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先打的人,我男朋友是怕他伤到我才回的手。”
最后乐乐牵着蒋晋的手走出来,把陆钊一个人留在里面。昏黄路灯下,被这样一闹,离十二点也不远了。
“蒋晋,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是不是犹豫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你,我知道这些年你做的一切,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敢去抢婚吗?”
蒋晋没有出声,乐乐笑了笑:“算了,不逗你玩了,我开玩笑的。”
转身之际,被后面的人一把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从小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一直喜欢你,没有改变。”
乐乐在他怀里,心中默数着最后的半分钟,29、28、27……
“我不会去抢婚……”
18、17、16……
“我不会让你们结婚的场面发生……”
9、8、7……
“余乐乐,跟我走吧……”
3、2、1。
Day 18
一双手在身上游走,热气拂过脸上,呢喃着说着情话。乐乐意乱情迷时猛地睁开眼睛,陆钊半个身子已经押过来,回到同居的时候就是这一点不好;每天都要冒着被侵犯的风险。
乐乐把人推开;拍拍脑袋,整理衣服跳下床。
重新回来的每一天能够正常进行;多亏了她常年养成的在手机上设置提醒的好习惯;今天她在明珺的同事结婚,请帖已经收到了;因为她自己还有半个月就要举行婚礼;那个时候她自己根本就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工夫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而且还是在B市,蒋晋在的B市啊!
想到就要做到;乐乐赶紧洗漱穿戴整齐,拎着包就要出门,陆钊懒懒的声音传来:“老婆,去哪里?”
“去B市,朋友婚礼。”
“不是说了不去……”
陆钊声音被“砰”的关门声打断,他拿起电话要打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爬起来从窗子望下去,乐乐已经拦了出租车,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到了车站,买了票,上了火车,三个小时的车程,到那边都要中午了。从前她几乎每个月都要乘坐这趟火车,往返在A市与B市之间,今天坐上车,心情却是不一样了。
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打开手提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气,或者是倒吸一口冷气,乐乐不想未来三小时都要面对他这一惊一乍的模样,凑过去,看到他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K线图,噢,原来是炒股的。
她记得,这段时间是股市的振荡期,但是到了她结婚之前,突然爆发了金融危机,股市开始狂跌。想到这,她幽幽地说了一句:“再过十天,股市会暴跌。”
这在愁着股票半死不活的眼镜男听了她的话抬起头来望着她,看了两眼,眼神中写着“神经病”三个字,没有理她。
“别以为我是瞎说。”乐乐看了看时间,回忆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当时她和陆钊是去拍婚纱照了,拍到一半摄影师突然说,A市的新门大桥塌了,豆腐渣工程当场就死伤无数。“信不信由你,再过半小时,A市的新门大桥会坍塌,等你电脑弹出消息的时候再想想我说的话吧。”
眼镜男用眼神回了乐乐,那意思就在说“这人有病吧”,乐乐没有理会,靠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
半小时后,她被人推醒,眼镜男热切的眼神盯着她,“大师,请你指点一二。”
剩下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乐乐成功地让眼镜男相信了她身上具有的能够预测未来的能力,下车前眼镜男问她要电话,乐乐笑笑说:“你找不到我的,十二点之后我就会回到我的世界,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眼镜男无奈地叹气:“大师,被这样的方式拒绝,我也太失败了。”
乐乐转身挥挥手:“听我的,把股票都抛了吧。”
到了B市,乐乐回了一趟学校,看望了当时推荐她进明珺的老师,他们对于她最后辞职回家做了一名英语老师表示惊讶,但很快又会换个口气说:“这样也好,女孩子也不用打拼这么辛苦,离家人近一些也好。”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乐乐也很感激地接受了。
晃荡了一个下午,到了婚礼现场,乐乐老远就看到幸福地站在门口的新娘和新郎。送上红包,新娘笑着问她:“乐乐,还以为你被禁足了,回了A市就再也没机会约你,你家那位管得还真严。”
“这不是来了吗?恭喜了。”
乐乐跟新人合影的时候,姚嘉穿着高跟鞋哒哒哒哒地走上来,看她昂首挺胸的样子,乐乐有些疑惑,不是说已经怀了三个月了吗,还这么无所顾忌。
“乐乐,你也来了?”姚嘉似乎在这里看到自己很惊讶,惊讶之余眼神赶紧回避掉,进了大厅入座了。
新娘子凑到她耳边说:“她现在可是老板跟前的红人,最近跟老板的公子走得可近了。”
这话让乐乐倒是很吃惊,难不成陆钊被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不过就像陆钊说的,他没有什么损失,只要结了婚,他就可以分到房子,到那个时候,姚嘉跟不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可以选择继续跟自己过日子但是私下跟姚嘉藕断丝连,总之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余乐乐一个人而已。
乐乐摇摇头,假装惊讶:“跟她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看出来。”
“那是你善良。”新娘子啧啧了两声,还想继续讲些什么,又有人过来了,乐乐就先往里走了。
她每次回来,最高兴的,就是在一群人中,意外地看到,他就这样站在那里。
乐乐走过去,蒋晋跟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句话,抱歉地笑笑然后朝她走来,两人挑了摆着同学标签的那张桌子坐下。
“你也收到喜帖了?”
蒋晋点头,“新郎的朋友。”
“好巧,在这里也能碰上你。”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现在不是应该正在准备结婚的事吗?”
“呵……”乐乐笑着把头发捋到一边,看着他:“我如果说,这婚不结了,你信吗?”
蒋晋明显一怔,眼神中是惊讶再是疑惑然后是试探,最后还是笑着摇摇头:“吵架了?婚前恐惧症?”
“我说真的。”
“你不会的。”
“为什么?”
“你爱了他这么多年。”
“爱了这么多年,如果我说,我爱错了呢?”
“错了,也是你愿意。”
餐桌一下子坐满了人,姚嘉和一群高中同学看到他们两个在这,全都坐了过来,姚嘉像是开玩笑地说:“刚才远远地看你们,还以为是哪对情侣呢,还真挺搭的。”
乐乐瞥了她一眼,姚嘉接着说:“不过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追了陆钊十年,总算修成正果了,真是恭喜你了。”
同坐的同学也都纷纷附和着道喜,有些不知道的还用很惊讶的眼神看过来。乐乐心中冷笑,姚嘉啊,还真是受够了你这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语气了。
“乐乐怎么就嫁人了呢!”“真是不声不响啊,你跟陆钊在一起我都不知道,陆钊这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
乐乐只是对起哄的人笑笑,姚嘉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吧,乐乐以前在B大的时候可受男生欢迎了,绯闻多得很,看她老老实实的样子,私底下可疯了,不过那些男的好多都很优秀的,想不通怎么就傻傻地死要跟着陆钊。”
这话在别人听来是调侃,在乐乐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姚嘉,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乐乐抿了口茶,接过姚嘉的话:“姚嘉,跟你堕胎相比起来,我可是乖得很呐。”
乐乐不声不响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场面极速地像冰冻了一样,姚嘉恶狠狠地盯着乐乐一眼,然后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乐乐话可不能乱说,你玩笑开得太大了,我还没男朋友呢,不知道当真起来我可就惨了。”
装,还装。
“我可没乱说,你从高中开始喜欢陆钊,挖姐妹墙角不说,还挖到床上了,大四那年你坏了陆钊的孩子,我还借钱陪你去医院做人流,我这好姐妹做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我跟陆钊都要结婚了,你却怀了他的孩子,我私底下要真是你说的那样疯,还能由着你坐在这里好好地调侃我?噢,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陆钊的还是你们老板的公子的,需不需要去验个DNA?或者我来猜猜,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但孩子的爸爸并不想娶你,就拉了陆钊来做垫背?还是说一边吊着公子哥,一边还是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姚嘉,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真的以为你没有男朋友,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
乐乐站起身,在众人惊异眼神中走到姚嘉面前,随手拿起红酒,整个泼到她脸上:“姚嘉,我是瞎了眼才会跟陆钊这么多年,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是眼巴巴地喜欢他吗?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乐乐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店,到了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虽然这样骂出来很爽,但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一时解气而已,过了十二点又恢复正常,这一天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回头看看,也没个人追上来,还有几个小时呢,这一天过得也太没有成就感了。
“哔哔——”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跟前,车窗摇下来,蒋晋从里面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朝她摆摆头:“上来吧。”
上车坐好,乐乐问他怎么出来了。
“你害得我晚饭没着落,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乐乐笑笑,这个男人,真是没有看错。
“你想去哪?”
蒋晋突然把车靠着路边停下来,转身怜惜地望着她,“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
“委屈?”乐乐叹了口气,“有什么好委屈的?”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
“你是想说,其实这些你都懂,这么多年你以为瞒着我就是对我好所以就不告诉我?还是想说,其实你这么多年对我好,是因为不忍心看到我被欺骗怕我受伤害?又或者是想说,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是另有目的?”
蒋晋默默看着她,没有回答,突然又踩了油门,调转方向,加速飙车二十分钟,到一片别墅区停下,蒋晋下车,绕到另一边,开车门把乐乐从车上扯下来。
这样满脸怒容的蒋晋是乐乐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你干什么,放手!”
就这样被蒋晋拉扯到了家门口,开门进去,蒋晋把门踢上,下一秒,乐乐整个人被抵在墙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但乐乐不想顾忌太多,在他灼灼目光注视下,自己主动吻了上去!
蒋晋松开她,喘着粗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乐乐被他双臂箍住,呼吸急促,“蒋晋,如果你一直都喜欢我,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你就只打算对我说这句话?”
蒋晋露出无助的表情,把头埋在她肩膀,“为什么是陆钊,为什么会跟陆钊?”
“我不想嫁他,就算这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两个小时,我也希望是和你。”
“你们就要结婚了!”
“你就这么没信心吗!”乐乐用力推开他,“别逼我瞧不起你,你也不过是个只会躲在角落却不敢站出来的人!这样的你不配拥有爱情!”
脚步才挪动了半步,便被抵回墙上,男人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喝醉,表白的人会是我而不是他,等我醒过来,你已经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这么多年,你眼里除了他,还有过别人吗?我需要从哪里才借的到你所谓的自信和胆量,从他身边把你拿走,可能吗!”
眼睛默默地闭上,两行清泪淌过脸庞,乐乐声音颤抖,“如果你早点把他们的事告诉我……”
“没有如果。”蒋晋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乐乐,没有如果。”
“可是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我错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用鼻翼摩擦着她的鼻尖,他的唇在那仅剩下半寸的位置徘徊,却犹豫着,踟蹰着,久久不肯再往下。
泪水滑过嘴角,一丝苦涩的味道,乐乐手向上,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蒋晋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握住她继续向下的手。她倔强地挣脱,他继续握住。她生气地用力甩开,却被他突然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这一次还有足够的时间,一切进行得非常完美,浓浓的情意在密闭的空间里肆意蔓延。黑暗中,她在他怀里,任他冰冷的唇拂过额头、眉间、脸颊,密密麻麻地向下,她紧紧抱着他,像是在海里迷失的孩子,在他的指引下做着一场奇幻的梦,他是大海里屹立的礁石,而她是那海水,她敞开怀抱迎接着他,包容着他。每一次冲击就是那海浪与礁石的碰撞,风声水声,由远及近地铺天盖地汹涌而来,这一次,终于觉得真实了。
直到一切结束,直到他睡着,她细细地望着他,在自己的身体渐渐透明彻底消失前,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告别的吻。
谢谢你,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坚决贯彻了“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铁政策,不容易啊再过两天就让他们正常生活好不好,收藏一下好不好
Day 19
只剩下三天了,余乐乐睁开眼睛,又看到陆钊欲求不满的眼,大叫一声,跳下床。
“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逃!”陆钊坏坏地笑着。
乐乐记得;今天晚上要去试婚纱。
去吗?当然要去,因为蒋晋也会去试伴郎服。
不过在那之前;乐乐决定回一趟自己的家。
一个人坐着公车到了城郊的一片老宅;爸爸在一次行动中受了伤,转为后勤工作;早早就退休了;自从跟妈妈吵闹着要离婚,他就一个人住在这边;活着的时候乐乐几乎都没有来看过他,趁现在还有时间;乐乐穿过杂乱的城中村,看着头顶挂满的衣服,走过一桌又一桌围坐着赌钱的牌桌,凭着记忆来到爸爸住的那幢楼,还没到楼下,就看见一个白发佝偻的男人一瘸一拐地下楼倒垃圾。
乐乐辛酸地叫了声爸,男人背对着她,停了一下,没有回头,把垃圾倒好后往回走,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