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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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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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就答应了下来,所以,今日我就出现在了“和福茶庄”了。

容若不愧是才子,口齿伶俐,讲述的条理非常清楚,为了证明吴兆骞的才学的真实性,他还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册吴兆骞的著作《秋笳集》赠给了我,我随手翻了几页,一首《谒金门》映入眼帘:

情恻恻,谁遗雁行南北,惨淡云迷关塞黑,那知春草色。

细雨花飞绣陌,又是去年寒食,啼断子规无气力,欲归归未得。

这么一首不到五十个字的辞,却将一个流徙在苦寒之地,极度思念故土的流人心理刻画得入木三分,连我都不禁心生戚然。

掩上《秋笳集》,我思索了片刻,望着坐在室内一个个眼眶通红的才子们,道:“事情我已知晓,对这个吴兆骞的不幸也深表同情。然,这个案子确是世祖定下的,想要翻过来,恐怕不是难如登天,而是根本没有可能!”

我说这话是有十足依据的,虽然康师傅他爹对康师傅不怎么样,可是康师傅对这个爹却崇敬得很,凡是他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可统统认为是正确的,不信的话,尽可以去看看康师傅给他爹写的《孝陵神功圣德碑文》。

明珠拱手道:“大公主,奴才们不奢求翻案,只求能保住吴兆骞一条命,能让他得以赎回,重归故里便足矣。”

“明中堂,若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件事不是部议已经不准了吗?”

“回大公主,的确是部议不准,但还未呈交皇上最后核准,若到时候皇上能将此事发部再议,或者直接下诏准许赎买,那吴兆骞的命就算救下了。”

“那据你所知,皇阿玛目前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他对吴兆骞了解多少?”

“大公主您也知道,皇上向来对徇私舞弊之事深恶痛绝,因此……对吴兆骞也无甚好感。”明珠的回答有些底气不足。我听着也是深觉不妙!

这件事说起来是政治事件,康师傅曾三番四次跟我三令五申,不许我插手前朝政事,我现在因为一时心软,试图“顶风作案”,可要救的竟然是一个康师傅没有好感的人,那跟让我爬梯子上天摘月亮有什么两样?

我皱了眉,喝了口茶,往椅背上一靠,有些泄气地道:“明中堂,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真的会很难办。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插手之后,会适得其反呢?到那时,你们的朋友可能不但救不出来,反而会……” 我虽吞了“速死”两个字没说出来,但我相信在座的个个都心知肚明。

明珠看了一眼容若,就见容若取出了一个绢本,递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里头是洋洋洒洒的一篇《长白山赋》,用词绮丽,气势磅礴,其功力丝毫不逊于那些擅长写赋的名家如汉代的张衡,班固,司马相如等。

我抬眼望着明珠,明珠立即解释道:“大公主,这赋乃是吴兆骞所做,若您能设法让皇上读到此篇,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不愧是久历宦海之人,虽不能说明珠对康师傅的心理了若指掌,但是窥得一二还是有的。如果康师傅能读到这篇赋,其一,能够证明吴兆骞确实是有才学之人,那么当年对他的指控便是不成立的,即使不能翻案,康师傅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会有所改观,其二,这篇赋是赞美长白山的,长白山是什么地方——大清的龙兴之地啊!赞美长白山,不就是在赞美爱新觉罗家的先祖吗?如今三番既平,四海一统,康师傅志得意满,正需要这么一篇东西来赞颂先祖,赞颂了先祖也就相当于赞颂康师傅自己了!因为只有伟大的先祖,才能孕育出这么伟大优秀的帝王呀!

俗语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像康师傅这么圣明的皇帝,赞美的话也是爱听的。倘若康师傅果然龙心大悦的话,再加上适当的提醒,那吴兆骞的确有可能脱离苦海。

“大公主,你看如何啊?”明珠的一句询问将我从思忖中唤了出来。

我回过神来,发现对面坐着的三位都在用焦急的眼神望着我。

我顿了片刻道: “可以一试,但成与不成,我无法保证。”

此话确实不是我推诿,而是我的确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圣心难测啊!康师傅到时候要真的高兴那当然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那连我都有可能再次陷入上次三河县事件的境地!

明珠,容若,顾贞观三人闻言是激动地再次伏地磕头道:“奴才谢过大公主!”

顾贞观喜极而泣,老泪纵横,频频擦着眼角。

我则在心中默念:上天诸神,拜托,保佑我这次能将这个七级浮屠造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爱的们:

因我母亲生病,要住院开刀,在此与各位申请自下周一起,请假两周。

此致

敬礼   

冷月清光

☆、秋后算账

永福宫堂屋,我气呼呼地拿眼瞪着班第,班第则维持着他那个傻不拉几的微笑对着我。

“主子,班第台吉,请用茶。”小穗战战兢兢地将茶碗分别放在我和班第面前。

我伸手一扫,班第面前的茶碗“哐当”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两片三四片。

“主子……”小穗吓了一跳,抱着托盘缩在一旁。

我气呼呼地对小穗道,“你记住,我这儿的茶,谁来都喝得,唯独这个人……”说着,我冷瞟了一眼班第,“哼!喝不得!”

我又是摆脸色,又是摔茶碗的,给班第看的颜色自认为是够灿烂的了吧,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忍功实在是太强了。

小穗蹲身收拾了残片后,出了堂屋,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又顿了半晌,班第开口问道:“气顺了没?”

我抛了一个“超级大卫生球”给他,没搭理。

说实话,我这会儿是越想越生气!

死班第,我是念着他现在正要为国出力打仗,才给他个好脸色看,他竟然不识好歹,敢事先替我做主揽事儿!虽然说这件事情从情理上讲是件善事,可是,他将我蒙在鼓里的做法,我一想起来就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极了!

打从茶庄出来后,我就开始跟他秋后算账了。

回来的路上,我命令塞图他们将手上的大包小包全数交给他负责,班第彻底沦为小跟班,手上拎着,怀里抱着,外加脖子上还挂着,一路狼狈万分地跟着我回了行宫。

“禧儿妹妹?”班第又试探着唤了我一声。

我还是没理他,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唉!大公主,今儿的事在下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吧!” 班第说着,竟然双手捧着茶碗,递到了我面前,躬身做道歉状。

还跟我玩文字游戏?低估我的智商!我怒道:“什么叫也有不对的地方?明明就是全错!”

“是是是,大公主说的对,是在下说错了,全是在下的错,给您赔不是了,您就赏个脸,喝了这盏茶,消消气吧!”班第说着,还真是满脸的愧疚之色。

真是不容易啊,回想起自从我认识班第这家伙以来,哪次斗争最后不是以他的胜利而告终呢?要挑他的错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像今天这样,他对我低头认错,可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呢!乐!爽!

不过,脸色给到这地步也差不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关键是,打完仗他还得回紫禁城,康师傅还得让他教我蒙语啊!说来说去,我还是“弱势群体”,梁子结深了,到时候对我自个儿没什么好处。

我接过茶碗,追加了一句警告:“看你认错态度尚好,这回就原谅你了!要是还有下回,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班第竖起右手,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发誓道:“小的谨记大公主教诲,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犯今天的错误!”

这下我心满意足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茉莉花茶,结束了我跟班第之间的敌对状态。

班第重又入座,神情忽然变得肃穆起来,很认真地望着我道:“禧儿,其实我真的后悔今天带你出去,都怪我一时冲动。”

我轻叹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这么说,其实这件事情,若是我跟你换个位子的话,或许我也会这么做……”

“禧儿!”班第眼眸中忽然泛起一种异样的光芒,伸手握着我的手,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热,轻轻挣开他的手,慌乱地端起茶碗,喝了口,清了清嗓子道:“嗯……这个……我让小穗给你上茶吧。”说完,也不等班第回答,就大声喊了一句,“小穗!”

小穗应声而入,“主子,有什么吩咐?”

“嗯……那个那个,哦……你快给班第端茶来。”心头的慌乱,让我瞬时像患了“失语症”似的。

小穗一脸的迷惑不解,“您刚刚不是才说过……”。

我一阵抢白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让你端就端!”

热腾腾的茶端上来了,小穗又帮我加了水后,再次退出了门外。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刚才略略有些尴尬暧昧的气氛被冲散了许多。

我恢复了原先的镇定,班第也开始喝着茶,将话题带回到了营救吴兆骞的事情上。

“禧儿,说真的,这件事太难为你了,就像你说的,万一有个万一,非但救不出人来,就连你可能也会受罚。所以,即使你现在撒手不管,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我轻轻摇头,道:“我既然已亲口答应了他们,就一定会管到底。试一试,或许还有救,不试的话,那一代才子真的要客死异乡了,这实在太残忍。我若受罚,最严重的,也就是受点皮肉之苦,不至于会丢了性命。”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我有些无奈地撇嘴,“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你也知道,我那个皇阿玛的精明,翻遍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我若是贸贸然直接拿着那篇赋去念给他听,恐怕那时候,不但是吴兆骞注定没救,就连明珠,纳兰容若等相关人员都可能会因为‘朋党’之类的罪名难逃严惩。”

班表示同意,“是啊,一定要做得自然,不能让皇上看出来你是受人所托。”

“嗯。”我点头,道,“你说的对,可是要如何才能逃过皇阿玛的火眼金睛,真的是个大问题啊!”

班第听罢,皱眉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一会儿,又起身,负手,踱起步来。我双肘支在了炕桌上,撑着脑袋,开始冥思苦想。

丫的,每次凡是涉及到康师傅,要救人就都不容易。跟康师傅斗心智,真是一项脑力高消耗运动!我深深地觉得“脑到用时放很少”啊!

“哎呀,你再踱来踱去,就回飞龙阁去,晃得我头晕!” 我烦躁不安地朝班第吼了一句,忽然还真觉得一阵眩晕,胃里翻腾了一阵,一阵作呕,幸亏喝的都是茶,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禧儿,你怎么了?”班第大惊失色,忙过来帮着拍着我的后背。

小穗也听到了响动,急忙推门而入,一见我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地急道:“主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忍住心头莫明的心悸和一阵阵不时往上泛的恶心感,道:“没……没事,你别一惊一乍的,大概是累的,休息会儿就好。”说着,我扶着小穗的手,想要站起来,却突然觉得四肢一阵发麻,又跌坐了回去。

班第伸手搭了一下我的脉搏,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一把将我抱起,边往卧室的方向去边吩咐小穗:“快去请太医,大公主得了痧症。”

小穗闻言就往外飞奔而去,不到五分钟,各路人马齐集永福宫。

蒋燮看过我之后,证实了班第的判断,的确是痧症,也就是中暑,立刻让我口含了“仁丹”,然后跟康师傅报说,幸好还不是很严重,只需经过扯痧疗法,将郁于肌表的暑热夹湿“扯”出来就好。

啥叫“扯痧”?就是要在患者的下脘、石门、天枢三穴、颈部、肩部、背部等地方,将皮肤夹起由上而下猛拉猛松 ;使皮肤出现一行或数行紫红色的痧点为止。先前我看过别人中暑用这种疗法的,这哪是治疗,跟受刑差不多,被“扯”的那个痛得鬼哭狼嚎的,实在太恐怖了。

蒋燮跟康师傅报告的话音刚落,我就忍着头晕恶心的感觉,强撑着提出了反对意见:“蒋大夫,我都吃了仁丹了,感觉好多了,扯痧就免了吧。”

蒋燮道:“大公主,仁丹只能暂时缓解症状,要彻底解了暑湿,就一定要扯痧。”

“怎么扯?内则曰:男女七岁不同席!下脘、石门、天枢这三个穴位可全在腹部,难不成要我在你面前宽衣解带?”

没想到,心不甘情不愿背下的《内则》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蒋燮听了我的一番“深谙礼教”的说辞,一时瞠目结舌,对不出下文来。

康师傅略一沉吟,果断地吩咐道:“蒋燮,你即刻将需要扯痧的穴位列个单子来交给朕。佟妃,小穗,你们俩个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我脑袋里“哄”地一声,看样子,康师傅是要亲自上阵了。

倒啊!康师傅不要这么全能行不行?

我瑟缩在炕床的里侧,死死的护住衣服的扣子,怯怯地道:“皇阿玛,那个那个……那可是世祖章皇帝的书里说的,男女授受不清……”

“你这丫头,这时候了,还跟我诡辩,我是你阿玛!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小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呢!什么授受不清!”康师傅伸手就要将我从床里头拉出来。

“可……可那是小时候!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我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康师傅“魔爪”第一次追捕。

“你就是七老八十了,在我眼里还是孩子!”康师傅再一次伸手抓捕,我的负隅顽抗宣告失败,终于被拉了出来。孝庄的炕床也太小了!

康师傅将我扶坐起来,吩咐道:“佟妃,小穗,你们俩扶住禧儿,朕来扯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祝福!你们也要多保重啊!两周后见了!

☆、搭救才子

一睁眼,天已大亮了。

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蓦地看见内肘处的皮肤一片淤紫,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昨儿逛街回来后上演的那一出惨烈无比的“扯痧”记……

康师傅照着蒋燮列的穴位,一丝不苟地当起了“御医”,我则被折腾得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其惨烈程度,较之在遵化被“严加管教”那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佟妃都看不过眼了,忍不住跟康师傅连声说“轻点儿,轻点儿”。

康师傅却一阵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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