉说道:“还是望皇后做事多留些分寸才好。”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皇后垂头答道,倒是似乎对太后很是恭敬,但自己心里的想法又岂会因为太后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太后微微点点头,便随着侍从离去,此番她对皇后却是有些不满,但二人多年相处得却十分融洽,皇后也算是她在这后宫中的左膀右臂,便是不满也仅能点到为止了。
姚玉露走进桃渊殿,院内站了不少秀女,见她走进来都惊愕万分,季水冬急忙迎上了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没事了。”姚玉露疲惫地扯了扯嘴角,却不想多说。
吕舫萧见姚玉露竟平安归来,上前说道:“能回来就好,玉露,你是该多谢宋秀女。”
柳飞飞却是不知趣地走了过来,一脸轻蔑地看着姚玉露说道:“姚秀女果真是福大命大,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还能重回桃渊殿,不知道是你命好还是手段高呢。”
柳飞飞说罢,看着姚玉露带着丝帕的脸颊又嘲笑地哼了一声。
姚玉露本就满心疲惫,听着柳飞飞这话,却不像往常一样还击,没有出声,默默地朝着厢房走去,她想,从此她在这桃渊殿,在这深宫内便是寸步难行了。
季水冬不满地对柳飞飞说道:“姐姐没有做过,你为何总说这般风凉话?”
柳飞飞冷笑着说道:“一群落水狗,倒是很惺惺相惜。”
这话说得甚是难听,惹得宋金枝皱起眉头说道:“柳秀女,选秀的日子便快到了,为何不多看看自己的前途,天天只是议人是非又有何用?”
“你。。。。。。”柳飞飞被宋金枝噎得说不出话,宋金枝和季水冬也没有在理睬她,一同回了厢房。
西一厢房内,姚玉露卸下了丝帕,看着脸上的伤痕因为凝血丹露的作用,倒是有几分淡化,季水冬在一旁看着她,心里很是心痛。
“姐姐,一切都会好的。”
姚玉露却只是浅浅一笑,眉目中既无伤心也无失落,平平淡淡地说道:“妹妹,怕是我以后在这宫里定是艰难万分了,我已经想得开了,若是妹妹以后发达了,能照应照应我,我便已是感念。”
姚玉露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不祥之事,被萧淑妃这样一点皇上定是会随着萧淑妃的想法,认为自己确实是不祥之人,当今的皇上一向忌讳这些事情,怕这以后她便要成了宫中的一个禁忌,皇上又岂会再垂怜于她?
她越想着心里就越是绞痛,这一错便是错了以后几十年的人生啊,若是选秀失败会不会是她唯一的出路?
“姐姐,你脸上的疤痕淡了很多,我想这些事也会这样慢慢在人们心里淡去。”季水冬安慰道。
姚玉露苦笑着说:“盼着有一日会如此吧。”
“姐姐,就快要到选秀的日子了,是否得多做些准备呢?”
姚玉露望着这初夏的夜空,有点点星光照耀在脸庞,她说道:“罢了,听天由命,或许现在出宫才是对我最大的解脱。”
“姐姐怎能这样想,那这些日子吃的苦不是白费了?”
“那也比后半生活在这样的争斗中要幸福些吧。”
“姐姐。。。。。。”
姚玉露不再说话,只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睡去。
第六十四章 三人小聚
这些天的桃渊殿,却是意外的宁静,随着训导的结束,秀女们多呆在厢房内自己忙着一些闲散的事,而贵嫔的死也是这样不了了之,虽然李清霄严明内务府去查个清楚,但终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这宫中死了个嫔位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无奈贵嫔怀有身孕,死得更是不明不白。
姚玉露正在屋里闲着无趣,做些剪花打发时间,季水冬则是在一旁做着些刺绣的闲散活,这时候宋金枝也在屋内闲着无趣,走了进来,见姚玉露用红纸剪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很是感兴趣地问道:“姚秀女还会剪花?”
姚玉露见她进来,笑盈盈地说道:“以前在府中无聊,和娘没少学些打发时间的玩意,你看,这小兔子是不是像活了一样。”
宋金枝将那只巴掌大小的小纸兔拿起来端详一番,这做工跟除夕的时候贴在家里的一样,不过不像那些那么死板,甚是有趣呢。
“姐姐剪花剪得特别好看,刺绣的活计做的也很好呢。”季水冬放下手中的绣布,说道。
“我就只会做些刺绣了,剪花倒确实很有趣,但看起来学着倒是不容易。”宋金枝说道。
“其实很是简单,你若是想剪一朵小花,便在这头脑中勾勒出花的形状,随着你想的下剪剪去,你看就像这样。”说着,姚玉露又拿出一张红色的小纸,三剪两剪便勾勒出了一朵梅花的模样。
“真好,姚秀女人长得漂亮,活计也是做的好,真是心灵手巧。”宋金枝夸赞道,没有丝毫的奉承之意。
“宋秀女你又是嘲笑我,来,我来教教你这样的剪纸吧。”
“正好,不如我们三个来做一副剪纸画?”
“剪纸画?”姚玉露和季水冬听了宋金枝所说很是新奇,问道。
“姚秀女来剪纸,季秀女来画画,我便负责贴纸构图好了。”
“听起来甚是有趣,我就没想到这么好玩的法子。”姚玉露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她对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打发这样无聊的下午很是欣慰。
“两位姐姐还真是聪明,那水冬就帮你们添砖加瓦,咱们一起做一副剪纸画。”
“宋秀女,做什么样的图示为好?”
宋金枝做出了凝眉深思状,继而说道:“便是河畔芙蓉,不知姚秀女,季秀女可否有信心。”
姚玉露会心一笑地说道:“没问题,芙蓉花花大重瓣,酷似牡丹,可瓣角独有岔口,剪起来既简单又有特色,而这河畔便是要靠妹妹你了。”
“河?这却是简单,姐姐放心吧。”季水冬信誓旦旦地说道。
三人便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忙碌了起来,分工明确,手里也是停不下来,更是从这西一厢房传出了欢声笑语。
一直忙到将至晚膳时分,这幅河畔芙蓉终于完工,三人忙活得都估计不是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